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报复

作品:《我的神仙师姐

    “白色?”璎微顿,眼神微微迷茫。


    她似乎忘了些什么。


    千百年来,受恒玉神女赐福的神玉色彩缤纷,唯黑白二色极为罕见,甚至可以断言世间不存在这两色的神玉。


    璎嘱咐姚远颐此事不可对外提起,姚远颐绝对值得信任,也绝对信任璎。


    这位师姐表面玩世不恭,却是一个细心谨慎的。璎身怀神玉之事,她当然一个字也不能泄露。


    离开碑林之际,二人遇上两个头戴帷帽的女孩同守卫争论不休,于是上前打探。


    此时璎回到白玉里,说话语气虚弱不少。


    毕竟如今身体归属于朱子曦,她成了外人,有排异反应倒正常。


    “碑林里皆是重霄门德高望重的前辈,何人敢在此叫嚣。”


    姚远颐摆出代宗主的架势,守卫对她毕恭毕敬,粉衣女孩反而气焰愈发高涨,身后的黄衣女孩劝都劝不动。


    “本姑娘来祭拜自家亲戚,还得和你们报备吗?”


    “那你倒是说祭拜哪位,去门派里开证明拿给我审查啊。”守卫弟子估计是烦透了,对眼前的姑奶奶语气很不愉快。


    “大胆!”


    粉衣女指着鼻子骂守卫不懂事,黄衣女瞧见朱子曦,试探着轻唤她:“璎璎?”


    朱子曦愕然,璎的人脉遍布整个昭都吗?走哪都能碰到。


    可是璎辨别不出二人的声音。粉衣女听了话,立刻凑到朱子曦跟前,揭开帷帽审视一番,大喜着拉来黄衣女,命守卫走远点,别偷听她们讲话。


    守卫心里有怨,好在姚远颐处事圆滑,三两下说服对方,确认完身份将人带进碑林僻静处。


    粉衣女小声问过黄衣女意见后,才将帷帽摘下。


    “璎璎好久不见。可还记得我?”


    朱子曦知道黄衣女是当朝长乐公主周雨蓁后,璎即刻告知她粉衣女必是顺康郡主周静姝。


    她们自小情谊深厚,此次定是周静姝强行拉着周雨蓁偷逃出宫,不然不必隐瞒身份。


    不过眼见小郡主活泼好动,不显倦态,料想木鳞病尚未发作。


    问及二人来碑林的缘由,周雨蓁似是难以启齿,而周静姝直接询问朱子曦,姚远颐嘴是否严实、人能否信赖。


    “告诉阿姝,再多嘴把她赶出重霄门。”璎不留情面,她和周静姝交情匪浅,经常互相开玩笑。


    虽然说在幻境中大致见过璎的过去,知晓璎与周静姝关系极好,朱子曦仍不敢如璎所吩咐那般大方无视礼法。


    朱子曦礼貌回应二人,周静姝瞧她一脸正经,便收起原来的骄纵脾性,瞬间端庄淑雅起来。


    从这位郡主的眼神里,朱子曦看到了失望。


    “与人有约,不便过多透露。今日多谢二位解围,改日静姝必登门重谢。”


    话毕,周静姝又朝朱子曦敛裙行礼,突然记起什么,一脸紧张看向周雨蓁。


    周雨蓁哭笑不得:“我们去看你师父。”


    按辈分算,姚远颐的师父是二人的小爷爷,来参拜一下无可厚非。


    那周静姝大可直接承认,何必说约了人呢?姚远颐发现端倪,说要带路,周雨蓁拒绝得干脆,迅速带上帷帽离开。


    “走。”姚远颐如同找到新乐子,兴冲冲拉着朱子曦跟踪二人。


    即使周雨蓁十分小心,姚远颐和朱子曦身手高强,两个毫无根基的弱女子难以察觉。


    姚远颐美名其曰是保护人,实则抱着吃瓜的态度,一路鬼鬼祟祟。


    林中风声萧萧,周氏姐妹确实祭拜了亲人,之后却乱逛起来,路线不明,多半是不熟悉环境,找不到方向。


    她们终于止步于密林中,远处几个男人围在一堆讨论什么,其中一人着红色官服,其他人身穿重霄门门服,大概是重霄门的大人物和跟班。


    周雨蓁和周静姝尽力保持安静,却依然被轻易发现,当场揪出来审讯。


    有长辈在,姚远颐不敢放肆,没法偷听对话。朱子曦看见,经领头的红衣男子一阵担保,重霄门长辈离去。


    这时姚远颐才抬手施法,继续监视剩余三人的举动。


    “李璇无?”


    这个名字璎有些熟悉,但半天想不起。


    幸有周静姝讲解。李璇无是璎母亲家族的后生,在朝廷任官,此番是谈及一些大赛和祭祀事宜,顺道祭拜几位李家人。


    他们彼此都憋着心事不肯开口,前边无话可聊,寒暄时扯了璎一嘴,说她多年不见性情大变,三人中仅李璇无疑惑了一下璎的生死。


    问及正经事,周静姝直率,厉声质问道:“李璇无!我们蓁蓁苦等你这么多年,没想到如今你飞黄腾达了,另寻新欢,准备迎娶曹家女是吧。”


    “还听么?”姚远颐感觉接下来的话不是她该听的。


    “等一下。”


