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第 135 章

作品:《本官破案靠吃饭

    135


    “谁能想到这梦里的事也能成真啊。”陈嵩一从死牢里走出来就抱着自己的双臂,“怪阴森的,大人您真听说过梦游症那种病。”


    “我没听说过,程姑娘也得听说过吧。”


    他们又走回验尸房那,赵菡萏半躺在摇椅上,正翻着白眼,李小姐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纸笔。


    “诶,你们来了啊,”李小姐朝林与闻打招呼。


    林与闻看她,“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


    “这死者面目清晰的,你来也没什么忙能帮得上啊?”


    李小姐啧啧两声,“林与闻,你这人未免也太功利了吧,”她不满地抱怨,“我怎么帮不上忙啊,我打算给这个秦一花绘一副她自己的画像。”


    还不是帮不上忙。


    林与闻没说出来,就看着李小姐,等她继续解释,“你说,她不过是个普通女人,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而你们这些人只知道抓凶手,有谁关心过她的一生,所以我要为她画一张像,算作纪念。”


    “我抓凶手,还不是因为关心她?”


    “那不一样。”李小姐觉得自己跟林与闻讲不清楚这个事情,“反正我跟膳夫说了我今天要留在这吃晚饭,你忙你的吧。”


    林与闻对陈嵩做了个手势,“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找知府大人收点伙食费,他这千金,嘴又刁,又能吃,成天来蹭饭,花了我衙门多少公费——”


    “林与闻我听到了。”


    “这个案子啊……”


    陈嵩只能摇头,这二位贵人像是什么天生相克的八字,在一起就要吵吵,但又经常凑到一起。


    “我确实听说过梦游症。”程悦回答林与闻,“也确实如那个凶手所说,这种病症就是在睡梦中无疑是地做一些事情,但是醒来全然不知。”


    “杀人也可以?”


    程悦谨慎地点头,“是可以的。”


    陈嵩倒吸了一口气,“那这种病有的救吗?”


    “有的家人会在晚上把病人绑在床上,限制他们的行动,”程悦想了想,“但是也有大夫能对症下药,用剂量较大的安神方子让病人一觉到天亮。”


    林与闻歪头,“我怎么听你这意思,你认识治这种病的大夫?”


    “确实认识,但只见过一两面,我可以把他出诊的药堂地址写给大人,您可以找人再去细问问。”


    “很好。”


    “大人还是觉得这其中有疑?”


    “如果是说有这种梦游症的话,其实一切倒能解释得清楚,但本官总觉得哪有问题,反正闲下来也会焦虑去京城的事情,不如忙活忙活,查查这梦游症,当开眼界了。”


    程悦嗯了一声,去给林与闻写药堂的地址了。


    “大人,”陈嵩很严肃地看着林与闻,“我饿了。”


    林与闻刚想说他没出息,自己的肚子就突然擂鼓似的叫了起来,连在一边写字的程悦都听到了。


    程悦晃了晃神,“确实,大人忙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吧。”


    林与闻抿着嘴,不好意思道,“嗯。”


    “那咱们还是先一起吃饭吧,”程悦也累了,“虽然疑点重重,但这也是难得能同时找到尸体和凶手的案子,我们倒也不必太着急。”


    林与闻感激地看着程悦,谢谢她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程悦笑了一下,“我正好叫上菡萏和湘雯。”


    ……


    大家午膳都吃得匆匆忙忙,于是晚膳就都卖起力气来。


    客来饭庄自家的账房先生这被关起来了,自然也有人来问,来当然就不能空着手,送了两个菜带着林与闻说有待详细调查的信儿就回去了。


    “大人,怎么就不能直接说那个张庆功是凶手,他自己不都认了吗?”


    “在开堂审理之前,照理说,我们不能说任何一个人是凶手。”


    小沈似懂非懂,“可我还是觉得那人是凶手,那女的是死在自家的床铺上,他手里还有刀。”


    “不是的,”黑子出声纠正小沈,“他只说了他在地上看到了刀,没有说自己手里有刀。”


    陈嵩一愣,有些不可思议,“黑子,你最近是越来越机灵了。”


    黑子满意,舀了一大勺汤给自己。


    小沈咂咂嘴,“那我也觉得他是凶手。”


    “但我依然觉得,”陈嵩想想这一下午,“那个张庆功不太像个杀人犯,也许是因为他梦里杀的人吧,但他窝窝囊囊的,就算是做梦杀人也不至于如此暴虐吧。”


    “南斋先生的书里写过那么一个人,”李小姐伸出手来,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过去,“说这个人呢,他有两个魂魄,住在同一个身体里,所以他时而暴戾,时而温柔,让人分辨不出来,”她托着腮帮,“凶手没准也是这样呢,他看着可能无辜,但是内心里可能有个更阴暗的魂魄,林与闻你说呢?”


