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有了
作品:《十八岁男大是撒娇精》 基地负责人赵总热情好客,王总也接到了总部的指令,务必要把松月一行人招待好。既然住宿这种硬性条件没法改善,那就从饮食上着手。
参观结束后,基地负责人就给他们安排了饭局——全羊宴。
跟企业打交道,吃吃喝喝是免不了的。
可是今天刚刚参观过大规模的羊圈,身上似乎都黏上了羊膻味,大家显然没什么胃口。
松月出面推辞,可惜拉拉扯扯半天,也没推辞掉,只能硬着头皮留下来。
做投行的人,没几个是不能喝酒的,尤其是到了西北地界,白酒的度数更是高得吓人。
“咱们咸阳天冷,大家多喝点,暖胃哈哈!”基地负责人热情地招呼着,只是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
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分酒器,配一个大酒盅。一个大酒盅足足有平时酒桌上那种小酒盅的两倍大。此时分酒器和酒盅里全都倒满了白酒。
光是看着那酒盅,松月的胃就隐隐作痛。
上一趟去昆明出差十来天,她算是从酒局里爬出来的,前天回到榕城才松了口气。没想到今天又是一场酒局。
可是不喝,那就是伸手打别人脸,接下来的尽调工作,别想顺利进行。
松月叹了口气,正要落座,冷不丁酒盅连同分酒器被孟河山一把抓了过去。
松月诧异,扭头看他。
“你不能喝酒。”孟河山皱着眉,将分酒器和酒盅放在自己桌前。
他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满桌的人都听到了。
徐如诗颇感兴趣地扬起了眉毛,察觉出其中的端倪。她越发相信自己的推测。
赵总的表情僵了一瞬,又呵呵地笑起来,“这位小兄弟是要在酒场上英雄救美呀,不错不错,没想到松总还有这么年轻有为的爱将。”
孟河山并不吃这套,端起面前的两个分酒器和酒盅,往旁边的置物柜上一放,“不好意思,我也不喝。”
松月:“……”
周姐眼瞅着孟河山直接和基地的人对上了,心头直冒火。可是看松月这个临时负责人都没有出声阻止,她也乐得装聋作哑。
其他几个人全都低着头,假装没看到场面的尴尬。
徐如诗看热闹不嫌事大,也把酒盅往旁边一推,“既然他们都不喝,那我也不喝。”
松月:“……”
以前出差的时候,徐如诗哪次喝过?这次倒是会借坡下驴,把她撂在半山腰上。
赵总脸上的笑容已经挂不住,场面弄成这样,分明就是不给他脸。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僵住了,王总只得出来打圆场。
最后没办法,松月这个临时负责人必须把场子圆下去,只能先低头,“实在是晚上还要看资料,这会儿要是喝了酒,今晚大家都别想干活了。这样吧,就由我作为代表,敬赵总三杯。”
松月说着,从置物柜上拿回酒盅和分酒器,当着赵总的面,直接喝了三大盅。
赵总这才缓和了脸色。
一场饭局可以说是不欢而散,回酒店的路上,王总几乎没怎么说话。
孟河山即便再迟钝,也知道事情有点不对劲,贴在松月耳边小声道:“我是不是闯祸了?”
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松月的胃根本受不了那么烈的酒。
他就怕她有命喝,没命回去。
松月轻轻摇了摇头,疲倦地靠在座椅上。
孟河山拦着她喝酒,其实她心底是感激的,至少他是出于关心她的目的。
至于基地那边想灌她酒,一方面是想热情招待,另一方面,怕是想把他们项目组一行都灌醉,回头哪还有精力去看公司的资料?
这些想IPO的公司,谁多多少少没点问题?以前经手那么多项目,藏公章的、伪造票据的、销毁资料的,什么样的事她没碰到过?
灌酒这种小儿科的伎俩,碰到的更是不计其数,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若是以往她身体好的时候,势必要和对方喝个有来有回,究竟谁把谁喝醉还不一定呢。
也就是在酒桌上,她不知道套到了多少内幕消息。
吃亏的未必是她!
可是,岁月不饶人啊。
尤其是今年以来,她时常觉得身体特别疲惫,这样的酒局越来越难以招架。每次大喝一场,胃里就像有把刀在慢慢地割,从胃一直割到喉咙,疼得她连说话都觉得嗓子费劲。
松月难得发了善心,没有教训孟河山,反而小声提醒他,“以后饭局上,别做出头鸟,有什么事先看看别人怎么做的,免得被人推出去挡枪,听见没有?”
孟河山见她没生气,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忍不住就想往她胳膊上蹭。
松月赶忙抱紧胳膊,身体缩成一团,“老实点。”
孟河山立刻偃旗息鼓,蔫蔫地倒回自己的座椅靠背上,满脸委屈。
回到酒店,大家各自散去。
松月推开8302的门,反手关上门的一瞬间,她的眉毛狠狠皱了起来,手掌不由自主地抚上了胸口下方。
方才在基地,三盅酒下肚的那一刻,她就觉得胃里烧得慌,有种火辣辣的疼。
只是碍着那么多人在场,她不敢表现出来。
现在没有外人,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靠在门板上,缓缓滑了下去。
松月蹲在地上,良久都没动弹,她感觉胃酸快要涌出来,嘴巴里一股难闻的味道,让她想要作呕。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谁?”松月问道。
门外的人没有应答。
是孟河山吗?只有他神出鬼没的,动不动就喜欢敲她的门。
松月一边想着,一边起身拉开了门。
居然是徐如诗。
徐如诗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眉毛微微拢成一团,眼睛直勾勾地盯在松月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松月诧异,“有事?”
