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作品:《在七零直播家长里短

    “这个什么破直播还要分一半?”


    难以抑制的尖声被手捂住吞下,变成了蚊蝇大小的声音。


    虽然边月数学并不算好,但好歹上过小学,数字还是看得懂的,这暗戳戳的吞人口粮,还让不让人活了。


    本来就饿的慌,现在气的要睡不着了。


    [今天一下晚自习我就直奔食堂,饿死了,夜宵的炒饭还挺香的,配直播一起更香了,咋没什么人了?]


    [省流:主播带我们爬了一整天的山,躺床上感觉瘦了。]


    [五五分不是挺多的,好像很多其他的平台都不一定有这个分成,新人主播都不了解一下吗?]


    [这些打赏的礼物又不贵,主播分一半能活下去吗?]


    [同担心,除了那个奶粉贵一点,其余都跟菜场价格差不多。]


    [定制的礼物,也是大主播了,你还担心个什么劲,什么时候有个好看的粉丝灯牌,我可以送点礼物。]


    “讲话!”边月咬牙切齿,尽管这个点直播间的人不少,弹幕也不少,能获得的积分也不少,也果断关掉直播找系统算账了。


    【合同签订后,需要完成应尽的责任与义务,考察失败与提前解约都是需要赔付违约金。】


    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最容易受骗的是缺钱的人,这不就成了包身工。


    从被子里翻个身,始终睡不着,猫到角落柜子边,打开灯光拿出黄历册子。


    翻过一页页泛黄破裂的书页,看到今天,农历九月十五,忌出行、伐木、上梁。


    她快破防了,出门不看黄历,忙了一天都没时间歇下来喝口水,全是坏消息。


    唯一的慰藉是冯知青那边,她们今天也没落着什么好,鸡只剩个骨头了。


    天塌了没关系,先睡一觉再说。


    干燥寒冷的风吹来,再水嫩的皮肤都能吹裂,时不时有一阵儿呼啸而过,卷起树叶,又落下,外面树枝互相打在一起,听得人牙酸。


    边月打开门,院子里的树叶都吹到外面大马路上了,今天懒得扫了,省事了。


    伸伸胳膊,拉拉腿,活动了一下,身上有了暖意,外面跑过一个人。


    “冯知青,你这么早起床啊?”


    “嗯。”


    跑过去的人又倒着跑回来,回应打了个招呼,又平稳的跑远了。


    “年轻就是好啊,比我这好多了。”


    感叹了两句,进屋里灌好今天的热水,往锅里放了半盆小土豆,也不削皮,直接盖上盖子,往屋里洗漱了。


    给两个孩子掖好被子,摸了摸闫洋干枯如鸡窝的头发,小心关上门。


    去后院摘了最后的几颗青色辣椒,还没被霜打掉,剩下的秧子都拔掉扔篱笆旁边。


    进厨房,小心把辣椒塞进灶膛里,靠近燃烧的火苗。


    锅里的水已经烧沸了,手臂长的锅铲翻炒几下,再次盖上盖子,这土豆重,沉底之后一不小心就糊掉了。


    坐在灶前扒大蒜,不时把辣椒翻转,均匀受热,有的已经变的金黄,起了虎皮,辣椒的清香蔓延在整个屋子里。


    已经可以了,用刀刮去糊掉的地方,与大蒜一起细细剁碎,用碗盛起来,又撒入一撮盐,搅拌均匀。


    [这火烧的辣椒能吃吗,都沾了灰,不是很脏吗?]


    [烧辣子啊,你们那边没有吗?]


    [那个年代又没有多少塑料,火烧的草木灰比你手都干净。]


    [这样切一起看起来不怎么有食欲,不是很理解这种吃法。]


    [嗯?你们没有烧椒皮蛋这种吃法吗,我不爱吃皮蛋的都觉得下饭。]


    再翻炒几下锅里的土豆,一些薄的,皮都绽开,露出里面的金黄。


    用盆子装好,灭了火,两手食指拇指端着辣椒和咸菜,剩下的扣住盆底的凸起,稳稳端进屋里。


    闫洋起床了,刚好在洗漱,洗脸巾往架子上一搭,有眼色的把妹妹抱开,把炕桌放好。


    边月一屁股先坐下,掰开土豆,沙软的土豆冒着热气,随之弥散的是土豆的香甜。


    夹一块辣椒在土豆上,在盐作用下杀出的汁水沁润渗透,大口咬下,辣意瞬间攻击味蕾,慢悠悠才涌出清甜,现在也算是难得的新鲜蔬菜了。


    淀粉的满足不同于肉,更为充实,绵软易碎的土豆在口腔里融化,消解不少火辣。


    蒜子的辣还更胜于辣椒,切碎成小颗,在咀嚼中不时带来惊喜,更上一步的口感和风味。


    另一碗咸菜是之前的腌萝卜,加在土豆上又是另一番风味了,香而不辣的辣子,看着蔫瘪的萝卜干,入口是脆脆的,比鲜辣子的滋味不同,但分不出好坏,都看人喜好。


    [直播间的家人们,早饭吃啥啊?]


