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要回到布鲁斯和钢骨共同组建的宇宙级能源科技技术交流会上，起因是钢骨想要把变形金刚拍出来，世界意识出技术，布鲁斯出剧本，拉宇宙所有资本入局，目的是供养地球，减轻扮演者压力，让地球快速恢复，扮演者好进入下一个剧情。


    逻辑上看，这件事没毛病；实际实行起来也没毛病，甚至于它还承担了一部分扮演者的剧情前置工作。地球人类以异常高涨的热情加入到了宇宙交流的行动中，即使是必须通过正义联盟传话，也没有打消他们的积极性。


    对此布鲁斯早有预判。如果放在现实社会中，这种事情一定会在地球上吵到天翻地覆，最终导致他们一步也不肯踏出。但世界意识的升格需求，导致了地球上的普通人底层逻辑被改写，恐慌变成了对利益的渴望。最终结果就是，地球不仅科技处于爆发期，所有政权也没有拖后腿，他们或主动、或被动，最后都绑在了同一条船上。


    这也是为什么，布鲁斯改造哥谭下水道和贫民区的计划方案能顺利推进。当大家都有的吃，并且都忙于吃自己饭碗里的东西时，是暂时不会有人想到去阻止别人吃东西的。说起哥谭，大多数人都能联想到阴雨、哥特式建筑，以及罪恶。


    最后一个先不管，哥谭的建筑已经被摧毁很多回了，如果布鲁斯这次想把哥谭的建筑风格改改，倒也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哥谭的阴雨天气是世界意识控制的，布鲁斯就让世界意识把这词条给删了，然后再用交换而来的生态改造系统在天上挂个能持续供暖的人造太阳。


    进一步削弱哥谭和DC宇宙里的那个罪恶之城的关系，如果可以，布鲁斯就要着手准备哥谭的基础教育事业了。就这样一步步删减词条，直至对升格能量造成影响。布鲁斯也就可以在此途中确认，‘共鸣’对这个世界的影响究竟有多大，以及能否被人为阻挡。


    至于为什么布鲁斯不从犯罪率开始，是因为目前哥谭的犯罪率已经在下降了，从布鲁斯刚来这里时的89.53%下降到了现在的56%，仍有下降趋势，但这似乎对升格能量并未造成影响。关键点可能不在这里，布鲁斯把犯罪率的重要性往后放。


    布鲁斯打着韦恩集团的名号对实验进行报备，仅仅只用了一天时间，连哥谭路边的流浪汉都知道了韦恩集团打算往天上放个太阳。布鲁斯还邀请多家媒体对此事进行报道，如果成功了，那就极大程度上扭转了哥谭市的形象整体；如果失败了，布鲁斯就给他们放一场盛大的烟花，庆祝哥谭改造工程的完工。无论成功与否，布鲁斯和世界意识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这座城市本身就是正常的城市被世界意识改造成这样的，它的日照时间本身就比正版哥谭要多。不过知道了‘共鸣’存在，布鲁斯还是往这方面调查了一下，随后就发现这里的日照时间确实在逐步减少，减少程度非常轻，所以并没有人发现。


    但这件事成功让布鲁斯把‘共鸣’从个人层面提到了世界层面上，世界意识说‘共鸣’是一种频率，那受这种频率影响的，很有可能不只是个人。城市、星球、世界，有可能个人只是其中表现最明显的一类而已。


    布鲁斯就这样把目标定在了哥谭，这座城市是DC最具代表性的地方，它的特色也最为突出。那么一旦布鲁斯的实验成功了，是不是就说明从整体影响个体的方法是可行的？布鲁斯让世界意识准备好，同时下令将仪器链接在布鲁斯浓缩的灵魂能量上。


    老巫师与布鲁斯的交易不只是让魔法侧复苏了，也同样给正义联盟成员找来了一种新型能源。原先世界意识是自己上手操作的能量循环，然而随着升格能量增长，世界意识没法再自己把控，所以就有了众神AI的二次利用。


    等能量循环自动化完成，原本剩下来的灵魂能量和众神上交的‘工资’，让扮演者们有了可以利用这些源源不断的能量的机会。除了哈尔那边的情感光谱，布鲁斯是第一个准备用上这些能量的扮演者。


    随着最后的倒数声响起，一枚小型运载飞船化作光芒，扎进了哥谭上空厚重的云层中。无数双眼睛盯着它留下的尾迹，即使在阴天那痕迹并不明显。巨大的声响就像一声炸雷响彻云霄，哥谭的云层瞬间从中心荡开，天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蓝色的天穹以及高悬的烈日出现在裂缝中，高楼的影子映射在地面，与阳光的分界愈加明显。阳光极盛、万里无云，楼宇间玻璃的反光竟然照的人睁不开眼。很难想象这样的景色会出现在名为哥谭的城市里，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天空，然后被剧烈的阳光刺下泪水。