徐如诗将矿泉水瓶拧开,递给她,“喝点水吧。”
松月:“?”
她看了看那瓶水,没接。
什么情况?她跟徐如诗没什么感情,好端端地请她喝什么水?不会憋着什么坏吧?
徐如诗直接把矿泉水瓶往她怀里一塞,不耐烦道:“你刚刚喝了酒,要不要去催个吐?”
松月:“?”
刚想说话,忽然嗓子里受不住,干呕了一下。
松月连忙捂住嘴巴,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住胃里翻滚而出的酒气。
“一点酒而已,又不是喝了毒药,有什么好催吐的?”松月无所谓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
以前两人一起出差,哪次不是她冲锋陷阵,在前面挡酒?
徐大小姐动动嘴皮子就行,也没哪个不长眼的真敢劝她酒。
徐如诗脸色一黑,“我多嘴管你的屁事。”
说着扭头就走。
恰好孟河山从房间里出来,准备去找松月,两人在走廊上碰了个正着。
徐如诗斜睨了孟河山一眼,冷笑,“看你干的好事。”
孟河山:“?”
徐如诗大步流星地走了,留下孟河山一脸莫名其妙。
他快步走到松月房间门口,眼睛盯着徐如诗离开的方向,“怎么回事?谁又惹这位大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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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得到回音。
孟河山扭头,才发现松月仰头靠在墙上,眉毛堆在一起,脸色发白,一只手紧紧捂在小腹的位置。
“又胃疼了?”孟河山不由得紧张,连忙将她往屋里扶。
松月刚走了两步,忽然忍不住,一把推开孟河山,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呕”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一股酸臭的味道瞬间扑上来,松月又连连呕了好几声,才将胃里的东西吐干净,整个人已经累得虚脱,瘫坐在马桶边,冷汗将贴身的衣服都打湿了。
她想抬手,却没力气。还是孟河山走进来,按下了冲水键,将呕吐物冲了个干净。
可是屋里的酸臭味已经蔓延开来,这味道让人更加难以忍受,哪怕胃里吐空了,脑子却昏昏沉沉的,烦躁到了极点。
孟河山将人扶到洗手池旁,拿刷牙的杯子接了点水给松月漱完口,又把人扶到沙发上去坐。
他打开屋里的排气扇,没想到完全是个摆设,只好去开窗户。
夜里,室外温度已经达到了零下,屋里又没有装暖气,空调热风根本不起作用。
窗户一开,迎面吹来的冷气扑在脸上,孟河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不行,这么冷的风,晚上要是住这,不得冻死你。”孟河山皱眉,想了想,扭头去问松月,“要不然,晚上你去我房间住?”
松月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眼皮耷拉着,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猛地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瞪圆了眼睛,“那怎么能行?”
“怎么就不行了?”孟河山哼了一声。
“不行我就再定一间房。”
“有那个必要吗?又不是第一次睡一间房。”孟河山径直走到沙发边,“再说了,你再开一间房,晚上要是有什么事,谁去照顾你?”
松月起身,想推他出去,“我不用人照顾,我……”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感觉身体一晃,整个人已经被孟河山打横抱了起来。
松月:“……”
“你看,这还不用人照顾?”孟河山打趣她,“你连站都站不稳。”
说完,抱着人就出了房间。
不成想,刚出房门,和站在走廊里的徐如诗撞了个正着。
徐如诗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大晚上不睡觉,站在窗边抬头看月亮。听到动静,她扭过头来,眼角亮晶晶的,似乎刚刚哭过。
显然,她也没想到这两人会突然出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徐如诗狐疑道,“就算想睡一起,也用不着这么明目张胆吧?”
松月想死的心都有,怎么这么不凑巧,被徐如诗撞见了?回头还不晓得她在公司怎么传谣言。
她连忙掐了孟河山一眼,示意他放她下来。
孟河山显然被掐疼了,轻轻吸了口气,却不肯放手。
他没给徐如诗好脸色,“那你在干什么?好端端的哭什么哭?”
徐如诗被这么一噎,顿时像炸了毛的公鸡。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她的目光从松月的肚子上掠过,嗤笑起来,“倒是你,以后你哭的日子还在后面。”
“你什么意思?”孟河山不解,语气中已经带上了警惕。
“这都看不出来吗?”徐如诗往身后的玻璃窗户上一靠,两手虚抱在胸前,下巴抬起,朝松月的肚子点了点,“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松月。可惜啊,她都有了,还硬撑着去喝酒,很明显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啧啧啧,你也别太伤心,你们就是逢场作戏,她当然不可能给你生孩子。”
孟河山:“!!!”
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