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金戈会(3)

作品:《小叔不好惹(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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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狱官给江似锦换了一间新的牢房,牢房很干净,地面是青石板铺的,一尘不染,几缕阳光从墙顶开的小窗户照进来,地面泛起金黄的光芒。


    有床榻,上面铺了浅色的棉被。


    也有桌子,还有矮脚凳。


    远比之前的牢房奢华得多,比普通百姓家里的条件都好。


    江似锦走进牢房,有些不敢相信。


    她想:这大概是犯了罪的皇亲国戚待的地方。


    成旭倒是个称职的小舅舅。


    狱卒很快又给端来了热茶热汤,热饭热菜,一荤二素,虽比不上府中伙食,但好的多。


    江似锦忍住上一世抢食的冲动,优优雅雅地将饭菜吃了个一干二净。


    她饿了两天,肚子饿惨了。


    吃完饭,狱里来了女医,给她因淋雨再次发炎的伤口重新上了药,重新包扎。


    休息了一会,她甚至找狱官要了本书。


    狱官得了成旭的吩咐,自然不敢怠慢江似锦,没过多久,便给她寻来了一本儒家经典。


    江似锦拿起书看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日落了便睡,日升了便起。


    不过两日时间,她便见到了谢长眠。


    男人来到牢房时,她才刚刚睡醒,正是睡眼惺忪的时候。


    “江似锦。”


    谢长眠的声音很冷,似乎还有些咬牙切齿。


    江似锦顿时清醒过来,翻身看向牢房外的来人。


    和初见时一样,谢长眠还是穿了一身黑,头发用银冠一丝不苟地束起,很简洁利落的打扮。


    他的脸又冷又黑,和打扮一样。


    让人有些生畏。


    江似锦咽了口唾沫,方才坐起身来,强装镇定,“谢三公子,你来做什么?”


    谢长眠开门见山,直接说:“你如何笃定得我与刺客有关系?”


    ???


    江似锦有些懵,她记得,她只和成旭说了自己的猜测。


    难不成是成旭诈了谢殇?


    得罪了这日后的生寒将军,安国公,可不会有好果子吃。


    她连忙解释:“我未曾说过。我只是猜测……”


    谢长眠冷声打断了她:“猜测什么?”


    江似锦回:“猜测你可能知道刺客从哪里来。”


    谢长眠追问:“为何?”


    江似锦却犹豫了一会,她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的,所以知道吧?


    她故作深沉了一会,方才答说:“因为你能轻松打败刺客。”


    她刚说完,就见谢长眠眉头微皱,黑眸微眯,正怀疑地盯着她,目光凌厉,像是要将她看穿。


    她有些心虚,不过却挺直了腰板,毫不畏惧地看了回去,“既能看穿刺客的招数,说你必然有遇到过同样的人。”


    谢长眠却突然蹦出一句,“你发誓。”


    江似锦犹豫住。


    饭可以乱吃,但毒誓不可以乱发。


    虽然那日她替谢殇发了毒誓,他还是骗了她。


    但谢殇是什么人,在沙场九死一生,冬日于万人中取敌军首级的命硬之人。


    她可比不过。


    她犹犹豫豫半天,方才说:“发誓有什么用?那日即使发了誓,你还不是骗了我。”


    听到这话,谢长眠笑了一声,讥诮说:“我何时骗了你?那药确实是解药,只不过会让你晕过去。若真骗了你,惊蛰那日,雨中骑马,早该被五雷轰了顶,而不是倒霉遇到了你这个不惜命的。”


    “……”


    谢殇说得似乎也没问题。


    不过……


    既然谢殇提起了惊蛰那日,她也该找他算账。


    江似锦冷冷问:“你为何告诉谢长璟,看到我从醉春阁走了出去?”


    谢长眠视线盯着她,沉默许久才说了一句:“实话实说,仅此而已。”


    江似锦咬碎了银牙!


    多管闲事的家伙!


    谢长璟既已知道了她酒后醒来,就必然会去查当日发生的事。她并没有刻意去隐藏痕迹,只要想查,就能很轻松查到刚归良的何荷,也能很容易查到她头上。


    既然如此,那也别怪她不客气!


    深呼了一口浊气,江似锦也盯向谢长眠,眼神凌厉,“既然喜欢实话实说,那你去罗敷院做了什么?”


    谢长眠竟没犹豫,竟是直接说了实话,“找东西,没找到。”


    “找什么?”


    “生母遗物。”


    “你发誓。”


    “若有不实,我谢氏全族不得好死。”


    “……”


    江似锦悻悻地将目光收回。


    这发个誓,把全族性命得拉上了,大概率不会假。


    她本来想以罗敷院的事为突破口,抓住谢长眠的把柄,却没想到谢长眠竟实话实说了。


    谢长眠的声音再次响起,“江二小姐,发誓吧。”


    江似锦:“……”


    偷鸡不成蚀把米。


    谢殇没上当,话题再次绕回了原点。


    她只好硬着头皮,开口说:“若我方才所说有假,天……天打……”


    后面的五雷轰,她实在说不出口,嘴唇嗫嚅半天,还是紧紧闭上了嘴。


    这月阳城春夏多雷雨,若真发了毒誓,指不定哪天真被雷劈,丢了性命。


    她看向谢长眠,就见后者静静地盯着她,寒潭般的眸子中隐隐有了波动。


    她心下一紧,正要继续发誓,谢长眠却打断了她,“江二小姐果然如传闻所说,撒谎成性。不过……做人还是坦诚些好。”


    就见谢长眠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串钥匙,他拿着钥匙,一声不吭,格外熟练地摆弄着牢房的几把铜锁。


    牢房安静得可怕,江似锦只听得见开锁的声音,还有自己心怦怦跳的声音。


    她警惕地爬起身来,退到了床头的角落。


    谢殇要做什么?


    不会这么小气?


    就因为我骗了他,就要把我杀了吧?


    江似锦有些颤抖,手悄悄摸上了自己的发髻,将银簪取了下来,藏在身后。


    她的小动作全被谢长眠看了去。他走了进来,看着她,有些无语。


    “与我鱼死网破,你还不够格。”


    说着,他走到桌子前,在桌上放下一张纸条。


    “花嬷嬷咬定刺客与你有关系,又拿出了你买刺客的证据。”


    江似锦小心翼翼地看着谢长眠,搞不懂他想耍什么把戏。不过,她还是捏着簪子,走过去,将纸条拿了起来。


    纸条展开后,只有十个字:刺杀萧容薇,事成八百两。


    这小楷写得很好,字体娟秀,笔锋却刚劲有力,的确像是她的字。


    她不由捏紧了纸条,将薄薄的纸捏得紧皱在一起。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