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26 交互盘错的旧梦

作品:《西西弗斯的两封情书

    “叮”的一声,电梯开门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极为响亮。


    谌玉有些费解Agathon突然发神经干什么,正想怼他,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直直地望向她,几近要将她灼伤。


    “Agathon。”


    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传来,谌玉朝声音的来源望去。


    立体的轮廓在昏暗的灯光下忽隐忽现,那双好看的黑眸却在看向谌玉的时候亮得惊人。


    他明明在喊Agathon的名字,眼睛却直白而赤.裸地看着谌玉。


    谌玉心下好似都漏跳了一拍。


    所以,刚刚说的...都被他听到了?


    “呦,江首席怎么来了。”Aagathon挑眉,像是没看到祁年落在他和谌玉相贴的手背一样,自然地搭上了身旁女人温软的肩,“如果我没记错,素盈这块业务江氏好像没接手吧。”


    吱呀,吱呀。


    名贵的皮鞋擦过光滑的地面,最后停在女人的面前。


    谌玉这才发现他戴了一副金框眼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玻璃镜面的缘故,看人时总带了几分平时没有的锐利。


    “我不是来找你的。”


    祁年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却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


    “只是旅游。”


    这借口把Agathon逗笑了。


    还旅游呢,能这么巧赶着考察最后两天出现在他集团旗下的酒店,还是顶楼,怕是让人花了不少功夫吧。


    “原来只是旅游啊,江首席。”他忍着笑意道,“不过这么晚了,你突然出现在这里,不太好让我安排吧?”


    “哦,原来Agathon先生也知道现在很晚了。”


    祁年脸上的笑容冷却起来。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嘶,这眼神。


    Agathon马上敛起笑意,将胳膊撤了回来。


    他从助理那突然得知祁年半夜赶过来,原本只是想玩个恶作剧,顺便试探一下谌玉对祁年的重视程度,只是现在光是他看自己的眼神,Agathon就觉得回明汇得被这小子扒掉一层皮。


    真是,看起来和他妈一样无欲无求的,结果底子还是江翎那个占有欲极强的性格。


    “那个,我想起来还有事,就先回房间了。”


    谌玉看着上一秒还吊儿郎当的Agathon以飞一样的速度迅速回了房间,徒留下自己在安静的大厅里和祁年大眼瞪小眼。


    谌玉:......


    她瞥了一眼祁年看不出表情的脸,想起在明汇的最后一面好像并不是那么愉快。


    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就在谌玉缄默着回头按电梯按钮的时候,祁年的声音叫住了她。


    “谌玉小姐。”


    只是一声,就让谌玉僵住。


    他,祁年,叫她谌玉小姐。


    谌玉压下心底莫名不舒服的情绪,转过身看着他,展开一抹商业微笑:“江首席。”


    不就是比谁狠吗?她谌玉就没输过。


    果不其然,谌玉看到祁年在听到那个称呼的时候脸色僵了僵。


    谌玉内心笑开了,面上还是一脸疑惑。


    “江首席。”她又叫了一次,“是有什么事吗?”


    直升电梯沉重的上升声音在身后隐秘地响起,谌玉后知后觉祁年不知什么时候离自己只有半个拳头的距离。


    熟悉的墨香不由分说侵入鼻腔,又混合着些别的什么味道。


    就在谌玉微微出神时,祁年突然问她:“有空房吗?我没有住处。”


    江氏的首席没有住处,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了。


    谌玉一脸公事公办:“问前台,或是Agathon先生的助理。”


    祁年:“我没有他助理的电话。”


    “我给你。”


    谌玉低头翻着包里的名片,却感到一只炙热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一股从未有过的压迫感从面前的少年...不,是男人身上迸发。


    谌玉挣扎不开,被他的力度半推着压在电梯的入口处,下一秒,他坚实的身躯挤压而上,整洁的领带被压得翻起折角,谌玉终于辨清了那种味道。


    是朗姆酒。


    “你喝酒了?”


    祁年没有回答,他居高临下地睨着身下的女人,眼神在触及她柔软的红唇时,眼神微暗。


    下一瞬,谌玉感到自己的下巴为祁年微微捏住,带着薄茧的拇指带着粗粝的磨砺感划过她的下唇。


    祁年只是稍一用力,谌玉的脸被迫与他相对。


    身后冰凉的金属与身前几乎将她吞噬殆尽的火热形成冰火两重天,谌玉脑子晕乎乎的时候,听到男人在她耳边吹着热气。


    “现在,谌玉。”他语气低沉,“我有点不高兴。”


    不高兴?


    因为刚刚Agathon的话?


    谌玉只觉得自己的下巴被祁年捏得有点发酸,想要开口说什么。


    只是刚张口,他的拇指却像是抓住了可乘之机一样,蹂.躏上她的软唇。


    “啊!”


    谌玉没有忍住惊呼一声。


    “轻点啊,还有人在里面。”


    往常寡淡的眸子此刻以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眼神看向她,竟然还掺杂些得逞的笑意。


    这样的荤话会从祁年口中说出,谌玉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在做梦。


    “赶紧把手放下来。”


    她试图支棱起以往的威严,却未曾想过昔日那个假扮落魄作家的年轻人此刻已经没必要再掩藏锋利的爪牙。


    “当然可以放。”


