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审判长，我认为被告人在实施涉案行为时，因患有严重精神障碍，不能辨认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公诉机关提交具法定性质的哥谭司法鉴定中心所出具的《司法精神病鉴定意见书》［5328号］明确指出，被告人患有偏执型精神障碍、轻度精神分裂症状、分裂情感性障碍，且案发时处于疾病发作期。”


    法庭肃穆的氛围中，一名左手边的专业律师铿锵有力地诉说着自己的观点：“基于病理性妄想，被告人错误地认为被害人对其施加迫害，其攻击行为是错误地处于‘自卫’妄想下进行，后因其思维混乱，已无法理解自己行为的意义、性质以及后果。”


    在他身后，竟然站着小丑。但此时小丑脸上卸除了恐怖的妆容，安安静静地站在律师背后，时不时点头，然后看向陪审员席位。他卸除了脸上的妆容后，看起来也就跟布鲁斯差不多大，跟正常人没多大区别。


    “根据《美利坚合众国宪法》、《美国法典》和《哥谭诉讼法》规定，该鉴定程序合法且证据充分，本案事实与法律规定高度契合。若是将一个病人的病理性行为等同于正常人的犯罪行为，既无法实现刑罚的教育目的，也违背了人道主义精神。”


    “目前，被告人已在阿卡姆精神病院接受了充分治疗，被告人病情好转，具十位医生出具的检查报告，被告人杰克·乔瑟夫·科尔已经不具备社会危害性，不能以此追溯刑期。因此，我们恳请法庭公正判决，被告人不再负刑事责任和民事责任。”


    “但这绝不意味着‘一放了之’，我同样赞同对其进行后续监管......我并非要为犯罪行为本身进行开脱。该行为造成的社会影响和巨大创伤，我们表示最深切的同情和哀悼。可同样，我认为杰克先生同样有重来的机会。这标志着我们的司法体系能严格区分‘罪恶’与‘疾病’，能给予科学证据应有的尊重，能对无法自主的精神困境抱有法律的悲悯。”


    陪审团发出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最终，多数还是赞同了辩护人的说法。当这件事上升到另一层面，大多数人都会因趋利避害的本能影响，毕竟谁也不能确定，自己投了反对票后，自己家会不会被这些弱势群体爆破。


    虽然小丑运来了核弹，虽然他威胁着整个哥谭的安全，但首先还是自身的安全最重要嘛。在经历三天的审核后，他们确认了小丑的精神病真的好了非常多，状态也十分稳定，不会因为一点刺激就爆发。比大多数哥谭人的精神还要正常，堪称医学奇迹。


    哥谭人都在探讨韦恩集团的实验成果，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小丑悄悄出院了。很可惜，杰克先生还必须要自己去找一份工作，还要找到睡觉的地方。但想要在哥谭找到一个不漏雨、不跟别人挤一块的歇脚地，就必须先有钱。


    得益于他苍白的面容和瘦弱的身躯，所有地方都拒绝了杰克的简历。开玩笑，谁会收留一个看起来快死了的人做事啊？到时候是不是还得帮忙把尸体扔哥谭湾里去？没有人认出，这个落魄的人，就是十天前拿ACG化工厂和罗宾做威胁，逼迫蝙蝠侠玩游戏的疯子。


    杰克原本一出阿卡姆，脚就开始往小丑帮的方向走，结果走了几步，他又转身了。杰克把两只手都塞在风衣口袋里，一边试图在街边门店内找招聘单位，一边漫无目的地游走。临近十一月，哥谭的温度已经比较低了，只穿一件衬衫加风衣外套的杰克都有点瑟瑟发抖。


    较低的气温再搭上淅淅沥沥的小雨，不怪布鲁斯想人工造个太阳，这地底的工程实在是没法动工了。上次海水倒灌时，哥谭的损失也不小，按道理来说无论什么岗位都处在缺人状况。可现在结果就是，杰克如果不动用以前的人脉，他今天晚上恐怕就得跟流浪汉抢位置。


    “哦，好吧，你们这不需要更多的服务生了，嗯，收银员也不需要？”杰克把风衣的领子立起来，整个下巴都缩在了衣服里，“我会什么？我认字，也会算数。行行好吧先生，我必须得找到地方休息一晚。”