    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从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时代的变迁，改变就发生在他们身边。他们竟然并没有感觉到十分惊讶，更多的是赞叹眼前美丽的景色。大家聚在一起感叹了几句，接着就赶忙工作去了，好不容易不下雨，当然要趁着这机会抢点进度。


    布鲁斯身后的研究人员都开始击掌庆祝了，可布鲁斯半口气还没松完，世界意识就尖叫着晃起他：“不行，不行！报错了！”


    “哪儿？哪儿报错了？”布鲁斯感受不到哪里出了问题。在世界意识的视角里，一条条标红警报跟潮水一样涌出来，世界意识不得不用触手扒拉开这些警报查看它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就在这时，世界意识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频率波动，而这种波动覆盖了整个哥谭。生态系统调节器在这种微妙的波动中，‘嘭’地被挤压成了碎片。高空的云层也开始重新集结，仪器碎渣变成了五彩斑斓的礼花，掉在了西郊，随后被地面上等待的人群一抢而空。


    实验成功了，但没完全成功。世界意识证明，哥谭这座城市确实也有‘共鸣’现象，报错警报是从哥谭城市的底层逻辑上发出的，但找不到发出源头，展现出了跟‘个体共鸣’同样的性质。哥谭的确在向正版哥谭靠近，不过世界意识也发现，这种情况似乎是可以扭转的。


    因为世界意识本身的权限并没有受限，比方说刚刚世界意识就把有关这次实验的附加影响全删了，现在在普通人眼里，这次实验只是因为外来的科技在地球水土不服了而已，不会有人查出仪器是受外力碾压而碎裂的。


    “你看，底特律变成现在这离谱的样子，也没有出现升格能量下降的情况，”世界意识解释，“也不能说底特律就没有‘共鸣’了啊。还有新氪星，如果‘共鸣’影响真有这么重，佐德和乔应该暴毙才对.......”


    “所以，很有可能是‘共鸣’对于普通人来说比较难抵抗，但这并非是个无法逆转的过程。我依然对我世界中的所有事有绝对主权，只是为了避免影响到升格，我不能直接在他们身上进行修改。”


    世界意识散发的光芒柔和而坚定：“‘共鸣’应该是一种相互影响的表现，而非DC一方拉扯你们。我记得克拉克说过，如果一个人站到了相似的位置上，就有可能做出相似的选择，更何况你们跟DC那一帮人的匹配度相当高，这也是我为什么选择你们来当扮演者。”


    “布鲁斯，我可以肯定，至今为止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源于你自己的选择，不是谁影响的你。或许你会想，这跟你以前做的选择不同，那我会说，想想你到这里之后做的所有努力，想想你所经历的每件事情......这些已经会让一个人有所改变了。”


    布鲁斯无法接受自己的人格会被他人影响，但他忘了应该显而易见的事实，就是人本身就容易改变。在精神空间内，布鲁斯依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世界意识越来越看不懂他了，这还是在世界意识本身已经在进步的情况下。


    看到布鲁斯没什么反应，世界意识深吸一口气：“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在这些有‘共鸣’的普通人身上试验一下，看‘共鸣’所造成的后果是不是可以逆转的。”


    “我选择了你们，就会尽我所能，不让你们陷入危险之中。我永远会采取积极措施应对这些未知的问题，不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知道相比起克拉克，布鲁斯考虑的事情更多，完全是因为克拉克想来，他才会同意参与扮演。


    以布鲁斯的能力，世界意识当时的幼稚思维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布鲁斯完全可以威胁世界意识，让它把他们送回去。但布鲁斯没有这么做。就算世界意识没有克拉克那种感知他人情绪的能力，也知道布鲁斯都快被压力压成猫条了，现在布鲁斯需要的是肯定。


    布鲁斯终于应了一声：“那就继续实验吧。话说回来，你模仿克拉克模仿的真烂，下次别学了。”


    “不是啊，我说的都是我的真心话，我没学，”世界意识说到这里，也开始不确定，声音都飘忽不定起来，“我应该没学吧？也没模仿的很烂？我觉得还行啊......”


