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庄生梦蝶

作品:《为了活着被迫成为海王

    果然,锁骨那处吻停了。


    慈粼眨着湿润的眸子,望着那抹红纱,喃喃道:


    “贺玜,那件事我向你道歉。虽然我知道道歉也没有用…”


    头巾被人猛地掀开,眼睛被强烈的光照刺激,使得她闭眼躲去。


    可贺玜却大手紧锢着床上女子的下颌,迫使慈粼对上那道强光,和眼前的他。


    贺玜着喜袍,面容冷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慈粼望去,如今贺玜已经不是身困西融的质子,而是传闻中那个杀伐果断的天齐新帝。


    她目光定在他丰神冷冽的五官,他本就是天潢贵胄,如今再有权势地位加身,就更将那份骨子里的高贵矜冷显现无余。


    没有了墨发披垂,鎏金发冠束簪,长眉入鬓,细长锐利。眼下那点泪痣此刻再观,依旧韵致妖冶。


    只是眉眼间多了些戾气。


    她想得入神,直到下颌被男人掐得用力,她才恍神过来。


    “贺玜,你先解开我。”


    贺玜没有松手,反是加大了手上力度。在如愿见到慈粼吃痛面容,才笑着问:


    “你是在命令我吗?”


    慈粼忍着痛,看向那双冷笑的眼眸,她耳边恍惚听见那日镇上茶客的纷议。


    少年谋反弑君,血洗皇宫,他既然能坐上那个位子,定是变了习性,同往日那个温柔纯良的质子背道而驰。


    而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是她杀了这世上最善良无害的少年。


    如今,他来闹她的大婚,当是报应。


    慈粼挣扎几下,松了力,“民女岂敢命令陛下。民女知陛下心中有恨,不如先松开民女,让民女好好认错请罪。”


    如今她一身喜服,躺在这天花乱坠的喜榻上,被贺玜用这样暧昧姿势捆绑着,着实有些奇怪。


    可听着慈粼一口一个尊称,贺玜面色并未好转,反是嘴角勾起冷笑:


    “你要如何请罪?”


    这慈粼还没有想过。


    可容不及她现想,腿上便传来火辣辣的痛,很快,空气中弥漫了血腥味。


    她霎白了脸,移去视线,她的右腿被刺啦一条口子,正呼呼往外冒血。


    “你...”


    贺玜神情淡漠地玩弄着带血的匕首,修长的手指此刻如索命长鬼,往她脖子上来,喃喃道:


    “我该也将你一同埋在废墟中的。”


    血腥的利刃贴在慈粼细软脖颈,那刀柄上的青鱼图案跃于她眼前。


    她沉沉闭眼,“贺玜,是我对不起你。我欺骗你,利用你,我罪该万死。你杀了我吧。”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落下,可贺玜戾气的笑声却是如火烙一般,烫在她心里。


    “慈粼,你是该死,我也该杀你。可我偏偏不想你死得这么容易,这么轻松。我要摧毁你一切想要在意的、保护的。只要是你的,只要是你,都不会好过。”


    少年的眼神冷冽,攥着匕首的手筋微膨,似在极力压制着愤怒。


    慈粼瞳孔一震,久久没有说话。


    是啊,她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了,不是吗?


    为何此刻,听了那些话,心竟渐渐有些抽痛起来,痛得让她眼前模糊了。


    贺玜掠过她的眼泪,阴沉起身,手上的匕首也随之挥出,“铮-”地一声,钉在床架处,头悬一把刀,宛如将女子押在刑架上,随时凌迟。


    贺玜转身,来到窗处,窗外出现一人影,“陛下,整个李家村都已经包围起来,已下令不许进出,只是会有些个乡野莽夫硬要...”


    慈粼心下一惊,只听贺玜背对着她,语气凉薄:“这种小事还用我教你吗?”


    宜生道了句遵命,又在窗下劝道:


    “陛下此次出宫不可耽搁太久,最多三日就该回去了。那些个老东西近日频频去看十九,还去见了闻扶。属下怕他们...又怎么联合笔伐您了。”


    屋内传来一声嗤笑,男人拧扭着脖子,缓道:


    “无妨,等我回去了再收拾他们。”


    宜生其实想说,直接杀了就走,三日都不要。


    可到底还是没有出声,默默退下。


    以殿下如今的秉性和脾气,那女子,少不了苦头吃!


