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入局
作品:《争渡惊鸥鹭》 话音刚落,鸣玉便眼前一黑——
“哎呦,不好意思!”光顾着说话了,在县衙后宅,鸣玉直愣愣地撞进一位差役的怀里,“没撞疼您吧!”
“对不住,我刚刚太贪言了,才致使鸣玉没有注意到您,”孟昭也赶忙出声道歉,”
“实在是对不住了,我下次一定注意看路,”鸣玉语气诚恳地致歉道,
眼前这位差役冷哼一声,却头也不抬地离开了,
鸣玉望着朝大门口走去的身影,觉得刚才那一撞,准是把人家撞疼了,默念往后做事情一定要小心留意些才好。
进了姜琛的屋后,鸣玉跟孟昭抱拳施礼,
“这件事似乎远没有这么简单,”姜琛关上门,直奔主题道:“书房好像被人翻动过!”
鸣玉跟孟昭俱是一惊,
“会不会是衙门里的谁帮着整理了下?”鸣玉率先反应过来,
姜琛很快出声否决道:“近来双双常常来帮我整理书房,可她从不会翻动我书桌上的东西,”
“我怕不小心弄乱对琛哥哥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所以一直都只是扫扫地、擦擦灰而已,”小双一脸沉重地讲道,
“这么说,可能是她来了,”孟昭攥攥衣袖,
“难道她要偷的不是我家,也不是青溪县的富户,而是县衙?”鸣玉咽咽唾沫,颇有些诧异,“可县衙有什么贵重物品吗?”
“有一件东西,虽不值钱,但却至关重要!”姜琛神情严肃道,
孟昭呼吸一滞,“大人所说,莫不是——县印?”
鸣玉也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她这是吃熊心了,还是吞豹胆了?”
“十有八九她是打算‘灯下黑’,”姜琛眼底更多地染上几分深沉,
“这么讲,她这两天极有可能在模糊自己的真实意图,”鸣玉右手攥成的拳头重重地落在了自己左手的掌心,
“先把我们捕快引出衙门,然后再趁机行窃,”孟昭倒吸一口冷气,大家这两天都把精力集中在了别处,留在衙门里守卫的捕快少之又少,
“县印一直由我贴身保管,这一点,她先前该是没有想到,”姜琛眸色沉了沉,“不过倘若她的目的真是县印,昨夜未能得手,今日她大抵也能想到我这里。”
“此事关系重大,大人还是重新调些捕快回衙门吧,”孟昭沉下声音,道,
“对于此事,我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一个飞贼,溜进衙门行窃,实在是匪夷所思,”姜琛揉揉眉心,“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天下第一女飞贼的虚名?可这个虚名对她又有何用呢?”
关于飞贼的行事动机,在场的各位怎么都琢磨不透,最后也只能用“失心疯”或是“执念”来粗粗地解释一二。
可就在这时,鸣玉忽然意识到什么,从袖子里抽出个纸条,放在鼻下细细嗅了起来,
“是有什么发现吗?”孟昭注意到鸣玉的小动作,
鸣玉不可置信地点点头,但却没有用言语回答,反而朝门口走去,打开门,在院子里扫视许久,
转过身,对着身后不明所以的几个人沉声道:
“她今天来过了。”
众人皆是一惊,
鸣玉带着三人重新回到屋里,关上门,压低声音道:“孟昭,你应该还记得我刚刚撞上的那个差役吧?”
“记得他的身形,不过没能看清他的样子,”孟昭如实道,
鸣玉将手里的纸条递到孟昭那边,“仔细闻下,看看是不是有股熟悉的味道?”
“飞贼在祝家留的纸条?”孟昭将纸条放在鼻下,纸条原本的味道大多已经散去了,可细细闻下来,也还能分辨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再仔细回忆起来,那天晚上,似乎在飞贼身上也闻到过相似的味道,
最后,顺着鸣玉的话语,孟昭又想起刚刚那个差役,他猛地瞳孔一缩,“是那人身上的味道!”
“就差那么一点,”鸣玉得到孟昭的回答,懊恼地捶捶自己的脑袋,
“这么重要的线索,我竟然就这么给忽略掉了,还让她在我眼前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
“玉姐姐,”小双走过来,拉住了鸣玉的手腕,担忧地摇摇头,“她满肚子坏水儿,她想做的事太难猜了,”
“双双说的没错,这也怪我把你们叫回来得匆忙,且事先没能跟你们透露出自己的怀疑,”
姜琛之前只是有所怀疑,打算唤二人回来仔细商讨,故没有告知具体缘由,同时他也不曾料到,光天化日之下,那个飞贼便敢溜进衙门图谋不轨,
“这事儿我也有份儿,而且要不是你提起,我压根儿就不会想到这茬儿,算起来,我好像还不及你呢,”孟昭低下头,对着鸣玉轻声道,
“说什么呢,你们能察觉出这些,就足够好了,”姜琛拍拍孟昭的臂膀,“后来呢,她去了哪儿?”
孟昭思索片刻,回道:“看样子该是从衙门里出去了,”
“她大概已经摸清大人您的卧房在哪儿了,”鸣玉叹气道,
姜琛抿抿唇,浅笑一下,
“说到底,也多亏了你们这一撞,才让她的真实意图彻底显露无疑,
虽说暂时未能捉住她,但所幸也没有打草惊蛇,那么,今晚咱们便用张大网好好接待接待这位‘贵客’!”
