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谢希逸最近有点尴尬期，她在地里每天忙得没心情去关注网上不好的言论，但是骂声渐息的同时热度也在渐失。


    公司给她推荐了几个本子，谢希逸选了一个中百的网剧，特别有意思的一个题材，还是穿越类型。


    谢希逸来面试的时候导演还愣了一下，这剧不是什么大制作，赚的钱会比较少，但是公司也不是很在意，马上谢希逸的专辑就要上了，这部剧是为了帮她维持讨论度的。


    谢希逸换上清宫服，这部剧虽然是小制作，但是大家都很用心，而且剧组里面女生居多。


    女导演和女制片，女编剧的话语权也很高，大家相处的都很舒服，甚至比谢希逸在种地吧里面还要舒服。


    毕竟是出来拍戏，谢希逸就请了一个月的假，谢希逸甚至在这里不是一番。


    申洋过来的时候，谢希逸正结束了一场比较激情的对峙戏。


    谢希逸早就瞥见了她，但是还是要说完她的台词，只是沾上了一抹笑意，看着更加的讽刺和入戏：“你的想法很有趣，但是这是我的时代。”


    谢希逸在剧里拽的不行，但是面对申洋的时候，又好像是看见了一个大姐姐。


    导演一喊卡谢希逸就跑了过来，申洋伸着手拥抱着谢希逸。


    申洋现在换了个风格，她先前比较喜欢色彩鲜艳的可爱风，现在整个人倒是比之前清瘦了许多，也换上了整套整套的黑白灰。


    谢希逸：“你怎么来了～”


    申洋：“我来探班～”


    申洋把奶茶贴在谢希逸额头上时，终于看到那双凌厉的丹凤眼弯成了月牙。化妆间飘着茉莉香片的气味，梳妆镜边框的雕花在正午阳光下泛着鎏金。


    "你都不知道我多怕你刚才那句台词。"申洋冲着孙腾笑了笑，当时她还教过孙腾怎么干这一行，他也是个新手。


    孙腾也打了个招呼就去忙别的了，把这里的空间留给申洋和谢希逸，申洋过来帮谢希逸把繁复的旗头拆下来，乌木簪子缠着几缕青丝，"''我的时代''什么的，好像下一秒就要黑化。"


    谢希逸对着镜子揉太阳穴，随口开了个玩笑："现在全网都在等我的专辑滑铁卢，不黑化怎么对得起黑粉期待？"她突然抓住申洋正在整理发饰的手，"你腕表换了？"


    空气有片刻凝滞。申洋低头看着卡地亚蓝气球表盘折射的光斑，想起之前她跟着谢希逸在空档期到处跑剧组的时候，自己那块淘宝买的星空表总会偷停。那时谢希逸总在深夜背台词，她就蹲在旁边给保温杯续咖啡，蒸汽氤氲着台词本上的荧光笔迹。


    "导师送的礼物。"申洋用镊子夹起一片珍珠钿子，"他说我写的那篇论文......"


    "申同学，"谢希逸突然转身，绣着金线的袍角扫过塑料凳，"你现在说话会带''笔者认为''了呀。"


    两人同时笑出声，惊飞了窗外树上歇脚的麻雀。


    "你现在喝咖啡还是加三块方糖？"申洋从帆布包掏出星巴克纸袋，榛果拿铁的香气混着油墨味传来——申洋的包里露出一沓A4纸的边角。


    谢希逸咬着吸管含糊道："改喝美式了。上次红毯礼服勒得我......"她突然顿住，看着申洋白衬衫第二颗纽扣旁若隐若现的校徽，"你论文写不完的时候，还会撕便利贴折千纸鹤吗？"


    场记板敲响的声音从影棚传来。女导演举着扩音器喊"小谢准备"，声音却带着笑："给你二十分钟叙旧，谁让我们都是姐姐粉呢。"


    申洋望着片场穿梭的女性工作人员，道具组的姑娘们正合力搬动檀木屏风，梳化老师给群演整理领巾时顺手擦掉对方额角的汗。这让她想起上个月在古籍馆，邻座女生悄悄推来的小饼干——和此刻谢希逸塞给她的巧克力是同一个牌子。


    "上次你说被投资人灌酒..."申洋突然开口。


    "我恼了一次之后就好多了。"谢希逸对着镜子补唇釉，樱桃红染上唇角，"就像你说的，当兔子不如当刺猬。"


    “毕竟这些东西都是不能少的，但是我现在挺好的。”


    申洋：“你最近没怎么失眠了吧？张姐跟我说你前一段时间情况可严重。”


    谢希逸点头：“前一段是有点严重，有点太在意别人想法了。”


    “但其实没必要太关注，就算没有工作会怎么样呢？我已经转过一次行了，也不差这一点了。”


    申洋：“所以你现在也平衡好了剧组和种地？”


    谢希逸岔开话题，没有正面回应：“毕竟那里男生还是多，你就算没有什么情绪，就算告诉他们幕后有很多女生但是还是会有些喷子只把目光放在我一个人身上，其实也很正常。”


    申洋：“那你自己呢？你有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吗？有找到自己想干的事吗？”


