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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虞跃青云上

    祁澈没想到,自己和无明的第二次见面来得这般快。


    没过几日在西氐的又一次进攻中,祁澈率领虎骁军北大营五百人追击,刚一斩下首领的头,一支箭便直唰唰地朝他射来。


    不偏不倚,还刚巧是左肩头。


    他还来不及作反应,无明便一身玄色袍子腾空而下直接坐在了祁澈的马上,将他肩头上插着的那根箭拔了下来,低声道:“捂住。”


    随即便张开弓弦,将那根箭重新射了回去。


    这次战役大获全胜,无明扶着他进营帐的时候还听见虎骁军中不少人的呼声。


    本还在研究地形的辜振越抬眼一看便是面色惨白的祁澈,以及他身边的无明。


    “无明道人!?你怎么来了?”辜振越吓得赶紧跑过来扶着祁澈的另一边,“这……这怎么伤成这样?”


    无明见有人已经扶了,索性直接松了手,擦了擦自己沾了一手的血,“被人暗箭伤了。”


    “没事吧,嘴怎么那么白啊?”


    “放心,就是失了点血,那箭没毒,我给他简单包了一下。”


    辜振越扶着他赶紧坐下,望了望伤口,好在血已经是止住了,祁澈开了口:“叫军医吧。”


    无明闻言忍不住直接叉了个腰,“我人还在这儿呢,你叫什么军医?”


    “你!”


    祁澈伸长了脖子,辜振越赶紧把他按住,“你小心点,别伤口一会儿撕开了。无明道人医术高超,有她在自然不需要什么军医。”


    这时陈津冲了进来,直奔辜振越,“将军,粮草那边似乎出了点问题。”


    “什么?”辜振越赶紧站起来,“快带我去看!”


    走之前低声嘱咐了无明几句。


    祁澈见状也要起身。


    无明偏过头去,“躺下。”


    祁澈不理,执意起来,随即便是疼得直接叫了起来,无明冷哼一声,“都说了伤口会撕裂了。又要重新包……”


    说罢便直接坐在他面前,一把扒开了他的里衣,祁澈直接羞了个大红脸,可明明这样的事,方才在营外就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别给我叫。”


    无明冷着脸把紧黏着皮肤的布给撕了下来,祁澈咬着牙,青筋直冒,豆大的汗珠从额尖滑落下来,无明看到后,唇抿成了一条线,


    “要是疼就叫。”


    祁澈自是更不会叫了,嬉皮笑脸得还有心和她逗乐,“你和我师父难道还认识吗?他为什么叫你无明道人啊,你说你瞧着也不像个什么修行的,叫什么道人啊……”


    “我和你师父是故交,至于名字……”无明动作大了点,疼得祁澈闷哼了一声,“你要早生个几年,听到我的名字就该跪下来磕几个响头,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说学逗唱。”


    重新绑好了后,祁澈面色望着也要比方才好多了,无明又擦了擦手,祁澈嘴又开始犯贱了。


    “这么爱干净,怎么还跑到战场上来。”


    如果不是祁言那个老狐狸的要求,她才不来呢。


    无明在白布之下翻着白眼,“老娘乐意。”


    “是吗?”祁澈微扬了扬下巴,“那你那伤,怎么样了?”


    提起这事无明就来气,她大老远跑西塞来相助虎骁军,被送来的第一份大礼就是祁澈的匕首。


    “无碍。”无明冷笑一声,“你还偏偏伤了左肩头,这也算是西氐那群蛮子替我回礼了。”


    谁知祁澈本还嬉笑的脸忽然冷了下来,“我到情愿那天你拿匕首捅我一刀,也不要这份回礼。”


    “你摆着臭脸跟我说这话有什么用,好好养伤再去多砍几个蛮子。”无明从自己的药囊里找了瓶药扔给他,“每日涂三次,找军医给你换,别找我。”


    …………


    浮生堂外。


    季无虞本身觉少,但这段时日的轮轴转连此刻刚在倚了会便睡着了,没一会后她忽然觉得身侧有人靠近,便睁了眼,是祁言端了碗清汤面来放在石桌上。


    “要不多睡会?留葵说你这几天都在书房。”


    季无虞打了个哈欠,“面都煮好了,我要是睡了,一会儿都要坨了。”


    祁言坐了过去,把她的头放在自己胸前,“再煮一碗便是了。”


    “算了。”季无虞坐直了身子,拿起筷子,“有点饿。”


    祁言低声问道:“好吃吗?”


    季无虞吸溜了好几口,露出满足的笑,“有进步。”


    祁言忍不住勾唇一笑,几乎是看着她吃完了,又把碗筷拿着放回了厨房,再回来时却发现季无虞仰着头不知道在天上看着什么。


    祁言问道:“在看什么?”