“既然是贵客,那就得好好招待一番了,”孟昭侧着身子,歪起头对着鸣玉道:“鸣玉,你说是不是啊,”
“玉姐姐,我相信你!也相信大家!”小双拥着鸣玉的臂弯,唇角弯弯道,
鸣玉给自己加油鼓劲,让信心逐渐翻涌起来,“今天,就让她有来无回!”
姜琛走到房门口,望着外面的天空,捏紧衣袖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先前调出的大半捕快又被偷偷地调了回来,姜琛的房间里也设置好了“捕鼠陷阱”,
今夜,注定有块硬骨头要啃。
因此,晚饭时,鸣玉扒拉着饭菜,一阵狼吞虎咽,
她一定得补充好体力,把力气加满,这样,就算追着那只“老鼠”跑一夜,她也要跟她斗到底。
天一点点暗了下来,
不管是对于“猫”还是“老鼠”,无边的夜色都是最好的隐藏色,
鸣玉蜷缩在房角的席子后面,透过缝隙紧紧地盯住房门,
猛地一下,鸣玉皱皱眉头,下意识地捂捂肚子,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觉得肚子不舒服呢?紧要关头,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啊,
鸣玉又使劲揉了两下,继续盯住屋门,试图忽略忘记肚子的问题。
然而,越是想忽略,这个感觉便越是强烈,
真不该吃那么多东西,鸣玉吹吹碎发,用刀柄使劲地顶住腹部,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伴随着虫鸣和风声,飞贼踏着月色而来,她越下屋脊,动作干脆利落,
一抹火光跃起,那是迷香被点燃的讯号,
鸣玉心脏嘭嘭直跳,她吸紧肚子,双手搭在佩刀上,随时准备着从草席里一跃而出,
大约过了半刻钟,飞贼熟练地撬开了房门,
门开了,一桶石灰倾泻而下,
鸣玉跟孟昭率先冲了过去,飞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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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着衣袖,正努力地驱散这团极不友好的“白雾”,
听到身后的动静,她迅速转身反击,
然她的眼睛似乎已经受到了石灰的影响,一招一式的攻击开始变得盲目,
仅仅十几个回合下来,鸣玉和孟昭便一左一右将长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鸣玉收起长刀,绕到飞贼的面前,夺过她手里的长剑,扔到了一旁的地上,
飞贼的身上满是石灰,看上去颇为狼狈,
“你输了!”鸣玉一把扯下她的面纱,言语间的喜悦之情难以掩饰,
院子里的其他捕快此时已经点燃火把,借着不断跳动的光影,飞贼眉宇间的“淡定”依稀可见,
她盯着鸣玉的眼睛,略略勾起唇角,“是吗?”
“难道不是吗?”鸣玉歪歪脑袋,眼神没有丝毫的闪避,
“难道是吗?”飞贼轻笑着摇摇头,“我不知道。”
鸣玉笑着啧啧两声,“这份自傲和嘴硬,倒真让人佩服!”
“自傲?嘴硬?”飞贼望向半空中的弯月,“先前,我还真没发觉自己是个这样的人。”
“那你可得谢谢我们呦,毕竟我们帮你重新认识了一下自己,”鸣玉依然“笑意盈盈”,但她的左臂却牢牢地箍住了自己的小腹,
见飞贼被控制住了,院里的差役便将事先准备好的枷锁送了上来,
飞贼瞥了眼脖间的长刀,又看了眼即将套在自己身上的枷锁,
紧接着,她的目光却又逐渐下移,最终停在了鸣玉的腹部,“额头的汗,该擦擦了。”
“我擦不擦关你什么事,”鸣玉按在腹间的力道又增加几分,
“越来越痛了吧,”飞贼笑里藏刀地“关切”道,
鸣玉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然而只是片刻,她即将左臂从腹间撤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听了鸣玉的话,孟昭的佩刀逐渐收紧,飞贼的脖颈处逐渐渗出了血珠,
“你很关心她?”飞贼的眼睛瞥向身旁的孟昭,
“你还想耍什么花招?”孟昭不敢面对心底最坏的猜测,
“用不了多久,这院子里的所有人就要跟她一样了,当然也包括你,”飞贼不屑地勾勾唇,“或许,你现在多少也有点强撑的意思了,”
“你用毒?”顺着孟昭的话音,越来越多的血珠从飞贼颈间渗出,
然飞贼就像是感受不到颈间的疼痛一样,接着不以为意道:
“怎么样,现在还说我自傲,还说我嘴硬吗?”
“卑鄙!”鸣玉咬紧了后槽牙,
“你们不也用石灰吗?咱们半斤对八两而已,”飞贼一挑眉,
“只要能把你抓住,我们就算技高一筹,”鸣玉牙关紧咬,跟一旁的差役一同抬起枷锁,
木头发出几声闷响后,枷锁被牢牢套在了飞贼的颈间。
可就在这时,院子里的捕快也陆陆续续地支撑不住了,越来越多的人瘫软在地上,捂着肚子不停呻吟不止,
对于飞贼,鸣玉不甘心地搜了她的一遍身,
飞贼嗤笑一声,“你们当真觉得我会随身带着解药?”
孟昭脸上的血色也渐渐消散,“这么做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们不是猜到了吗?”飞贼瞥了瞥自己颈间的枷锁,“我此行正是为了县印啊。”
“费尽周折,就为了一块对你而言毫无用处的印章?”鸣玉捂着肚子强撑,
“不行吗?”飞贼直勾勾地盯上鸣玉的眼睛,带着淡淡的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