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叶护

作品:《言语治疗师治不好他的嘴硬

    岁檀穿上鞋,走去冬吉身边拉起她。


    “现在我已经不是王妃了,你就是我的妹妹。我们既然是姐妹,自然要一块睡。”


    冬吉不肯:“先前有外人在,奴婢没办法才斗胆跟您姐妹相称。可是如今这里只有您跟奴婢,您就还是冬吉的王妃。”


    岁檀从和亲车驾中逃离至今,已经劝过冬吉无数回不用再当她是王妃。


    可冬吉却执拗地仍旧认定她是自己的王妃。


    岁檀忽然意识到,冬吉在森严的等级制度下长大,无论怎么说她的思想暂且都不会有什么根本的改变。


    所以她转而道:“雾维的毡房不像大虞的房子坚固又温暖,这儿的夜里冷得要命。你如果不在我身边一起躺着,我晚上冻得睡不着。”


    先前露天休息的时候,畏于寒冷她便与冬吉互相贴抱着睡。


    冬吉仍在迟疑,忽听见岁檀打了声喷嚏,便不再推脱,乖乖地与岁檀一块躺去了炕上。


    这一觉是岁檀这大半个月来睡得最为香甜的一回。


    次日,岁檀与冬吉早早起床去了阿伊公主的毡帐。


    然,阿伊公主尚未醒转,岁檀便跟着几名侍女一块候在了毡帐外。


    当岁檀等得昏昏欲睡时,毡帐内传出了阿伊的声音。


    岁檀跟着帐外候着的侍女们一并进去。


    待梳洗上妆过后,阿伊带着岁檀几人去了最大的一顶毡帐处。


    阿伊贴心地用汉话对岁檀说:“今日可汗阿哥从部族巡视回来,草原要在王帐为阿哥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


    阿伊说着,唇角扬起了笑容。


    “前不久坚斯昆部落的人趁阿哥出巡,竟然意图偷袭王帐,这回可汗阿哥回来,还不叫他们好看。”


    所以如果这位雾维可汗当时没有出巡,也许坚斯昆的人便不会在这里跟雾维打起来。


    岁檀也许就能跟商队的人一起平安的回到大虞了。


    岁檀听后只觉得心里发堵。


    阿伊见岁檀兴致寥寥,便兴奋地拉起她的手。


    “部落里每逢盛会,便会有很多年轻健壮的勇士到场。


    “今日你与冬吉也可以看一看我们的草原儿郎,如果有中意的,我就请阿哥叫他们做你们的夫君。”


    岁檀只当阿伊公主是玩笑,客气地对她谢过后便随她来到了王帐前。


    她们到时,王帐四周的长杆上已经结满了五颜六色的彩带,侍女们端着银器在王帐内穿梭不停。


    待太阳爬上了长杆的顶端,王帐内的欢声笑语响彻云霄。


    随着一声呼喊,众人齐齐从王帐内迎出去,整齐地排列在两侧。


    阿伊欢快地向着为首的青年男人迎上去,手臂自然地挽上男人的手臂,蹦跳着与他一块进入到了帐内。


    阿伊说得眉飞色舞,青年男人笑得爽朗不羁,又时不时用宽大的手掌在阿伊的脑袋上揉一揉。


    岁檀跟在阿伊身后垂着脑袋,自然是什么也没听懂。


    忽然间,岁檀低垂着的目光中,看到阿伊的翘头鞋履在地上欢快地转了个圈,宽大的裙摆被风撑开旋转。


    旋即,她看见阿伊的鞋尖停在她的方向,阿伊说起了汉话。


    “阿哥,我的妆面就是她们两位可爱的姑娘给画的。”


    青年男人宽厚而有力的声音在岁檀的头顶响起,用的也是汉话。


    “抬起头来。”


    岁檀依言照做。


    周遭无数双眼睛霎时间一并将目光投向了她,看得她胸腔中砰砰响动。


    她的目光对上了那说话男人的双眼。


    那男人有着双宝蓝色的眼睛,眼神又充满鹰隼的敏锐,他流畅而锋利的脸廓轮廓又显露出他的精明强干。


    看穿着打扮,应当是雾维的可汗。


    雾维可汗的唇角勾起,伸出健硕又硬朗的手臂放在岁檀的腰上,将她一把勾在了怀里。


    “你是虞人。”


    他突然环抱的举动令岁檀手足无措,一颗心已经跳到了喉腔。


    阿伊上前拉了拉雾维可汗的手,说:“阿哥,你吓到我的朋友了。”


    雾维可汗忽地一笑,大方地放开了她。


    又用胡语对众人说:“虞国的女人胆子小得像绵羊,比起我们雾维女人差远了。”


    众人登时附和地笑起来。


    接下来,岁檀跟着立在阿伊的身后,心有余悸地不敢抬头看人。


    刚刚跟雾维可汗对视的那一眼,让她好像看到了狼狮虎豹。


    在那种因长期征战杀戮而练就的原始威压下,她甚至连反抗都反抗不出。


    因此她自然不知道,在宴上众人饮乐之际,有一双同样锐利的眼睛一直看向她。


    宴罢,红日已然西落,昏黄中带有肃杀的气息。


    岁檀向阿伊公主求到了伤药,请她允许自己去矿上看商队受了脚伤的大嫂。


    她去的时候,正看到守卫持起长鞭挥在大嫂的脊背上,抽得她后背满是血红破痕。


    她赶忙拿出阿伊给的令牌举在守卫面前。


    守卫见她穿着雾维的侍女服饰,手中又持有公主的令牌,这才狠狠瞪了大嫂一眼后转身离去。


    岁檀忙上前扶住大嫂。


    可大嫂却因连日的劳累饥饿加上鞭打,在她的怀中奄奄一息。


    岁檀的泪水决堤般涌出,说:“大嫂,你等着,我去找阿伊公主救你。”


