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 70 章

作品:《南庆风月录(女尊)

    出了寿安宫,姐俩一路走走停停,只范鑫一人提着灯在前面引路,其他内侍都离得远远的。


    走过一条长长的宫道,就连范鑫也隐了身子。


    昏暗的宫灯下,女帝先停了步子。


    祁良玉停在她身旁,面色沉静如水。


    许久,祁良辰才开了口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祁良玉踢了踢脚下的一颗石子,小石子滚动的声音打破了夜色的寂凉。


    她有些烦躁。


    “他非要林若岚做你的老师的时候。”


    她抬头看她,“你呢?”


    祁良辰叹息一声,“比你早一点。”


    祁良玉眉头一蹙,“那你还答应!”


    祁良辰笑了笑,“老师还算是有真才实学的。”


    “何况,当时她来教我,总比去教祁良璟要好。”


    祁良玉撇撇嘴,想想也是。


    按近日从林潇身上摸到的线索来说,即便当年林若岚已经做了太女少师,可立场依旧模糊。


    只怕当时是两头都压了保。


    太后想让林若岚来教导祁良辰,除了私心作祟,当然也有真心为祁良辰考量。


    四大家从来并非什么牢不可破的关系,不过相比当时新出来的虞家关系还是要好些的。


    四家的子女从小就有被选入宫中做伴读的习俗,互相之间关系亲密,也并非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


    可先帝在位时,凤后按惯例,该是从薛家出,可姑母那一辈儿,薛家也就出了薛平平一个儿郎,就是说,他除了嫁入皇家,成为凤后,别无其他选择。


    林若茜或许是一早就看透了,所以她上旨请求外放,并且直到死都未再回过京城。


    而被困在那段过往里一直出不来的,只有薛平平一人。


    哪怕那人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他依旧在怀念她,并且将这份寄思平等的分到林家的每一个人身上。


    很显然,林潇也知道,她的小姨母林若茜就是他的免死金牌,才会这么的肆无忌惮。


    可是他,还有整个林家都搞错了一点,林若茜这块免死金牌只在薛平平一人身上有效,而在她们姐妹面前,分文不值。


    她看向祁良辰,“臣妹瞧着今天父后面色不佳,怕是要好好静养静养了。”


    祁良辰抬眼看她,半响点头道,“我知晓了。”


    她招了招手,范鑫不知从那儿拐了出来,“陛下。”


    “你去查,今天寿安宫都有何人出入,见了谁,说了什么,至于后面该怎么办,你该清楚。”


    范鑫点头应下。


    然后将手中的食盒递过来给祁良玉,“王爷,这是御膳房新做出来的糕点,还热乎着呢。”


    祁良玉道了一声谢,接过。


    正要告辞,又见远处跑来一内侍。


    范鑫见他远远的停下,走了过去。


    那人只在她耳边低语两句,范鑫便大惊失色,也面色慌张的走过来,附在祁良辰耳边低语。


    祁良辰也是面色一变,甚至都没理会她,直接就往后宫跑。


    范鑫简单行了一礼,就追在后头去了。


    长长的宫道上,很快只剩下祁良玉一人。


    她挑了挑眉,这一个晚上可真够热闹的。


    不过,她可不想摊事,低头瞧着手中食盒,既然还热乎着,不如现在就送过去。


    也不知他有没有睡下。


    ······


    到底是没成功出得了宫,明明那门就在眼前了,偏被人拦下了。


    “王爷,陛下招您回去,有要事相商。”


    来人是祁良辰的近卫,身手别说是在大内,便是整个南庆都排得上名号的。可即便这样一位高手,此时在她面前喘着粗气,额角大滴的汗珠,在这个开始冒着寒气的深夜越加刺眼。


    不过这一切都足以看出她用尽了全力,就是为了赶在她出宫前将她拦住。


    宫内必出了大事。


    祁良玉其实有些不怎么愿意掺和。


    “王爷,请吧。”


    那近卫继续催促。


    祁良玉看了看手中的食盒,有些无奈。


    她认命的转身跟着她走,一路上试探了几次,这个死人就会说一句,“王爷到了就知道了。”


    祁良玉只好继续往前走,走的却不是后宫方向。


    “哎,陛下刚刚不是往后宫走的吗?”


    这次那近卫换了一句,“陛下让您在景阳殿等她,她处理好了就过来。”


    祁良玉也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个把时辰,等的她都睡过去了。


    殿门推开的“吱呀”声一下子将她从睡梦中惊醒,祁良玉朦胧看去,是祁良辰。


    她揉了揉眼睛,扶着腰站起。


    “皇姐,出什么事了?”


    也不怪乎她如此惊讶,只分明刚才还算精神的人,此时似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量,整个身体都耷拉着。


    她似乎很累,只走到案前坐下发呆。


    祁良玉与她隔着桌案,等她开口。


    “阿玉,朕的孩子没了。”


    要么不说,要说就是惊天大雷。


    祁良玉抽气出声,“怎么会?”


