19. 第十九章
作品:《堪堪漫长》 可检查还得继续。
苏望平补了点麻药,便开始上窥镜了,可他刚一有动作,阮萌萌身体就是一阵抽搐。
在陆时均无声的注视下,苏望平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可阮萌萌还是克制不住地将腿绷紧,这让窥镜前进的愈发艰难,苏望平提醒她尽量放松,可防御本能让阮萌萌无法毫无保留地接纳这异物的入侵。
苏望平有些无奈了,检查总是得做的,就在他尝试稍微用力探前时,阮萌萌倒抽一口气,没忍住直接惨叫出声,听上去是说不出的可怜。
陆时均本来还能集中在屏幕上的视线彻底稳不住了,苏望平也停止了动作,一时间两位医生面面相觑,都觉得这局面有点棘手。
“会这么痛吗?是不是有点不正常,”陆时均面露疑惑,“女性尿道结构简单,不应该这么痛吧。”
“毕竟只是表皮麻醉,对有些人来说,效果本就聊胜于无。”苏望平有点无奈,“而且你同学好像还特别怕疼,根本没办法放松自己。”
“……你想想办法,”陆时均开始提要求,“之前应该也遇见过类似的病人吧,给解决一下。”
还不是因为你在这,换个人我早就铁面无私让她憋着了,苏望平内心吐槽,面上却自然不会当着阮萌萌的面说出来。
想了想,他便冲陆时均暗示性地偏偏头,示意对方看向后方。
陆时均一脸莫名地转头,刚想问对方在搞什么鬼时,就听见阮萌萌又是一声急促地惨叫。
即刻回头的陆时均,却只看见了苏望平朝自己笑得嘚瑟,而屏幕上显示,窥镜已经完全通过了尿道,进入到膀胱内部。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夸还是该骂。
“尿道那段除了看上去有点水肿,其他没啥问题。”苏医生说着,开始往膀胱里面注入生理盐水,“里面感染的时间有点久了,我先给洗洗。”同时交代阮萌萌:“水打进去后可能会有憋尿的感觉,你不用顾虑直接尿出来就行。”
“……好的。”阮萌萌说的很慢,声音甚至有些颤抖,手也还遮在眼睛上,看得出她很紧张,但依然努力在配合,“麻烦苏医生。”
“不麻烦,”苏望平说着,又看向陆时均笑道,“我看咱同学也没你说的那么娇气。”
“……”陆时均没搭理他,只专心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随着盐水注入,确实显得有些浑浊,似有絮状沉淀物,看不太清壁上是什么状况。
等盐水充满大半个膀胱,阮萌萌便有些承受不住了。她小声喊停,说自己想小便了。
苏望平安抚她不用憋着,可阮萌萌哽咽着说她尿不出。
苏望平只能停止了注水的动作,转而将水放出。如此这般重复清洗了三次后,视野总算变好了些。
苏望平专心开始一点点观察起膀胱内的情况,两人一起盯着屏幕,看得仔细。
“奇怪,我没找到瘘口,”苏望平皱着眉,“你确定是这个位置吗?”
陆时均点了点头:“从CT上受影响的就这一片,彩超上也提示是同样的位置膀胱壁增厚明显,只要你没有找错地方。”
苏望平没有说话,又认真找了一圈后,语气忽然有些沉重:“确实没瘘,但是看着像是有点出芽。”
陆时均在短暂地沉默后,凑近了屏幕。
“你自己看看,这里、这里、这一片,是不是都有,多发性的。”苏望平指着屏幕和陆时均说到,“里面炎症比较严重,不仔细点看不出来。”
陆时均盯着屏幕又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先取点出来送检吧,等结果出来再说。”
而此刻的阮萌萌觉得自己已经快忍到了极限,那根东西在她的身体里面,稍稍一动就是一阵灼烧般的刺痛感,而那两位医生此刻虽说都没说话,可手上的动作却一直没停,似乎在翻来覆去,想把那什么芽看得更清楚。
“还有多久,”阮萌萌忍不住催促,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汗已经湿透了脖颈,有时她都分不清滴落到枕头套上的是汗水还是眼泪,“实在是太痛了。”
“马上就好了,再坚持一下,”苏望平开口安抚道,“你的膀胱生病了,检查时体感是会比较痛的,就跟你喉咙发炎时说话都比旁人难一点一个道理。”
阮萌萌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这位苏医生的语气仿佛温和了很多。
但马上她就确信了这就是自己的错觉,因为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大力搅动,她再次痛得眼泪和冷汗一起狂飙。
好在这一阵过去后,那根管子终于离开了阮萌萌的体内,比较尴尬的是在管子抽离的瞬间,她一阵尿意翻涌,瞬间垫布上一片湿热。
操,毁灭吧,这和在白月光面前尿床有和区别。
阮萌萌把手从眼睛上移开,随意地搭在床侧,只不过像是有些不适应这室内的亮光般,依然闭着双眼,眼泪源源不断的自眼角渗出,又过了好一会儿,她听见脚步相继离开房间的声音,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声轻笑:“呵——”