    朱子曦远远看到,周静姝已经抡起拳头对准身前高大的男人,周雨蓁先一步抱住她的胳膊阻止,有些哭腔。


    周雨蓁表示今日特地蹲守李璇无不过是为了和他一刀两断,此前种种希望对方放下。


    闻言,李璇无郑重反驳,解释到他的婚事是家里安排,他一定不会辜负周雨蓁。


    长乐公主清醒且现实,提完分手潇洒转身,仅留给李璇无一个背影。周静姝紧随其后,不忘斥骂李璇无窝囊。


    朱子曦本打算提醒李璇无有人谋反的事,璎却劝她三思。


    目前尚不清楚各方势力所属,况且早年李家衰微,不然璎的母亲也不会不情愿地嫁给璎父,估计他是帮不上忙的。


    璎警告朱子曦勿要插手皇室之事,朱子曦应下来,向璎保证万事以自己的安危为先。


    姚远颐瞥见朱子曦一脸凝重,于是拍拍她的脑袋,提出要带她去吃好吃的。


    晚餐时间将至,朱子曦的烦恼烟消云散。


    距危机发生还有很长一段时日。更重要的是,她可以选择置身事外,不掺和进去。


    *


    这几日玄晖不落下一场比赛,有空就去相玉台溜达一圈,却始终无法见朱子曦一眼。


    他担心对方刻意躲避,但又觉得自己没有如此受人重视。


    不过今日有连笙的赛事,他想女孩那么崇拜自家师姐,必然会前来呐喊助威吧。


    可惜他仍未能在归云门的观众席上找到朱子曦的身影。


    这是当然,朱子曦此刻正陪姚远颐坐在重霄门的贵宾位置,视野开阔,座位舒服。


    旁人不认识她,见是姚远颐的朋友,皆以礼相待,可比在归云门那群人旁边要惬意得多。


    连笙赢得毫无悬念,朱子曦看得犯困。


    对手太菜,还不如安施。


    二人离开观众席,遇到一个男子找上赛事组让他们开后门。


    姚远颐照例要管一管闲事,一瞧男人的样貌,暗暗吐了一句脏话。


    “姚若思!快帮我,我不想对上那个连笙。”


    男人不嫌丢人,可姚远颐脸皮薄,硬拖着他去茶室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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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姚若思!你敢揪我耳朵!我回去告诉父亲。”


    姚若思是姚远颐的真名,家里人只知道她的这一名号,更不关心她这些年一人在昭都过如何。


    啪。


    一张禁言符牢牢贴在男人嘴上,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拼命撕符纸,符纸纹丝不动。


    进屋一瞬,门窗四闭,男人被重重扔在木椅上,差点翻倒。


    禁言符失效后,姚博飞一张脏嘴就管不住了,开始责骂姚远颐:“诶呦,姚若思你好大的威风,竟——”


    一道白光闪过,剑已架在颈脖上,姚博飞把所有脏话吞进肚子,顶着满头冷汗逞强道:“你不能伤害我……我是你亲哥!”


    “他是?”朱子曦到现在都是懵的。


    “姚博飞,平州栖贤派弟子,我的好哥哥。”姚远颐介绍完,仍不收剑。


    “若思妹妹,哥求你了,把、把武器放下说话……”


    姚博飞姿态放低,姚远颐的剑却越发陷入皮肉,割开一条血口。


    剑身上在滴血,木椅底下开始滴水,朱子曦没眼看,忙劝姚远颐理智。


    “丢死人了!”姚远颐注意到亲哥的窘样,偷笑着收起剑,带朱子曦逃离作案现场。


    “啊——”


    她跑上山头呼吸新鲜空气,一想起姚博飞必定怕了自己,不可能再找上门烦她,便觉身心舒畅。


    朱子曦则很奇怪。姚远颐这般一丝不苟、事必躬亲,怎会有这样一个废物兄长。


    她记得姚博飞应该是在比赛里对连笙用了下作手段,致连笙负伤。今后连笙造访平州,依然免不了遭他下绊子使坏。


    连笙不和他计较,她的后宫咽不下这口恶气,自然有人替她报仇。


    衬托女主角光明伟岸的小炮灰居然是姚远颐的亲兄弟。


    怎么办,要告知姚远颐现在不叫姚博飞改邪归正,以后他小命就不保了吗?


    “我只是家里一个不起眼的庶女,父亲将我留在昭都为质,一边装作疼爱我的样子,一边嫌弃我生母出身低贱。天天演来演去,演技又差劲,他们不累嘛。”


    姚远颐伸了个懒腰,说起往事并无仇怨。


    “该回去了。”她依旧笑得开朗。


    朱子曦窥见姚远颐眼底的落寞,看破她蹩脚的伪装。


    但朱子曦不会多言。


    “姚若思是他们取的名字,我不喜欢。我想远离他们,独自生活。”


    “师姐现在不是做到了吗?当上重霄门一宗的代宗主,世人尊敬、爱戴你。”


    此话一出,姚远颐眼神立马黯淡,脸上不改笑意。


    她仅是轻轻摸了摸朱子曦的头,不弄乱发型。


    “平州姚家曾是前朝肱骨,在昭都行事多受掣肘,不免遭人针对,我不想止步于代宗主。”


    “我相信师姐。”


    朱子曦不懂姚远颐因何低沉。她希望对方幸福,实现所有心愿。


    “嗯,我能做到。”


    姚远颐笑音爽朗,令朱子曦想起章州的陶师姐。


    外人看来,陶书萱和姚远颐应该属于同一类人。她们豁达开朗,能够细心照顾所有人的情绪。


    可观察后发现,两人形成这一性格的原因似乎大不相同。


    一方从小顺遂,被人呵护着成长,因此长大后能以同样的方式善待他人;另一方则是因为处境艰难,不得不学会察言观色,以谋生存。


    今日姚远颐对姚博飞的报复,不知能否纾解她压抑在心底的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