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金戈会(2)

作品:《小叔不好惹(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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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牢里潮湿阴暗,终年见不到阳光,江似锦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觉得时间漫长。


    狱卒得了吩咐,不给她一口饭,甚至一口水,似乎是刻意要熬着她。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口干舌燥,饿得肚子咕咕叫。


    不过,前世在春华坊时候,她已经习惯了饿肚子的感觉。


    染了病,被人人嫌弃的她即使不要脸皮,拖着虚弱的身子,和疯子一样地去抢吃的,但总是有抢不到的时候,一天饿两顿是常有的事。


    “哒哒哒!”


    她耳朵竖起,睁开了眼睛。


    是银靴踩在地上的声音,而狱卒们穿的都是布鞋。


    声音近了些,是朝她这边来的。


    脚步声停了下来。


    “江似锦。”


    熟悉的声音,语气里能听出些咬牙切齿。


    谢长璟?


    这厮是来落井下石,算账的?


    江似锦酝酿情绪,等转过头时,泪水已经模糊了美艳的小脸。


    她叫得委屈,“世子救我!”


    谢长璟很不耐烦,“江似锦,我问你,那天在醉春阁,我们两人有没有生米煮成了熟饭?”


    江似锦装不解说:“世子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那天我只记得我醉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谢长璟怀疑地盯着她,“可我听人说,有人看到你从醉春楼走了出去?”


    不会是在诈她?


    江似锦有些心虚,不过仍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甚至有些怒,“世子,谁在冤枉我?”


    谢长璟缓缓开口,说出一个名字来。


    “谢殇!”


    “……”


    江似锦不知真假,但是她不能自己暴露自己。


    她坐不住了,爬起身,大步跑到了牢门前,抓着栏杆,气急败坏说:“那庶子说什么,世子就信什么?奴家对世子这一年的情意,终究是错付了!”


    说着,泪珠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江似锦抬手胡乱抹着,“就当我的真心喂了狗!世子你走吧!”


    谢长璟却静静地看着她,忽地嗤笑了一声,“江似锦,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江似锦看回去,逆着光,她看不清谢长璟的神色但能感觉到他眼神锋利,如同一把刀,要将她一层一层地剥开。


    谢长璟继续说:“谢殇是庶子,你不过也是个庶女。除了美貌,一无是处,你当真觉得我会为一个庶女得罪天家?”


    他停顿了一会,凑近些,伸手捏住江似锦的下巴,一字一句,字字带着寒意,“我是不才,但不是蠢!”


    江似锦泪水凝在脸上,抬眸看着谢长璟,眼中满是失望,“那世子就任我死吧!”


    谢长璟放开了她,转身便走,只留下了一句话。


    “不论你有没有算计我,你的命也就到此为止了。本世子从来不会与死人计较。”


    望着谢长璟决绝,在昏暗中逐渐消失的背影,江似锦冷笑一声。


    “自私无情的贪婪东西。”


    乾坤未定,你怎知我一定是死人?


    谢长璟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人。


    江似锦刚坐下,便被进牢房的狱卒叫了站起身。


    狱卒们一排排站开,将江似锦围在中间,神色庄重严肃。


    远处的黑暗渐渐亮了起来,狱官提着灯笼在前方开路,一个,两个身着华服的身影渐渐进入视线,明朗了起来。


    光风霁月的小公爷?


    还有……


    江似锦不认识,但也大致能猜到是谁。


    能走在成家小公爷前面的青年,在这安元,只有一个人。


    二皇子成赫。


    当年意气风发,步入皇宫,只待登基大统,却被一个突然杀出的谢长眠取了性命的二皇子。


    两人到了跟前,狱卒们跪下行礼,江似锦也跟着跪下。


    “参见二皇子殿下,参加小公爷。”


    成赫让平身。


    狱卒们端来了干净的太师椅,是紫檀木做的上品。


    云赫坐在了江似锦前面,开口便问:“可有冤情?”


    成旭补充,“子梦,有冤情放心说即可。皇后娘娘怀疑隋王重新上演当年的事,向陛下求了旨,让殿下来查你蓄意刺杀萧小姐的事。”


    江似锦深吸一口气,不顾后背的伤,扑通一声跪倒在了云赫面前,“民女冤枉,还请殿下彻查。”


    云赫是如今唯一成年的皇子,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人。


    隋王也忌惮他。


    皇后心里拎得清,便叫了云赫来查此事。


    不过……云赫不得圣宠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他太过平庸,能力实在一般。


    就听云赫问:“可有证据证明你自己无辜?”


    成旭微微皱眉,却什么都没说。


    哪有让犯人自己证明自己无罪的?


    可江似锦偏偏就是个例外。


    她头也没抬,便说了起来,吐字清晰,冷静得过分。


    “其一,大理寺少卿说民女的簪子是在刺客山下的居所发现的,可谁又能证明那居所就是刺客的?更何况,民女的簪子特殊,谁都知道那是爹爹送给我的及笄礼物。安元最重孝道,我怎么会舍得将簪子送与他人?”


    “其二,少卿大人说花嬷嬷已经指认,说与民女一起和刺客讨论刺杀之事。可前些日子,花嬷嬷的亲侄子刚因对我欲图不轨,被逐出了府。花嬷嬷恨我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冒险与我合谋刺杀?”


    “其三,见到我和花嬷嬷与刺客交流的证人又去哪了?隋王只说有这些人,但这些人在哪?”


    “其四,我筹谋刺杀萧小姐,又以身犯险救下她,意图是什么?”


    云赫听得并不上心,道了句“有理”,便将目光投向了成旭,“成子晓,你告诉她吧。”


    成旭叹了口气,“子梦,你说得别人都知道。一,刺客居所是山下居民指认的。二,花嬷嬷说为奴则忠,不论你做了什么,她都只是个下人,必须听命于你。三,见到你与刺客交流的证人是江府许姨娘手下的两个丫鬟。四,你刺杀萧容薇,是因为你是江明昭的女儿,你救下萧容薇是因为你想获取萧家的信任。”


    虽然早知道这件事是许氏与隋王合谋,但真正听到许氏,知道自己的生母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江似锦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心脏,闷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她深吸了一口气,让心情得以平缓后,方才看向成旭,近乎哀求,“小舅舅,你会救我的吧?”


    成旭有些惊讶,微微挑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