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初见茶陵忆

作品:《我夫君才不是反派!

    鹿饮溪有些错愕,再瞧一瞧院子与房屋,没错啊!是她家小院。


    “这里的主人家不是姓鹿吗?”


    “哦,你找鹿木匠一家吗?”那妇女脸上浮起微笑,“他们搬走啦!房子早在半月前就卖给我家,只是宽限他家几日,方便他家搬东西。”


    半月前?鹿饮溪愕然。


    原来,爹娘他们早就想着卖掉她后带着钱跑路了,哪怕是有着鹿鸣入灵台宫的算盘,也早就计划好要换个地方,好叫鹿饮溪找不到他们。


    鹿饮溪苦笑,她还想着当面对他们说: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回来了,你们权当没我这个女儿吧!


    她还设想着,若是她爹发怒吼她,她娘哀声哭泣求她别任性,劝她无论怎么着都还是一家人,她绝不能心软。


    可谁能想到,他们远比她还要干脆,早早就选择抛弃了她。


    “走了啊!走了好,走了好!”鹿饮溪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笑起来,笑着笑着,竟笑出眼泪。


    “姑娘,你没事吧?”那妇女眼神露出关切,有些忧心道,“可惜鹿木匠不肯说搬到何处去,要不,我帮你打听打听?”


    鹿饮溪摇摇头,对她道了谢,茫然离开,独自一人走到街上。


    太阳突然被乌云遮掩,冷气骤降,狂风乍起。


    鹿饮溪忍不住抱起双臂,缩紧身子。


    她该去往何处呢?


    虽对关月月说那番话时,她一副坚韧不屈的模样,但真到了此刻,天地渺茫,她却孤零零一个人,无处可去。


    空中突然飘起雪花,像在扯头花打架一般不停地相互纠缠飞舞,四处乱撞,很快地上就铺满了白茫茫的雪。


    一辆黄色马车从身旁快速驶过,蹭破了鹿饮溪手臂,将鹿饮溪挂到在地。


    “停车!”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少女声响起。


    鹿饮溪一听到她的声音,心底就升起一股怨气。她刚要起身,就有一个个雪球朝她扑面砸过来,几乎将她砸得昏过去。


    片刻后,果然见姜沫儿从马车上跳下来,披着繁花似锦的斗篷,朝她走来。


    真是冤家路窄!今日恐怕不会好过了!


    姜沫儿在鹿饮溪跟前停下,瞧着她的模样,顿时掩口而笑,开心极了,“喲~,这不是满分第一考入灵台宫、还嫁入赫连氏的新娘子——鹿饮溪吗?!”


    她一边笑,一边操控着雪花。


    鹿饮溪心中的怒气与怨气越来越浓,伸展手掌,正要聚气还击,却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她身上,竟一丝灵气也没有!


    她闭目凝神,聚集四周雪花冷气,却发现凝聚的气体刚一入体内,就一下子全都散了!仿佛她体内潜藏着一个无底洞,将那些灵气全都吸走,无论多少气都填不满!


    怎么会这样呢?!


    鹿饮溪大急,连忙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


    连最简单、最基础入门的凝气她都做不到,更别提使出术法了!


    雪球一个又一个地砸过来,几乎将鹿饮溪淹没。


    姜沫儿抬起脚,鹿皮靴上厚厚的坚硬鞋底,踩在鹿饮溪脸颊上,又冰又疼。


    “鹿饮溪,你怎么不召唤你的女王珠呢?”姜沫儿从衣袖中掏出女王珠,朝下一丢,悬在手掌心下方,离鹿饮溪脸颊几乎只有一寸之距。


    姜沫儿轻轻晃动女王珠,脸上挂着恶劣的笑意,“还是说,女王珠认主的对象,根本就不是你?”


    鹿饮溪心中默默召唤碧海,女王珠却纹丝不动。


    她咬牙想要起身,四肢却被雪球冻住,几乎无法动弹。


    “我就说,你一个卑贱的木匠之女,以你的修为,怎么可能使得出标记召唤术?原来,这女王珠根本就不是你的!是你暗地里勾引赫连天,叫他授予你女王珠召唤权!”


    姜沫儿的神情从嫉恨转为幸灾乐祸,“可如今,赫连天死了,他的术法也失效了。”


    鹿饮溪顿时瞪大双眼,内心惊诧万分,女王珠根本没认她为主吗?女王珠听她的话,是因为赫连天?


    不!这不可能!女王珠明明就认她为主了!更何况,标记召唤术向来只能认一个主人!姜沫儿一定在骗她!


    姜沫儿将女王珠藏进衣袖,讥笑道:“你以为自己当真这么好运?这世上哪有天下掉馅饼这种好事,随随便便就叫你捡到女王珠。我就是要叫你明白,女王珠不是你的!赫连天更不是你的!”


