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迟滞
作品:《[火影]金鱼不知道》 羽衣一族在上次联合作战时的消极作战的确令人生疑,但没有忍族会拿自己的任务开玩笑。
毕竟搞砸自己的任务,代表着失去雇主的信任。
然而现在宇智波真生恢复的记忆暗示当初羽衣的临阵脱逃可能会和黑绝有牵连。
但宇智波真生此刻只能模糊地记起私下见过羽衣的少族长,再多的也想不起来。
黑绝的事是族长在处理,如果要继续调查,免不了去找一趟族长。
我看宇智波真生状态不太好,整个人看起来浑浑噩噩的,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就叫上他一起去见族长。
他的心情我能理解,那次羽衣搞出来的幺蛾子让族里损失不少,若这件事真和他有关系,他难免会想不开。
路上我小心翼翼问了下彩香的近况。
听到我的问题,宇智波真生愣了片刻,面容稍缓。
“她现在身体好些了,在跟着族里的药师学习配药,已经能处理一些小的伤病了。”他的语气柔和了一些,没一开始那么沉重了。
这么聊着他家的事,宇智波真生明显放松不少。在见到族长后,陈述情况时也没有一开始和我说时那么情绪激烈。
天知道他一进门就给我跪下给我的冲击有多大。
这事宇智波真生毕竟也是受害者,族长虽然不太会安抚人,但也让他不要多想,先回家休假。
负责的族务也都交给其他人。
无论如何,彻底排除隐患前,宇智波真生暂时不适合接触族务了。
“至于惩罚,你是泉奈的部下,等泉奈身体好些他亲自来定。”族长说道。
宇智波真生得了族长的命令离开,我变了个分/身远远缀着,看着宇智波真生确确实实回了家才解除分/身。
分/身记忆传来时,我正看着族长审问黑绝,记忆涌入让我的思维中断了一瞬,又在转瞬间回过神来。
黑绝毕竟是活了上千年的辉夜姬意识,寻常幻术本就很难起作用,当初被封印在人身上时也算是间接在他的精神体上开了道口子,这才使幻术生效。
此刻他已经不在宿主身上,本身形态并不稳定,又因为被层层封印,不太好在他身上施加幻术。
这个时候就有点羡慕山中家的秘术了。
不过黑绝并非唯一的突破口,羽衣一族那么大一个忍族摆在那里,总能找到点消息。
我主动向族长提出我来负责这件事。
族长微微侧目:“你少有这么积极做一件事的时候,千织。”
我也知道这件事交给族里的三勾玉足够了。只是探查羽衣,又不是要和羽衣开战。
“……我的一个学生,死在了上场战争里。”我说。
战争前我还让凉真和惠理沙别学那些奇怪的坏习惯,不准他们拿我的名字去给以后的孩子命名。
从那时候起,他们两人虽然没有叫过我老师,但其实已经差不多了。
我尽量不让自己去在意这件事,想要像小时候那样。
但是情绪实在是难以控制的。
愤怒、仇恨、不满。
我自己都难以理清这些负面情绪里到底混杂了些什么。
它们被很好地隐藏在表面之下,我尽量让自己在这个多事之秋保持冷静。
但当知道背后还有隐情的时候,这股情绪还是爆发了。
我可以接受意外,却不能接受背后早有谋划。
不可原谅。
你有这个能力去报仇。
心中有个声音这么对我说道。
但另一侧的理智又在告诉我不要陷入这种情绪漩涡。
尤其现在还是千手和宇智波关系缓和的关键时期,一定要克制。
说完之后,我又有些后悔,或许我应该说这件事不宜让更多人知道,所以我去就很合适。
任务过程中如果夹杂个人感情,很容易毁掉一个任务,这是忍者的共识。
“我知道了,你去吧,”族长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一点,也或许对他来说私人情绪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他点头后,又像是不经意地开口,“对了,泉奈最近好了不少,你既然要出门,也看看手上有什么可以移交给他的族务,好让他不要想太多。”
这事放在别人身上,估计都会觉得族长过于压榨人了。
……然而别人养伤是静养,到泉奈这还真得给他找点事做,让他没精力去搞其他东西。
他上次那一出是真的把我们都给吓到了。
窗外的积雪反射着亮晃晃的光,室内显得很是亮堂。
大概是因为话题转移到了半是私事的泉奈身上,族长的态度明显和刚才宇智波真生在的时候不太一样,更平易近人了些,语气中也多了点难以察觉的无奈。
我有一阵子没联系泉奈了,族长突然提起他,我心中难免别扭,却也松了口气。
总归泉奈的情况在好转,不然族长也不会提让泉奈处理事务。
