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怀疑

作品:《为了避难嫁给病秧子后

    作为大夫,陈大嘴问话的时候,自然是看向病患周景之。


    然而,看过去后,他却发现他的病患在直勾勾地看着另一个方向。


    陈大嘴也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


    于是,黎半夏一抬眼,便发现周景之与陈大嘴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显然是在等她的回话。


    黎半夏:“……”


    她的意思明明只是周景之这个病秧子身子骨弱,怎么他们一个两个都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母亲居然还真把大夫叫过来了。


    “咳……”黎半夏别过脸:“想来只是前几日丧仪上受了冻,偶感风寒。陈叔叔开几副治风寒的药便是。”


    “风寒?”陈大嘴挑了挑眉,“你母亲给我塞了五百两重金,你让我开几副风寒药?半夏,你莫要砸我招牌,害我晚节不保。”


    “……”


    黎半夏下意识地看向周景之,对方却不疾不徐地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悠哉悠哉地望了过来,一副任凭她做主的模样。


    顿了顿,黎半夏硬着头皮开口:“那便请陈叔叔开几副冬日滋补的汤剂便可。”


    陈神医抬眼看了看俩人,伸手给周景之号了脉,又一并给黎半夏诊了脉。


    “不错。”


    诊完脉陈神医挑了挑眉,吐出了这两个字,然后便走笔龙蛇般地开始写方子。


    黎半夏也没好意思问“不错”二字是什么意思,以前便听说中医可神奇了,通过号脉便能探知病患的某些隐私。


    倒是周景之,竟还和陈神医探讨了几句冬日养生之类的话。


    陈神医留下药方扬长而去。


    黎半夏盯着药方上下看了一眼,怎么还给她开了药呢?


    黎半夏试探地问道:“要不,这药还是先不吃了?”


    她其实是担心陈神医把她所谓的“冬日滋补”四个字联想成别的,加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周景之目光灼灼地看了过来,唇角轻扬:“夫人若是觉得没有必要,不吃也可。”


    其实挺寻常的一句话,但是配上周景之的神情,不知为何,黎半夏总觉得他话中另有深意。


    黎半夏脸颊微热,移开了视线,将药方胡乱叠好,塞到了一个犄角旮旯里。


    然而,晚膳后,刘嬷嬷便端了两碗汤药过来了。


    “太太吩咐小厨房熬了汤药,特意叮嘱夫人和郎君要趁热喝下。”


    黎半夏有些惊讶,“这是什么汤药?”


    刘嬷嬷:“是陈神医开的药。”


    黎半夏有些震惊,下意识地去看秋梨,陈神医的药方不是被她收起来了吗?母亲那边怎么会有?


    秋梨赶忙解释道:“夫人,我确实把药方收好了,不知太太那里怎么会有。”


    刘嬷嬷适时地解释道:“陈神医开了药方,一式两份,一份给了太太。”


    黎半夏:“……”


    好家伙,不带这样的。


    “其实……”


    黎半夏本想挣扎一下,周景之已经伸手端了药碗,一饮而尽。


    刘嬷嬷盘子里只剩下属于黎半夏的那一碗药,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扫向黎半夏。


    黎半夏:“……”


    周景之缓缓道:“陈神医的医术天下闻名,既是他亲自号脉开的药,夫人尽管放心。”


    话音刚落,文氏快步走了过来,一看托盘上还剩的一碗药皱了皱眉,“药怎么还没喝?”


    黎半夏心一横,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让她意外的是,这药还挺甜。而且,喝完之后没有任何异样,想来就是寻常滋补药膳吧。


    黎半夏松了一口气,然而入了夜后,黎半夏刚躺下,周景之便缠了上来。


    “你昨晚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黎半夏推他,却发现根本推不动,箍在她腰间的手反而更紧了些,仿佛烙铁一般。


    昨天他亲口应下,今夜不会打扰她的。


    周景之试探道:“夫人,这样行吗?”


    “抱歉夫人,推迟到明日可好?”


    烛光下,他的眼睛里似有火苗跳跃,配上委屈巴巴的语气,竟有几分蛊惑的味道。


    黎半夏不由地一顿,就多看了这一眼,没顾得上说话,之后便没机会了。


    下一瞬,周景之便倾身吻了上来,压根没给黎半夏开口说话的机会。


    “多谢夫人。”


    紧接着,他的手也熟门熟路地探了过来,长驱直入,急切攫/取。


    这一晚,他的力道比之前大了许多,一下深过一下,不知疲倦。


    黎半夏很想问,陈神医给他开的究竟是啥药,然而每次想开口,周景之的吻都陡然凶残起来,力道也会加重。


    不知过了多久,周景之终于放过了她。抱着她去沐浴时,他轻声问道:“夫人方才想说什么?”


