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蓉：“马上就是期中考试了，我们周末可以一起复习吗？”


    顾鸢：“来学校吗？”


    祁蓉想了想，“上次我们去的那个蘑菇书屋就很好，周围环境也好。”


    顾鸢欣然答应，“好啊，那明天几点？”


    祁蓉：“9点怎么样？”


    肖毅转过来，“哪儿，我也去。”


    徐百川也附和，“加上我。”


    最后大家确定明天早上一起去蘑菇书屋。


    半夜顾鸢被渴醒，爬起来喝了口水打开手机一看Q.Q上有条半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CY：【明天记得拿物理书】


    顾鸢努力睁了下眼皮，慢吞吞地回道：【OK】


    对面立即回了消息，【怎么还没睡？】


    顾鸢盯着手机看了几秒，现在是凌晨三点，她反问：【你怎么也没睡？】


    过了几秒对面才回，【起来喝水】


    GY：【好巧，我也是】


    CY：【那你睡吧】


    放下手机，顾鸢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另一边，迟瑜盯着手机看了会儿，见对面再没回消息就把手机放下了。


    扣扣


    门被敲了两下。


    “小瑜，很晚了，明天再看吧。”


    “妈你去休息吧，我写完这道题就睡。”


    等叶蔓茹离开，迟瑜继续看那篇英语阅读。


    翌日，晨光熹微。


    顾鸢到蘑菇书屋的时候迟瑜已经到了。


    不过他正趴在桌子上补觉。


    顾鸢放下书包屈指在他旁边敲了敲。


    迟瑜这才慢悠悠地爬起来，他额边碎发有些散乱，神情中还带着点未醒来的恣意惺忪。


    顾鸢嗓音柔柔地问：“你昨天晚上几点睡的？”


    “十二点吧。”迟瑜说着往后一靠，眼睛又眯上了。


    顾鸢抿唇。


    让她带书是两点半发的，她回消息是三点，对面几乎是秒回，可想而知他是几点睡的。


    这会儿才八点半，顾鸢没再叫她，拿着手机放轻脚步往出走。


    书屋对面就有一家早餐店，顾鸢进去买了粥和包子出来。


    进去的时候迟瑜正在低头看手机。


    她刚坐下对面就掀起眼帘，他嗓音还有些哑，低低的很好听，“没吃早饭？”


    “不是。”顾鸢把东西放到他眼前，“我在家里吃过了，这是给你的。”


    迟瑜愣了下，眉梢稍扬，“给我的？”


    “对，你快吃吧，他们等会就该到了。”


    看他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顾鸢低头从书包里翻出物理书和练习本。


    迟瑜刚吃完徐百川和言酥就到了，祁蓉和肖毅也在后面，一起的还有陈静和陈哲明。


    迟瑜拿起书包坐到顾鸢旁边，其他人也依此坐下。


    晨光透过玻璃落在红木桌上，顾鸢歪着脑袋，迟瑜在本子上写着演算过程，男生的嗓音又潺潺流水，清润如风。


    “就是这样，你试着写一下。”


    顾鸢拿起笔在本子上写过程，迟瑜侧眸，女生温柔恬静，瓷白的皮肤似乎泛着光，宛如这清晨的微风吹拂过他的心田。


    顾鸢写完把本子给他看，“是这样吗？”


    “是。”他说的太快，顾鸢撩起眼皮看过来。


    迟瑜垂下眼，胡作镇定地说道：“我看着你写的，没有问题，你先看后面，我出去一下。”


    说罢他就往出走，顾鸢微张着嘴巴，咕哝了一句，“这么急？”


    对面的肖毅给祁蓉传了张纸条。


    【刚才迟瑜一直盯着顾鸢看，眼睛都要长顾鸢身上去了】


    祁蓉拿笔写道：【你第一次发现？】


    肖毅：【我就是感概】


    祁蓉：【未来的大明星，你作业写完了吗？】


    肖毅把本子收回去，翻了一页先写了一个数学公式。


    徐百川和言酥因为一道题目杠上了，最后是陈哲明解决，两人都不对。


    陈静默默吃瓜。


    中午大家去了马路对面的一家叫打破沙锅干到底的砂锅店，几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肖毅拿着手机凑过去跟迟瑜嘀咕着什么，徐百川还在和陈哲明讨论问题。


    几个女生也坐在一起聊八卦。


    不知道从谁开始，聊天的画风就变了。


    言酥悄咪咪地说道：“听说我们班有好几对，老班都给他们安排同桌了。”


    陈静：“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们已经分手了，老班故意的。”