此时苏望平已经走出了检查室,而陆时均落后一步,堪堪听到了她这一声冷笑。
很快这位气质清冷的男医生掉头回到了房间,他扯过一块备用的布巾,盖在阮萌萌的腿上后,走到了她的床侧。
陆时均微微弯腰,将阮萌萌的脚从支架上轻轻抬放下来,动作标准地伸出手臂,穿过她的脖颈,最终固定上她的肩膀,以类似公主抱的姿势将人扶坐了起来。
阮萌萌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没拒绝陆时均的好意,尽管她现在腿上除了一片布外再没其他遮掩。
真是不体面。
“自己可以穿裤子吗?”陆时均问。
似乎只要阮萌萌摇头,他就可以代劳。
这就是男医生的自我修养吗。
阮萌萌缓缓睁开了眼,她回避了陆时均的目光,只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可以。除却眼泪还在不停的往下掉,看上去一切正常。
“那我出去等你,你……”陆时均没看到纸巾盒,只得从治疗车上夹了片纱布下来递给她,“别哭了。”
“没事,就是有点控制不住,过会儿就好。”阮萌萌侧身去拿之前放在床头的裤子,依然不看陆时均。
陆时均看出了她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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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没再多言,先一步离开了检查室。
等阮萌萌收拾好东西走出门外时,陆时均已经走了,连带着苏盛平也已不见,只剩那个年长的护士姐姐和年轻的规培生在外面。
“你收拾好了啊,”护士看向阮萌萌,朝她扬起了个热情的笑容,语气相比她刚进去检查那会儿,也带上了些许温度,“陆博拿着你的样本去送检了,他让我送你回病房。”
阮萌萌顿时松了一口气,短时间内她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陆时均相处。
她谢过了那护士,表示自己可以回去,不用麻烦对方走这一趟,对方却很坚持:“走吧,难得陆博拜托我做件事,赚他人情的机会可不常有的。”
阮萌萌推不过,便再三道谢,跟着对方一起出了门。
一路上这护士姐姐主动扶着阮萌萌,和她闲聊,问了她一些类似做什么工作、住在哪里、是怎么发现自己生病了的一类的问题。
阮萌萌简短地一一做答,最后护士感叹道:“你也算幸运了,虽说年纪轻轻就生了这个病,但还好有个当医生的同学。陆博他算是咱院里年轻一辈中前途最好的了,对你的病也是尽心尽力的,你一定很庆幸自己当年认识了他吧。”
阮萌萌冲对方笑了笑,却没应声。
陆时均对她确实很够意思,可这话经由别人的口中说出来,阮萌萌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明明当年两人是旗鼓相当的暧昧,明明他也该很庆幸和自己认识才对,可为何中年重逢之时,该庆幸的人却只剩下了她。
可阮萌萌无法反驳,她知道,这护士姐姐的话就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她也知道,如果自己当年没有动过心、没有过不甘,那么现在或许也是这么想的。
“他还赶在中午下班前亲自去病理科送你的标本,说下午有手术走不开,”护士还在絮絮叨叨,“一般这种事都是放我们这,等下午运输过来取,或者带回病房找规培生去送就行的,但他们去送就得排队等着,几天能出结果可不一定。医生亲自送,病理科基本都会尽快安排。”
“下午还有手术吗?”阮萌萌表情有些呆愣,“可是我听说他今早四点就被叫来做手术了,这加完班,多少得补休半天吧。”
“噗,医院没有这种说法,”护士笑了,“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们这些萝卜都在坑里种着,医生哪里有休息的资格。”
“可是医院里不止他一个医生啊……”阮萌萌喃喃道,“总得有个顶岗的吧。”
“每个教授都有自己的病人,从收治入院给治疗方案,到手术中情况和预后效果,都得他们自己亲力亲为,”护士看了阮萌萌一眼,“别小看了外科医生这个职业,手术台上一站八九个小时是常有的事,前一晚通宵加班完、第二天依然8点到岗精神抖擞的查房也是普遍现象,一年到头手机24小时待命,节假日你们煲剧看小说到处旅游,他们空闲之余多半都在查文献看最新的学术指南,甚至还要抽空回医院关心下自己病人的即时情况。”
“医生真的是很伟大很厉害的职业,”护士姐姐总结道,“但是我是绝对不会鼓励我儿子学医的,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