    “在看星星。从前我娘带我认过二十八星宿,这么久过去了,我记不太清了。”


    季无虞说完嘴里便嘟嘟囔囔着什么“白虎”“朱雀”。


    “其实我也分不清。”祁言坐了下来,拉过季无虞手指着东方,“但我记得那是启明星,最亮的那颗。”


    拂晓时分便是启明星在一天之中最亮之时,也是祁言和季无虞双双准备去上朝的时候。


    很难不记得。


    季无虞忍不住想笑。


    “我有时倒是能理解为何帝辛要给妲己建摘星楼了。”季无虞抬起手,利用错觉,仿佛能触碰到天上的某一颗星星,“确实很漂亮。”


    “你也想要吗?”


    季无虞吓得把手伸了回来,她望着一脸认真的祁言。


    服了。


    怎么会有人想当商纣啊。


    “这会还战时呢。”季无虞暗暗威胁道,“最好你就私下和我说说得了,要在朝堂上我高低和你吵起来。”


    祁言失笑,把她搂得紧了些,又附耳低语道:“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季无虞瞪了他一眼。


    “咱不提公务了。”祁言讨饶,“咱休息会吧。”


    “那不能不提,我还没问你今日的军报呢。”


    祁言徒然显得有些犹豫。


    他俩都有亲人如今在西塞奋战,季无虞心下一惊,“发、发生什么了?不会谁出事了吧?”


    但是后面一想又觉得若是真有谁出事,祁言也不会还能安心得和自己闲扯,估计早拎了刀去西塞。


    “没什么大碍,就是澈儿肩膀受伤了,不是什么大伤,养几天便好了,我怕你担心便没说。”


    “担不担心的,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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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不知道好。”季无虞这才松了口气,“以后不许瞒我。”


    祁言自是应下了。


    “还有什么?”


    祁言想了想,最后转身去屋里拿了军报来给季无虞,季无虞越看眉头越皱,“刚送去西塞一批粮草发霉了?”


    “是。”祁言握住季无虞的手,“我已经让苏昧远新筹了一批粮送往西塞了,今年江南收成好,余粮不少,不过好在是之前听了你的,这一路的漕运设施工部也都提前修筑完毕了,走水路要快得多。”


    “那便是好,只是……”季无虞想了想,“西氐的秋粮马上便要收割,届时他们兵力也会大幅度增长,不如就近取粮,如何?”


    “你是说,蜀地?”祁言不由得蹙了蹙眉,“巴蜀向来被认作是西塞的储备粮仓,可这再怎么天府之国也经不起这般折腾,里头的百姓总不能不吃饭吧。”


    “不是官仓。”季无虞道,“是蜀地的官府管不到的地方。”


    祁言知道她说的哪里了。


    “映雪山庄。”


    真贼啊。


    “你把主意打到了叶重梅的身上,他可未必会愿意被你刮下这一层皮。”


    “蜀地是西塞的粮仓,可西塞也是蜀地的屏障,你以为那边打的不可开交,叶重梅不会怕?他怕得要死了,无非也就是觉得他那映雪山庄好歹是江湖第一大门派,要是朝廷纳了粮不就丢大脸了。”季无虞勾了勾手,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你把他捧起来不就好了。”


    祁言想到自己前段时间还被无明说是老狐狸,见着季无虞这样,只觉着自己冤得很。


    “只是就算要捧,也不该是我去。”


    “怎么?”季无虞挑了挑眉,“你和叶重梅,有过节?”


    其实这事,季无虞在映雪山庄便怀疑过,每每提及祁言,叶重梅的脸色总是不太好看。


    祁言则讲起了一桩季无虞都快忘了的往事,“孟玄楠一案的真凶是他。”


    季无虞想起储意远曾经和她说过,孟玄楠是死因是乌水藤。


    “那事是淮济主判,是你让他改写了死因。”季无虞的脸色复杂了起来,“你对叶重梅做了什么?”


    “朝廷没必要映雪山庄直接开战,但他擅杀我朝重将,这事不能就这般过了,太祖早年间与映雪山庄庄主议和最重要的让步便是允许开采悬云峰附近的铁矿。”祁言一笑,“我把他矿给封了。”


    “矿场是叶重梅的重要产业,狠还是你狠。”季无虞算是服气了,可同时也是松了一口气。


    祁言当然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他握住季无虞的手,“我知道你与叶重梅关系甚笃,你放心,你在意的一切人或者事,我都会尽力护住。”


    季无虞轻笑一声,“那你还封他矿?”


    祁言有些哭笑不得,“盐铁本就是该是官卖,早就要收的事了。”


    “得,那你要不想去触他这个眉头,那你打算打着谁的名义让叶重梅乖乖交粮。”


    “陛下吧,他身边还刚巧有个和叶重梅走得近的丘独苏,更不用愁此事不成了。”祁言说完又看季无虞一眼,“你不心疼你师父吧。”


    季无虞眨眨眼,“其实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