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睿王府

作品:《郎君他非要与我结盟(重生)

    大约半柱香后,尚容抵达睿王府,她见王府外空无一人,就连一个侍卫都没有,心中顿时生疑。


    她手持门环叩了叩门,良久门才从里面被推开。


    尚容抬眸,见来者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杏眼圆脸,尚容认得他,他是睿王的贴身侍卫涵风。


    “殿下。”涵风欠身行礼。


    “今日王府为何如此冷清?王府外就连一个侍卫都没有?”尚容望着涵风,朱唇微启。


    涵风微微抿唇,下意识地低下头去,眼神躲闪,似是不知如何开口。


    尚容看出涵风的难处,便不再追问,只道:“罢了,三皇兄可在府中?”


    涵风颔首,但脸色看上去却不太好看:“我带殿下去。”


    尚容迈入王府,却见府中的长廊空无一人,零零散散地覆满了干枯的落叶,似是有几日无人打扫。长廊的尽头亦晦暗不明,就连墙壁上挂着的油灯都不曾点上,一眼望去格外萧瑟。


    在尚容的印象里,她这位三皇兄是个极爱干净的人,甚至有时到了挑剔的地步,却不会放任府中满是落叶,而眼前的一切分明与尚容记忆中的睿王府相去甚远。


    越往里走,尚容心中的疑虑和不安便越来越重。她想知晓睿王府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府中的下人又去了何处。


    就在此时,尚容抬眸望见长廊的尽头终于有了几分微弱的光亮,尚容记得那是后花园的方向,三皇兄素喜在后花园下棋。


    待走近了些,尚容隐隐望见一个人影。出乎尚容意料的是,尚弘并非在下棋,而是在舞剑。


    他的脚步显然有些虚浮,身体左右不自主地摇晃,重心不稳,每次旋身之时似乎下一刻便会双腿一软摔倒在地,但他还是支撑住了身体,继续凌空而起。


    尚容站在一旁,没有继续上前,只是静静地望着,余光却瞥见一旁石桌上堆放得七零八散的空酒壶。她仔细数了数,一共有十瓶,怪不得尚弘此时脚步虚浮,原来是早已烂醉如泥。


    “三皇兄。”尚容忍不住开口。


    奈何尚弘此时头脑已是不太清醒,依旧舞动长剑对一旁动静浑然不觉。


    涵风似是看不下去了,上前扶住尚弘的手臂,提高了音量:“王爷,长公主殿下来了。”


    尚弘微微怔住,吃力地抬了抬眸,声音沙哑,掺杂了几分酒气:“容儿来了?她在哪儿?”


    “在王爷您身后。”


    声声入耳,尚弘握着长剑的右手微微一松,手中长剑便啪嗒一声落在地上,他却似没听到一般,不管不顾地转身眯了眯眼,总算看清了一旁立着的少女的容貌。


    少女着一身豆蔻紫如意云纹对襟小袄,外披一件雪白狐毛披风,或许是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少女的半个下巴都埋在披风的毛领里,鼻尖微微泛红。


    “容儿……”


    尚弘的眼神闪过一丝惊喜,他想要走到尚容身前,身体却因为醉意止不住地摇晃,尚容见了连忙扶住他。


    “三皇兄,你怎么喝这么多?”尚容眉心微蹙,随即与涵风一起扶尚弘坐下。


    尚弘醉意朦胧,嘴角忍不住上扬,低头望着早已满摆满一桌的空酒杯,又抬头望着苍穹。


    “容儿……有句话说得好啊!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皇兄我啊不忧不愁,只求一醉!”


    不知为何,尚容却从他的言语之中感觉到几分无奈与苍凉。


    言罢,尚弘伸手又去拿酒壶,抬手就想一饮而尽,却被尚容一手夺过。


    “三皇兄,你今日喝得够多了,不能再喝了。”


    尚容眉头紧蹙,忍不住开口:“皇兄你和我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只要你亲口说,我就会相信你,会尽我所能帮你。”


    “帮我?”尚弘似是略微清醒了些,抬眸与尚容对视,凤眼轻扬,情绪浓烈,却在下一刻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良久尚弘开口,声音掷地有声,字字恍若啼血:“可是我一手策划了春闱舞弊案,买通葛广伦还有一众官员,为了一己之私罔顾国法,又栽赃于你差点置你于死地,是死罪一条!罪无可恕!你……帮不了我。”


    “三皇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明白,你不会这么做的。你无意权势,无意皇位,最是心善。”尚容双目微红,一把抓住尚弘的肩膀,强迫他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你告诉我!”


    尚弘冷冷一笑:“容儿……你想听什么?我说的句句属实。你今日来,不就是查出了葛广伦与我的关系吗?”


