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作品:《陷落晨昏

    外面的雪花还在落下,这突如其来的降雪犹如天赐的浪漫,也挥挥洒洒了围观的人一身。


    滑雪的小情侣们兴奋地在大雪下转转圈,让自己的恋人为自己拍照留念。


    漫天的大雪是人造的,但浪漫是真实的。


    明遥出神地看着,温热的呼吸在透明的玻璃上晕出薄薄的雾气。


    “喜欢吗?”季斯舟和她的停顿一并停顿,“要是不喜欢,那就……”


    明遥说:“季斯舟,你为什么没给我擦眼泪,因为也看出来我的眼泪也是假的?”


    季斯舟说:“没有。”他顿了顿,声音染上意思歉意,“因为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哭,我那一瞬间紧张了。”


    “等回过神后,你就起来走了,所以我没办法……如果有下次,我肯定会给你擦掉眼泪,但是我更像让你以后不要再有哭的事情。”


    明遥觉得自己的心也和这些大雪一样,这些雪花一样,在一片一片的融化。


    她呼出一口气,又呼出一口气。


    “季斯舟。”明遥轻轻地说,“你让我输了。”


    不过,她输的心服口服。


    “嗯?”


    明遥却不说话,轻声说:“一会儿再说,我给小满回个电话去。”


    虽然季斯舟不知道怎么明遥忽然要在这个气氛很好的时候去和郑满栀打电话,但是他尊重了明遥。


    此刻,明遥知道,郑满栀当时说那句话是说对了。


    在自己面前献殷勤的人那么多,可以选择赌的人也很好,当时凭什么就同意了季家的婚约?


    从外界来看,似乎明遥选择的是地位。


    甚至连她自己也只是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她只会被真心所折服。


    季斯舟那时候的靠近没有锋芒,温柔的像是救世主,明遥需要承认,季斯舟那次为她盖住的西装外套,非常的温暖,从身体到心。


    “我赢了!我赢了!我赢了!”郑满栀兴奋地大叫,她第一时间给明遥打来了电话,那边还有大口喘息的声音,郑满栀跑出去了。


    “是,你赢了。”明遥打开窗户,冷气惯进了温暖的房间,她裹着毛毯伸手去拿那一片片的雪花,“我输了。”


    “愿赌服输吗?”郑满栀在那边大喊,“你输了!你就要按照我说的做!反正现在只有这么点的时间,你应该也不在意的是不是?”


    她和明遥赌,赌明遥坐在地上假装摔倒了,还要好委屈的掉眼泪,去告诉季斯舟自己想看一场雪,季斯舟会不会答应。


    当时很明显,降雪机刚刚才走,为了节约成本,降雪机都不是连续作业的,时间和区域都有明确的划分。


    而且哪有人在滑雪场摔了一下,就忽然说要看雪的?这个需求有些离谱,由明遥说出来,就看季斯舟愿不愿意为她做到。


    明遥当时没觉得自己会赢,她觉得季斯舟并不是一个会跟着她胡闹的人,所以明遥说:“你不可能赢,季斯舟不会这么做的。”


    赌约就此成立。


    “如果他真的做到了,你就答应我,试着去了解一下季斯舟,不需要给他什么,就是承认他是你丈夫。”郑满栀说,“试试去挖掘一下季斯舟的另一面,不那么古板严肃无趣的那一面。”


    “而你呢,别隐藏自己的魅力,也别压抑自己。”郑满栀说起这个一脸笑,“你知道季斯舟是多少人定下的梦中老公标准吗?”


    千言万语的,就是让她别只把季斯舟当合作伙伴,而是真正站在自己身边的丈夫。


    明遥:“就按之前我们说的做,了解他,可以。”


    但是上床,算了。


    季斯舟能为她这么做,明遥很有好感,但不代表欲望。


    郑满栀也知道不能一次完成,明遥的防备心高,季斯舟任重道远,她想了想。


    “做你的蛇蝎美人吧,利用好季斯舟,然后心情好的时候就给男人一点甜头,道德感,丢掉!不管不顾不受委屈,才是你明遥该过的日子。”郑满栀的赌约就是来为她打破这个枷锁的。


    郑满栀兴奋不已,还在喋喋不休,说这是自己看见过的今年夏天最漂亮的一场雪。


    明遥:“我相信你今年夏天也只能看到这唯一的一场雪。”


    郑满栀:“嘿嘿,游戏开始了,让季斯舟多掼掼你,你想看雪什么时候他都给你下啊。”


    明遥真诚发问:“为什么你觉得我玩的过季斯舟?”