    这样说着,祁年真的听话地放了下来。


    刚刚如黑豹凝视猎物的眼神也消失,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谌玉的错觉。


    就在谌玉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她听到身后“叮”的一声。


    电梯门开了。


    刚刚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轻力将她往后推,谌玉刚刚卸下防备,躲闪不及。


    猛得后退几步,被祁年压在手臂与电梯墙之间。


    男人一手护住谌玉即将撞向墙壁的头,一手轻巧地按了某个按键。


    电梯门关,下降的失重感瞬间包裹住两人。


    密闭的空间,亲密的距离,祁年身上馥郁的朗姆酒越发醇浓。


    谌玉极擅喝酒,尤擅烈酒。


    在这几年职场酒局的锻炼中,几乎到了千杯不醉的程度。


    可偏偏有一例外。


    朗姆酒,这种表面闻起来香甜,尝上去却辛辣无比的烈酒,最易让人卸下防备。


    因此,谌玉酒局里总是回避点这类酒。


    而现在,她几乎是被半强迫承受着如蛋糕般香甜的朗姆酒香气窜入鼻腔。


    喉口突然干涩起来。


    恍惚间,谌玉听到禁锢着的男人问她:“我这么听话,你是不是得给我个奖励。”


    当然,他并不在意谌玉给她的答案。


    谌玉感受到一片阴影向她袭来。


    祁年站直了身体,眼神透过眼镜片看她的时候,更加晦涩不明。


    “谌玉,吻我吧。”


    他说的不是,我可以吻你吗。


    而是......


    谌玉,吻我吧。


    谌玉只感觉被他围住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稀薄得让她神志不清醒。


    明知道现在的祁年喝醉了,这样的胡话根本不用理会就行。


    可是,为什么......


    她竟然有想陪他一起胡闹的想法。


    谌玉踮起脚,浅尝辄止地在祁年微凉的唇上印下一吻。


    她觉得她今晚已经够好说话了,红唇刚想离开,就被男人猛得收紧腰肢。


    身体一下子贴近,隐约还能感觉到祁年某个部位正在鼓大。


    谌玉挣扎的身体被按了暂停键。


    挺俏的鼻子蹭上了祁年的金边眼镜,谌玉听到祁年闷哼了一声。


    “月亮,”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在谌玉耳边越发明显,“帮我摘掉。”


    谌玉将那被她撞得歪歪斜斜的眼镜摘下去,还没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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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收手,就因为祁年的逼近被迫搂住了他的脖子。


    “祁年,别以为我会因为你是醉鬼就......”


    谌玉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淹没在祁年反客为主的吻里。


    没有了眼镜的阻碍,祁年吻得越来越顺畅深入。


    舌头进入了深处,探索到能探索到的一切。


    触碰的地方从不过多停留,却又恰到好处地点燃意犹未尽的火星,战栗感渐渐蔓延到全身上下每寸筋骨。


    细碎的轻哼声被吞咽声吞没,银丝牵出时挂在唇角泛起晶泽。


    男人小狗般柔软的发尾扫过她的眼睑,自己颤抖的手握着岌岌可危的眼镜腿挠痒痒似的一下一下敲打他的后背。


    却只是被男人吻得更深,反反复复,不知餍足。


    电梯从顶楼到一楼平稳地下行,电梯里的人却吻得呼吸紊乱,不知道是谁鼓噪的心跳声透过布料传递到对方的胸口,祁年堪堪停住了亲吻,挺直的鼻尖轻轻划过谌玉被吻得红肿的唇瓣。


    “你不知道你这样子有多......”


    好亲。


    他低沉沙哑的嗓音还未说完,电梯门开,助理小姐疑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直到祁年转过头来,小萱才像是如临大敌一样慌乱地别开了视线。


    这不是那个江氏新任的首席执行官,怎么会和Cynthia......


    糟糕,好像看到大秘密了。


    刚刚的亲吻冗长激烈,谌玉花了很长时间才平复好自己的呼吸,她走出电梯,一眼都不想多看旁边的男人。


    “小萱,他要一间空房,还有空的房间吗?”


    小萱愣了愣,马上点头:“啊,有的有的。”


    她举起电话准备联系前台,就听见眼前的男人漫不经心地说。


    “要和她一个楼层的。”


    小萱握着手机的手一抖:“哦哦,好的。”


    谌玉听到祁年的要求,懒得理他,打了个哈欠就要回楼上去。


    被祁年叫住。


    “还疼吗?”


    天杀的。


    谌玉听到身后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然后是小萱疯狂道歉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谌玉:......


    她想到刚刚被眼镜边框划伤了手臂,只稍微渗出了一点血,也不严重。


    问的内容没有毛病,怎么在他口中就变得多了一层意味?


    看到谌玉和小萱齐齐看向他的眼神,祁年皱了皱眉。


    他是真的想知道谌玉疼不疼。


    当然,不只是手臂,还有....别的地方。


    想到刚刚触碰到的柔软炙热的触感,祁年垂眸,掩去眼底的暗色。


    “我让人送药过来......”


    “不劳烦江首席,”谌玉回过头,“我就当你今晚神志不清醒了。”


    所以...还是以为他喝醉了吗?


    祁年目送着谌玉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下颚微绷。


    小萱惊奇地看到祁年周围的气场在谌玉离开之后立马变得生人勿近起来。


    她有些犹豫地提醒祁年:“祁先生,房间定好了......”


    下一秒,触及到男人冰凉的眼神后,又补了一句。


    “在Cynthia的隔壁。”


    手上的房卡被祁年拿起,他并没有立即转身,突然问她。


    “你有划伤的药膏吗?”


    划伤的药膏......


    原来刚刚说的,是这个吗?


    小萱脸颊微红,暗叹自己真是太不纯洁了,连忙点头。


    “有的!”


    于是她又新奇地看着刚刚面若冰霜的男人松开了眉头,变成了一副温润疏淡的表情。


    祁年:“那就麻烦你带我去拿了。”


    妈耶,江首席太阴晴不定了。


    不对......


    小萱想道。


    Cynthia是江首席的晴雨表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