    祁良辰的后宫一向还算太平,这么多年都没什么幺蛾子出,虽算不得子息繁盛,但也有了两位帝卿一位皇女。


    祁良玉看她这样,心口一揪,就怕出事的是那位小皇侄,这宫中如今唯一的皇女。


    没等她将自己吓死,祁良辰就红着眼睛道,“朕刚从瑶华宫过来,华儿到现在还没醒。”


    “你说,他怎么就这么歹毒,朕不过是对华儿多了些怜悯,要的了他下如此的狠手。”


    “太医说,即便华儿能活下来,以后只怕也会子息困难。”


    从她说到瑶华宫开始,祁良玉就皱紧了眉头。


    “等等。”她心中捋了捋,“你刚刚说的是全贵妃?”


    祁良辰对她的不在线十分不满,“你到底有没有在仔细的听我说。”


    体谅她情绪不稳,祁良玉尽量语气平稳的问她,“所以,你刚刚说的是,全贵妃腹中的胎儿没了,而且,凶手已经确定了。”


    她皱了皱眉,问道,“不会是凤后吧?”


    从她悲凉欲绝的眼神中,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对上她的视线,她很确定的说道,“不会是他。”


    祁良辰心绪复杂,“怎么不会?”


    “我也希望不是他,可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有,我刚刚让人去搜了他的宫殿,落胎药就在他那寝殿里藏着呢。”


    “你说,他怎么就变成如今这等模样,心思阴晦,哪还有一国之父的模样。”


    祁良玉看着她眼带悲伤,往她跟前凑了凑。


    “阿姐,你到底是在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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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贵君的孩子没了,还是在痛心,凶手竟然是他?”


    “有区别吗?”祁良辰痛苦的闭上双眼。


    “有区别的!”祁良玉回道。


    祁良辰抬眼,正对上她仿若能洞察一切的眼神,瞬间转移了视线。


    祁良玉语重心长,“虽然我并不喜欢他这个人,但不得不说,这种栽赃实在是漏洞百出。”


    “若真是他动的手,只怕全贵君连怀都不会怀上。”


    祁良辰蹙眉朝她看来。


    祁良玉不避她的视线,“阿姐还记得两日前秋蟹宴上的那件事吗?”


    祁良辰皱了皱眉,“你是说,上次下药的那人,与今天下药的,是一个人?”


    祁良玉笑道,“您查查不就知道了。”


    “不过,范鑫这办事的速度有待提高啊。”


    她这一番阴阳将刚提脚进来的范鑫吓得满头大汗。


    祁良辰觑了她一眼,声音冷冷,“什么事?”


    范鑫更加心惊胆颤,“回陛下,凤后求见。”


    祁良辰听完勃然大怒,“见什么见,朕不是将他禁足在自己的宫殿吗,他怎么出的来的。”


    范鑫吓得连汗都不敢擦。


    即便是有皇帝的命令,可凤后真要闯出来,谁敢真的动手。


    祁良玉瞧见她一个劲儿的在向自己求救,晾了她一会儿,这才道,“阿姐,你总要给他一个自辩的机会。”


    祁良辰沉思片刻,妥协道,“让他进来吧。”


    范鑫出去喊人,祁良玉跟着她转身,拧起放在椅子上的食盒,告辞道,“阿姐,你俩谈,我就先回去了。”


    祁良辰看了她一眼,直接回绝,“不行。”


    “你也留下来听听他说些什么?”


    祁良玉真心不想留,可此时安从言已经跨步进来。


    范鑫手脚麻利的将门从外头带上,祁良玉不得不怀疑她就是在报复。


    她索性退回到刚刚坐的椅子上,将食盒放在膝上抱着。


    安从言旁若无人,直走到与她并齐的地方才停下,然后跪下行了个大礼。


    “陛下,臣妾没有做过的事,臣妾不认。”


    祁良辰先看了祁良玉一眼,见她低着头抠食盒上面的扣环,眉头皱了皱。


    她重新将视线转回安从言的脸上,一如既往的高傲姿态,哪怕就是跪着,腰杆也挺的笔直。


    她一直都知道,他虽外貌肖似从诺,可性格,却是比从诺强硬了不止一点。


    的确,静下来想想,若真是他动的手,禁军不可能这么快就查到他头上。


    她清了清嗓子,问道,“那你宫中搜到的落胎药,你又如何解释?”


    “栽赃!”他轻扯嘴皮。


    “况且,臣妾宫中虽不准人随意走动,但也并非无人能走动。”


    “陛下给臣妾一点时间,臣妾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哦?”祁良辰眯眼看他,“你要自己查?”


    “是,陛下。”安从言抬头,“既是冲着臣妾来的,臣妾总要将人抓住了,方才对得起自己。”


    “不过,臣妾希望得一人相助,还请陛下成全。”


    “谁?”祁良辰问道。


    祁良玉只觉不好。


    安从言果然朝她看来。


    手指着她道,“陈王。”


    “臣妾希望她能助我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