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大梦
作品:《在怪物君主怀里伪装失忆》 阿薰做了几遭噩梦,将醒未醒时腿都吓软了。
匆忙开眼,现实比梦更吓人。
对方蹲在博古架旁,黑色大氅搭在肩上,蹲着身,一手托腮,不知就这么巧了阿薰多久,见她醒了,方将一双鎏金色的眼睛挤成月牙。
“你睡着的样子,看起来很鲜美。”
“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自己像案板上的鱼肉。”
“你理解得没错。”
别看和姜相弦这番对话进行得轻松,其实阿薰爬起来的时候,早已冷汗涔涔。
入夜时,危机四伏的森林鬼影重重。
姜相弦攥着阿薰手腕往前走时,阿薰时不时会踩到在地里翻腾的活物。软绵的触感,像是妖物的躯干。
“你放手,我自己知道走。”阿薰伸手去掰那铁铮铮的手腕,同时来回蹦跶,躲那些正在地里面蛄蛹的指头。
“如果我再多睡一会,你是不是已经拿铲子将我埋了。”
姜相弦倒是走得怡然自得,宽大的袖摆子载风载雪,语气还在和阿薰说着笑呢。
可阿薰恼极了,对姜相弦又踹又打,“我说让你放开我,我又跑不掉!抓这么紧做什么!”
“快看!”姜相弦忽然停下来。
阿薰也跟着警铃大作。
她眼珠子来回转,警戒四周。
一只白惨惨的手爪子突然怼到面前来,伴随着一道声音在耳边炸开,阿薰抱着头失声尖叫。
之后树林中传来姜相弦一连串的笑,阿薰这才意识到是姜相弦在装怪唬她。
“你吓我干嘛!吓我干嘛啊!”
阿薰怨恨地瞪了姜相弦一眼,这家伙一个劲儿地笑,抱着肚子直不起身,腔调古怪沙哑,“怎么这么好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玩了。”说这话时都快喘不上气来,袖子来回擦着眼角潮湿。
阿薰伫立在原地,一言难尽地望着姜相弦。
这个人自从醒过来后,就变得有些奇怪。
他高冷过,阴郁过,歹毒过,但没这么颠过。
到底是什么让姜相弦这么开心?
很快姜相弦这个神经病又来到阿薰面前,袖子里玉管般的手泛着寒气,正掌心向上,等她自觉放上来。
阿薰不懂,对方将手抬了抬,笑着的一双眼睛分明带着威胁。
阿薰乜一眼,把手伸过去。
姜相弦牵住阿薰往前走,“虽然你连金莲都养不出,但没想到腿脚还挺快。这人手林,离颠倒宫有二十里,你一个重伤未愈的,竟能坚持跑到这儿来。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你,将人类潜力发挥到了极致,是摆脱我的希望吗?”
这话锋一转,便又是个送命题。
“感谢你提醒我,原来我刚才差点就摆脱你了啊。”
“不客气,你跑了我也会去找你的。比起如今,区别也不过只是你先一步走,我后一步到罢了。”
“什么叫比起如今?姜相弦你别告诉我,你老巢没了,要跟我一起逃吧!”
“所以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你抓得这么紧呢?”
姜相弦戏谑的目光投注在两人相扣的手上。
阿薰气得胸脯起伏。
“你既然这么没用,还把我卷到你这魔窟来做什么。”
“因为我不能没有你呀。”
“少在这儿装。”
“你也不能没有我,不是么?”
其实这话该说不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体内的确是姜相弦的金莲在为她疗伤续命,阿薰是需要姜相弦,这没错,但她嘴上不服输。
“那也不一定只能是你。正正好,你我的莲花都快没了,也就给别人腾了位置。”
姜相弦没回头,大概朝前的脸已经阴掉了一半。之后半个时辰里,愣是没再跟阿薰说过一句话。
还没到颠倒宫,站在那叹息桥上,便已能嗅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
阿薰正在审视情形,姜相弦不是已经在准备逃命了吗,为何还要折返颠倒宫?
一只皮包骨头的长颈人,叼着尸体身手矫健地跳上房梁,蹲在上面哇哇地大快朵颐,口水和碎布直往下掉。
阿薰仰头一瞧,只见头顶那藻井,几千只手缠在一块,像蛇窝一样,正做出抓握的姿势,要寻个什么缝隙,赶紧脱身爬出来。
可这就像盛满了沙子的锅,来回翻炒翻炒,将人搅和了下去。
阿薰僵直不动。
姜相弦望向她时,那张小脸已毫无血色。
男人将垮下的外袍往肩上拢了拢,语气带着几分调笑,“又被吓住了?”
阿薰见到那张幸灾乐祸的脸,自然是愤怒的,可恍惚间又想起,姜相弦不久前是这被吞咽的其中一员。
思绪几经变换,在开口时已变成另一种奇怪。
“这样的诡异之地,你为何可以成为领主?”
“姜薰,这可太神奇了。”
“嗯?”
姜相弦唇角一勾,转过了头。
阿薰:?
她上前扯住姜相弦衣袖,“你说啊,你倒是说啊?”
“嘘。”对方大掌扣住阿薰后脑勺,把她薅到面前,两人脸快贴到一起。
阿薰一阵心惊肉跳,却又被那神秘感牢牢吸引,不由放轻呼吸,听他说答案。
结果他说,“这是个秘密。”
阿薰推了姜相弦一把,“你神经病啊,故弄玄虚。”
“那是因为你太笨了,说了你也听不懂。”
大风起,银龙熛怒,列星失色,波撼颠倒境。那天地两轮水汪汪的月亮,突然红的好似两颗淌血的眼珠。
擂擂战鼓也响了起来。密密麻麻的黑点,像浪一样拍击过来,把几处玉台晶宫骇得震了几震,这场面让人惊慌失措。
不知是不是什么天灾降临,该逃还是原地龟缩?