    谢希逸认真的想了想：“其实前一段时间是没有的，前面还蛮迷茫的，但是真的，地球没了我也不会不转，所以干好自己的事就好。”


    “可能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把一些角色演活，把她们带到大众视野里，让她们真实的存在。”


    “也可能我存在的意义就是给大家带来欢乐和鼓励，去把菜种好，机械化农业搞好。”


    谢希逸笑了笑，她笑起来脸上的笑纹就会明显，谢希逸先前不喜欢这里，但是现在很喜欢自己的一切：“但是当下，我还是要过好自己。”


    “或者早上五点起来去卖菜，或者九点就待在电焊前干一天。”


    谢希逸右手握了个拳头：“我应该相信自己是可以的。”


    谢希逸的表达能力没有那么的强，但是申洋能够完全理解她。


    对于申洋来说，她自己考研上岸听起来是最好的一件事，但是她每天的学业压力也很大，她自己过得也不好。


    但是现在她能够从谢希逸身上看到自己，可能这就是她们相吸引的原因吧。


    谢希逸从镜子里看了看她的表情：“好了！不说这个了！”


    谢希逸转身时旗头上的流苏扫过申洋手背，"对了，你导师单身吗？"


    "谢希逸！"


    "我是说可以请他当专辑顾问！新歌有段京剧采样......"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申洋看着谢希逸披着朝服往镜头前走，也笑得很温柔，她们没有聊很长的时间，申洋就要走了，谢希逸把冰美式塞进申洋手里，杯壁凝结的水珠沾湿论文扉页。咖啡杯上画着狐狸和刺猬的简笔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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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青那晚她们在海底捞的餐巾纸上画的。


    这部剧是在申洋的城市里拍的，所以申洋有空就会来看看，也会帮着那个小男生助理干一点事情。


    申洋也带着谢希逸把这座城市的漂亮饭吃遍，把漂亮衣服试遍。


    天气逐渐变暖，谢希逸也要跟申洋分离了。


    谢希逸和申洋都有不舍，但是都相信着她们会有一天再相见。


    今天是谢希逸最后一场戏了，她的杀青戏，谢希逸在鎏金雕花镜前拆最后一套头饰。茉莉香片凉在保温杯里，蒸腾的热气爬上镜面，将清宫戏服上的金线蟒纹晕成模糊的光晕。


    化妆师小苏正在整理珠钗，突然"咦"了一声："谢老师后颈怎么贴胶布了？"


    铜镜里映出谢希逸骤然紧绷的肩线。她伸手按住戏服立领遮掩的膏药贴，冰凉的指尖触到昨夜针灸留下的针眼。


    "有点过敏了最近。"她听见自己说，指甲掐进掌心，她身体的老毛病了，时不时痛一下，只有针灸才能治疗。


    "谢老师，杀青合照啦！"副导演在门外喊。谢希逸起身时带倒化妆椅，十二把鎏金珐琅簪叮叮当当滚落满地。


    影棚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从雕花木窗斜射进来，给谢希逸的朝服镀上金边。


    场记板"咔"地落下时，谢希逸忽然想起剧本里那句被删掉的台词："谁说凤冠霞帔只能用来等良人？"她望着窗外飞过影视城的夜航飞机，机翼灯在暮色中明明灭灭，谢希逸眼底烧出两团白焰，她攥着戏服的云纹袖口，指甲在织金缎上掐出月牙状的皱痕。场务搬动轨道车的声响像钝刀划过耳膜，她忽然想起昨夜收工后，道具老师擦拭那柄道具长剑时发出的金属嗡鸣。


    谢希逸盯着梳妆镜里尚未卸去的柳叶眉，金箔点染的眼尾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镜中人忽然与两年前重叠——这就是她，无名的她，成名的她。


    谢希逸最近入戏比较深，这部剧的结局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美好，这是女性吗。？女尊的结尾就是把男尊的待遇代入吗？那所谓独立自强是在追求什么呢？是平等社会吗？


    更衣室的门锁咔嗒合上时，谢希逸终于放任自己倚着雕花木柜滑坐在地。旗头珠钗硌着后颈，檀香味的戏服堆叠在膝头，谢希逸把脸埋进织锦缎，刺绣的龙凤纹路吸走了眼角潮意。


    谢希逸想强行把自己从剧本中抽离，把自己从角色手中接回来，她想起杀青宴那晚申洋说的话："你现在像故宫的琉璃瓦，太阳底下亮得晃眼，雨天反倒显出本来的颜色。"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谢希逸扣上棒球帽，檐影遮住眼底血丝，却遮不住微微翘起的唇角。保姆车驶出影视城时，哥几个的视频也打了过来。


    夜色中的田埂浮着潮湿的土腥味，是谢希逸最熟悉的味道。


    卓沅：“你到家了吗？”


    谢希逸：“到了到了，你们等我哈～我今天晚上的飞机，直接去甘肃跟你们汇合。”


    赵一博：“快点来妹妹～我跟你说，潘婶家有个姑娘，她的屋子空着，潘婶已经给你收拾出来了，你可以直接去住呢。”


    谢希逸：“好呀～你们一定要等我啊！”


    鹭卓：“等你等你！你快点过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