    “他是我的门客,我做的一切自然都是我的意思。不然,他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如何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扰乱春闱?”


    尚容见他不肯松口,又句句提罪,胸口顿时如同压了一块巨石,难以呼吸。


    她步步紧逼,忍不住追问:“那王府中的人呢?既然你心这么狠,又为何下令将他们遣散,只留自己一人?”


    尚弘转过身来,眸色渐沉:“容儿,你又怎知他们是被我遣散的,不是被我……都杀了?”


    尚容一时语塞,长呼了一口气。


    “睿王爷这话可是在玩笑了。本侯的属下方才查明,早在两日前王爷就下令遣散了府中下人,还给每个人发了一笔遣散费。”


    尚容闻声转身,便见魏修洵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后,此时正双手抱胸,一脸慵懒。


    魏修洵见尚容转过身来,勾了勾唇:“殿下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孤身一人便来了?”


    “一时心急,来不及通知你。”


    尚容缓缓开口,却见他浅笑着从长袖中取出一个手炉塞入自己手中。


    尚容定了定神,转身与尚弘对视,声音清冷:“事已至此,三皇兄还要隐瞒吗?”


    尚弘早乘尚容不被将酒壶夺了过去,此时高高举起一饮而尽,酒渍从脖颈处一路染湿了衣领。


    他眼神迷离,微微侧目,目光落在一旁的魏修洵,唇角漾出几分笑意:“本王从未隐瞒,事实便如方才所言,本王……认罪……伏诛!”


    尚容还欲开口,却听得背后传来一阵整齐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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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声,转身见肃啸带着一队禁军正往此处而来。


    “陛下有令!睿王涉嫌谋划春闱舞弊案,押入刑部大牢候审!带走!”肃啸中气十足,高声喝道。


    尚容心头一沉。


    尚弘陡然放声大笑,随即摇摇晃晃地起身,任凭左右两个禁军按住自己的肩膀,待走过尚容身侧之时停下脚步,笑意温情,恍若神智清醒。


    “容儿,皇兄走了,你好好的。”


    “带走!”


    声声入耳,尚容压抑在心头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她目送着尚弘踉跄着离去的背影,眼眶泛红。


    “魏修洵,这件事绝不是他做的,可他……”尚容长吸了一口气,双手撑着桌面,因为浓烈的情绪身体微微发颤。


    剩下的话还未说出口,尚容脑海中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刚刚重生之时遇上刘贵人被人害死,在垂死知己刘贵人对自己说的一番话。


    “殿下若能保全自身,便不要再查下去。”


    刘贵人惨死的背后之人是淑妃,那此次让尚弘甘愿放弃生命替他顶罪的又是何人?


    时隔半年的光景,尚容在此刻再一次感到了无力,她分明已经在努力阻止悲剧的发生,但好像很多时候还是事与愿违。


    尚容顿时感觉如同有一只手死死锁住自己的脖颈一般,一时难以呼吸。


    但即使如此,尚容仍心有不甘:为何好人总被人欺,而坏人却在背后逍遥自在?


    “我会一直查下去,直到查明所有真相的那一天。”尚容抬头望着头顶的苍穹,拭去眼角的泪痕,眼神坚毅,似是下定了决心。


    “我陪殿下一起。”魏修洵侧身望着尚容,薄唇轻抿,“我在狱中有些人脉,不会让睿王殿下太过煎熬。”


    这一夜尚容回府后一夜未眠,她遍寻消息,想要找到这些日子以来与尚弘交往甚密之人的名单,但却发现尚弘平日都在府中鲜少外出,除了府中下人以外见过的人也很少。


    尚容便派人去探访了一些已经被尚弘遣散的,曾经在睿王府做工的下人们,得到的回复皆是尚弘一切如常,并无反常举动。


    次日尚容靠在床头,韶淳轻轻叩门推门而入。


    “可是刑部有消息了?”尚容抬眸,眼底隐约可见血丝。


    韶淳神色凝重,微微颔首:“睿王认罪,已经签字画押。”


    “不过属下另外探得消息,有五六个曾在睿王府做工的下人一起出钱在九洲路北侧租了一家店铺准备着手做生意,殿下还要派人去探访吗?”


    “这一次,我亲自去。”尚容下定了最后的决心,道,“韶淳,备车!”


    “是!”


    韶淳抵达九洲路北侧的店铺之时,见店铺内只有两个身着布衣的中年妇女在擦拭布满灰尘的桌面。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妇女见尚容一身华服,笑道:“这位小姐,我们店铺还未曾开张,您怕是走错了吧。”


    就在此时,门外有几人匆匆入内:“出……出事了!我听外面的人说,王爷犯了大事,被押入刑部大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