    “你玩得过。”


    当局者迷罢了。


    郑满栀看到这场雪就明白了——


    季斯舟喜欢明遥。


    还是一个清醒着沉沦的追求者,他,会配合明遥。


    谈不上什么玩不玩,这不是明遥的游戏,而是季斯舟心甘情愿的沉沦游戏。


    郑满栀脸上的笑藏不住,连带着看远处的男人心情都好了不少。


    不错,也不是全然没有可取之处的。


    如果近墨者黑近朱者赤,那这人应该还不错。


    *


    钟茗茗也没懂,怎么就休息了一中午的功夫,明遥不仅搞定了郑满栀红到发紫的城市系列,甚至还把她之前的那些作品的代理权搞定了。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她们部门可以直接晋升了!


    她心甘情愿的加班,因为明遥给她三倍工资,还可以赏雪,这场雪好美!


    钟茗茗想打个电话给明遥分享一下喜悦的心情,却发现明遥的手机一直在通话中。


    索性走到窗边去拍照留念给明遥姐看好了……钟茗茗往下定睛一看。


    咦,那个人不是明遥姐吗?前面是季总……哇,好像偶像剧!


    钟茗茗拿起相机一阵狂拍。


    *


    明遥拿着手机又拨通了季斯舟的电话,一边还准备下楼了:“季斯舟,你在哪里?”


    “我在……”季斯舟的声音顿了顿,还没说出来在楼下,明遥又道,“你等会儿我?我下来了。”


    心情好起来之后,食欲也恢复了,完全吃的下任何东西,不用再等。


    “别下来,会很吵。”


    明遥听见了,季斯舟可能是在降雪机的边上,她从窗户上看下去。


    “望远镜看,就在之前你摔倒那个地方的边上,。”季斯舟说,“底下很冷,”


    明遥才知道房间里居然连望远镜都准备了,她拿起一看,发现了季斯舟。他在雪地里,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整个人就像是清朗无双的贵公子。


    他没撑伞,一步步走回来。雪花落在他的肩头。


    像是知道明遥在看他一样,他精准地看到了明遥的方向,锋锐浓郁的目光在碰到这边的时候才柔和了下来。


    然后对着这边挥了挥手。


    明遥裹着毯子跑了下去,呼吸融化成一团团的白气,她的睫毛上凝固成漂亮的白色,又尖又翘。


    季斯舟说:“先进去,我外套上都是雪,会很凉。”


    明遥穿的少,他想拥抱明遥纤瘦的身躯,又怕冷到她。


    明遥看到季斯舟,静静地站在他面前,忽然笑出来。


    季斯舟不解:“干什么?”


    明遥:“我出来找我的耳环,刚好遇见了你。”


    明遥的手从毛毯里伸出来,指尖在季斯舟的肩膀,扫掉还未融化的雪。


    她一伸手,季斯舟便低了头,明遥顺势将他发顶的那些湿润的细雪擦掉了。


    两人都没意识到,这动作做起来有多自然。


    明遥:“听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季斯舟的动作还停着,不知道明遥要说什么。


    明遥:“摸了摸老虎的头,觉得也还行。”


    人家给了自己一场漂亮的大雪,她投桃报李应该的。


    她转身邀请温柔的老虎季斯舟来到自己的房间暖和一下,先将大衣烘干。


    楼上的钟茗茗看的意犹未尽,“好甜呀……谁再敢说明遥姐和季总只是普通的塑料联姻我和谁急好吧。”


    *


    回了房间,明遥又捧上自己那杯热花茶喝上了。这次他们一起坐在了沙发上,明遥说:“真漂亮。”


    季斯舟点头:“夏天的雪很难得,因为难得所以漂亮,下次还想看吗?”