只是上次发生在书房的事实在很尴尬,我和泉奈之间互相说了重话,又情绪上头,最后差点做了些不该做的事——虽然双方最后都反应过来打住了。
那之后我自然不好再找理由去见他,我将原因归结于觉得自己似乎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这次是族长开口提的,理由也足够正当,再加上我这次出去必定要耽误一些时间,确实有些不太放心的事要拜托泉奈。
更何况族长刚才也说了,宇智波真生怎么处置,由泉奈来决定,自然得有个人告诉泉奈这事。
家忍带我去见泉奈时,我远远看见他正盘着腿,坐在院子边练习结印,脑后的长发简单束起,垂落在雪白的衣服上,眼睛的位置被一条白色的绢布缠住,遮住了没有眼珠而凹陷的眼部。
缺失眼睛和单纯的失明还是有区别,被其他人看见了并不好解释。
明明一开始他甚至不愿意让人见到他的眼睛出了问题,现在已经能坦然地向外露出弱点了。
我停住脚步,让家忍先行离开。
泉奈结的是一个a级忍术的印,又是他所擅长的火遁,结印速度很快。
不过他也仅仅只是在练习结印,并没有真的用出忍术。几乎是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结完印后,他手中便又换了一个忍术的印来结,选择的忍术难度也逐渐上升,也很快就从火遁忍术练习到了风遁。
我渐渐看出他在干什么了。
他在复盘自己所学过的忍术。
诚然写轮眼能够复制所见的忍术,但彻底掌握仍需要自己去练习。
他现在练习的估计是那些曾在战场上复制过但基本没怎么用过的术。
眼见着泉奈切换忍术的速度逐渐变得滞涩,他大概是在脑子里整理自己学过的忍术,都没注意到院子里来了其他人。
“泉奈。”他的表情越发严肃,我出声打断他,脚下故意发出了些声音走过去。
黑发青年循声侧过头,松开手放下。他淡色的唇微微抿了抿:“千织,你来做什么?”
我没问他怎么在练习结印,这对如今的泉奈而言是个十分残忍的问题。
不把这些东西记在脑子里的话,失去眼睛的他就得去求助旁人。
这个世界可没什么盲文供失明的人阅读。
“发生了一些事。”我坐到离他还有一个身位距离的廊下,和他说了真生的事。
“……是我疏忽了,当初没有审问清楚。”听完之后,泉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这熟悉的揽锅方式。
但还没等我出言劝他,泉奈就十分自然地转了话题:“你不仅仅是为了调查羽衣才接下这个任务的。”
他的语气十分笃定。
“带上真生吧,让他将功折罪。”泉奈缓缓说道。
我有些讶异:“我以为你会阻止我。”
从理智上来讲,在知道我接任务存在着私心时,为了排除任务隐患,就该换掉我的。
泉奈的手微动了一下,他唇角轻轻弯起:“我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家伙,而且——”
“我相信你,千织。”他说。
我一时不知道他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这么说显得我怪没感情的。
“好吧,”我接受了他的理由,有些无奈地按了按有些发疼的额角,说起另一件事,“斑大人也让我把一些你现在能够处理的事交还给你。”
泉奈似乎想都没想,立刻道:“这样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就好,我这样还能做什么……”
“泉奈!”我厉声打断他。
这就是最让人担心的地方。
失去了引以为傲的眼睛,甚至生活自理都需要人辅助,这样的心理落差带来的打击是沉重的。
总所周知,我们一族的情绪极为敏感。
能开万花筒的更是其中翘楚——我应当不算,我当初能开万花筒,很大概率是被可能不会改变的未来和自身可能面临的死亡刺激到了。
“把这些交给其他人的话,你又怎么办呢?”我问他。
泉奈回答得理所当然般:“这些事务可以交给更值得的人做,而不是因为同情,让我生出自己还有用的错觉,这是浪费。”
“……这话你没和斑大人讲过吧?”我瞪着他,可惜他并看不见我的表情。
宇智波泉奈果然从小就知道怎么调动我的情绪,让我生气。
包括现在。
泉奈听出了我言下之意,不太自在地侧头回避了一下,又道:“斑哥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我想想,还真是这样。
总不能把现在的他拉去院子里打一顿。
“算了,我说不过你的歪理,”我平复好自己的心情,“要说你自己去找斑大人商量,我才不想管你的事。”
这种问题他们自己去解决!