天边大亮,红光照了阿薰一脸。
她来都来不及挡,对面像是被什么哗地剖开一刀,地狱之门轰然打开了。
阿薰睁眼,眼前海气中出现十分壮阔的一面。
她恍惚间还以为是道蜃景:赤红的焰在脚下燃烧,凉阴阴的鬼影军团列阵千里。他们像沉默的死神,背着锐利的刀光,身姿修长似人非人,在噼里啪啦呲着花火的空气里飘飘渺渺,或悬浮半空,或骑于战马,在彼岸遥遥注视着此岸的君王。
但越看越真实。
很久以后阿薰才意识到,姜相弦其实早已将他最重要的秘密告诉了她。这个秘密比焚心诅咒还可怕,比颠倒境更匪夷所思,甚至根本不局限于姜相弦一人,而是关乎这个世界的真相。
阿薰此刻正急需解决眼下的危机。
她用手捂住脖子,猛吸鼻两下,发现自己没法呼吸了。
单单只是强者的威压,便已让她窒息。阿薰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废物了,她趴在地上,去扯姜相弦的衣摆:“我需要输氧…”
姜相弦没有回头搭理她的意思,似乎要放任她窒死过去。
“师父!”
阿薰听到个少女的声音,格外甜滑。
那少女长得好高,站在一轮水镜前,她动身朝姜相弦走过来。阿薰去瞧姜相弦的反应,一回头却发现颠倒境恢复了原样,方才那蜃景消失得无影无踪。与此同时,阿薰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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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了。
“师父,般月来晚了。听闻有大批修士骚扰颠倒境,般月立马就带人过来,可现下看来,事情已经解决。”
阿薰还在地上坐着,她腿软得不行,一时半会还站不起来。但这不妨碍她用八卦的眼神,观察姜相弦。
只见对方抄起手,敛色淡伫,“这些修士能闯过颠倒境的试炼,的确是供你练手的好工具,若你下次再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就要受罚了。”
少女脸色泛红,“谢…师父包涵。”
“般月,回去要勤加练习,今日我尚无精力教你什么,还要好好罚一罚这个姐姐。”姜相弦长睫一垂,望向阿薰,手掌揉着阿薰脑袋瓜,温柔无奈,“这位小姐姐今天当了逃兵,我若不让她长长记性,她下次还敢。”
阿薰先是一脸问号,而后躲过姜相弦抚摸的手掌,诧异地瞪着他。
姜相弦扯了下唇角:“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无能不是她的错,现下她连站都站不起来。”
那难道不是因为你刚才那奇奇怪怪的威压吗!
阿薰正要辩解,却见姜相弦手掌一翻,阿薰就变成了手指尺寸的小蘑菇,在姜相弦手掌上蹦来蹦去。
般月颔首,面朝姜相弦行了一礼。
姜相弦揽袖将阿薰一揣,退进了黑暗中。
阿薰趴在床上的时候,想清楚了一件事。
姜相弦根本就是在忽悠她。
阿薰钻出被褥,朝坐在旁边的姜相弦控诉:“你说什么跟我逃命,都是假的吧。这些修士对你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姜相弦依靠在床榻边,尖俏下巴埋在名贵狐裘领子里,手中一团斑斓光芒,在他那两颗空茫的瞳仁里鲜活翻动:“姜薰,你现在认清这件事,还不晚。”
他在做着某种实验,研究某种诡异的术法,表现得分外热衷,而这份热衷也表现在了他接下来的语气上。
“但那句话并不惨假。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追得上你。”
阿薰冷哼一声,“这就是你自以为是了。”
“嗯?”
阿薰枕在牡丹缎面绒包上,眉眼轻蔑。
“我在这个世界,你自然追得上我,若我去了另外的世界,另外的空间,你就拿我没办法。”
或许是姜薰变得分外自信,让姜相弦警惕起来:“那个世界,是哪里。”
阿薰支起半个身子,托着脑袋,如瀑的长发从侧面落了满床。
她心想,我若有朝一日回到了我那个世界,任你姜相弦有通天的本事,也找不到本姑娘。
但阿薰才不会把这些话告诉姜相弦。
“我一个无能废物,在这吃人的古代修仙世界,很容易死不是吗。那个世界,自然是阴曹地府。明知故问。”
阿薰挑起眼梢,去观察姜相弦,却发现这家伙听到这话,好像反而松了口气。
怎么,他很有自信决定她的生死吗?
很快,姜相弦掌中的光芒一动,好像是试验成功了。姜相弦反应过来,急忙俯身爬到阿薰面前,把那光捧到阿薰面前,一脸狂热,“你快看!”
阿薰也就是人太好,当别人对她展示出蓬勃分享欲时,她总是不忍心扫兴,还真凑去看。
那里面是极脏人眼睛的玩意儿,是姜相弦用来戏弄阿薰的——几个男人在里面一件件地脱着衣服,大秀腰腹。
阿薰咬着手指头,看了许久。
姜相弦没能等到阿薰捂着眼睛嗷嗷乱叫的样子,他怀疑自己的小玩具失败了,正要拿开。
阿薰急忙抓住姜相弦,姜相弦见她呲溜一下,口水快要流出来了:“弦宝,让我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