    “我不知道,”林与闻仰着头,“我就相信事实和证据,我唯一能算作直觉的想法就是这案子没那么简单。”


    “无趣。”李小姐翻个白眼。


    ……


    无趣是无趣,但林与闻的直觉确实是这些人中最准的。


    第二天一早,县衙里就迎来了客人,扬州府远近闻名的大讼师,王晨。


    王晨这个人是个落第举子,但与其说是落第,不如说他就没想好好考。


    他家境殷实,自小就对刑名有大兴趣,于是在他看到考卷后洋洋洒洒就一篇策论,论一论为什么朝廷考试要考这一点也不实用的八股,而不是放个案子在上边让未来的朝廷命官好好评判一下。


    可惜那年的主考官不是刑部上官,而是那篇策论里被不断抨击的吏部侍郎,于是王晨这人就再也考不了科举了。


    但是天生我材必有用,王晨就凭着他这刑名天赋在扬州一代做起了讼师,做得这叫一个风生水起,甚至有人看他的行迹就能猜到哪家大户又要打和离官司了。


    林与闻见他也有点头疼,这人虽然讲理,但是难免有点不择手段,尤其一通诡辩让他好几次都招架不住。


    “林大人!”王晨看到林与闻就凑过来,他跟林与闻打过不少交道,当然知道该上什么礼,“我这刚托人从桂发祥带的麻花,您一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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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


    学会拒绝,你可是要到京城当官的人,被人抓到把柄就不好了。


    “这个……”


    “真是好东西啊,”王晨自己把食盒打开,咔哧咔哧就嚼了起来,“我既然都打开了,大人不如一起尝两块。”


    是啊……他都打开了,也不能算我收礼。


    林与闻把手伸出去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已经理亏了,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嘴里已经塞满了,“王讼师,有什么事啊?”


    “大人昨日不是把客来饭庄的账房先生,张庆功抓起来了吗,”王晨笑眯眯看着林与闻,“我是来看他的。”


    “既然他说他是在睡梦中杀的人,本官查清事实之后,自然会向朝廷上书,对他从轻判决的。”


    “从轻判决?”


    “就是必不会让他偿命的。”林与闻觉得自己说得很清楚了。


    “大人这样判决,有失偏颇啊。”


    林与闻眯眼,“你是死者家属那边……”


    “不不,我是张家请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


    “大人应当判这张庆功无罪。”


    “你说什么?”林与闻眨着眼睛,好像不太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大人应当判张庆功无罪啊。”


    王晨重复了一遍,“小人怎么也想不到他犯了什么罪。”


    林与闻深呼吸一次,“他杀了他的妻子,秦氏。”


    “没错。”王晨答得很快。


    “然后你说他没有犯罪。”


    “是啊。”


    林与闻瞪大了眼,“你听到你自己在说什么了吧?”


    王晨摇摇手指,“大人,这样,小人带了个证人来,您自己问问就知道了,刘大夫,您快进来。”


    这个刘大夫就是昨天程悦让林与闻去找的那个大夫,没想到王晨先给带来了。


    刘大夫头发有点稀疏,一看就是经验老到的好大夫,“大人,这张庆功的梦游症,一直是在我这边看的。”


    林与闻问,“嗯,他的病症如何?”


    “张庆功算是比较严重的梦游症了,虽然他一直按时喝药,但是他夜里还是会有梦游之症,而且几次走到森林之中,遇过不少险境。”


    “你想靠这说明什么?”林与闻看王晨,王晨笑,“大人,这说明了张庆功杀人不是出于本意,而是他的疾病所致,他既不是出于本意,又怎么能算故意杀人,又怎么能认为他有罪呢?”


    “你说的这个本官也想过,但是你怎么能肯定他不是借着这个病的理由杀他妻子呢?”


    “大人有证据?”


    “……”


    “大人没有证据,就这样污人清白?”


    “本官都说了,本官要些时间查清真相。”林与闻咬着牙。


    “多长时间?”


    林与闻深吸口气,瞪着王晨,对方眼睛含着笑,丝毫不觉得自己在冒犯一个朝廷官员,他甚至比林与闻还坚信律法,既然存疑就不该判刑,既然不能判刑,那张庆功就不该待在牢里。


    “你想怎么样?”林与闻只能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