    说完,她丢下被冰雪封住的鹿饮溪,被家仆扶着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雪越下越大,雪花落在鹿饮溪头上、肩上,几乎将她裹成一个雪人。


    她咬紧牙关,牙齿格格作响,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将禁锢她四肢的雪球挣裂开。她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冷风刮在身上,混合着她身上比冰还要冷的雪水,比刀子还疼。她身上的新娘服被姜沫儿折腾得凌乱不堪,鞋子也掉了一只。


    她却似乎浑然不觉,只顾茫然地朝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麻木僵硬的双腿突然软倒,鹿饮溪两眼一黑,昏阙过去。


    好冷啊!


    这世间,又黑又冷!


    黑暗中,好似潜藏着无数个怪物,瞪着赤红、绿色的眼睛,肮脏的牙齿不停地流着口水,恨不得立刻将她一口吞噬。


    “鹿饮溪!”黑暗中,一个清冷声音道。


    是谁?是谁在唤她?


    这叫人魂牵梦绕的声音,是你吗?赫连天?


    一个黑色人影朝鹿饮溪缓步走来。


    那人身上捆着九根赤红锁链,五官模糊一片,头发中有一抹幽蓝,周身萦绕着七分妖气,三分鬼气。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鹿饮溪,冷冷道:“别死,鹿饮溪。”


    锁链像是有自己的意识,突然动起来,勒进那人的骨骼里,叫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脑海里突然一阵剧痛,心口也如刺入一把刀,叫鹿饮溪疼得猝然惊醒,猛然睁开双眼。


    谁知,央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白衣胜雪的男童。


    鹿饮溪微微一怔,这男童只有六七岁的模样,却几乎是赫连玉的缩影,五官相貌、穿着打扮,都如出一辙。


    男童与她对上视线,黑白分明的双目中闪过惊愕,立即叫道:“姐姐!快来!我发现一个活着的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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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饮溪:……


    “珠儿!你又淘气了!”一个甜得叫鹿饮溪想起冰雪元子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随着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逐步靠近,鹿饮溪先是闻到一股十分好闻的淡淡香气,沁人心脾,紧接着,便看见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身单薄白衣几乎与白雪融为一体,一头乌黑长发好似碧海之波,发梢打着勾卷儿,几乎延伸到膝弯。她戴着天水碧色薄纱,只露出一双似琉璃一般的眼睛,双瞳若秋水般清,前额若皎月般光洁。


    若不是她眉梢天然带着一段风流娇艳,将那股圣洁冲淡,鹿饮溪还以为自己瞧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仙女。


    “咦?你不是……赫连天那个新娘子吗?”仙女目中闪过惊讶,“你怎么在这儿?赫连玉正在四处找你呢!”


    鹿饮溪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认识自己的,她根本开不了口讲话,她的舌头都已冻僵。


    仙女伸出一只漂亮得似玉瓷一般的手,拨开她身上的雪,轻轻放在鹿饮溪心胸口处。


    “别动。”仙女甜甜一笑,双眼弯弯,比月亮还要美,连鹿饮溪都有些看呆了。


    一股暖流从她手掌心溢出,从鹿饮溪心口渗入,流向四肢。


    一直到鹿饮溪身上的麻木散去,能稍有动弹,仙女才收回手。


    “我叫茶陵忆,”仙女说话的语气甜美娇柔,好似怕吓到鹿饮溪一般,“原本是灵台宫学子,听闻赫连天去世,正要回云金城吊唁。我把你带上,顺路送你过去吧。”


    茶陵忆?


    鹿饮溪又惊又愕,茶陵忆,传说中夏州大陆第一美人,若不是赫连天突然身死,或许茶陵忆才是嫁给赫连天的那个人。


    她被几名茶陵家仆抬进马车,那马车十分宽敞,刚一进去,就闻到浓浓的香气,被暖融融的热气裹挟着,袭遍鹿饮溪全身每一处,舒服得叫她微微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后,她才终于似活了过来。


    茶陵氏的马车布置远不如闻氏那般奢华繁复,细微之处却也十分精巧别致,车厢内壁上,雕刻着奇花异草。


    茶陵忆或许是怕她不自在,放下香气袭人的内帘,将她与茶陵氏姐弟俩分隔开,她还叫仆人从马车下面的隔层里取出一套干净整洁的衣裙,叫鹿饮溪换上。


    这茶陵忆,一点也不像姜沫儿口中那个横道夺人所爱的骄横之女,更不像金无暇所言那般矫揉造作,倒是音容甜美又温柔体贴。怪不得她的美名享誉天下,这样的美人儿,谁会不喜欢呢?


    鹿饮溪被暖气与香气笼罩着,随着车厢摇摇晃晃,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姐姐!我们为什么不用传送符,却非要坐马车呢?”雪衣男童掀开帘子偷瞧一眼鹿饮溪,不高兴地嘟起嘴。


    茶陵忆嫣然一笑,甜甜道:“姐姐身子骨不好,传送符会加重我的病情。等到了云金城,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乖乖听话。”


    雪衣男童哼一声,“我一向都很听话。”


    茶陵忆收起笑容,将车厢门拉开一条缝,望着外面飞舞的雪,面纱遮住的脸庞看上去有七分神秘、三分落寞,一双美目中含着淡淡的哀愁与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