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大寒

作品:《在七零直播家长里短

    “啊!”


    闫洋惊讶张大嘴,下巴都要脱落,清楚看见喉咙,露出的牙齿偏生中间少了一个,看起来认真又好笑。


    边月手里拿着碎得不能再碎的破布,“我让你吃你就吃啊,那让你认字没见好好学呢!”


    在墙角用柴堆拦起来,垫上稻草,用碎布给新鸡窝搭起来。


    闫洋贴在墙上,眼睛滴溜溜转,往里面探。


    边月收拾好,站起来起身被背后人吓一跳。


    “肉都没几两,别盯了!”


    [多可爱的小鸡啊,可惜还不能吃。]


    [怎么可以吃掉这么可爱的小鸡,好好养大,吃麻辣的!]


    边月一巴掌拍在背上给闫洋推走,揭开不断冒着热气的盖子。


    “哟,要你来掌家,家里还过不过了?”


    边月看着盖帘上排列的小笼包,瞪了一眼。


    还是吃少了,谁不想顿顿吃肉,天天穿上新衣服,但现在连机会的苗头还没出来,她没完全相信弹幕的话语,总归还有一年就见分晓了。


    一只黄色毛茸茸的小鸡,缓过来,叽叽咕咕,抖动全身的羽毛,探着头把以后的住处溜达了一圈,还算满意。


    闫洋斜睨一眼他娘的脸色,把小笼包捡出来,盖帘下是小米粥。


    边月洗干净手,给自己舀了一大碗,呼噜呼噜,温暖的米粥下肚,整个人都活络起来,拿了个紫红色的方巾交叠,系在头上。


    [婶子突然看起来沧桑许多。]


    [哇,好有年代感的头巾,我奶还用呢!]


    轻快又舒适,还能挡风。


    “进腊月了,过年也快了。”


    边月拿着笤帚,里里外外扫干净,柜子里的东西都好好的摆放好,看起来整齐舒适。


    闫洋吃完早饭,被冯悦喊走练功去了。


    等杂物房的红薯淀粉出来,过了两天,已经到大寒。


    边月烧起一大锅热水,簸箕过水洗干净,灶台上是搅匀的红薯粉浆,看着比外头的雪还要白净。


    小号的簸箕只有也就比头大些,抹上油,两大勺放进,飘在热水上,手腕用力,让粉浆均匀的摊平在里头,刚凝固就可以沉在热水中,变得晶莹剔透。


    另一个簸箕重复着做红薯粉皮的过程,做好的用筷子绕着四周划拉一圈,倒盖大簸箕上,一个煮,一个摊,没多久,红薯粉皮紧固地黏在一起。


    [看着跟流水线似的!]


    闫洋在灶前烧火,大早上就起来,肚子饿得咕咕叫,掏出土豆埋头啃着。


    边月在一锅热水前忙碌,蒸汽往人身上扑,还有些暖和。


    完整的粉皮才是所需要,但其中难免有些因为没摊平等各种原因破碎的粉皮,用盆装起来。


    摊完所有的红薯粉浆,拿几张粘在一起的红薯粉皮,切开,用笊篱放水里烫开,加醋、酱油、辣椒油拌匀,酸辣爽口,配着土豆,把午饭也敷衍过去。


    [这不东北大拉皮吗?]


    [诶嘛,不敢想象这得多爽口下饭,再擦点黄瓜丝、胡箩卜丝!]


    [拉皮是土豆淀粉,这是红薯淀粉。]


    [不要胡萝卜!]


    [香菜才是必不可少!]


    [把挑食的叉出去!]


    [等我有钱了,把全世界的香菜都拔干净!]


    晚饭才是重中之重。


    粉皮需要将水分沥干,才能更好的保存起来。


    大寒是二十四节气中最后一个,也是一年到头最冷的时候。


    小寒大寒,无风自寒。


    今天要吃点好的补补。


    边月早用凉水泡好银耳,掰成小块,淘洗干净,多些凉水下锅,沸腾后不断搅拌,逐渐变得粘稠,盖盖,架在炉子上小火熬煮。


    五花肉切成麻将大小的方块,焯水去腥,煸炒得焦黄,撇去多的油花,加八角、大料、姜片,还有老抽、大酱、冰糖,加水盖盖子在大锅里炖上。


    刘婶也早开始忙活了,浓厚的酱味传出,飘香十里。


    这家那户,都没吝啬在今天来点大鱼大肉,好度过这个寒冬。


    边月闻着味上门。


    “婶子,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了?”


    厨房拢了一层雾,刘婶站在其中。


    “月婶!闫洋呢?”


    刘卫溪在一边烧火,地上有许多黑糊糊的痕迹,应该是她写的。


    “不知道啊,你怎么不找二丫玩去?”


    端了个板凳,坐着唠嗑。


    “齐婶子忙着呢,今天做排骨炖豆角吃,闻着可香了!刘建明在旁边盯着,我都不好意思喊二丫出来。”


    刘卫溪小孩心性,不满都写在脸上,皱着鼻子,操着一口大碴子口音,有些反差。


    [不会是背后的窗户在说话吧?反正不可能是这个妹妹。]


    [有一种在奶奶家看到个曲奇饼干盒,结果里面是一堆针线的感觉!]


    “那你们今天吃啥?香味都飘我们屋里去了,哎,我配着都能多吃点饭!”