他听了之后便叹气,慢吞吞地劝我:“你不用因为我生气——”
“你不说这些讨人厌的话我怎么可能和你生气!”
这家伙怎么搞得跟看破红尘的人一个调性。
“好吧,我不说了。”泉奈被我打断后顿了顿,回应道。
他这么说我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力,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你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吗?”
“以前?”泉奈歪了歪脑袋,显得十分疑惑,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忍住了。
“……”我正想说让他像以前正常时的样子,却又怕他被刺激到,连忙闭上嘴。
没得到回应的泉奈唤了声我的名字,语气中的不解更甚了。
我连忙把话题拉回正事:“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族里现在缺不了你。”
眼看着泉奈又要张嘴说话,我飞快地接上:“不久之后就又是雇佣期了,千手不会作视议和进行到中途又开战的情况,这段时日必定会有大动作。”
“斑大人又太过信任千手柱间,”我开始尝试着将泉奈拉入己方阵营,“但千手既然承认我会‘木遁’,想必也没有那么单纯,你得替斑大人防着点千手。”
想起原著木叶的情况,我就头皮发麻。
千手族长大大咧咧开空头支票,族长也信了,结果空头支票作废,族长也在黑绝改过的石碑引诱下黑化。
我已经模糊的上辈子记忆告诉我,当年明朝好像也有个这么给自家儿子开空头支票的皇帝,他儿子后来好像也谋反了。
与其让族长的心情经历大起大落,倒不如让泉奈给族长打好预防针。
别到时候族长又叛逃了。
事情涉及到泉奈的兄长,泉奈也不拿他目前的状况当借口推脱了。
“我会注意的。”泉奈回答。
“要是到了讨论协约的地步,也得仔细研究一下千手有没有留坑。”我继续道。
泉奈却忽而笑了一下:“你都想到拟定合约的步骤了吗?”
这是在笑我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就计算得这么清楚!
“……我走了!”我一时语塞,反正要说的事都说清楚了,连忙起身告辞。
只是泉奈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我回头垂眸望他。他半抬起头“望”着我:“我没有笑话你,千织。”
“不过,你也尽量早些回来,”泉奈缓缓说道,“这是你一直期待的结局,真的要结盟的话,你不想见证这一切吗?”
哪里是结局,一切都只是刚开始罢了。
而且上辈子都看过了。
或许是我之前的立场让泉奈误会了,他以为结盟的那一刻对我有特殊的意义。
但其实,越接近结盟那个目标,我的不安才越发强烈。
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不少改变了。
“泉奈,今后的一切会怎么样呢?”我不禁开口问他。
他从主战派转为主和,难道没有一丝迷茫吗?
一定会有的吧。
他其实并没有真正原谅千手,主和只是目前族内面临问题的最优解。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对未来没有顾虑呢?
外面不知何时无声地下起了下雪,雪落时静谧无声。
听说失去视力后,其它的感官会代偿性地增强。
泉奈会听见雪落的声音吗?
离开的时候,看着天空飘落的细小雪粒,我不禁这么想着。
离开前,泉奈对我说:“没有人能够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但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道路,就只能一往无前地继续走下去了,千织。”
“至少,要无愧于自己的付出。”他说。
原著中那个坚持战斗到死的泉奈。
眼前这个提前捐出了自己眼睛的泉奈。
以及孤身一人走上月之眼计划直至最后一刻的族长。
他们似乎都没有后悔过。
我又想起很多年前,跪在老师面前请求老师教授幻术的辉。老师说,他们一家都十分固执。
果然是这样。
至少要对得起自己的付出。
那些杂乱的、干扰判断的情绪并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会拖后腿。
木叶如果真的建立了,那就坦然面对之后可能会出现的挑战。
最坏的结果,难道还能比原著更差吗?