    言酥双眸瞪大。


    顾鸢：“相看两相厌？”


    陈静点头，“可不，两人多看一眼白眼都要翻上天。”


    祁蓉：“就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又和好了吗？”


    三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祁蓉眼睛一亮，说道：“我有次看到班长和萧墨他们俩在天台，然后……”


    三人：“然后怎么了？”


    祁蓉把脑袋埋的低低地说：“班长壁咚萧墨，就是还，那个……”说着她伸出两根手指碰了一下。


    言酥&陈静：“我去！”


    顾鸢脱口而出，“余荔强吻墨谦？”


    “咳、咳咳咳……”


    三人都朝她看过来，言酥眼珠子转啊转，邪气地笑了下，问她，“你跟迟瑜你俩有没有……”


    顾鸢捂住她的嘴巴，羞赧道：“什么也没有。”


    陈静眯着眼睛说：“你集训回来那天一起吃饭，我弯腰捡东西的时候看到你们拉手了。”


    “哦~~~”


    言酥和祁蓉不怀好意地笑着，三双眼睛直勾勾地盯过来，顾鸢喝了口水，气定神闲道：“牵手而已，又没做别的。”


    言酥震惊，“难道你还想做什么。”


    “咳—”


    顾鸢撇开眼，“冷静点，我什么也没做。”


    祁蓉：“没做代表没来得及做。”


    陈静：“所以你想要做什么？”


    顾鸢猛地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祁蓉：“落荒而逃。”


    言酥和陈静点头表示认同。


    洗了手出来，穿过走廊顾鸢要回去的时候隔离玻璃看到路边有一个身形很眼熟。


    顾鸢忙往出跑，等她到外面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在看什么？”迟瑜看她慌慌张张地往出跑也跟了出来。


    “没事，我看错了。”


    顾鸢定了定神，打开手机指尖落在通讯录里的一个名字上。


    须臾，指腹按下，铃声响了好几秒对面才接通。


    顾绍辉的声音有些惊讶，“浅浅，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顾鸢咬唇，攥住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骨节泛白，“爸爸，我等会儿来找你，你在学校吗？”


    对面安静了几秒，“爸爸今天不在宁宜，要不然你去公司找妈妈？”


    “好。”


    挂了电话，顾鸢在门口站了许久。


    她知道这样怀疑老顾是不对的，可是刚才那个人真的跟他太像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疑神疑鬼了吗？


    可上次接电话的那个女人怎么解释？


    同事吗？


    妈妈知道吗？


    刚才顾鸢打电话的时候迟瑜就走到不远处的公交站牌倚靠着看手机，等顾鸢打完电话他才过来。


    “真没事吗？”他问。


    顾鸢抿了抿唇瓣，“没事，就是我看错人了，进去吧。”


    下午顾鸢去看了趟外公，迟瑜说外公想他了也跟着一起。


    外公状态不错，陪老人待了一下午两人就回学校了。


    时间一晃而过高二下半学期也马上结束了，曹君平让大家把自己想考的大学写下来贴到教室后面的许愿树上。


    祁蓉拍了拍顾鸢的肩膀，顾鸢转过头，祁蓉问：“你写了哪里的大学？”


    顾鸢：“我还没想好。你呢？”


    祁蓉：“宁宜大学。”


    肖毅插了一嘴，“好不容易上大学了，你不想出去看看吗？”


    祁蓉摇头，“不去，我想陪在我爸爸妈妈身边。”


    祁蓉是家里的独女，父母是公职人员，出省需要报备，祁蓉自然不愿意走远。


    肖毅点了下头，眼神里充满向往，“好吧，我要去北京，学什么专业都好，就是要往外面走。”


    顾鸢想到顾绍辉说可能要去北京工作，而姜女士又想让她出国。还有外公也在这里。


    迟瑜瞥了眼她手里空白的纸，随口问：“你去哪儿？”


    “北京。”顾鸢扬唇笑了下，“你呢？”


    迟瑜默默坐回去，“我这道题还没弄懂，给我讲讲。”


    晚上回家之后，迟瑜打开电脑看着北京的大学，以顾鸢的成绩不是去清大就是去京大。


    而他目前的成绩去这两所大学可能性都不大，就算是上了也不是他想要学的专业。


    顾鸢正在刷高考真题，Q.Q提示音响了一下。


    CY：【你要报哪个学校？】


    GY：【清大或者京大】


    迟瑜把手机丢在桌子上人往后仰，要是异地恋的话……


    没有这种可能，他一定要考清大。


    再没收到迟瑜的消息，顾鸢放下手机继续写卷子。


    接下来几天上课的时候还好，一下课迟瑜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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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这一学期结束，教室里贴上了高考倒计时的牌子，大家的桌仓里书桌上放满了书籍和复习资料。


