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中
作品:《心上人她是皇后》 桑青野任由她扯着自己的手臂要查看伤势,心里的酸涩委屈已然消退了大半,转而涌上一阵悸动。
他反手握住她的柔荑,语态温柔和缓:“阿宁,你放心,我没受伤!”
华婉宁深知他避重就轻,态度十分坚定道:“你既在战场上立了功,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她是何等的聪慧,一句话便叫桑青野无言以对,他只好改口嗫喏道:“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我不信,你脱了衣裳,让我瞧瞧!”她脱口而出,并无其他深意,可落在桑青野耳朵里,却别有一番滋味。
她的关心与急切,恰如其分地缓解了他心中的愁苦。
长臂轻轻一揽,便将人带进自己的怀抱。
桑青野凝视着她:“阿宁,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华婉宁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微热的胸膛贴在一处,她不禁耳尖发红,方才自己太急切了。
桑青野执拗地望着她,并不给她任何闪躲的机会:“阿宁,我不远千里来寻你,是因我爱慕你许久,心中牵挂你,迫不及待想见你!”
她的双颊在他灼热的目光中持续发红发烫,好像秋日枝头成熟的果实。
她轻道:“那,如今你见到了,可满意?”
桑青野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他一手圈住她的月要枝,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压抑许久的思念与爱慕,冲破了他的心房。
“阿宁,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想起我?”有没有,如我这般,相思入骨,情难自抑?
他紧张地盯着她的脸,迫切希望自己满腔的爱意能得到她些许的回应。
可怀里的人却轻抿唇瓣,不疾不徐地望着自己,一言不发。
桑青野不敢催促,只能一再压抑狂跳的心房。
在他焦灼的等待中,华婉宁缓缓抬起手,用轻若鸿毛的语气反问他:“你没有瞧见这个吗?”
她白嫩的掌心里握着一截翠色竹笛,笛身光滑莹润在黑暗中隐隐耀目,不正是他所赠之物?
桑青野漆黑的眸子瞬间被点亮。
“原本是想打发时间的,可日日吹这笛子,便总能想起······”她说到一半,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羞怯不已。
桑青野收紧手臂令二人靠得更近,固执地追问:“想起谁?”
黑暗中,她仰目而视,耳边是他热切的追问,她的心亦砰砰作响。
“你!”
短短一字,胜过千言万语。
桑青野历经千山万水,终于等到心上人的回应。
这一刻,山水窈窕,远不及她万分之一。
他用力将她拥入怀中,心里百转千回,悸动不已。
他曾经所有的纠结不安,都在这一刻,得到圆满。
华婉宁默默闭眼,埋首在他怀里,黑暗中他温热的胸腔内强烈地跳动着,像一尊巨大燃烧的火炉,同样点燃了她。
须臾间,她光洁的下颌被他温柔禁锢,他们在黑暗中忘情的亲吻,男人粗粝的唇,舌,轻而易举将她擒住。
纠缠,摩挲,温热,缠绵。
她从最初的紧张到后来沉溺其中,一双手后知后觉地缓缓攀住他宽阔的肩头。
怀里的人像春风中的嫩柳,堪堪承接着他热切的爱慕,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折断一般柔软。
昏暗的室内,热情涌动。
半晌后,怕她承接不住,桑青野艰难地停下来,转而调换位置,将她紧紧压在门板上。
华婉宁感觉五脏六腑的气息都被他夺走了,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当他再度俯身而来时,她止不惊呼一声:“等,等一下。”
他亦调整气息,胸膛起伏,双目灼灼地望着她惊慌失措的脸颊。
黑暗中,他不禁咂摸了几下自己的嘴唇,口齿间尽是桂花的馥郁香气,他的心瞬间胀满,柔情蜜意几乎将人淹没,他冷不防感叹道:
“豫章郡的桂花糕,果然与众不同。”
她正为这没由来得话感到纳闷,可目光落在他粗粝的唇上,那上头沾染着盈盈水光,她瞬间领悟深意,继而羞赧难当,十指握拳,嗔怪地朝他的肩头砸去。
“嘶!”
