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三十七章

作品:《衷情令

    穆千凝最终什么都没答应。


    她看得出崔映秋很崩溃,因为自己丈夫下了狱,走投无路才求到她这儿来。


    可她在听了对方一番话后,沉默了许久,连最初说的帮崔映秋见陛下一面的事也反悔了。


    “对不起,映秋。我不知道齐王他对我有这样的想法,我与他也从未见过。如今听了你这样说,我更不能去求陛下了。”她对齐王一点印象也无,更不知对方为何会惦记了她这么多年,于她而言,刘瑜不过是个陌生人。若是崔映秋没跟她说这些,她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也许还能帮对方替齐王说几句话,可如今她知道了,自己身份便更要避嫌,“我知道你心急,可如今情景,我若向陛下开口,对齐王只会更不好。”


    原本她还不知为何陛下会忽然间将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下狱,眼下却隐约明白了些。


    这一年来,无论何种宫宴,穆千凝从来只见崔映秋,有时听对方提起,齐王总说事多不得空入宫参宴。


    穆千凝偶尔去太后那儿问安,太后也会叹息说思念齐王。


    彼时穆千凝以为齐王果真事忙,所以这一年不曾入宫。


    眼下想来,只怕也另有隐情。


    她忽地又想起,前两月在行宫避暑时,见不少宗亲都去了,彼时她从太后殿中出来去见陛下,想着太后思念齐王,便对陛下多问了句,齐王究竟在忙什么,为何连避暑都不得空。


    她原只是顺口一问,不想陛下神色有些不好看,还问她为何如此关心齐王。


    那时穆千凝并未多想,只说太后原因。


    陛下听了也没追问,回了她几句便将这事揭过。


    只是那夜入睡前,陛下环着她,在耳边说了句话。


    “婉婉,真希望这世上只有你我二人。如此,你眼里心里便只有朕了。”


    穆千凝听多了他说的各种话,但这样的还是第一次听。


    迷迷瞪瞪之间,她笑了笑。


    “陛下,您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净说傻话?”


    再后来她便合眼睡过去了,半梦半醒时,似乎听见对方又接了句。


    “日后,不要再提他了。”


    以为自己做梦,穆千凝醒了也没问,那个他是谁。


    如今想来,陛下应是早知道什么。


    所以才会如此介怀。


    那她就更不能答应崔映秋的请求,若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可崔映秋太急了。


    即便她自己也清楚,穆千凝去开口,也不是什么好法子,可事到如今她也没辙了。


    见对方不应,竟也顾不得脸面,一再哀求。


    穆千凝实在没办法,想了半晌。


    “映秋,我是真不能开口,但太后可以。”


    太后先前在行宫时便身子不适,回京旅途舟车劳顿,顾及她的身子,天子便留了不少人在行宫伺候,让太后先养病,待身子好了再回宫来。


    如今太后尚在行宫住着。


    行宫离京虽有一段路程,但若派人快马加鞭,想来也能省下不少时日。


    而比起穆千凝,太后身为陛下和齐王的母亲,开口自然是最合适的。


    听了这话,崔映秋才终于愿意离去。


    而见她走了,穆千凝却并未松口气。


    反倒愈发紧张起来。


    一半是因为听了崔映秋说的,齐王对她有情。


    一半,却不知从何而来的心慌。


    总让她安宁不下来。


    思绪如乱麻时,便听得有人回话,说圣驾来了,此时已经入了长安门。


    -


    殿内。


    穆千凝坐在栅足案后,她的跟前,是入殿了便不曾落座的天子。


    除了他二人,再无旁人。


    此刻殿门紧闭,和方才崔映秋在时一样。


    可不一样的,是整个氛围。


    从天子入殿到现在,他便不曾落座,只是站在栅足案前,一双眼如鹰,落在穆千凝身上,一刻不曾移开。


    他不开口,穆千凝也不说话。


    整个气氛寂静而凝滞。


    也不知是否得了他提前吩咐,连个上茶的人都没有。


    两人就这样,他看着穆千凝,穆千凝敛眉看着桌面。


    “方才崔氏来过?”


    天子语调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和中秋那日前,几乎一样。


    穆千凝嗯了一声,“臣妾同她说了几句,刚叫人送走。”


    “她来求见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聊些往日会说的话罢了。”


    两人一问一答,似乎中秋那日的事不曾发生一般。


    只是穆千凝压在裙摆上的手,还是会不自觉地揪紧。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对方先前那些举动而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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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因为对方眼下看起来有些危险而担忧。


    “是吗?”天子忽地笑了声,“崔氏匆忙入宫,又求到你跟前,难道不是为了刘瑜的事?”


    穆千凝一怔,这才想起,自己整个长安殿除了彤云,都是陛下的人。


    她方才的隐瞒多少有些可笑。


    “陛下既知道,为何还问?”


    “朕想知道,你怎么回答的。”


    “没答应。”穆千凝道,“臣妾与齐王非亲非故,他下狱是陛下的旨意,臣妾又能做什么,所以臣妾什么都没答应齐王妃。”


    “为何不应?”


    “臣妾与齐王非亲非故。”穆千凝又重复了遍。


    天子往前走了几步,接着在栅足案前蹲下,看着穆千凝敛眉的模样。


    “怎么算非亲非故,你不说过,此生非他不嫁吗?”


    穆千凝倏然皱眉,抬头的瞬间撞入天子幽暗的眼底。


    “陛下在说什么?”


    “你可知齐王前两日入宫,朕为何将他下狱?”


    他没回答穆千凝的话,反倒换了个话题。


    “他说,朕得到了你,却没能好好待你,不如放你自由,朕不珍惜,自有人会珍惜你。让朕不要再强留你在宫中。”


    穆千凝,“臣妾不知齐王为何这样说,臣妾与他并不相识。”


    天子勾唇,看起来却并未半丝愉悦神色,反倒让人愈发畏惧。


    “婉婉,你是否也觉得,在宫中,在朕身边待得并不开心?”他慢慢靠近穆千凝,幽深的眼锁在对方面上,似乎想看清对方每个细微的神情,“你知道的,朕什么都会答应你。若你在这深宫中过得不快,你告诉朕,朕放你走。”


    没料到天子会忽然说这样的话。


    “陛下,您……”


    “嘘,别问这么多。”天子声音放缓,语调变得格外温柔,“中秋那日,是朕的错,朕不该那样吓你。你怕朕也是应该。这些日子朕不来见你,也是怕再吓到你。朕虽然将齐王下狱,可他说的话,朕也认真思量过。若你果真想离开,朕会让你走的。”


    穆千凝被蛊惑了。


    她迟疑片刻,“我……”


    “呵!”见她犹豫,天子似乎知道了答案,嗤地笑了,“婉婉,你还是这么天真。”


    天真地以为,朕真的会放你走。


    他脸上的神情,一下变得冷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