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押回去
作品:《争渡惊鸥鹭》 鸣玉没有再理会他们,对着孟昭关切道,“我押他回衙门,你去医馆包扎一下吧,”
孟昭从衣服上割下一块布料,在伤口上缠了几道,
“皮肉伤,不碍事的,”孟昭笑着摇摇头,“回去上点金疮药就好了,”
鸣玉的视线落到了孟昭被包扎后的胳膊上,血渗透了布条,所幸看上去血已经被止住了,
她松了一口气,“那我们赶快回去吧,”
孟昭点点头,捡起一旁的背篓。
“放开老子,老子自己走,”被鸣玉压制住的吴兴晖一脸不屑地开口道,
“放开你?放开你他们再上来乱咬人怎么办!”鸣玉朝吴家家丁扬扬下巴,又将目光重新转回吴兴晖身上,
“你要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到衙门里你大可控诉我们一番,我相信,是非曲直到时自有定论。”
“这可是你们自找的,”吴兴晖咬着后槽牙道。
上次在万红楼受了那顿气后,他本想去衙门里揪出鸣玉跟孟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届时打着吴家的名义,准保能让两人“好好喝上一壶”,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么做不大解气,于是他便每次出门时都带上十好几个家丁,一来在保护自己周全的同时,还可以给足自己排场;二来要是再遇到鸣玉跟孟昭两个人,他也能好好教训一番这两个家伙,让他们牢牢记住自己的厉害,
现如今,既然这两个家伙要让他跟着去衙门,那么自己也只好勉为其难地让他们尝尝吴家人的厉害了。
看着吴兴晖陷入美好想象,鸣玉跟孟昭颇为无语地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放开我们家大少爷,”
“对,快放开我们家大少爷,”
“放开,听见没有,”
吴家家丁争先恐后地叫嚷起来。
“最后再跟你们说一遍,放开老子,老子自己会走,”
听着家丁的助威,吴兴晖看上去更有了“底气”,斜视着鸣玉跟孟昭两人,
“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我们吴家弄死你们就跟弄死两只蚂蚁那么简单,知道吗!”
“是吗?我们还真不知道,”孟昭冷着声音道,
鸣玉也甚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原本靠着自己的想象,吴兴晖已然是“志得意满”了,
可孟昭的语气跟鸣玉的反应,又让他重新燃起怒火,
“你们回去告诉我爹,让他老人家出面,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兔崽子,”
听到吴兴晖的话,吴家家丁不敢怠慢,一溜烟儿地跑向了吴家的方向。
“这么大人了,还学不会一人做事一人当,”鸣玉瞥了一眼吴兴晖,啧啧道:“可悲可叹呐,”
“在我爹面前,你们算个什么东西!”吴兴晖呸了一声,
“我算一个堂堂正正、敢作敢当、顶天立地的人,”鸣玉一字一顿地说道,
而一旁的孟昭则直勾勾地盯着吴兴晖,眼神逐渐幽暗下去。
“他也一样,”不见孟昭开口,鸣玉紧接着补充道,
“呵,死鸭子嘴硬,等着瞧吧,只要我爹出门,哼,”
“好,我等着,”不等吴兴晖继续把话说完,孟昭便出声道,
“对,我们等着,”鸣玉押着吴兴晖,抬脚往衙门走去。
在路上,鸣玉寻了节破麻绳,紧紧地捆住吴兴晖的胳膊,
吴兴晖则满嘴脏话,停不下来的恫吓威胁,
鸣玉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在吴兴晖袍子上割下一角,团着塞进他的嘴里,
吴兴晖舌根处一使劲,把布团吐了出来,乱七八糟的脏话重新从他嘴里往外涌,
鸣玉翻了个白眼,从他袍子上又割下一条长长的布料,在他嘴里一勒,瞬间,喋喋不休全都被堵回了他嗓子眼儿里。
被嘞住嘴巴的吴兴晖不断挣扎,想要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可鸣玉绑得紧实,因此不管他怎么做,都注定是白费功夫。
在回县衙的路上,路人看到被压着的吴兴晖,一个个的都惊大了嘴巴,
他们闪在一旁,用眼角的余光瞥着吴兴晖,脸上神情复杂,有惊讶,有恐惧,也有兴奋……
一道又一道的目光连接在一起,一直铺到县衙门口。
甚至连衙门口的捕快看到这个样子的吴兴晖,都不自觉地用袖子擦擦自己的额头。
姜琛正低头在前衙踱步,
“县令大人,”鸣玉出声唤道,
姜琛转过身,看到被压着的吴兴晖,顿时来了兴趣,“他这是?”