黑暗中忽然传来桑青野吃痛的声音,猝不及防。
华婉宁忍不住追问:“怎么了?”
她这一拳,力气不大却正中伤口。
桑青野有意遮掩,可为时已晚。
“是不是碰着伤口了?快让我看看。”她已经上手扒拉他的衣裳。圆领长衫的盘口轻而易举被她解开,那锦月白的里衣上头,已然渗出丝丝嫣红。
此情此景,令她瞬间红了眼眶:“你,明明伤的这么重,为何不说?”
她心疼又自责。
立即拉着他往内室走去,她将他按坐在床沿上,又手忙脚乱去柜子里翻找。
桑青野望着她仓促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厢房不大,里外两间,素净又古朴,黑暗中,恍惚让他以为回到了青城寨的家中。
那间他俩曾经同眠的小屋。
“这可如何是好?我这里没有止血药。”她带着哭腔的语调,直叫他心口发酥。
“无妨,我这伤口早就结痂了,你随便涂些药都成。”他大大咧咧的安慰她,可华婉宁如何能依?
“不行,我这就去找妙镜师父,她那里应该有药。”
见她起身欲走,桑青野立即握住她的手:“你大半夜去找药,未免太显眼了。”
华婉宁脚步一顿,他所言极是,自己一着急也乱了章法。
“那,那我先给你涂一些化瘀的膏药,等明日天一亮,你立刻下山去,麓山下有医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对面的桑青野一脸委屈:“你我才相见,你就叫我走?”
见他肩上的伤口,她心有不忍,于是一边涂膏药,一边温声解释:
“这里是尼姑庵,男子本就不该入内。”
“再者,当初我失踪,家人苦寻无果,才无奈由小妹代嫁入宫,说到底,是欺君之罪;如今父母安排我在此修行,实则是为了避人耳目。”
桑青野像是只乖顺的小兽,仰着下颌静静听她述说,她垂首的模样甚是温柔,令他如沐春风。
“只是万万没想到,你会出现。”她忍不住捧起桑青野轮廓清明的脸庞,她总觉得他瘦了不少,前线的想必十分艰苦,她心里隐隐疼惜。
桑青野咧了咧嘴角,见她眉目神伤,于是故意逗她:“我不出现不行啊,你眼看又要另嫁他人了!”
她听了忍不住反驳:“那是我母亲的意思!”
桑青野心头一热,兀自揽住她的腰,将人抵在床沿上追问:“那你呢?你想嫁人吗?”
她盈亮的美眸紧紧盯着他,却偏偏一言不发。
桑青野立即袒露心声:“好阿宁,你若想嫁,就嫁给我吧,反正咱俩从前也是夫妻!”
华婉宁听见前半句,心里原本还万分感动,可他后半句一出,她瞬间窘迫地捂住他的嘴:“休得胡说,那····那是权宜之计。”
桑青野摇了摇头,挣开她的手反驳:“哪有什么权宜之计,从前咱俩是夫妻,依旧做夫妻!你不能嫁给旁人,只能嫁给我,好不好?”
他越说声调却越低,语态不自觉卑微起来。
此情此景,直叫华婉宁心里发酸,曾经那个桀骜不驯,直言快语的桑青野,如今怎么变得·····好似一只可怜的小犬?
在她温柔的注视下,他默默牵住她的手,不知是真可怜还是装可怜的恳求起来:
“阿宁,从前你有婚约,我不敢令你为难;可如今,你孑然一身,我万万不想再错过。”
“阿宁,你愿嫁我为妻吗?”
