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作品:《反派他越救越黑化

    这就是挑明了,简宁意料之中,却仍然摆出一副惶恐姿态,“殿下何出此言,我父亲素日勤勉,只是爱喝茶了些,应当也不至于……”


    “罢了。”八皇子收了嘴角那点客套的笑,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是不想你爹参与夺嫡?”


    “……正是。”简宁硬着头皮,身子更低了些。


    今日直接告密简心和多半是太子的人,看起来像是对反派联盟投诚,实际上他只是逼他爹成为无用的棋子。


    就算二皇子知道他爹是太子的卧底,但在事发之前,二皇子也并不能做什么。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明里暗里,多少都是太子党,只要没出事,二皇子没有合适的理由动手。


    简心和是一个没有什么太大职权的官员,平日里所做的无非就是操办祭祀。他头上还有一个礼部左侍郎的岳父罩着,只要在明面上没有机会得罪二皇子,那二皇子强行对他动手,必然给太子党弹劾二皇子的理由。


    他现在做的就是让二皇子忌惮简心和,并且把他踢出作证官员之列。如此一来,二皇子应该也不会被皇帝斥责再将矛头对准简家吧?


    至于太子嘛,人家毕竟是主角,就算这一次没有成功,还有下一次对付反派的机会。


    八皇子轻叩茶盖,许久后,叹息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简宁感激地行礼,“多谢八殿下,八殿下真是冰雪聪明。”


    八皇子笑道:“不必奉承,我知你是想辅佐二哥,占一份从龙之功,只是我二哥的性子……我也不知他能走到什么位置。”


    不不不!简宁险没跪下了,忙道:“臣只是想简家平安,臣能做一世闲人。”


    “坐吧,何必自谦。”八皇子很体谅地说:“这世间谁都想建功立业,孙先生说你有惊世之才,想来假以时日,你必能一展宏图。”


    简宁尬笑着摆了摆手,挪到了靠近云澜舟的石凳上,抗拒地解释道:“臣……胸无大志,只想平安顺遂。”


    这话八皇子可不爱听了,君子志在四方,怎能轻言避世,八皇子想长长他的志气,正说着,二皇子揉着酸疼的胳臂扑入凉亭,拿起茶壶灌了几口,又塞了几块糕点,这才缓过气,瘫在凉椅上歇息。


    “老八,你说我舅舅是不是想谋害皇嗣。”二皇子有气无力,神采奕奕的凤眸耷拉着,一脸生无可恋。


    “那应该不至于。”八皇子淡定地抿了口茶,平静道:“你再这样胡闹下去,不用别人谋害,自己就死了。”


    “老王八。”二皇子用仅剩的力气踹了过去。


    简宁颇为感慨,二殿下的夺嫡之心不减反增,八殿下的毒舌技能也日益成熟。


    果然是他熟悉的反派团伙!


    二皇子又转脸去扯云澜舟的衣袖,“后日我要弹劾太子,你去帮帮我。”


    简宁警铃大作,想问这怎么帮,小反派才十岁,就算以后要成为超级大反派,可人家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只有好好长大,为日后的起兵造反积蓄实力啊!


    八皇子气血上涌,斥道:“胡闹,你每回都这样,利用父皇的愧疚不是君子所为!”


    “这有什么?”二皇子不以为然,懒洋洋靠着木柱,“小十一往那儿一跪,父皇要什么给什么,我这叫借东风压西风,你这么迂腐,要不是你二哥我撑着,太子早把咱们害了。”


    合着您就是这么用弟弟的啊,简宁震惊片刻后装聋作哑,慌张地准备离开反派夺嫡大会。


    八皇子却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十几岁的脸蛋上浮现了几缕慈爱,“无碍,你既然已经投效我们,疑人不用,就凭你对小十一的耐心,我也信你。”


    简宁汗颜。


    如果可以投靠太子的话他可能就毫不犹豫地……


    地什么?简宁顿住了,如果真的有机会帮太子夺嫡,他会狠下心去害小崽吗?


    好像……做不到,至少现在,他完全做不到。


    简宁陷入了纠结。


    反派迟早会被太子杀个干净,他本想着,等到云澜舟长大,他就离开京城,去江湖上逍遥自在,可现在刚和小崽相处几天,他就有点离不开了。云澜舟那个性子,要是没有人在身边护着,不知道会惨成什么样儿。


    这可是他亲手救回来的小崽,就这么被太子害死?