在结盟前退缩,也太怯懦了。
离开族地前,我先去找了宇智波真生,如泉奈所说那样将他带上。
只是探查消息,我一个就足够了。
泉奈还是对以往的部下留情了,将功折罪是一方面,他是想让宇智波真生为枉死的族人复仇,解开心结。
我们的第一站不是羽衣一族,而是去年羽衣一族的雇主家。
这一家是当时宇智波一族的雇主的盟友,火之国的一名领主。正是因为他们是盟友,分别雇佣了一支忍族,这才促成了两族的联合作战。
被武士守备的森严府邸拦不住忍者的窥视,这些武士中有部分确实能够使用查克拉,但技艺精湛的那部分武士早在多年前涌入铁之国的范围建国了,这些在外的武士早已没落,面对忍者并没有优势。
一路畅通无阻地潜入府邸,大广间内领主正在和家臣议事。
“去年羽衣的溃败让我面上无光,这几次聚会,他们总要拿这事说笑一番。相比之下,倒是他们同行的宇智波不错。”坐在上首的领主百无聊赖地敲着桌子。
坐在下方家臣们面面相觑,面上露出为难之态,其中一人在同僚的注视下开口:“当初羽衣信花言巧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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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们羽衣曾和宇智波结盟,实力相当……”
羽衣信是之前找我打探泉奈下落的羽衣一族少主。
“实力相当!你也能信?”领主讥讽地冷笑道,座椅的扶手被拍得闷闷作响,“实力相当还容得了他们结盟?就该像千手和宇智波那样互相残杀才对!”
“我看这次攻打三和就雇佣宇智波好了,千手也行。提前定下来,今年我不能再输了。”领主不耐烦道。
“可宇智波的佣金向来昂贵,去年的收成……”
“只要能赢,花出去的钱都能在和谈的时候收回来。”领主不耐烦道。
“我们如果雇佣千手或宇智波的一方,三和必定会雇佣另一方。一旦这样,胜负并不明朗!”
“那你们说,要是三和雇佣了宇智波或者千手,我们怎么办?”
……
听这群人这么议论着我们忍者,感觉还挺微妙的。
大广间内因为该不该雇佣我们和应该雇佣哪支忍族吵吵嚷嚷,最后不欢而散。领主阴沉着一张脸拂袖而去,我对真生使了个暗号,悄悄跟上。
他回到内苑大发脾气,我听见他夫人问他怎么了,于是领主便大吐苦水,接着又抱怨起忍族雇佣金昂贵。
我:?
你是说我们的卖命钱贵了?
另一边领主的抱怨已经升级成咒骂:“这群贱民,容许他们生活在火之国境内已经是对他们的恩赐。让他们为我而战,竟然还要索要昂贵的报酬,要是能保证获胜我也不说什么了,你看看去年的那个羽衣,钱拿了,人也跑了。最后我什么都没捞到!我们征收力役税金的时候,也没见人来要钱啊!”
总而言之,他的话就一个意思。
他想白嫖。
他的夫人还强撑着笑容劝解他:“您的家臣们为您做事,也能领食禄呀。”
“忍者岂能和他们相提并论!”
见这家伙越说越离谱,我懒得再听下去,出手打晕了他的夫人,出现在他面前。
“……羽衣信?”领主瞳孔一缩,见我出现,不由后退一步,色厉内荏,“你怎么在这里!”
他认识羽衣信,而且还很熟。
那他在大广间甩锅家臣的行为还真是……
难评。
我扯了扯唇角,礼貌地对他微笑道:“市原大人,好久不见。您将我们一族的失败全都归结于羽衣一族,但您似乎忘了,当初雇佣我们也是您下的命令。”
“我劝您不要冲动,您可以试试,是您的侍卫们快,还是我的刀快。”
市原果真不敢声张,他胡乱地抓住了房中摆放的刀,似乎有了几分底气,又听我提起去年羽衣的溃败,情绪更是上头:“当初是你们羽衣一族找上我,求着想要一次机会,还以为你们有多大本事,结果第一天大败而归不说,还和宇智波闹翻,你们羽衣还自称什么六道后裔,能和宇智波相提并论,简直活该没落!”
我怔了一下,六道后裔不稀奇,现存的忍族都爱这么说,但是和宇智波相提并论?