    慈粼在床上双腿用力一蹬,翻腾于床架处,将匕首一踢,匕首在空中旋了几个圈,稳稳落在她双臂之间、头顶之上。她手腕向下用力一拉,捆住的幔帐瞬时被匕首划断。


    她从床上挣脱出来,刚坐起,就对上窗边贺玜阴恻恻的视线。


    “当初你在西融来去自如,所有人皆为你掌中玩物,我说你怎么如今连个绳子都挣脱不了呢,原来又在做戏。”


    语气戏谑,却更冷了。


    慈粼这回真的想解释:“不是不是,我方才是真没折了。”


    她举着手腕狰狞的勒痕,若不是那个姿势躺久了怪异又腰疼,她是绝不会再去折腾她的手了。


    见慈粼说得无比真诚,贺玜走上前,视线落在她手腕,悠悠擒住,面带微笑地发力问:“是吗?”


    这回是真疼。


    慈粼瞬间出了眼泪,她下意识抬腿去踢男人,想扯回自己的手。


    昔日那个纯良修勾,怎么会黑化成这样啊,喂!


    许是贺玜没有想到她这么大反应,被她猝不及防踢了一脚。


    霎时心里的怒气就爆发出来,贺玜捉住踢他的那只脚,将她推至床上,不等慈粼反抗,不知从哪里拿的一副冰凉铁铐,就扣在了她的双脚。


    !!!


    慈粼低头一看,傻眼了,“贺玜,你给我弄的什么?”


    贺玜怒极而笑,松开了她,冷冷站在床边,欣赏着。


    慈粼坐起来,试图用仅剩的几成内力打开那副脚铐,却见那副脚铐坚固如玄铁,脚踝活动间隙一指宽。


    “你!”


    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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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粼胸腔有一股无名的无奈之火,无处可发。


    是她作的孽,她认。


    慈粼再度抬头时,脸上只剩勉强笑容,她认错:


    “贺玜,不,陛下,我错了。我不该踢您的,陛下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千刀万剐,油锅火海,随你处置。但别给我戴这个,行吗?”


    她平生,最讨厌有人限制她自由。


    说着,慈粼便讨好地伸手去摸适才踢到他的那只右腿,想替他揉揉:


    “我真的错了,我真的不喜欢这个...”


    手还没有碰到贺玜的裤腿,就被他厌恶地拍掉:“滚远点!”


    男人愤怒厌恶地连退好几步,直到背后抵至窗台,才恶狠狠抬头,用着极为赤红的眼神看她。


    仿佛她刚刚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慈粼不解,目光看去贺玜,企图从他满腔的仇恨中探查出什么别的,其他原因。


    是腿怎么了吗?


    她不知道,她试图用什么话来缓解消平贺玜的愤怒:


    “我不是故意的。你如果不解气,那再在我腿上划一刀?或者多几刀也可以的。”


    慈粼将腿微微往外伸去,杀人偿命,因果报应,理应受着。


    整个屋子里只有几处喜烛,照着昏暗的光线。


    窗外已经漆黑,光烛将男人的影子映在窗上老长。


    男人脸上寒冷如窟,眸子深暗,死死地盯着少女的腿,那模样,犹如一只凶残的恶狼,想要将她暴露出来的腿撕咬扯断。


    觉察到这个危险想法后,慈粼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腿,手废了,若是腿也废了,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好在冗长的气氛中,男人的情绪逐渐平稳,没有了鲜明的愤怒,唯剩极致的冰冷。


    .


    在喜烛燃尽后,屋中陷入了一片黑暗。


    贺玜走向床榻,扯下外面碍眼的喜袍,露出了他原本玄黑锦袍,衣襟与袖口描着金线,衣摆下精绘祥云与水纹。


    他抿着薄唇,将手搭在腰间,“吧嗒”将腰间鎏金封带扯掉,扔在了一侧。


    窄劲宽腰瞬间被宽大的袍子遮住,再接着散开来,露出白色的中衣。


    虽然是黑暗里,可慈粼夜视惯了,早已如同白日。


    半年不见,贺玜的身形已经比那时强实太多,如今成了新帝,那身帝王贵气更是让人无法忽视。


    真是成熟稳重了不少。


    可想着想着,她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李河生呢?”


    今日,是她和李河生大婚的日子来着。


    贺玜穿着中衣,坐在床边,冷冷掀抬:“杀了。”


    ?


    慈粼血液有些凝固,脚下晃动着铁链,行至他面前,再问了一遍。


    贺玜借着窗外晦暗的月色,打量着女子的表情,发现她严肃了,认真了,不免嘴角也跟着淡了情绪:


    “你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