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托尼那里拿了通讯器之后，从离斯塔克大厦最近的传送点，德米尔回到家里。刚从客厅中落下，她如有所感地警觉起来。


    空中又出现一个圈，奇异博士从里面走了出来。


    德米尔皱眉：“博士，随便闯进别人家里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会到什么魔法基地或者森林什么的。”奇异博士站在原地没动，“女士，我只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在斯塔克大厦问得还不够吗？”


    德米尔要承认，她不太喜欢奇异博士这样的人，虽然她不知道他是否能看透她，但面对他的时候，就有一种被注视被偷窥的感觉。


    她在沙发上坐下，手一挥，身体开始缩水，白色的发丝铺在肩膀上。对奇异博士，这种层级的魔法没什么用。


    奇异博士看着德米尔，斟酌着开口：“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混乱，时间和空间不仅在交叠，甚至还有部分的停滞，你来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什么？”


    “我确实没有办法给你解释，我自己都还不清楚其中原因，至少，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做出危害这个世界的事。”


    为什么要表明你的无害？


    他们怀疑你，揣度你，防备你，为什么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闭嘴！


    德米尔咬牙，那细碎的，令人烦躁的声音总会突然跑出来，她明明和它就不是一体的。


    奇异博士没有说话，他在空中画出一个法阵，蓝色的光点在其中飞舞，他的眼睛也泛着光。


    “德米尔，你想活着吗？”


    德米尔一愣，奇异博士竟然叫出了她的名字，但他问的问题……


    “生命是虚无的东西，是否终结或许只能取决于命运。”


    奇异博士一边看着法阵中的画面一边和德米尔聊天：“但是你已经反抗过命运了。”


    “我没有记忆，博士，你给我说这些也没有用。”德米尔停顿一下，“如果我真的反抗过命运，说不定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顺从呢？这为什么不能是一种新的命运呢？”


    德米尔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近奇异博士，声音越来越尖锐：“或者你看到的那部分只是你以为我在反抗，实际上是顺从呢？”


    “抱歉。”奇异博士退后两步，他感受到了德米尔的愤怒，“我不该揣测你的内心。”


    德米尔继续逼近：“揣测我的内心，怎么样？你揣测明白了？来啊，告诉我，我是怎么想的？”


    “祝你好运，德米尔。”奇异博士画了一个圈，快速逃离现场，既然确认德米尔没有威胁，他还是快点离开吧。


    德米尔伸手去抓，奇异博士和他画的圈一起消失了。


    呆愣之后，德米尔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在生气，她捂着脸蹲下：“对不起。”


    她怎么能把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脾气发在一个陌生人身上，尤其是一个看起来是地球守护者的陌生人，但是奇异博士已经离开了。


    ［本来就是他的不对，为什么偏偏要问你问题，他自找的，你不打他都算好的了。］


    “但他是在为地球考虑。”德米尔把脸埋在怀里。


    ［那他也该为你考虑考虑。］


    “希望他不会因此而难过。”德米尔重新站起来，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她只能努力在下次控制好情绪。可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她还是觉得有些愤怒。


    “德米尔。”


    德米尔突然听到了一声浅浅的呼唤，她环顾四周，没有什么东西出现。


    “小D，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德米尔开始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刚刚的声音明明非常清晰。


    ［没有，你听到什么了？］


    德米尔摇头：“可能是我听错了。”


    她应该没有听错，就是不知道这声音是外部的还是内部的，希望是外部的，她感觉她的精神里住的东西已经不少了。


    “我们出去走走吧，小D。”


    德米尔选择出门，略作思考后，她把画板放进包里。


    她在海滩边支起画板，一边欣赏大海，一边画画，大海的蓝色让她心安，就像某个人的眼睛，也像她自己的眼睛。


    冬天的太阳格外暖和，仿佛自然在用阳光抚慰孩子们的心灵。


    德米尔太过于沉浸，画完之后才发现斜后方站了个女人，发现她在看后，女人笑了笑。


    “女孩儿，你画得真好。”女人弯腰凑近，“我是戴安娜.普林斯。”


    “我是德米尔。”德米尔侧头。


    戴安娜穿着黑色的大衣，长卷发几乎要和德米尔的白色头发缠在一起，她气质优雅的同时却又不缺少力量，充满神性又温和无比，让人下意识想要依赖。


    “德米尔，你的作品充满了艺术感。”