鸣玉将布料从吴兴晖的嘴巴里拽出来,
吴兴晖的嘴巴一得闲,便气急败坏地聒噪出声,“老董头呢,把他给老子叫出来,”
“他不在了,现在,本官才是这里的县令,”姜琛负手而立。
“那好,你叫什么?”吴兴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在下姜琛,”
“好,姜县令,想必你也听说过我们吴家,”吴兴晖扬起下巴,
“有所耳闻,”姜琛轻点一下头,
“那就快把老子放了,再让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好好吃顿板子,要不然,我爹一定要你好看,”吴兴晖满是命令的语气。
“出了什么事?”姜琛没有理他,向鸣玉问道,
“拦路找茬,且公然唆使家丁出手伤人,”鸣玉瞥了吴兴晖一眼,又望向孟昭,“大人,你看,孟昭的伤就是他们弄的,”
姜琛先前未曾注意到孟昭的胳膊,鸣玉这么一提醒,他的目光自然落到了孟昭的伤口上,关切道:“快去上些伤药,”
孟昭摇摇头,但还没等他开口,
鸣玉就抢先一步开口道:“大人,你是不知道,当时吴家家丁突然掏出匕首,刀刀砍向我们的要害,吴兴晖就在一旁喝彩叫好,孟昭刚受伤的时候,那是血流如柱,要不是控制住了吴兴晖,恐怕我们两个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那里了。”
“赵鸣玉,你别以为我认不出你,”吴兴晖朝鸣玉的方向一呸,“想想你们赵家,”
鸣玉一愣,“吴兴晖,你别太无耻,”
“我一贯如此,你又能拿我怎样?”吴兴晖洋洋得意起来。
“真是你指使家丁伤的孟昭?”姜琛沉声问道,
吴兴晖冷哼一声,“是他活该,”
“是你指使?”姜琛继续追问,
吴兴晖一歪头,趾高气扬道:“是老子。”
“来人,”姜琛唤道,
一旁的衙役听到,连忙赶了过来,
“吴兴晖指使手下,当街伤人,今供认不讳,拉下去,先打三十大板,”姜琛命令下去。
可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没有一个敢靠近吴兴晖一步,
“怎么?”姜琛皱起眉,“有何顾虑?”
衙役们犹豫了一大会儿,才有一个壮着胆子开口,“大人,这吴家人,小的们实在是惹不起啊,”
“这是本县的命令,你们只管去做,”姜琛加重了语气。
衙役们靠近了吴兴晖没几步,
吴兴晖便恶狠狠地瞪了衙役们一眼,“嗯?!”
只是一个音节,就让衙役们吓破了胆。
“大人,您就再换几个人吧,我们弟兄几个着实下不去手啊,”衙役们跪倒在地上,乞求着,
姜琛握紧拳头,“这里是县衙,你们是衙役,吴兴晖是人犯,他有罪,理当受罚,而你们则理当行刑。”
“大人,吴家家大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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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出了这个门,吴家人捏死我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衙役们声音颤抖着,
“吴家之所以敢胡作非为,就是因为你们的恐惧,”姜琛一甩衣袖。
“大人,让我来,”一旁的孟昭开口了,
吴兴晖死命挣扎起来,嘴里叽里咕噜的满是脏话,
鸣玉扭着吴兴晖就要往刑具旁边走,边走边说:“我来按。”
“且慢!”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吴兴晖眼前一亮,“爹,爹你来了,快让他们放了孩儿。”
来人一身锦衣,大腹便便,花白的头发被金冠束起,身后跟着一群家丁,
“混账东西,”这人走到吴兴晖跟前,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连手底下的人都管不好,”
说着,拍拍手,
一个家丁被扭了上来,
“县令大老爷,饶命啊,饶命啊,县令大老爷,”他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一脸惊恐地求着饶。
“闭嘴,”吴老爷冷呵一声,又满脸谄媚的冲着姜琛道: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竟敢持刀伤人,实在是罪无可恕,如今我把人带来了,县令大人,按律法该怎么判您就怎么判,也好给这两位小差役出口恶气,”
“他受的是吴兴晖的指使,”鸣玉在一边开口道。
吴老爷嘴角抽动了一下,眼里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阴狠,上下打量了打量鸣玉,笑眯眯地讲道:“你是赵家的鸣玉吧,”
“现在是被赵家赶出来的赵鸣玉了,”鸣玉叹了一口气,
“俗话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赵老爷只是一时糊涂,相信他很快就能想明白的,”吴老爷依然笑着,“要不然吴伯伯过两天去跟赵老弟聊聊,替你说道说道,”
“不劳您费心了,”鸣玉挂着疏离的笑,心里烦躁得厉害——这个笑面虎,话里话外都在用赵家威胁自己。
“吴老爷,”孟昭捂着胳膊,鲜血再次洇透布料,他整个人看上去虚弱了不少,
“受伤的就是这位小兄弟吧,”吴老爷满是担心地看着孟昭的伤口,接着,又从袖口掏出一个白玉瓷瓶,“这是我们家常用的金疮药,你快拿去试试,我们家这狗奴才,真是死不足惜,”
“吴少爷当时也在场,”孟昭看向吴兴晖,直接无视了吴老爷手里的金疮药,
吴老爷脸上明显不悦,
“听其他下人说,晖儿当时已经尽力阻拦这狗奴才了,只可惜这狗东西是一句好话都听不进去,”
“吴兴晖阻拦过伤人的家丁?”姜琛饶有兴致地开口问道:“这话是谁说的?”
吴老爷使了个眼色,五六个家丁争先恐后地献起了殷勤,
“我说的,”
“明明是我先说的,”
“得了吧你们,当时我就在少爷身边,是我亲眼看到的,也是我第一个告诉老爷的,”
“胡说,明明是我看到的,”
……
“可吴兴晖,刚才已经亲口承认了是他指使家丁伤人,”姜琛开了口,
吴老爷动作一顿,狠狠瞪了吴兴晖一眼,“这孩子从小就缺根筋,别人一激他,他什么都敢认,”
“既然认了,就得负责,”姜琛认真道,
“您也说了,吴少爷缺根筋,前些日子我在万红楼跟他打过交道,或许无意间惹到了吴少爷,”孟昭一副沉思的样子。
“我没有,我没认,我什么都没说,”吴兴晖眼睛转了几圈,开始极力否认起来,
“本官不喜说谎,更何况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姜琛对于吴兴晖的吵闹,不做理会。
“县令大人,”吴老爷胡须抖了抖,直勾勾地盯着姜琛,
……姜琛一脸平静地盯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