    边月说着站起来打量锅里煮的东西,黑糊糊的,看不清。


    “酸菜炖血肠!又是肉又是血肠,可得给她们吃美了去!”


    刘婶搅和着锅,咕嘟咕嘟,酸菜五花肉的香味传出,里头一节一节的就是最正宗的血肠。


    “好些年没吃上了,还得是自己养猪,才能做上血肠,这玩意就得最新鲜才能做!”


    边月看着刘婶手上煮好的血肠,没有腊肠的色香味,普普通通,灰扑扑的。


    用手一戳,软的。


    “这血咋能放进去的?”


    刘婶捞出小块的血肠,切段后,清楚的看见截面,是红棕色的血。


    “这血肠可有得讲究!杀猪的时候用盆把那最热乎的血接上,加水、加盐,一直搅拌,免得凝上。”


    “用的是明肠,我可仔仔细细翻洗干净,把面粉都用上了,心都在滴血啊!”


    刘婶说着还捂住胸口,看得见的舍不得。


    “还有那烀肉的老汤,一样都不能少,不然那血肠可就不香了!”


    手指重重挥舞几下,刘婶把自己埋箱底的秘方都拿出来了。


    [刘婶,等杀年猪,指定让我姥给我这样做着吃!]


    “老汤里放姜蒜,有个味道就捞出来,等摸着不烫,打两个鸡蛋,放点豆油,加猪血,一半一半兑上。你就按我说的去做,要不好吃,把我做的给你吃!”


    刘婶再三保证,看得边月好奇心都上来了,想找个机会自己做试试。


    “娘,好香啊!”


    刘卫溪等人说完才问道,她被突然来的不知名味道吸引。


    刘婶鼻子用力吸吸,“炖的酱肉吧,难不成是赵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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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她手艺啥时候这么好了?就老太太那抠门劲,能让她放这么多料?”


    边月点头,赵婶子是旁边那家,之前都不敢跟刘婶面对面理论那个。


    “哎哟,是我家炖的肉,要不说,差点忘了,糊了可不好吃了!”


    突然想起来,一拍脑袋。


    “婶子,先回家去了,还煮了银耳汤,等会端一碗来给你们尝尝!”


    边月快步往外走,香味异常浓郁,脑海里不禁浮现浓油赤酱的肥厚五花肉。


    乌拉乌拉,风又吹起来,院门没关上,噼啪作响。


    背后隐约能听见嘀咕声,进屋前看了眼,那墙边一抹灰黑色,应当是赵婶子的头巾。


    揭开盖子,咕嘟咕嘟,蒸汽涌出,一直飘到梁上去,好在一年到头人干得皮都皴了,要不这木头得朽了。


    把馍蒸上,旁边的银耳汤熬得正好,黏黏糊糊的胶质出来,撒上干红枣,看起来好看又香甜。


    等大火收干汤汁,五花肉在锅铲上摇摇欲坠,盛出,端到炕桌上,那股子味道更是香得没边了。


    [这盖饭上,还有给我点杯奶茶,再拿上两万块钱!]


    [我要是吃上这口,让我住豪宅,开豪车,我也愿意!]


    [搁着连吃带拿的,我也要!]


    银耳汤里丢冰糖,搅匀煮化,香甜味道飘荡在空中。


    闫洋感觉自己饿得能吃完一筐馍,被边月指挥着先去给刘婶端去,一手炖肉,一手银耳汤,回来手上是回赠的酸菜炖白肉血肠。


    也就跟刘婶关系好,要给别家端肉,边月是万分不肯的。


    一筷子就能夹碎的五花肉,是后世偏爱的瘦多肥少的,交错在一起,肥而不腻,瘦而不柴。


    配着白馍,染上咸香的肉汁,大口满足。


    闫洋是真被饿狠了,埋头苦吃,那一盆馍肉眼可见的减少哦。


    刘婶可大方,一碗汤里五花肉和血肠都不少。


    肥肥的五花肉,边月可不觉得腻,在牙齿间咀嚼,鲜嫩的肉,酸菜的爽口开胃,同馍也十分搭配。


    血肠刚放到嘴边就能闻到那股子油香了,烀肉的汤可美了,进口是鲜嫩爽滑,比豆花还要嫩,一吸溜就滑进胃里了。


    “娘,这啥啊?老香了!”


    刚说完,闫洋嘴跟临时休息一样,根本闲不住,立马又塞满开始吃。


    猪血本来的腥气因为姜蒜变得很淡,现在留下的反而增添了风味,别样的有趣。


    边月吃到兴上,用酸菜裹了炖肉的酱汁放在馍上,咬一大口,好吃又不噎。


    银耳汤炖久了,快跟浆糊一样粘稠了,红枣变得饱胀,看着红通通的,甚是喜庆。


    喝着甜滋滋的,小片的银耳脆脆的,刚好给吃了太多肉的边月清清口,再多吃上几口肉。


    闫洋光图银耳汤的甜味,满满一碗,仰头往嘴里灌,统统咽下,笑眯着眼,很满意银耳汤的香甜。


    [啊啊啊,馋死了!]


    [刚点了饺子,这啥时候能吃上啊,呜呜呜。]


    边月很快吃完把菜都收拾好,把干掉的苕皮拿出来,切成四份。


    回忆起看过的直播,拿出一个小锅放在小炉子上,切碎的泡菜,辣椒油,都拿出来,涂上油,在小火煎炸下不断冒出泡泡。


    一勺辣椒油,一勺泡萝卜,打上光亮,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