    想想就觉得心里难受。


    可太子是主角,他除了难受还能如何,剧情是不能改的,就算再心疼小崽,他也不能把自己搭进去吧。


    简宁暗自叹息,现在的情况真是万般无奈。


    “不。”云澜舟惜字如金。


    二皇子猛地凑近他,呲牙威胁道:“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不帮我,可别怪我求你。”


    被吓一跳,刚准备护崽的简宁缓缓缩回了身子。


    二殿下起这么大范儿是一点杀伤力没有啊!害他虚惊一场。


    云澜舟不理,兀自起身,留下一句话,“我回佛堂了。”


    刚还吓得惊恐万状的云澜舟现在已经一切如常,白衣生辉若笼轻霞,背影如画,静谧幽雅,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不愧是憋死自己也不出声的小反派,气度远超旁人。


    简宁默默跟了上去,他感到小崽的情绪有些低落。


    瞧着人走后,二皇子又施施然倒回凉椅,问八皇子,“你说他能不能帮我?”


    “不能和你说的。”八皇子淡淡道。


    二皇子凤眸一瞪,“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你俩排挤我?”


    八皇子无语地捏着茶杯,“不能帮他会直接和你说的!”


    二皇子这才安心地闭目养神,“哦哦,那就好。”


    简宁不大放心云澜舟的状态,毕竟被所有兄弟和教头看到不会骑马的窘态,谁也不高兴。其实这也没什么,不会骑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好比现代有人不会开车一样。简宁想去安慰两句,可跟着云澜舟的内侍将他挡在了身后,轻飘飘一句“殿下不喜生人靠近”便把简宁打发了去。


    岂有此理,简宁不信邪,偏偏一路跟着,这一跟,就跟到了佛堂。


    今日沉香的气息淡了些许,玉佛无声,云澜舟撩开衣摆,径直跪在蒲团上,低声念诵着什么。


    内侍嘱咐简宁万不可打扰,简宁点了点头,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


    窗外撒进冬日的暖白阳光,斑驳的光影照在佛堂的青砖地面上,云澜舟与那纯净的玉佛相望,简宁斜靠在门框旁边,瞧见小崽俊美无匹的侧颜在朦胧光影中愈发显得孤高冷清。


    他的面庞仿佛笼上了一层薄雾,隐隐约约间,浮现着几缕平日难见的祈求。


    简宁很好奇他在念什么,小声嘀咕了句。


    听到门外有人的云澜舟缓缓转过身,冷冷地瞥了过来。


    简宁摸了摸鼻子,他不是故意在这里打扰小崽的,只是有些不放心。云澜舟神色不虞,那双眼睛宛若天际皓月,映照人心,会说话一般表示着:“还不走?”


    “那个,殿下,臣一会儿就走,臣就是来看看您。”简宁没说完,他其实以为小崽会伤心的哭一鼻子,被二皇子折腾了这么久,别说小孩儿,大人都受不了。


    云澜舟不再理会,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简宁发誓自己真的没想偷窥,他只是无意瞥见了那香案前摆着的一块牌位。


    佛堂供奉牌位,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可那牌位赫然四个大字,让他想看不清都难。


    小狗之位。


    简宁险些没一口气笑出声来,捂着嘴巴默了默,又感到眼眶湿润润的。


    好歹取个名字啊!


    就写个小狗之位算怎么回事!这下好了,全天下的狗都被你超度了,真是活阎王本王啊。


    哭笑不得的简宁很想冲过去把那牌位砸了,告诉云澜舟他还没死,还活得好好的呢。可这样的天方夜谭,说出去谁信?


    若是云澜舟把他当成妖怪,岂不是立刻就能找人把他烧死?


    最终,简宁抹了一把眼泪,有些黯然地离开了这里。


    脚步声逐渐远去,一直垂眸念经的云澜舟忽然再次回过了头。


    那简三公子的背影如雨后青竹,明明从前没见过,总觉得……很熟悉。


    由于云澜舟的逃课,简宁得以早早的出宫回府。


    晚间用夕食的时候,简宁被大夫人叫去了正厅,一起用饭。可能因为他现在成为了皇子伴读,所以在简家的地位有明显提升,可以上桌吃饭了。


    简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瞪着他,简宁只当看不见,反正简心和在场,简延也不敢对他做什么。


    卢氏挤着笑脸,竟然贴心地帮他夹起菜来,简宁暗道这是个场面人,便也装出一副恭谨的样子,有来有往地道谢。


    大夫人没吃几口,称身体不适回房了。简宁不知道她是本来就不舒服,还是看到自己不舒服。简心和对这位比自己上司还严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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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夫人见怪不怪,她要做什么,便纵她去,总之不得罪就是。卢氏似乎有事要和赵氏说,很快撂了筷子,随她而去。


    桌上还剩下三个人,简宁随口问:“怎么不见大哥?”