    看着杰克都在擤鼻涕了，店老板手上拿着的，放在桌子底下的枪，才慢慢放下：“我们这确实不需要员工了，你可以去北区碰碰运气，那边人手不足。但我觉得，他们可能也不太需要你这样的。”


    “好吧。”杰克也没有继续纠缠，他装可怜一直装到了店门口，然后迅速变脸闷闷地说了一句脏话，“我不会去找其他人，我现在是个普通人了，不能用那些手段。啊啊啊，晚上不会下雨，韦恩集团的实验还在继续呢。还有七个小时，走不到北区也可以走到偏北的地方。”


    就连街上那群走街串巷的小孩都少了，大概都是被黑色产业拉去做事情了吧。终于，杰克碰到了哥谭土特产——抢劫。可惜抢的不是他，杰克冷漠地看着他面前发生的抢劫案，眼睛盯准那个抢劫者的手臂，他应该是有组织的。杰克脑子里自动冒出了一百种黑吃黑的方法。


    一旦杰克今天晚上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休息，那将意味着他感冒的几率在增加，还好今天晚上不会下雨，不然更是完蛋。如果他感冒了，那他还要拿一部分钱去买药，问题是，杰克身上一毛钱也没有啊。


    帮派现在也不是那么好进的，没有人担保、不够强壮、不够聪明......都是帮派刷人的点。如果选用一个不知底细的家伙，而这个家伙还不够聪明，迟早会产生损失。时间慢慢来到了下午，更靠北的地方是更需要人，但坑也多了起来。


    一路上，杰克起码躲过了四波黑中介、五波想强行把他带走的人。可想而知，真的普通人来到这里，怕是永远也别想出去了。终于，临近傍晚，杰克找到了一个还算靠谱的工作，至少坑不在明面上。


    这份工作为短期事项，一个小帮派的货品需要清点，他们的损失并不大，但货品单全丢了，需要重做一份。为此这个小帮派还特意呼朋唤友，找了一批会算数的人来清点，可坏就坏在这群走关系进来的人，他们只会十以内加减法。你说他们完全不会吧，也不至于；你说他们会吧，小帮派又咽不下这口气。这不，算了三天，还只算完了一个仓库的，还没算损失。


    项目负责人很顺利地被枪毙了，可这样就造成了一个问题，大家都是沾亲带故的，一看这项目风险还挺高，一个个都不愿去负责人的位置上坐。一听说杰克会算数，还有比较齐全的哥谭市证件，在验证了他的水平后，杰克就被架到了负责人的位置上。


    当然，帮派里还是找人看着杰克的。小帮派领导还是有一点脑子的，他觉得底下人肯定会贪他的货，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外来的、又好控制的人放在负责人的位置上。瞌睡来了枕头，杰克从天而降，看起来就像是活不长，还会算数。


    于是他非常大度，提前给杰克支付了半天薪水，让手下带他去租房子。布鲁斯的改造工程也同样涉及到了北区，很多原本已经接近平民窟的楼房直接被改造成了公寓楼。小是小了点，总比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好。


    也不是没人打这些楼房的主意，可一旦有人无钥匙强闯，警察马上到门口，有什么事到警察局去说。众所周知，现在的警察局长是戈登，哪个帮派想动这块蛋糕，戈登就会一个电话打到帮派领导那里去，让他亲自去跟布鲁斯·韦恩解释。


    大家都分好了，最大的这块蛋糕是韦恩集团的，其他的已经被各大家族瓜分完了，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要是说什么外星人攻打地球，哥谭人是不怵的，外星人？外星人也别想拦着我赚钱，外星人他有几个师？但如果说你得罪了韦恩集团，那在地球就没活路了。


    说是说小韦恩接手韦恩集团后，恐怕韦恩集团就要走下坡路了。可在大多数高层眼里，这韦恩集团分明就是在蒸蒸日上！这个布鲁斯·韦恩恐怕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啊，这赚钱理论是凭空冒出来的吗？为什么韦恩集团内部比以前还团结啊？


    大家迷茫着迷茫着，就发现其他人开始不约而同地舔布鲁斯·韦恩。你别管他废不废物，你就说赚不赚钱吧。这段时间布鲁斯经常出席各种活动，狗仔们手里的照片都不值钱了，可说真的，这极大拉动了哥谭各项工作的发展。可以说，布鲁斯去哪里，哪里就爆炸——指经济。


