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0 悬崖峭壁的西西弗斯

作品:《西西弗斯的两封情书

    “Cynthia姐...Cynthia姐!”


    谌玉从成堆的翻译稿中抬起头,看到了一张年轻温润的脸庞。


    是刚加入他们组的实习生,好像叫叶昕。


    叶昕递给谌玉一份新鲜切好的果切:“Cynthia姐,现在已经下班了,你休息会儿吧。”


    谌玉还在消化刚刚中英报告中的内容,反应了一会儿才摆摆手道:“谢谢,我晚上已经吃过了,还不饿。”


    叶昕看了看谌玉眼中的红血丝,还是有些不放心:“我看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处理这些稿件,晚饭根本没吃多少,吃太少对身体不好。”


    谌玉:“今天裕平的负责人刚换,有很多事情需要重新跟进,难免事情多。”


    她说着,修长微凉的手拍了拍叶昕的肩膀:“你也辛苦了。”


    叶昕颇为受宠若惊地摆了摆手:“我不辛苦不辛苦,实习生嘛,就是要多干活。只是裕平的钱志之前还和咱们袁总一起去了希腊,那边的人应该很看重才是,怎么没几天就让他卸任了?”


    谌玉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有些事情不知道为好。”


    叶昕乘着谌玉的眼神,莫名打了个寒颤:“好......”


    “对了,这二十三份文件是我今天刚更新并核对过的,”谌玉抽出几份文件给叶昕,“我刚看了一眼总裁办公室的灯还没暗,有空帮我送上去。”


    “没问题!”叶昕爽快地拿过文件,又想到什么,“往常这些都是您亲自送上去的......您和袁总吵架了?”


    刚说完,叶昕就恨不得把嘴缝起来,他干笑了两声:“刚刚脑子抽了,我马上送过去!”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想起这个,谌玉合上电脑,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微叹了口气。


    谁知道袁野昨天发什么毛病?


    她那天只不过回答了句“你也不认识”,他就像是被点了的炮仗一样,不但立马把她轰下了总裁办公室,之后发的信息也不回,电话也不接。


    “小学生行为。”


    往常谌玉能在心底把袁野问候个两个小时,只是这几天实在太累,她骂了一句战斗力就没有了。


    卓野在市中心,谌玉住的地方在老城区,两个地方之间开车也要将近半个小时。


    谌玉今天本来就加班加到很晚,回到暖阳小区的时候已经将近11点钟。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进入单元楼,却看到一个十分庞大的快递箱直挺挺地靠在楼梯旁。


    谌玉:“......”


    谌玉有个坏毛病,就是忙起来手机总喜欢开勿扰模式。


    她打开手机,果不其然看到三个快递公司的未接电话出现在她眼前。


    最后一行消息是快递公司的短信:“您好,您的手机无法接通,已为您放至一楼大厅处,请及时领取。”


    谌玉为难地看了眼明晃晃摆在门口的天文望远镜,只觉得头疼。


    今天那么晚,请人来搬上去也不现实;如果放在楼下一夜,这么重要的东西她肯定是不放心的。


    难办啊。


    雪上加霜的是,谌玉忽地听到门外雨滴落下的声音。


    一滴,两滴......一开始稍显稀疏,到后来就是再也无法忽视的大雨滂沱。


    “嘶......”她捂住肚子。


    这种感觉......


    又是老毛病犯了。


    谌玉脸色发白,额角沁出了痛苦的冷汗。


    咬了咬舌根,涌入嘴里的血腥味暂时将腹部漫起的细密疼痛掩盖住。


    之前去希腊都没犯过,还以为好点了呢......


    谌玉挣扎着站起来,眼睛望向那个快递盒。


    无论如何,这架望远镜她是一定要搬上去的。


    打定主意后,谌玉走上前,试探性地提了提箱子的重量。


    呼,只是长了些,重量倒还好......


    只是还没等搬到楼梯口,腹部又一阵阶段性的剧痛传来。


    谌玉手中的箱子一个没拿稳,随着闷重的响声,砸在了她的脚上。


    随着箱子的沉重声响起的,是谌玉的闷哼声。


    她想,自己这几天运气的确不怎么好。


    女人以往挺直的背微微垮了下来。


    楼道里只有昏暗的一盏顶灯,因为太过寂静的原因,甚至还能听到不知从哪传来的漏水的滴答声。


    谌玉咽下腹部和脚背的痛楚,扶着浮灰的楼梯扶手,一瘸一拐地准备上楼。


    就在这时,她感觉头顶的白炽灯暗了些。


    准确的是,身后有个人影挡住了她头顶的光线。


    嗯?还有可怜蛋和自己一样这个点才下班?


    谌玉这样想着,连带着也同情了一下身后的人。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个,你要不先过去......”


    “不要。”


    清朗的声音中带着毫不犹豫的拒绝。


    谌玉却因为那熟悉的嗓音,与他话语中的严肃情绪蓦地愣住。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在今天......


    她感觉到身后的人又跨上了一个阶梯,与她的身体更加靠近了些。


    于是,他身上的墨香也随着潮湿的水汽沾染上她的袖口。


    祁年站着的阶梯比谌玉的矮了一截,却仍比谌玉高出半个头。


    他的眼神扫过谌玉弓起的纤瘦背脊,沾着灰的手指,再移向她身旁那个被砸得凹陷一角的包装盒。


    “如果我今天不来,你是打算和这快递同归于尽?”


    算不上笑话的笑话,他的语气比平时还要冷,简直像是一块长在海里的冰山。


    谌玉转头,那张深邃帅气的脸一如既往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嘴巴微微抿起,沉默地蹲下身体,将那个包装盒拿起。


    “喂,你......”


