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作品:《只想将他捉拿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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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担心,你姐姐的事,我心里约莫有数了。劳烦借笔墨一用,还要一封空白的请帖。”


    听赵秉清这么说,郑小郎急忙叫人拿了纸墨来。


    片刻后,一封信被递到了纪崇玉府上。


    “少夫人,刚刚苏大人府上派人送了份请帖来。……不过,那个递帖子的小厮好面生,并不是寻常来的那一个。”


    纪崇玉的夫人蒋月正抱着一只波斯猫,挑选今年新送来的香云纱。


    听说是苏大人府上递的帖子,急忙放下猫,接过请帖。


    随着目光在信纸上流转,蒋月原本愉悦娇矜的神情逐渐被一层冰冷的寒意所取代。


    她的双眸犹如深冬的冰潭,透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双唇微抿,仿佛在极力压抑内心的怒火。


    信纸在她涂着艳丽蔻丹的指间微微颤动。


    骤然间,她的手指一紧,信纸发出轻微的撕裂声,并迅速被撕成了一片片细小的碎片,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地,犹如一场无声的雪。


    丫鬟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心中不禁一颤,明白少夫人此刻的愤怒已达极点。


    “备轿。”


    七月的川四,正是植物蔓蔓日茂的季节。城外的山野一片浮翠流丹,树木葱茏,花草芬芳。


    洗镜湖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湖水清澈见底,仿佛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出蓝天白云的倒影。


    城门外的路上,几位少女刚携着仆从从城外游玩归来。她们嬉笑着,手中提着盛开的花束。


    走到别君亭前,少女们不约而同地放缓了脚步。


    亭中,坐着一位戴着帷帽的青年。


    帷帽的面纱轻垂,遮住了他的面容,但从那隐约可见的轮廓来看,他长得也是眉清目朗。


    虽然他身着朴素的衣衫,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但那种淡然自若的姿态和浑然天成的气质,却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仿佛他与这亭子、这湖水、这风景融为一体,自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一顶轿辇在亭外停下,同样戴着帷帽的蒋月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车辇。


    看见亭中之人,她进退两难地愣了愣。


    随即,有些慌乱地走入亭中:


    “赵大人,怎么是您?”


    她神色有些惊疑不定地站在亭内,看着已经洗净了脸、换了衣裳,端坐桌边的赵秉清。


    ——之前相公不是说,此人已经被锦衣卫押去皇城了吗?


    ——管不了那么多官场上的纷纷攘攘了,如今后院起火,捉奸要紧!


    这样想着,她一下变得气势十足,干脆利落地在赵秉清对面坐下:


    “那封‘请帖’,是您送来的?里面提到的外室是怎么回事?她在哪里?”


    一说到“外室”二字,蒋月就咬牙切齿。


    这个纪崇玉,与自己成婚不过两年有余,在府里养了三四个妾还不够,还要整天在外面拈花惹草!


    虽然她蒋月并非什么官宦人家的女儿,但她父亲好歹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大商人,当年来她家说媒的人也是一度多到了踏破门槛。


    可恨那时,她偏偏觉得纪崇玉又年轻俊美,又温柔有才,简直天上地下、万中无一,说什么都要嫁给他。


    费了好一番周折嫁了才知道,他竟如此朝秦暮楚、三心二意!


    其他妇道人家平日里的休闲活动都是什么踏青、看戏。


    唯独她是整日见新妾、揪外室!


    “郑秀才的女儿前些日子突然被人掳走,您可曾听闻?”


    ——听赵秉清这么问,蒋月一下就明白了。


    她只觉自己胸中一股无名火越烧越旺,直接噌地一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说纪崇玉与那郑家小姐暗通款曲,将那小姐伪造成了被人掳走,实则是与他私奔了?”


    “应当是如此的。不过,这郑家小姐原本是有婚约在身的。其家人也并不希望其继续与纪大人有任何纠葛。所以,如果夫人您能帮忙去同郑家小姐说一说,让她断了这个念想回家去,一切就都回归原样了。”


    原本面带微笑的赵秉清被突然站起的蒋月吓了一跳,身体往后倾了倾。


    闻言,蒋月点点头,眉头舒展了些许:


    “可以。她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她。”


    “纪大人在洗镜湖上的湖心岛中盖的小院子里。在下可否随夫人同去?”


    “好,走吧。”


    郑府几里外的一家酒楼中,一个年轻男子正坐在靠近街上的二楼包厢,神色忧虑地等人。


    他身着青灰的长衫,款式简洁利落,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皮带和一柄小刀,更衬出挺拔身姿。


    衣袖随风轻摆,潇洒自如。即便在这喧嚣的酒楼中,也如同一株青松,卓然而立。


    “斐然。”


    忽然,一阵清风袭来,他的背先是被轻轻一拍,然后身旁的位置就落坐了一个身着淡青色的布裙的女子。


    斐然眉头一皱,正想问来人是谁,却看见了沈容端熟悉的脸,顿时脸上的担忧一扫而空,喜出望外地抱住了她:


    “师姐!太好了,你没事!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宰了那苏劲松,拿他的人头给你祭魂!”


    看着在一旁站着,对他们亲密的举动目瞪口呆的桃枝,沈容端有些尴尬的扒下黏在自己身上的斐然,招呼桃枝坐下:


    “桃枝,这是我的师弟斐然。斐然,这是……赵秉清的家眷,桃枝。”


    斐然这才看见桃枝,有些窘迫地坐好,脸霎时间红了起来:


    “……桃枝姑娘,你好。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太激动了,让你见笑。”


    “带了多少人来?都在哪?”


    沈容端没理会二人的寒暄,一边从衣襟里拿出那些刚刚在柜子里捡到的纸,一边问。


    闻言,斐然正色道:


    “师姐,带了最有用的四个人来,如今三位在查探郑秀才家中的这桩事,还有一个在楼下候着。”


    沈容端点点头,“刚才我见到了,已经让他去帮我打听纪崇玉城外湖心岛住宅一事了。”


    她边说,边仔细翻看着手上一沓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的信纸。


    这叠信纸颇为讲究,皆用的是上等宣纸,纸张细腻洁白,轻若鸿羽,触手温润如玉,隐隐散发出一股淡雅的香气,信纸上还点缀着精致的压花与雅致的边框。


    虽然落款的时间有些已经是半年以前,纸却保存得非常完好,并无半点岁月的痕迹。


    信中所述,字字句句皆为衷肠之语,字里行间饱含着浓浓的情意。


    言辞或是缠绵悱恻,或是婉转低回,诉尽了写信人与收信人之间的郎情妾意。


    然而,仔细来回看了几遍,却全无有关这互通信件的二人之身份或名字的半点笔墨。


    ——这二人,应当是有意要藏匿这段关系的。


    “沈大人,这是您从郑秀才家搜得的吗?”坐在桌子对面的桃枝好奇地问。


    “是。你可知这郑家小姐是同什么人家定了亲事吗?”


    “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