    明遥摇头:“不看了,如果我每天都能看见,迟早有一天我会变得不再觉得它珍贵。”


    季斯舟笑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脱下来的外套一会儿自然有佣人过来收拾,烘干,如此名贵的东西,自然是小心的护理的。


    明遥并不准备告诉季斯舟自己和郑满栀打的赌,季斯舟与她闲聊,气氛闲适:“我发了朋友圈。”


    “我也拍了一张照片。”明遥说,“我发给你。”


    就是刚才季斯舟走在雪地里的照片。


    季斯舟放进相册里,但是他觉得自己远没有相册里明遥的那些照片好看,留着有些占内存。


    他说:“明晚上我们去同学聚会。”


    这么快,明遥完全没意识到又到周末了。


    “还有两周没有回去吃饭了。妈妈昨天还在和我说,让我们回去住一天。”


    明遥说:“嗯,你安排吧。”


    闲聊结束的时候,他的大衣也烘干了,外面的雪已经落完,季斯舟便拿过大衣来准备离开。


    明遥将自己喝空了的茶杯放下,跟着他到门口。


    “对了。”季斯舟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首饰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双宝石耳坠,那一抹纯粹浓郁的蓝色立马闪了明遥的眼睛。


    季斯舟道:“耳坠找到了,你不要再出去找,给你。”


    明遥却一言不发,明亮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男人,长卷的睫毛根根分明,漂亮的过分。


    季斯舟干脆拉过她的手,将耳坠放置她的手心。


    冰凉又沉甸甸的,明遥偏偏感到自己的心仿佛在被什么灼的滚烫。


    季斯舟:“是这个吗?在雪地里只见着这个。”


    “是这个。”明遥的心跳的很快,说话声音却一字一顿,慢慢的,“谢谢你,季斯舟。”


    “是就好,很衬你的耳环,收好别丢了。”季斯舟对她稳重的道:“好好去休息一下。”


    关了门,明遥捏着那对耳坠仔细看着。


    半晌,她笑了。


    季斯舟心思缜密……她现在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看人不准?


    明遥认出来,在她掌心静静躺着的耳坠,是前阵子刚送去苏铂拍卖行准备拍卖的老古董,明遥只是知道它即将开售,昂贵又漂亮。


    据说曾是艾诺古王国的第三任国王给早逝王后的订婚信物,寓意为:[我将用一生珍重你]


    拍价未定,但保守估计也要八位数起。


    她来的时候知道要滑雪,根本就没有戴耳环。


    她的那句耳环掉了,纯属胡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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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滑雪的这一天,明遥很累,晚上很快便睡熟。


    梦中的雪地不是凉的,是被体温暖湿的雾气,她醒来的时候,一身都潮乎乎的,那双多情温和的漆黑双眸,始终注视着她,就在旁侧。


    看她与之下的雪地一同湿润,融化,颤栗。


    很难受。


    她不解,为何会梦见和季斯舟在雪地里那样亲密。


    他的大衣就放在地上,上面一层沾染的是他们的潮汗。下面是化掉的雪,连明遥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承认季斯舟这人的身材好,看来就是对自己的身体有吸引性,昨天季斯舟在自己面前脱掉了大衣,里面的黑色衬衫禁欲又诱人。


    所以这很正常,明遥在心里对自己说。


    整理了一会儿,明遥才起床,第二天没什么事情,公司那边也不用去了,于是在滑雪场度假一天,下午六点,她和季斯舟一起去同学聚会。


    金融系一班和二班同时定在一天聚会,骆璟是二班的,自然也一起过去。但明遥没想到,骆璟的女伴居然带的是郑满栀。


    郑满栀穿着蓬蓬的裙子,一脸倨傲和嫌弃:“要不是骆璟求我,说他要是不带女伴过去就会被唾沫星子吐死,我才懒得帮他。”