    谌玉皱着眉头想说什么,却被祁年打断。


    祁年:“脚还能走吗?”


    谌玉下意识回道:“没事啊......”


    祁年:“等我。”


    谌玉抿了抿唇,望向祁年高挑挺阔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的整个后背都被雨淋湿了,连带着发尾随动作滚落出一滴滴水珠。


    这人都不懂带雨伞的吗?


    谌玉想了想,还是跛着脚尝试上楼。


    虽说现在是情人关系,但也只是认识了几周而已,要真是被他背着,谌玉总觉得别扭。


    只是扶着扶手没走两步,眼前的灯光再一次被少年高挺的背影挡住。


    这一次他没再问谌玉脚能不能走,为什么不等他,而是直接上手将谌玉腾空抱起来。


    突如其来的腾空感让谌玉的心跳都慢了一拍,她惊呼一声,手不由自主触上祁年温热宽阔的背。


    少年沉稳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发出轻微的回音,谌玉摸到他衬衫上未干的潮湿,突然问道:“你在楼下等我多久了?”


    只有在没下雨前就在楼下,才会不带伞就赶过来。


    “恰巧路过而已,”背部随着他低沉的声线产生轻微的颤动,“又恰好,碰到个冒失鬼在逞强。”


    布满灰尘的楼梯道阴暗狭窄,却尽数被少年宽阔的胸膛挡住。


    谌玉目及之处是少年宽松的白衬衫,以及在昏暗灯光如蝉翼般忽闪的睫毛。他的身上已经有很多地方被打湿,隐约露出白皙紧实的肌肉线条,以往清冷的墨香此刻闻起来多了几分雨后竹松的味道。


    五楼并不高,祁年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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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抱着谌玉到了家门口。


    “你的钥匙呢?”他问。


    谌玉:“我拿给你。”


    谌玉从祁年身上下来,蹲下身在自家门口旁边的盆栽里取出一把银色的小钥匙。


    她纤长的手指穿过钥匙吊坠转了转圈:“喏,在这里。”


    祁年:“就这么放在大门旁边?”


    谌玉耸了耸肩,钥匙插进锁里利索地开了门:“这片老小区里住的大爷大妈人都很好,没人会拿的。”


    打开门之前,祁年感觉到了什么。


    “...你的门在动。”


    谌玉:“怕不怕,里面有猛兽。”


    门一被打开,一只棕色的毛茸茸生物立马扑到了他的腿上。


    它的动作太快速,祁年反应不及,被它扑得后退了几步。


    棕色泰迪好奇地看着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尾巴像螺旋桨般摇动起来。


    “果冻!”


    听到主人在叫自己,果冻又依依不舍地看了祁年一眼,又晃着尾巴跑到了谌玉的跟前。


    “对不起哦,妈妈今天又加班了,肯定饿了吧。”


    谌玉一边愧疚地说着,一边一瘸一拐地走进客厅准备给果冻倒狗粮。


    走到一半,她才发现身后还有个人站在门外。


    “如果没事的话,”她回过头,上挑的狐狸眼里似有粼粼湖水在闪动,“进来坐坐?”


    -


    谌玉住的暖阳小区本就是老城区建造时间比较悠久的建筑,即使她搬进来后重新装修了一遍,无论是墙壁还是窗户依旧保留着明汇十年前的风格。


    果冻吃饱喝足后趴在谌玉脚边睡着了,谌玉正摸着它的头,听一旁的祁年问道。


    “怎么想到租这里的房子?”


    “这个说来话长,”谌玉,“一方面是这里的房子和我小时候住的房子很像,有安全感。另一方面是我妹妹......嘶!”


    腹部的疼痛感像裹挟的浪潮一样再次袭来,谌玉皱紧眉头,嘴唇已经发白。


    “月亮?”


    耳边传来祁年的呼唤声,身体再一次被人抱起来,不一会儿身体落入柔软的被褥。


    眼前的人影依旧洁白挺拔,只是在谌玉眼中生了重影怎么也看不清。


    谌玉感受到触及自己肩膀的手紧了紧,灼热的温度像是要将自己攥紧般用力。


    可他明明是和水一样淡的人。


    “没事的,老毛病了。”谌玉勉强扯出一抹微笑,“一到下雨天就这样,过一晚就好了。”


    那人还是如翳日般笼罩着她,一言未发。


    谌玉习惯了他的沉默,现在也功夫和他周旋,她扬了扬纤弱的玉颈:“你先回去......”


    “怎么做会让你好受一点?”祁年低沉的嗓音打断了谌玉下的逐客令。


    谌玉一愣,压根没想到祁年会这么问。


    她一时没想好这个问题的答案。


    显然祁年也并不打算等待谌玉的回答。


    他指骨分明的手轻轻拨开女人的外衫,修长的手落在女人肤若凝脂的肌肤上像是一只雕琢完美的白瓷。


    谌玉因他手上的凉意瑟缩了一下,却被他轻轻掰正。


    女人的每一处五官都是恰到好处的娇媚。此时又因有些失血而泛白,反倒多了几分病美人的破碎感,让人忍不住捧在手心里把玩,又生怕弄丢了弄碎了。


    祁年听到谌玉压抑的吸气声,于是那白瓷就在他手下微微收缩,滑腻的肌肤划过他略微粗糙的拇指,磨砺成淡淡的粉色。


    他似乎叹了声“怎么那么娇气”,低下头,亚麻色的头发随他的动作荡漾出晃人心神的波纹。


    下一秒,一枚带着水汽的吻隔着薄薄的衣物印在谌玉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