桑青野仰着脸痴痴地望着阿宁,他心心念念的女子,近在眼前,此番决不能再舍她而去。
见阿宁眸光闪动,他还有一肚子话想说,可又怕将她逼的太急了。
索性一把将人抱进怀里:“你今日若不想回答,那便明日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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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多久,我都愿意等你。但求我二人,再不分离。好不好?”
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实在叫人心软。
华婉宁的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止住,她又气又笑的反问他:“你何时变得如此乖张?”
哪有人这样求爱?
撒泼耍赖的,真是叫人无奈。
“我不管,反正这一辈子,你只能嫁我一人!”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揽进怀里,宽厚的掌心忍不住摩挲那三千青丝,柔顺的触感,令他心满意足。
华婉宁轻叹一声,她父母尚在,婚事不可能随心所欲。
可明日的忧愁,交给明日再烦。
此时此刻,她只想与心上人共处一室。
皓月皎皎,繁星万里。
情投意合的男女在小小的床榻间相拥而卧。耳鬓厮磨,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华婉宁:“桑婆婆身体好些了吗?还咳不咳嗽?”
桑青野:“好多了,就是日日责骂我,非说我将你气走了。”
华婉宁:“额,那虎儿他们痊愈了吧,如今可有书读?”
桑青野:“有,你给的银票多,买了不少书,够他们学个三年五载的。”
华婉宁:“明芝明桔她俩好吗?”
桑青野:“很好,布料她俩很喜欢,没几日就做成新衣穿上了。”
华婉宁:“那黄医士和小陶儿怎么······唔·····唔,等一下。”
桑青野:?
华婉宁:“唔···等等嘛,我还没说完呢!”
桑青野:“旁人你问了个遍,为何偏偏不问我好不好?”
华婉宁无奈:“你这人,心眼怎么这么小?”
桑青野闷哼:“我就是心眼小,小得只能容下你一人!”
男人突如其来的告白令她手足无措,他这般固执又深情,认准了便义无反顾,实在令人感动不已。
华婉宁倾身:“好六郎,我心里有你,自然无需多问。”
桑青野:“那你······唔······嗯······”
*
日月交替,起此彼伏。
花神娘娘殿前的光影忽而一转,天光大明,古刹声声!
华婉宁在桑青野温热的怀中睡梦正甜,忽听外头晨钟三响,她登时从梦中惊醒!
看着横亘在自己腰间那粗壮的手臂,她瞬间睡意全消。
手忙脚乱的坐起身摇晃他:“六郎,六郎!快醒醒呀!”
偏这人死沉死沉的,任凭她如何也摇晃不醒,华婉宁无奈,只好低头附在他耳边轻声哄道:
“好六郎,我知道你醒了,快起来吧,一会儿楚二娘就要进来了。”
在青城寨时,她曾与他同处一室数月,自然晓得这人精力旺盛,晚睡早起从不赖床。
今日这样,分明就是故意为之。
反观床上的桑青野双眸紧闭,可上扬的嘴角分明憋着笑意。
她俏生生地催促:“好六郎,快起来。若叫二娘发现了,就大事不好了!”
桑青野慢慢悠悠睁开眼,毫不在意:“叫她看见了正好,我索性去找你爹娘提亲!”
华婉宁若不是念在他有伤在身,非得教训教训他!
她扯着他的胳膊将人拉坐起来:“麓山下有个医馆,你先去寻医问药。”
对面的桑青野登时扬起眉头明显不乐意:“我昨日才说过,不想和你分开。”
外头院落里已经传来小丘们走动的声响,华婉宁又惊又怕,赶紧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衫,昨日这人不老实,一双大手在她身上四处撩拨,亏得她最后搬出了花神娘娘,才令他乖乖听话。
“又不是不再相见了!你听我的,今日先下山,治好伤要紧!”她像是哄小孩儿一样,在他额头落下温柔一吻,才令他阴郁的脸色缓和了些许。
临起身时,他又极不放心地追问道:“那我今晚还能来找你吗?”
这话乍一听好似在偷晴?
华婉宁登时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