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梅府

作品:《投怀送抱小郎君(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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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未知前因,人却实打实的在国公府内出了差错,萧主君步履匆匆赶到偏僻院落内,终于瞧见了那落水郎君的模样。


    萧桑上前接替仆侍扶住了父亲的手臂,压低声响喊了声爹爹。


    “是梅府的孩子…”萧主君认出了他,开口之际心下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若是公侯贵子,此事怕是没那么容易善了,但若只是普通门户,解决起来便不会那么棘手。


    “可请医师诊过了?”他忧心着侧身问向萧桑。


    “嗯,药也用过半碗,只是还昏睡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萧桑又朝人看过去,梅辞青丝披散躺在软塌上,厚被裹着遮盖住了大半身躯,只一张没什么血色的俊俏脸蛋露在外面,眉心蹙着喘息急促,连他一个男子看了都要心跳加速无所适从,下意识的避开目光去。


    白日里对方身上的端庄自持都被这场意外扯碎了揉坏了,露出奄奄一息,单薄脆弱的内里。


    引得众人为他驻足停留。


    既认清了人,自然要即刻通知对方长辈,萧主君第一时间便叫人去请了梅家主君过来,心下也在措辞如何同对方解释交涉。


    儿郎不比女子,谁家不是捧在手心里?出了这事怕是能急坏了。


    只他一想若今日遭罪的是自家萧桑,心疼的都要受不住,人家自然也一样。


    ——


    仇锦此时还在府内漫无目的的寻着人呢,被找到时嗓子都喊哑了,得知落水的郎君当真是自家孩子时当即便白了脸,摇摇晃晃险些就要晕厥过去。


    后来被人护着簇拥着来到远处厢房,好不容易见到了人,又守在床榻边上落下泪来。


    目光疼惜眼眶湿热,拳拳爱子之心昭然若揭,周围仆侍无不动容感怀。


    萧主君也坐在一侧陪着安慰开解,因是自家出的问题,面皮都是涨红的。


    仇锦听不下去他也清楚,毕竟事已发生已成定局,此时说再多都无用了。


    他也有儿子,自然清楚这事于郎君来说是多大的苦楚。


    所以便刻意说了好几次是仆侍碰巧遇见相救,以宽他的心。


    仇锦自然是全都好好应下了,国公府的门户,他也没那个本事同人家争执。


    这一等便是直到天黑,药喝尽了梅辞也没有转醒的迹象,仇锦便想着先把人带回家去。


    “我这孩子身子差,从小便是用汤药喂着长大的,再没有比家中医师更了解他病症的,今日于主君也多有叨扰,说到底是孩子自己不小心,也怨不得旁人的…”


    仇锦眼眶肿着声音嘶哑,却又强撑出一点笑模样,虽没说一句重话,也臊的萧主君脸庞通红了。


    虽晋王当时曾开口说有贼人胁迫才至他落水,但毕竟还未有定论,落水却是已成定局遮掩不过。


    萧主君私心先将贼人之事瞒了下来,对外只说意外,毕竟人多口杂,此事与儿郎来说也十分的不光彩。


    但如今被仇锦的话一点拨,萧主君还是有些羞愧。


    “哪里的话,仇少君今日是客,这事当是我们照顾不周才对…”


    “梅小郎君无辜受此灾祸又卧病在床,归根到底都是萧府的错漏,只求少君莫要再推辞,让我们能将功补过才好,萧府上下当竭尽所能,弥补过错…”


    “如今天色毕竟也晚了,孩子昏睡也不宜挪动,要不如明早再回?我让女儿去宫内请个御医出来,再仔细给小郎君诊一诊脉象…”


    萧主君说的真心实意,仇锦听罢神情微顿,手指下意识攥紧了绸缎丝帕,拉扯的小小布料几乎要变了形,再笑起来便勉强许多。


    “妻主还在家中等着消息,她最是疼爱小辞,如今府外有了风声我们又未归家,她还不知道如何担心…主君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当真留不下…”


    宫廷御医个个都底蕴深厚,保不齐便能寻出什么蛛丝马迹,仇锦自然不会应下。


    他磕磕绊绊找着借口推辞,此时也顾不得理由是否蹩脚惹人嫌疑,只想着抓紧脱身最好…


    萧主君随后又劝了劝,实在拦不住也只能作罢,只得安排了许多好手将人安稳送回府内,同时并一众贵重赠礼珍稀药材,出手颇为大方。


    ——


    接下来便是梅府的鸡飞狗跳了。


    月白原本在同雨清一快收拾着公子春日里的衣裳,还念叨着要裁几身新的,结果人好端端的出了门,回来时却生了这番变故,昏迷不醒的被人抱上了塌。


    主院那边的人也遮遮掩掩的言语不详,只说是落了水,月白守着自家小主子不停的掉着眼泪,手上麻利干脆,跟雨清一快仔细照顾着。


    也是终于迟钝的觉出来,总归还是亲生的母亲爹爹要好,若今日是梅岑落水,主院不定要热闹成什么样呢。


    总不会这样冷清,一个来看望的都没有。


    ——


    竟然是侍子救上来的?


    仇锦入了主院,脸色便肉眼可见的沉郁下来,他焦躁的来回踱步,梅岑立在一旁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被父亲一盯便闭了嘴,知趣的主动告退回了自己院子。


    他因不爽的走得飞快,身后小侍连忙小跑着追上去,这么多年,梅岑对于父亲时不时的偏心早就满心怨怼,明明自己才是他亲子,他却总要帮着外人,惦记外人!


    他早就受够了!


    屋内的仇锦如今没空处理他的小性子,男人扶着宽椅落座脑袋里转的飞快。


    国公府内的这招棋虽成型时间短,前前后后买消息疏通却也废了他不少心力,原本十拿九稳的事却偏偏出了疏漏,余他夹在中间上下两难。


    梅辞马上就要迎来十九岁的生辰,这年纪于儿郎来说已然不小了,再不议亲不仅妻主那儿搪塞不过,于梅岑也没甚好处。


    便也到了不得不出手的时候…


    尤其梅辞不是蠢货,这事过后难保他会察觉出什么,那便只能另想他法。


    只是可惜,国公府萧大小姐的福分他享用不到了……


    仇锦沉吟思考着,眼眸沉沉深不见底,如今他虽是梅家主君,手里握着府内儿郎的嫁娶,却也无法光明正大的给继子找不入流的人家。


    莫说妻主不会同意,便是他自己也舍不得多年经营出的好名声。


    可若是…


    若是儿郎自身便名声受损清白有碍,没有好人户愿意相见,只有低嫁,自己想要插手,便容易的多了……


    不过刚想到这儿,便有个计谋现出雏形,仇锦轻轻勾唇浅笑,明明是温和模样,眼下却露出清晰寒芒。


    “和叔。”他开口唤人,下巴微抬示意众人皆退下,只余一年长老仆上前。


    余和进是他从小的奶父,是真正意义上同他一条心的人。


    屋内烛火明亮寂静,两人仔细交谈一盏茶的功夫,仇锦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