    黎半夏已经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却还是强撑着开了口。


    “这药不能再喝了!”


    原本是气恼的语气,却不知是不是因为力气不够的缘故,说出来竟像是娇嗔。嗓音沙哑,尾音轻颤。


    周景之只觉得心弦被挠了一下,脚步猛地一顿,低头看过来的眼神已然不同。


    黎半夏对此一无所知,还气呼呼地继续。


    “今日已食言,明日你再不能打扰我了!”


    话音刚落,周景之的吻便落了下来,浴桶就在眼前,他却果断转身往回走。


    “好。”周景之含含糊糊地应着:“那夫人今晚再辛苦一下。”


    黎半夏还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身子已贴到了柔软的床榻,周景之再度覆身上来。


    “你……你怎么还来!”


    周景之低低地“嗯”了一声。


    “夫人。”


    周景之贴着她,温声道:“夫人再说些什么吧。”


    黎半夏:“……”


    ——


    第二日,黎半夏醒来时早已是日上三竿了。


    “这么晚了,怎么不早唤我起来?”


    黎半夏着急忙慌地洗漱。


    秋梨轻声道:“郎君说夫人近日劳累,索性今日无事,让夫人多歇一会。”


    黎半夏暗道这个罪魁祸首还好意思说,洗漱的动作却不自觉加快。今日确实无事,但是她不想被她娘念叨啊!


    秋梨自然懂她,又立马道:“太太一大早就去朝天观进香了,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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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要午后才能回来。”


    黎半夏松了一大口气,洗漱的动作也跟着停了。要不,再补个觉?


    刚想开口,又听秋梨道:“静空师太与太子府的胡奉仪来了。”


    黎半夏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静空师太是她那个废太子妃七姐姐。


    七姐姐与胡奉仪向来不和,这次竟一起上门,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黎半夏想起原书里,太子府迎娶姜念芙这个新太子妃入府前,将后院的女人都清理干净了。


    这么一想,这二人联袂而来倒是不奇怪了。


    花厅里,黎知夏与胡奉仪伸长了脖子等了良久,这才等到了姗姗来迟的黎半夏。


    她面颊红润,眼底透着明媚,一看就知道她婚后的日子过得极其滋润。


    黎知夏望着这个九妹妹,之前知道祖父将她配了个乡野出身的泥腿子,黎知夏背地里没少幸灾乐祸。


    之前有多鄙夷,如今就有多羡慕。


    周郎君那般人物,乡野不乡野出身已经无所谓了。府里无人管束,无姬妾碍眼,这样惬意的日子,不知要羡煞多少人。


    黎知夏拼命压下心底的酸意,却还是忍不住酸溜溜来了一句:“九妹妹可真行,睡到日上三竿也这般理直气壮。”


    “在自家睡觉,为何不能理直气壮?”


    黎半夏斜了她一眼,向一旁的胡奉仪行礼。


    “让奉仪娘娘久等了。”


    胡奉仪笑道:“孝义夫人客气了。是我们来早了。”


    笑容里却带着一丝无奈,昨夜得到消息后,她便彻夜未眠,生生挨到天亮才过来。


    她出身梨园,不比太子府其他女人能找娘家支招,她只能与娘家败落的废太子妃摈弃前嫌,抱团想法子。


    而黎知夏这个废太子妃,目前能想到的助力便只有这位九妹妹了。


    “二位今日来,可是有何要事?”


    黎知夏有些拉不下脸,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倒是胡奉仪爽快,直接道:“太子殿下昨日放了话,要遣散后院的所有姬妾。”


    果然是为这事来的。


    其实以黎半夏的观点来看,这也未必是坏事。姜念芙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在她手底下讨生活倒不如拿了丰厚的补偿出去另谋出路。尤其是她这个七姐姐,如今被这身份困在了皇家道观,倒不如一纸休书换了自由。


    但是人各有志,她们不见得这么想。


    黎半夏问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黎知夏咬了咬唇愤愤不平:“姜念芙也太不能容人了!人还没入府,便开始清理后院了!这种人,也配当太子妃?”


    黎半夏扫了自家七姐姐一眼,道:“她出身姜府,最得太后宠爱,便是再不妥当,入主太子府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胡奉仪却眼珠子一转,道:“倒也不一定。”


    “嗯?”


    胡奉仪道:“我早知念芙郡主是下一任太子妃,便花了些心思打听她的喜好。近日发现,她的饮食发生了变化,以往喜甜,近日竟嗜酸了。”


    她顿了顿,又道:“太子殿下近日身子不适,太医叮嘱需得静心养性,近两个月不曾招人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