    戴安娜也在观察德米尔，总觉得这个小姑娘和她某个同事有几分相似，不过，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很多，大概是巧合。毕竟，凭借那个同事的严谨程度，应该不会有血脉流落到外面。


    “我可以把它送给你吗？”德米尔对戴安娜充满了好感，她下意识地信任戴安娜。


    “噢，谢谢你，小女孩儿。”


    德米尔从包里翻出工具，把画保护好后交给了戴安娜，接着，她站起来。她才发现，戴安娜比她高了一个头，实在是太有安全感了！


    “戴安娜，你是纽约人吗？”德米尔一边说话一边收拾好工具。


    “不是，我一般在波士顿，最近来纽约处理一些事情。”


    她有着半神血脉，相较于普通人，她对神明的力量更加敏感，而最近，她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神力，散发的中心就在纽约，而且既不是雷神，也不是诡计之神。


    德米尔眨巴着眼睛：“原来是这样，戴安娜有空的时候可以来找我玩。”


    “我会的。”戴安娜打心里喜欢这个小女孩儿，德米尔可爱极了，她不会看不出德米尔在故意表现得乖巧，但她也能看出来，德米尔是真心喜欢她，而且德米尔还有很高的艺术造诣。


    这样的小女孩儿，谁不喜欢？


    天慢慢暗下去，黑色和红色交织在天边，戴安娜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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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一个女孩儿在这个时候单独回家。


    “德米尔，我送你回去吧。”


    德米尔小心翼翼地看着戴安娜：“会很麻烦吗？”


    在其它人面前她都没有感觉，可是面对戴安娜，她莫名有点害羞，她喜欢戴安娜，就像喜欢蝙蝠侠一样！


    “当然不会。”看着害羞的小女孩，戴安娜没忍住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果然和她想的一样毛绒绒。


    “戴安娜！”德米尔把头扭向一边。


    戴安娜一直把德米尔送到家门口，她本来不想进德米尔的家，但里面有类似于神明的气息。


    “戴安娜，你愿意和我一起吃晚饭吗？”德米尔的眼睛祈求地看着戴安娜，让人觉得不答应她都是一种罪过。


    “好啊。”戴安娜正愁要找个什么理由进去。


    戴安娜走进客厅，房子里盘踞着各种各样植物，其它人可能会觉得那是装饰，确实也充满了艺术感，但她能看出来它们都是活的。


    不过气息很温和，充满生命力，不是她最初感受到的那股死亡神力，看来她是误打误撞碰到了另外一个奇异生物。


    “德米尔，这些植物？”戴安娜随意提问。


    德米尔正在热牛奶，听到戴安娜的话，她转头一笑：“是我朋友帮我设计的，好看吧？”


    “很好看。”


    戴安娜之前还担心德米尔的安全，因为德米尔住的这个地方周围都没有监控，也没有警局。现在看来，德米尔的奇异生物朋友也考虑到了这点，这些植物都在保护她。


    小女孩儿的魅力还挺大的，这也说明她很善良，光明类的生物都偏爱善良的人。


    戴安娜对德米尔的朋友很感兴趣，不过追查死亡神力是更急迫的事，等她追查结束，再来研究德米尔这边的信息。


    “戴安娜，你在想什么？”德米尔拿出牛奶和三明治。


    “没想什么，以后我们可以约着一起去艺术馆和博物馆。”戴安娜相信，自己不管说什么小女孩儿都会开心。


    果然，德米尔笑了：“那再好不过了。”


    吃完饭后，德米尔把戴安娜留了下来。


    “戴安娜，这附近晚上太危险，你还是明天回去吧。”


    戴安娜还以为德米尔不知道这附近危险，看来是知道的，也就是说，德米尔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朋友留下的东西可以保护住在这里的人。德米尔或许没有看起来单纯，但肯定没有坏心眼。


    德米尔认真地思考过后，还是决定不邀请戴安娜和她一起睡，那样好像有点奇怪……


    不过她还是看到了戴安娜裹浴袍的样子。


    心满意足。


    德米尔躺在了床上。


    ［你很喜欢戴安娜.普林斯。］


    小D没有提醒德米尔戴安娜是谁，毕竟，德米尔自己是可以查看每个人的身份的，但没有特殊需要的时候，她不想这么做。


    “是的，她就像个大姐姐一样。”德米尔的笑还没止住。


    小D没再说话，德米尔也闭眼开始睡觉，她又沉入了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