    布鲁斯交叉双手：“那看来你还没有彻底了解克拉克，他可太像我妈了。我说了，他永远会在情感高位，你以为这是什么优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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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质吗？不要学他。”


    “啊？可我觉得这挺好的，克拉克周围所有人都喜欢他，他也会让所有人感觉到轻松，这不是好事吗？”


    “你想学他，是因为你想成为他那样的人。你有过想让他永远留下来吗？在某一个瞬间？”布鲁斯满意地看着世界意识僵硬的触手，世界意识不敢说话，布鲁斯也没继续逼迫它，“我们就先在人蝠身上做实验好了，你去创造条件。”


    在世界意识欢天喜地的从布鲁斯精神空间离开后，布鲁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缓缓地长叹一口气。精神空间里忽然有另一个身影出现，克拉克一反常态，一言不发地坐在了布鲁斯身旁。


    世界意识把哥谭从上到下扫描了一遍，确定之前的实验没有后续连锁事件，但凡有一点关系的，都被世界意识筛了出来，然后直接从它管理文件里修改的干干净净。接着世界意识就流转去了人蝠先生那里，开始对这个普通人进行检修，给布鲁斯的实验创造条件。


    世界意识一来就看见人蝠先生正双目无神地盯着虚空，他的眼神空洞异常，好像状态不怎么好。上次世界意识见他还是两天之前，那时人蝠还非常有活力地要求跟布鲁斯单挑，怎么现在成这样副模样了？


    这两天，新晋人蝠先生遭遇了人生的滑铁卢。在被利爪围殴时，他还能安慰自己，是蝙蝠侠不讲武德，叫人来群殴他。看看利爪的样子，再联想之前蝙蝠侠说的话，这些东西不会是蝙蝠侠实验的成品吧？太邪恶了！


    人蝠在布鲁斯走后就挣脱了利爪包围圈，引得布鲁斯不得不跟他一对一。结果却仍然是人蝠大败，蝙蝠侠甚至研究出了针对他的手铐，让警局把他扭送至看守所。骗人的吧？我不是天才吗？我不是最完美的造物吗？为什么，为什么蝙蝠侠能打败我呢？


    从那天之后，人蝠就一直在怀疑人生，连上了法庭都是这态度。他们说他有精神病，跟蝙蝠侠大战时，正处于发病状态，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蝙蝠侠不参与法律判决，所以他们给他定的罪名是损坏公共财产、扰乱公共秩序，人蝠都要翻白眼了。怎么，就不能是斗殴吗？


    哦，斗殴是要两个人类是吧？蝙蝠侠不算人，他也被开除人籍了？人蝠好歹原先是个纯种哥谭人，此次打击让他消停了两天，但他还是觉得自己仍有一战之力。如果他能被保释出去，他一定能研究出更强的药剂。然后他就被判到阿卡姆精神病院去了。


    今天就是他转移的日子，人蝠还琢磨着怎么挣脱束缚呢，结果蝙蝠侠下午就跑过来给他换了一套新装备，就像知道人蝠研究进度似的，卡着点就过来了。人蝠带着镣铐一步一步走到了阿卡姆疯人院内部，跟他听过的传说不同，这里相当安静。不过，也许是太安静了，人蝠总是有点紧张，一点点小动静就会敲响他紧绷的神经。


    负责押送他的警员倒是完全不害怕，反而觉得人蝠神经兮兮的，从背后推了人蝠一下，让他快点走。正好人蝠赶上阿卡姆的放风时间，他眼前一花，一张惨白的、嘴角咧到不像人类的脸，就离人蝠的眼球不到10cm。


    艹，小丑！人蝠吓到往后蹦了半米。小丑的大名在哥谭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虽然小丑只搞了两次事，但奈何他每次都能带给哥谭民众不一样的惊吓。人蝠对于这种真正的疯子还是怕的，或许他的反应取悦到了小丑，小丑大笑起来。


    小丑一边笑，一边蹦蹦跳跳地往另一边走。此时人蝠才惊恐的发现，小丑没戴镣铐，更恐怖的是，没有人阻拦小丑，他们就跟看不见对方一样。就算人蝠提醒他们，他们也就是抬眼看一下，就没动作了。


    刺耳的铃声响彻整条走廊，一些奇形怪状的、奇装异服的精神病人从人蝠身边走过，他知道这是放风时间结束的标志，他们该回自己的房间了。只是，人蝠迷茫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往另一边去了啊？


    透过大门的缝隙，人蝠看到了那群人房间里干净而舒适，而自己这里地面上都有一层厚厚的污渍，最主要的是，这所有房间就只住了他一个人。终于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他们都住那边啊？”


    没人回答他。


    哈哈，我们开了一场超棒的超反派对，猜猜谁没被邀请？


    不怪美国抽象，人家老美是真吃这套啊。这不，人蝠就这么自闭了。可怜的人蝠先生短短两天，就遭遇了人生的滑铁卢，两次，一滑到底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