    “我大哥一放堂便在书院温书,哪像你,就知道吃……”简心和总算逮到机会阴阳怪气,跟炫耀亲儿子似的炫耀起了简川。


    简心和瞥了简延一眼,简延不敢出声,忙低下头塞饭。熊孩子的嘴炮对简宁不具备杀伤力,他跟听了个屁一样,直接忽略了。


    能见到简心和的时间不多,他刚好还有一个事儿,要间接敲打简心和。这事不可明说,不然太刻意了。简宁故作殷勤地给简心和夹了一块排骨,笑道:“父亲多吃点,你在朝上辛苦了。”


    以往这种撒娇卖乖的事儿都是简延做。今日突然换了个人,还是平日默不作声的小儿子,简心和不由得颇为意外,放下筷子,打量了简宁片刻,越看越觉得,与自己年轻时别无二致,纯孝至善,温润和易,不愧是他简心和的儿子。


    简心和问:“怎么突然想起心疼父亲了?”


    “今日八殿下,给我和十一殿下讲了孝经,儿子十分感慨,若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岂非枉为人子?”


    这番话激起了简心和的舐犊之情,平日里,大儿子如赵氏一般古板严正,儿子又只会从他手里哄骗银子,从来没有哪个儿子对他说过这样的话。简心和感动地拍了拍简宁的头,想继续听听三儿子的孝言,追问道:“八殿下该说什么了?”


    “八殿下还说了为臣之道。”简宁顿了顿,演出一副孩童天然的困惑状。“他说,就比如二殿下近日主审的贪腐案,就查出背地里有几个官员准备枉顾国法,串通着,要在金銮殿上翻供,诬陷二殿下陷害贤臣。”


    “什么?”简心和闻言,慌不迭地站了起来。方才的轻松慈爱消失无踪,只剩下满脸惊恐。他手指剧烈的哆嗦着,指向简宁,“八殿下……单独和你说的?”


    简宁故作疑惑地摇了摇头,“不止我,还有十一殿下。”


    简心和眼珠转了转,神色凝重地离开了正堂,步伐匆忙到跌了几个跟头。


    简延不明就里,但他知道是简宁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才惹父亲不悦,一把揪住了简宁的衣领,“了不起了是吧,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这般气势汹汹又要动手的样子,叫真正的孩子看了肯定吓得不轻。而简宁,作为一个曾经对抗过校园霸凌的成年人,毫无压力。


    他淡定地放下碗筷,正对简延,轻轻咳嗽了几声。简延不屑地笑了笑:“怎么,想吐我口水?小爷才不怕这个。”


    随后,一声直冲云霄的惨叫响起,简延耳朵和脑袋都嗡嗡作响,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简宁,“你有病啊?”


    很快,院子里的管家和仆从冲了进来,二话不说,迅速把简延的手掰开,将简宁仔仔细细地护在了身后,简延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你们什么意思?”


    管家为难地哈着腰,“大夫人说了,三少爷伴读辛苦,万不能被人打扰。”


    简宁无奈一笑,这应该是万不能被人打了吧?


    简延又气又怒,却无能为力,脸上风云变幻,好不精彩。简宁看了一会儿笑话,心满意足,带着豆包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就知道,在他当伴读的期间,大夫人是绝对不能眼看着他鼻青脸肿的。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参简心和一个教子无方之罪,简家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自从这日提起二皇子查到官员要翻供一事,四五天以来,简心和用饭的时候总是黑着个脸。大夫人问他到底怎么了?简心和也不回应,自顾自出神。


    简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简心和肯定和同党商量了此事,但他们也无从查证。怀疑的种子会从内部开始蔓延。简心和怀疑其他人,而其他人也怀疑他。越是互相猜测,越是方寸大乱。按照简心和胆小谨慎的性格,他必定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去做翻供的出头鸟。


    解决了心里一桩大事,简宁上课都多了几分阳气。


    这日照常上学,八皇子来得比他还早,见到他之后就急匆匆地过来嘱咐道:“今日十五,太子会来听讲,这是绳子,这是安神药。”


    简宁看着桌上的两样东西,反应了片刻,忙摆起了花手,“殿下这可使不得,臣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绑架太……”


    “你把小十一给我绑了。”八皇子紧接着道。


    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