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作品:《重生在未婚夫退亲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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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多数时候,薛泰还是很愿意听她说话的。但每当她提及幻境相关的事,他总是打哈哈敷衍过去,没有一点上心的意思。


    如是在这里过了几天,薛静凇很挫败。


    能与娘做师徒,一同学习修炼,固然很美好。


    可再怎么美妙,也不过是个幻梦。


    在这里滞留的时间越长,她便越清楚地知道海市蜃楼下的悲调。


    而且,大约是受幻境影响的缘故,她在外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有时候需要仔细回想,才能想起零星几点。


    这很不妙。


    薛泰修为在元婴之上,所以还能撑一月有余。


    可她却不同,她的底子从一开始就是弱的,十日便是她的极限。


    如今记忆开始尘封,下一步,就该是让她以为自己本就是其中之人,随后蚕食她了。


    “凇儿,”蒲团之上的女子睁开眼,遥遥望了过来,平和道,“摒心静气,莫走神。”


    “是。”薛静凇心一紧,连忙回过神,运起气来。


    散课后,那两个弟子挽着手一同离去,李澜霜慢慢走到她身后,低下头来:“这几日怎么了,总是闷闷不乐的,是和娘在一起不开心吗?”


    她当即否认:“不是!”


    “我,我……”可想了半天,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结结巴巴地摆手。


    女人轻笑一声,轻轻拉过她的手心:“不着急,等凇儿想好了,愿意同我说再说吧。”


    说罢,单手将她抱起,迈着莲步跃上云彩:“走,我们回家。”


    初春的山上还有些许寒凉,可女人的怀抱却格外温暖,还有隐隐清香。


    薛静凇实在贪恋这样的温暖,不自觉将她抱紧了些,心安理得地蹭她,好像本该如此。


    如果娘亲还在世,她是不是也会这样抱着她?


    或许也会带着她一同修炼,即便她的悟性算不上顶尖,娘亲也一定不会嫌弃的。


    李澜霜将她的动作看在眼底,笑意深了深,轻轻捏了会她的脸蛋。


    才到青云峰,便见薛泰已经在那翘首以盼了。


    说来也是神奇,他作为掌门,却一天到晚都无所事事一般,整日待在青云峰上,只与妻女作伴。


    “晚膳已经做好了。”薛泰将她从妻子的手上接过,“你先去坐,我和凇儿稍后便来。”


    旋即,他冲薛静凇眨了眨眼,抱着她往另一个方向去。


    难道他想起来了?


    薛静凇心念一动,即便知道可能性不大,心也还是砰砰跳了起来。


    这样的激动在她被放下后浇灭了大半。


    “如何了?”


    “什么?”她满头雾水。


    薛泰“唉”了一声,提醒道:“再有两日便是你娘的生辰,让你去打听你娘的喜好,可打听明白了没有?”


    过两日是上巳节,原来还是娘的生辰,此前她从来不知。


    见她沉默,薛泰已是明白了大半:“罢了,你爹我再自己想想办法好了。”


    说罢,催促着她回去:“你娘该等急了。”


    两人进门时,李澜霜还在捧着本书在看,见到他们,神情自若地将书放到一旁:“回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薛静凇觉得,本该是如此的。


    他们三人本该这样,如普通人家一般,和睦温馨。


    薛泰自然地坐到妻子旁边,两人对视时,眼里都带着甜蜜的笑意。


    不过食至一半,薛泰再次发作,手一抖,筷子落在地上。


    他掌心紧紧按着自己的胸口,痛得弯下腰,几欲坐不住。


    这下他是如何也掩饰不住了。


    李澜霜眉目一厉,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怎么这样严重,不是说只是小毛病吗!”


    “只是偶尔会这样,”薛泰悄然咽下一口血,口中腥甜。他靠着她缓了会,笑道,“不是什么大事,还值当你这样。”


    李澜霜自然不信他的说辞,将人放倒在床上就出手诊断。


    只可惜他的症状是由灵蔓的幻境造成的,自然什么也看不出来。


    诊到最后,李澜霜无奈地放下手,飞去主峰唤宗老过来。


    薛静凇站在门前,看他躺在床上,痛得蜷起身子,抓着被子的指尖发白,却还是忍着,一声也没有吭。


    “再这样下去,不到十日,你就彻底没救了。”


    薛泰费力抬起头,才勉强看清她的脸。


    他扯了抹笑出来,看起来没那么狰狞了:“凇儿怎么来了,别看,爹现在很丑。”


    “再丑的样子我都见过。”她顿了顿,“内脏被掏空,薄薄的皮下只剩血水,若不是有衣物作辨认,谁也看不出那是谁。”


    “爹,你想变成那样吗?你还不相信我说的吗?”


    “原来如此,”他苦笑一声,慢慢敛下眼睑,“若真那样,你可要拦着你娘,不能让她看到那样的我。”


    此话一出,薛静凇只觉得深深的无力。


    她强忍泪水:“若我也会这样呢?爹,我根本不会修炼,再过几日,我也要死在这里。”


    “即便我没死,侥幸出去,也会被师叔排挤逐出山门,流落他乡,还要受世人唾骂。爹,你忍心看我这样吗?”


    “凇儿?”薛泰一愣,强自撑起上半身,颤着声想要探她的手,“爹不会让旁人伤害你,你别哭……”


    只可惜未来得及触碰上,他就昏迷过去。


    身后的房门被猛的推开,李澜霜引着宗长老往里面去:“就是这样,您快看看,可是有什么重疾?”


    说完便退到一旁,攥得薛静凇的手生疼。


    她的神情看起来并无异样,望向她的眼也依旧慈爱。


    薛静凇不知她到底听见没有。


    /


    宗长老自然也什么都诊不出来,薛泰就这么死气沉沉躺在床上,一直未醒。


    不过第三天傍晚,他自己爬了起来。


    那时薛静凇正与李澜霜采药回来,一进来就看见他红着眼,张皇寻找的身影。


    “爹!”


    薛静凇唤了他一声,背对着的人骤然平静下来,慢慢转过身来。


    他的视线先是在她的脸上难以言喻地停留了片刻,随后缓缓移到另一旁的妻子身上,眼睛猝然发红。


    见此情形,薛静凇慢慢静下来,只默然着,一言未发。


    不过两日,他的下巴便一片青黑,整个人沧桑了几倍。


    薛泰拖着步伐一步步走来,停在妻子身前,撩去她额间的碎发,抚摸上她的脸,声音沙哑:“阿霜……”


    李澜霜的眉目还是那样柔和,她微笑:“你醒了。”


    “嗯。”他点点头,一手拉住她,一手拉住薛静凇,“今日是你的生辰,又是凡间上巳节,我们一家去凡间走走如何?”


    “就像寻常人家那样?”


    “就像寻常人家那样。”


    李澜霜好似没察觉到什么异样,闻言只是一怔,很快笑着应允下来。


    他们一行人到达时,月已高悬。


    城中似乎在办庙会,人来人往的,一眼望去都是头。


    他们收了法力,果真如凡人一般在街上闲逛起来。


    先是一人买了一副面具,随后又在各样的小摊面前逗留停驻。不过短短半个时辰,薛泰的怀里已然抱了一堆东西。


    李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