    再这样下去，布鲁斯当个市长也绰绰有余。不过哥谭民众普遍认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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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长还是太委屈布鲁斯了。人家一个首富，前路光明灿烂，跟正义联盟都能打好关系，做市长太过屈才。听着其他人的夸夸其谈，杰克都不想笑了。


    杰克只在这里工作了半天，却有一种又要犯病的感觉。他还是太高估哥谭人的下限了，杰克的这份工作类比成游戏的话，就是合作类游戏。而跟杰克在一起玩的队友，甚至还不如人机。十以内加减法都会算错的成年人见过吗？欸，今天你就见到了。


    即使杰克跟神人打交道的经历不少，也同样会被哥谭的这群弱智惊到。他们最大的问题都已经不是学习了，而是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并且死不认错。杰克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像驴的生物。他们在有些方面很聪明，可聪明都没用在工作上。


    就像杰克上任的第一天，仓库里的货就开始不断减少。不是哥们，偷就偷了，也别把这么明显的错误数据给我啊，这我怎么填？杰克脸上还是保持了微笑，只不过半个月的工作量，硬是给他压缩到了三天。众人对他的评价竟然相当之高，杰克可谓一丝破绽都没露出来。


    每天杰克都会笑嘻嘻地跟他们聊天，顺便让干这活的人口袋里都装满了。大家口袋里有了钱，自然对杰克也和善了起来。有时候杰克会自言自语，还会突然大笑，但是跟她带来的收益比起来，这些都是非常微小的问题，不足挂齿。


    “这些当然不是他们的问题，”杰克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他不停地咬着笔头，发出含糊的声音，“他们又没受过教育，他们的智慧只来源于周围人的经验，更多的如何避免自己死亡。这怎么不算智慧？哈哈哈哈哈哈哈。”


    “当然，这不妨碍他们是一群蠢货，世界上没有人应该为他们的愚蠢付出代价。”杰克把笔帽从嘴里拿出来，重新塞到了本应该是一只笔的末端。他的嘴角弯到了一个非常大的弧度，写上了最后一个数字。他做完了，在第四天的凌晨。


    杰克贴心地并未大晚上打电话给另一负责人传递消息，等到早上，大家都来齐了之后，杰克才开心地跟大家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帮派老大一看，这小子还有点能力啊，刚好现在职位缺人，要是让他在这里，看起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杰克就接到了开车送货的任务。由于所有货加在一起占用的空间也不大，只是数量多而已，帮派老大也是采用一边清点一边送货的方式倾销。到最后，也就剩一车最值钱的货要送。老大特意让两个负责人一起去，以免路上出什么差错。


    杰克兴奋地提出：“让我来开车吧！我以前也送过货！”


    结果遭到了拒绝，杰克只好坐到了车厢里，同货物一起蹲着。车辆平安到达目的地，车上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另一个负责人转头，准备继续跟杰克扯大山。他记得这附近有个酒吧，等货被卸下去，他们就可以进去喝点。这次，他请客。


    不过，他还没说出话，一根带子就从后面勒住了他的喉咙。他甚至没来得及拿出别在腰间的手枪，就被巨大的力量勒晕了过去。他在晕过去前想起一件事，为什么杰克带他走了近道呢？


    杰克仗着自己瘦，从货舱里直接挤到了驾驶座，把另一个负责人推到了旁边。车辆重新发动，杰克看了看中控上显示的时间，他还有十分钟。杰克一脚油门，到了一个地方，把捆成粽子的负责人丢在了那里。随后，又把车开到了另外一个交易地点，杰克定的。


    与此同时，发现哥谭警局门口躺着个昏迷男人的警员们：？？？？


    把这人翻开，发现对方衣服里装满了白粉的警员：！！！！


    “你要的货，点个数。”杰克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咬着烟蒂点清楚了他的奖励。


    “都处理好了，你明天就可以去上班。”


    杰克笑着跟他告别，离此不远的地方发生了火灾，恰好那里就是他之前和负责人定的交易地点。那里恰好有一辆报废的车，以及一场扑不灭的大火。两个帮派的私斗，一车货被烧毁，一个人的失踪。


    “都说了，我就是个普通人。”杰克开着他‘正当渠道’得来的新货车，车里回荡着他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