至少在族长用过须佐能乎后,除了千手还真没忍族敢这么吹。
结合黑绝曾经接触过羽衣,羽衣又敢说出这种话,加之羽衣曾打探过泉奈的下落……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原著没提过羽衣后来的情况,但是和原著相比,这辈子黑绝出乎意料的行动也能找到一丝端倪。
他希望阿修罗和因陀罗查克拉的转世者互相争斗,使轮回眼再度诞生于世。
但这一世的转世者中,千手柱间一直在劝说族长结盟。而能影响到族长决策的人……
一开始是将矛头对准我,想让我孤身潜入千手。只要当时作为泉奈妻子的我在千手出了事,泉奈必然不会再接受所谓的结盟。
同时也将泉奈作为目标,撺掇羽衣挑起宇智波和千手的纷争,毕竟没有什么比来自盟友的背刺更意外的事了。
只是当时泉奈没有在战场上,失去目标的羽衣自然消极作战,以保全自身为主。
该说不说,结合原著黑绝背刺族长的那一下,他的手段还挺固定的。
也不知道黑绝对羽衣是如何承诺的,但是羽衣对宇智波的敌意恐怕不低。
不然也不至于连面子都不装一下。
“我明白了,”我抬眼看向已经溜到门边的领主,他似乎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正准备喊出声,我便先一步开口,“杀了他。”
一截雪亮的刀尖自他胸前透出,变成羽衣族人模样的宇智波真生挡住了从门外透入的阳光,他站在领主背后撑住对方将要倒地的身体,房门顺势被他反手合上。
市原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宇智波真生又用苦无在他喉间补了一刀,以致于他无法喊叫,只能断断续续地质问道:“你、竟敢……”
我绕过倒在地上的领主夫人,将架子上那间华丽的打卦取下来,向真生扔过去。
宇智波真生用衣服堵住市原体内不断涌出的血液,这才将忍刀抽出。
“信大人,那个人也一并处理了吗?”真生问我。
我有些意外,他竟然没有质疑我的命令,毕竟刚才让他杀的可是一个贵族。
不过这里并不适合问过多的问题,我看向已经醒来却装作昏迷的领主夫人,心下一动,走了过去。
“智子夫人。”我在她身边蹲下,叫出她的名字。
倒在地上的女人身体颤抖地更加厉害。
她是市原家臣之女,本名智子。她的父母同样也是贵族联姻,在市原家势力很大。
领主死了,她能凭借她父母的权势在继承人成年以前控制住市原家。
其实就算她没有抖,根据她呼吸频率的变化,我们也分辨出来她究竟是昏迷的还是清醒的。
“您也不赞同市原大人今年想要开战的决策吧?”我将手放到她的脸颊上,寒凉的气息顺着指尖侵入过来,我注视着脸色苍白的她,“我知道您已经醒了,或许,我们能谈上一笔交易。”
“当然,您要是认为,同时失去了领主夫妇的市原家,可以平安度过周边领主的窥视,就不必睁眼了。”
掌心下,智子颤颤巍巍地睁开了眼。
她强忍着恐惧,看都没看倒在另一边的丈夫,颤抖着声音问道:“羽衣大人,您想要做什么?”
我看见她恐惧的瞳孔中所倒映的、属于羽衣信的那张脸,缓缓勾起了唇角。
我想,忍者的力量,真是令人恐惧的东西。
当年议和会场上贵族对忍者的嫌弃、市原口中的贱民、刚才大广间里犹如挑瓜买菜般对忍族的评判,终究还是影响到了我。
死去族人所流的血,到他们嘴里,就成了不值得付出那么多金钱的卑贱之物。
不可以得罪雇主,作为贵族们的雇主天生高人一等,掌握着我们生存的必要之物。
可怎么就没人发现呢?
这些上位者,实际上孱弱得和普通人并没有区别。
我原本是想将市原的死嫁祸给羽衣的。
现在,我稍微,改变了主意。
既然想要等待和平之世的到来——
那么为什么,这个和平之世的范围,不可以大一些呢?
当贵族手中的被项圈圈住的狗,哪有当人好。
当年在课上所学、不觉殊异的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此刻听来却觉振聋发聩。
忍者是武器,没有大人小孩的区别,是注定死在战场上的消耗性物品。
不可以哭泣,不可以违抗命令,不可以有多余的感情。
可我想当人。
我没有什么宏大的理想,不想做什么王侯将相,我想当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