    在郑满栀和骆璟的身上,明遥理解了什么叫做当局者迷。


    一路上郑满栀都在和骆璟吵嘴,车厢里没有安静下来的时候,明遥也不觉得尴尬了。


    她的耳朵上戴着昨天季斯舟给她拿回来的那副古董耳坠,晃动的时候,像是湛蓝的星海,衬得她乌发红唇,楚楚动人。


    郑满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明遥的耳坠,意有所指:“漂亮的很,今晚咱们明大小姐无人能敌。”


    明遥微笑:“小满,不如你和骆璟分一台车坐。”


    郑满栀这笑而不语,自然不敢再调侃,乖乖和骆璟坐好。


    到了酒楼,四人进的自然是不同的包厢,郑满栀悄声在明遥说:“今晚可要玩得愉快。”


    明遥淡定地将鬓角卷曲发丝拂到耳后,露出自己典雅贵重的耳坠。


    包厢里,已经几近坐满。


    一班三十多个人,定的是多种好功能集一身的大包厢,打麻将的人互相笑骂,男人围了一桌台球,或是喝茶。


    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观望着门口的动静,因为最重量级的那个人还未到。


    两人一进来,里面的声音安静了一瞬。


    “终于过来啦你们!”何勉起身迎接他们,实在没想到明遥真的回来,眼睛都惊喜的亮了。


    季斯舟的手也揽在了明遥的腰上,这只是个绅士的动作,虚虚地搭着她而已,明遥看着里面的人,十分得体的微笑。


    “大家好,我是明遥。”


    灯落在她的身上,眼里,恍得所有人心头砰砰直跳。


    男人搭在她细腰上的手,更像是宣誓主权。


    被季斯舟的眼神一扫,其余人统统反应过来,动作全停了,一窝蜂地冲上来寒暄。


    明遥落落大方,和大家都打过招呼,才与季斯舟一同坐下。


    有熟人的面孔,也有不熟悉的。明遥对这些都不感冒,也无所谓。她发现有道目光一直黏在自己的身上。明遥看了眼,是方意。


    明遥反而朝她笑了笑,漂亮的唇开合,无声地说了句你好呀。


    方意猝不及防,冷冷哼一声,捏紧了自己手里的茶杯。


    她再讨厌明遥,也不得不承认,季斯舟和明遥一同出现的模样实在太登对,还有季斯舟看明遥的眼神……太耐人寻味。


    竟让方意有一瞬的动摇,觉得季斯舟难不成是真的喜欢明遥吗?装能够装的这么好?她明明听笙姐说,他们不过是圈子里再普通不过的豪门联姻。


    大家都是利益相关,方意见得多这种夫妻,连自己的父母也是。之前没有恋爱消息,忽然宣布婚讯,塑料假夫妻无疑。


    这明明不是明遥熟悉的场合,她居然也这么吃得快,大家都围着她转!季斯舟也在边上陪着她,方意真是看不过去。


    她问:“明遥姐,你在这种场合好吃的开,看来别人说的你在外面玩的多是真的哦?”


    明遥喝了口温茶,捏着嗓子:“小妹妹,你没结婚不懂,我这叫做给我先生面子。”


    尤其是先生那两个字,说的极娇气。


    刚才进来时明遥就和季斯舟说好,今天要是碰见方意和谢庭笙,她要先嘴完再说,不到需要的时候用不着季斯舟帮忙。


    “你放什么嗲?”方意搓了搓自己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受不了一点。平心而论,明遥的嗲不难听,甚至很让人受用。她的声音声线变化的明明白白,就好像在告诉你:


    没取悦你的意思,老娘就是心情好夹一下,愿者上勾,不愿意我也无所谓。


    方意受不了的是她居然连夹都能夹的这么自在!


    她望向还稳坐在椅子上的季斯舟,男人握着茶杯的指腹正在轻轻摩挲,方意找到了一丝希望。


    读书的时候方意偷偷看一个好嗲的女人追到季斯舟面前表白,舟哥说了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类型的女人。


    他刚才的动作,显而易见的不耐。


    “舟哥,你说说话,明遥用这种声音难听死了!”


    明遥看向季斯舟,缓声道:“是,老公你说句话啊老公。”


    她这句老公一说出来,全场都安静了,包括季斯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