    [小馄饨,皮薄肉嫩,加了紫菜虾米,汤也很鲜!]


    [小面,麻辣鲜香,不过真的越来越贵了,豌杂都吃不起了。]


    [原来就我一个人天天啃包子馒头配豆浆,天天这样都要吃腻了!]


    闫洋是全都要,一口塞了半个土豆,都不嫌噎挺,看他咀嚼了半天,好不容易咽下了,被后知后觉的辣呛的连忙咳嗽好几声不见好。


    边月忍不住去拍了一下背,停不住唠叨:“这又没人跟你抢,是少了你吃的吗?”


    “咳咳...别...拍了,我...好了。”


    差点被拍的翻白眼的闫洋真的受不了,他娘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自己力气真的很大,除了他爹,谁能受。


    “好吃!”一手一个,直到土豆塞满肚子,装腌萝卜的碗都被擦的反光,快撑到嗓子眼了。


    边月想起昨天都快饿了半天,又满意的看向扫空剩下土豆的闫洋,吃就是了,少讲话。


    今天这上午又没什么事,她给闫妍喂了奶,留下摊子给儿子收拾,出门溜达去了。


    [去哪啊?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被窝是我永远的最爱!]


    [单休人在地铁上看的断断续续,我的怨气应该足够养个邪剑仙了。我再也不会产生阳光了.jpg]


    八卦第一站肯定是刘婶家,几步路的事,把孩子也一起带过去了。


    “你说你是出去了,觉得自己什么都行了,觉得我讲的什么话也没听法,就没想想慧兰吗,这离结婚也没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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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冬天你就猫着,赶出去给你把腿打断!”刘婶是真动气了,帮忙是好心,把自己摔伤了,又不是小孩子了,以后成家立业不可能全靠家里吧,下面还有弟弟妹妹。


    “...”


    “没话说,看着就来气,你自己想想怎么跟亲家说吧!”


    边月听着光几句责骂,也没什么别的动静,应该没到很严重的地步,推开院门找刘婶去了。


    “婶子,我带闫妍来找你玩了,刚在吵什么啊?你们家卫明没什么大事吧?”


    “哎哟,这妍妍真乖。”


    刘婶的变脸速度跟边月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把接过包的严严实实的闫妍,面对着放在腿上,一手揽着,另一只手在摆弄小手,不时颠颠腿,嘴里不停冒出各种拟声词,逗的咯咯笑。


    “这村里小孩就她不认生,哪个婶子都能抱一抱,这谁家姑娘啊,真可爱,喵!”


    “娘!”刘卫溪顶着一头鸡窝从布帘子后面冒出来,揉着眼睛,才刚睡醒。


    瞧见外面来了客人,又害羞的跑开洗漱去了,拿了个窝窝头过来。


    “边月婶婶,呀,还带妹妹来了。”脆生生的,又大方的打了个招呼。


    刘婶把闫妍还回边月怀里,又拉过刘卫溪坐脚背上,拆了发绳,梳起来。


    “来跟卫溪姐姐打打招呼,呀!”面对刘婶母女坐着,背后拿着隔壁摇晃。


    “啊-”


    “闫妍好啊,这能给她吃吗?”手里的窝窝头掰成两半。


    “哎哟,我的天老爷哦,这你看她牙长齐了没,人都咬不了。”刘婶嘴里咬着发绳,手里动作不停,嘴里含糊的笑骂。


    “哈哈哈哈,我先替她谢谢你了,长大了你还舍得分给她不?”边月觉得好笑,开玩笑逗她。


    “到时候我分她糖,就是我妹妹了,我保护她。”即使头发被扯得龇牙咧嘴的,嘴还不停。


    [代入感很强,头皮已经开始痛了。]


    [好羡慕啊,这一头头发给我可多好啊!]


    [我岌岌可危的发际线需要帮助!]


    [你先别熬夜吧,凌晨还在隔壁直播间看见你了。]


    [这还有熟人?]


    “我可巴不得来当你妹妹。”刘婶的大手穿过打结的头发,梳通,熟练的分成两边,又细分三股头发,几下就扎成两个辫子,用红绳系好。


    根本没人想起屋里面还躺了个人,刘卫明起身都有些困难,想着这两天的悲惨经历,被吓得半死就算了,屁股摔了,一大早被骂个半死,只能听外面的欢声笑语,流下羡慕的泪花。


    “嫂子!”


    两个大人目光汇聚,都认出来人是谁,恨不得把门给锁上,不过迟了,几个呼吸间,人已经跨进门,大白天赶出去难免会有风言风语。


    “我代我家男人来看看卫明,毕竟都是亲戚。”


    来人穿着一身干净鲜亮的棉袄,头发也盘起来,不漏下一根发丝,看着比屋里同龄的边月更年轻,笑意吟吟的,第一面就给人好感,也不在意有没有人回应,放下手里提着的两串牛皮纸袋,不客气的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