    大嫂虚弱地伸出手去拉她,声音微弱。


    “别……别去……好好活下去……别因为我……叫公主厌烦……”


    岁檀泣不成声:“对不起,我……”


    当她跟冬吉拦住商队时,是大嫂一直在路上照顾她们。


    可是如今,她虽然暂时摆脱了劳作,但却没有能力将大嫂与商队众人解救出来。


    她如今自身都难保。


    国在的时候,有本国的上位者为他们做主;国若不在,在他国上位者的眼中他们就只是蝼蚁。


    她很想夺过守卫手中的长鞭抽回守卫的身上,可是那样,不仅她会死,他们所有人兴许都会死。


    最终,大嫂在她的怀中死去。


    死前,大嫂将随身佩戴的吊坠交给了岁檀。


    说:“我的家乡在大虞浮光郡的桃蹊村。如果有一天你能回去,便将它代替我埋在故土。


    “如若不能,就将它投入雾维的河流中,愿流水能将我带回家乡。”


    岁檀将大嫂的吊坠紧紧握在手中,失魂落魄。


    回去,她究竟该怎样回去?


    会回去的。


    哪怕乌云蔽日,天空漆黑一片,也总会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会的,一定会的!


    她去向休息的毡帐,打算擦洗一下眼眶的泪水。


    她想,阿伊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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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是位善良的人,跟她再相熟些,也许能求得她的仁慈怜爱。


    可是如今,如果在阿伊面前哭哭啼啼地控诉她们本国的士兵,怎么看都不是一个聪明的举动。


    阿伊不可能为了她们这样的陌生人惩罚本国忠诚的士兵,因为她是雾维人的公主。


    那么一切只能慢慢来,慢慢让阿伊成为她的公主。


    她端着水掀开帘帐,一道锐利的目光霎时间向她投了过来。


    床上竟然坐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令她不禁手抖得将手中端着的盆子“哐当”摔在地上。


    顾不得收拾,她忙转身掀帐,可门口却突然间伸出了两个交叉的手臂阻挡了她的去路。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床上坐着的高大男人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将她一把横腰抱起。


    “放开我!”岁檀大喊。


    男人将她扔在床上,一只手便将她的双手牢牢禁锢着举在头顶。


    他含笑说:“虞国的女人,腰肢这么柔软,王兄竟然不喜欢。”


    他的脸与岁檀近在咫尺,岁檀认出来了,他是雾维的叶护。


    当他像野兽般啃向岁檀的脖颈时,岁檀狠狠咬向他靠在她唇边那侧的耳朵,尔后用力弓起膝盖向他身下捅去。


    雾维叶护吃痛一声,将手在被咬的耳朵上一摸。


    顺着手指滴落的鲜血非但没有在他脸上激起愤怒,却令他脸上显露出异常的兴奋。


    “有意思,虞国女人性子倒烈。莫急,今日便叫你尝尝我们雾维男儿的烈性。”


    说罢,雾维叶护再度俯首啃向岁檀的唇上。


    岁檀的手脚已被他紧紧制住,只能一边躲避他的啃咬一边大声呼喊。


    正当雾维叶护再度将双唇堵在她唇上时,她猛地用额头重重嗑向雾维叶护。


    雾维叶护没想到她会这么突然用力用脑袋撞向自己,一时被撞得脑中有些发晕。


    他站在地上用手扶着脑袋眨眼摇晃了几下,待站稳些,摸了摸岁檀的额头。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疼惜的意味。


    “乖乖,与我一起共赴极乐不好么?”


    趁他起身的间隙,岁檀已经摸上了腰间挂着的匕首,赶忙将之举在身前。


    雾维叶护笑得恣意。


    “我三岁便能弯弓射雕,六岁便可手刃猛虎。你以为区区匕首,便能吓得到我吗?”


    他将手伸向刀刃,“乖,放下,别伤了自己。


    “做我的女人,你便是草原上仅次于可敦的女人,再也不是低贱的奴隶。”


    岁檀却将刀刃反抵在自己的颈上:“我是阿伊公主的人,若我死了,叶护该怎么向她解释。


    “难道要对她说她的哥哥是强迫逼死她身边人的杀人犯吗?


    “阿伊公主说,雾维人信奉狼。想必你们自然会像狼一样只专情于一位配偶。


    “您是天之骄子,自有雾维最尊贵美丽的女子与您相配,您不该背弃于她。”


    雾维叶护笑道:“我们以狼为祖先不错,但我尚未迎娶正妃,便算不上背弃。在我娶正妃前,我会专情于你一人。”


    岁檀又问:“那雾维人中,淫人妻女者又该如何?”


    她记得,历史上以狼为信仰的族群,在律法上是不允许淫人妻女的。


    叶护眯了眯眼,神态仍旧从容。


    “那我便杀了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