    高三学生要补课，期末成绩出来之后曹军平放了最后一个电影，上了高三就不让放了。


    教室里的灯都关着，顾鸢往嘴里塞了颗薄荷糖，侧目朝旁边看了眼，迟瑜的视线落在电子屏上，黑色的耳机线从耳廓处掉下来。


    顾鸢往旁边凑了凑，低声问：“在听什么？”


    迟瑜看她一眼，摘下左边的耳机塞到她耳朵里。


    “……”


    顾鸢取下来还给他。


    竟然在听英语，真是不放过一秒可以学习的时间。


    迟瑜的成绩已经稳定在全级第十名，上学期的时候还是二十名，半年时间进了十个名次很厉害，尤其是越往上越难，很多时候能保持住就不错了。


    放学的时候，顾鸢把手里提的袋子给他。


    迟瑜挑眉，“是什么？”


    “回去看了你就知道了。”顾鸢说着背起书包，“我先走了。”


    徐百川和肖毅围过来，两人恨不得打开看一下。


    肖毅：“师父，让我看一眼呗。”


    从一开始问问题，到后面肖毅对迟瑜佩服的五体投地，然后单方面叫迟瑜师父。


    徐百川：“迟瑜，我们就看一眼，绝对不拿手碰。”


    肖毅附和，“对，就看一眼。”


    迟瑜把袋子抱进怀里往出走，很明显的拒绝，“放学了。”


    徐百川和肖毅对视一眼，两人一左一右上去就抢。


    “靠，你俩有病，起开。”


    “就看一眼。”


    “看一眼。”


    突然，消失许久的江皓阳从后门跑进来，“啥？看啥？”


    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他第一反应就是也加入了其中。


    “卧槽…………”


    “艹…………”


    “我慕了，我去缓缓……”


    江皓阳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他羡慕嫉妒的心了，“谁送的？你哪来的新朋友？你已经忘了大明湖畔的阳阳了吗？”


    说着手已经伸了出去，“这款耳机我看中好久了。”


    啪


    迟瑜打开他的手，上扬的嘴角压也压不住。


    江皓阳都要羡慕哭了，“你就给我摸一下行不行？”


    迟瑜不理会他径直往出走。


    江皓阳抓住徐百川的胳膊，“啥意思，谁送他的？”


    徐百川：“顾鸢呗，还有谁。”


    江皓阳：“卧槽！卧槽！艹！你说谁？”


    徐百川不想说话，肖毅回他，“顾鸢啊，你不认识。”


    江皓阳一个机灵，“为啥顾鸢要送他耳机，他俩难道……”


    肖毅&徐百川：“没有。”


    江皓阳：“？”


    徐百川：“你忘了顾鸢之前说过她只谈比她成绩好的男朋友。”


    肖毅：“这大概是我师父考了年纪第十的奖励吧。”


    江皓阳：“……”酸死他了。


    回家之后迟瑜先把门反锁上，然后戴着耳机摆弄了好久。


    叶蔓茹敲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应，还以为迟瑜没回来。


    凌晨某人发了一条说说。


    周大少：你不是学习学傻了，咋又开始打游戏了？


    徐百川：……


    江皓阳：……


    周大少：？？？


    GY：【喜欢吗？】


    迟瑜抱着手机美滋滋地回道：【喜欢】


    GY：【那就好】


    CY：【为什么要送我耳机】


    GY：【你不是喜欢打游戏？】


    CY：【你不讨厌我打游戏？】


    GY：【我为什么要讨厌？】


    过了几秒，顾鸢又发了过来。


    【之前在江北我睡着的时候听到你接了一个电话，说什么游戏，什么战队，我猜是有人邀请你去打职业赛，你去江北就是为了这事吧】


    迟瑜低头笑了下，没想到她迷迷糊糊的事也记得。


    【我保证不会影响学习】


    过了几秒顾鸢回他，【要不你明天先给我，我帮你保管，等高考完了再给你】


    CY：【你说真的？】


    GY：【假的，偶尔放松一下很正常，我相信你不会上瘾】


    CY：【那我要是对别的东西上瘾呢】


    GY：【？】


    CY：【没什么，早点休息】


    放下手机，迟瑜取下耳机撞进盒子里，放到书桌上，觉得不行，又放到柜子里，也觉得不行，放到抽屉里，万一不小心磕到了怎么办，……


    要不，明天先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