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章

作品:《和离后被白月光强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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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春阳高照,透过晨露氤出光晕,皇帝带领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宫殿出发。


    皇帝乘坐玉辂,驾六青马,执驾六十四人,仪仗规整肃穆,尽显帝王之威。


    皇帝仪仗后的朝臣则以品阶相排,紧随熙明帝的是高相与郑相,两相后随着的是霍擎北,一路往后,五品官员的马车跟在队伍末尾,与皇帝似隔万里。


    高相上舆前,瞥见霍擎北的安舆与他和郑相的规格一致,不觉地看向郑相。


    郑相笑道:“皇上赏赐霍大人的安舆,高相有何疑虑?”


    高相冷哼,心道你都被他拒之门外,还舔着脸替人家说话,小心你的相位人家替你坐了。


    “见郑相与霍大人关系不错,心生艳羡,何来的疑虑。”


    郑相如何听不出高公確的讥讽,不就是宴请霍擎北被拒。此等小事,他都不介怀,就高公確当回事,处处挑唆他与霍擎北。


    “高相在朝中关系密切的也不少啊,那个叫...裴仕卿的。好像还是高相的学生罢。”郑相笑靥回道。


    霍擎北在后边冷眼旁观二相的明争暗斗。


    朝中以高公確为首的高党派与郑珪为首的郑党争斗多年,致使朝堂不宁,北熙国力渐弱,民生之凋敝。


    现下边境外异国突起,北熙危机四伏,皇上终于决心除弊了。


    湘戎弓腰穿过人群,神不知鬼不觉的站于霍擎北身后。


    须臾,湘戎凑上前,小声道:“主君,媚小娘出发去寺庙了。”


    霍擎北闻言,眸中闪现杀意。


    裴仕卿,捕猎时刻到了。


    “她如何?”


    湘戎抠抠脑袋,心想她?她是谁?媚小娘吗?不是刚说她出发去寺庙了。


    身后无言,霍擎北转身,冷眸射出冰刀。


    冰刀迅疾飞至湘戎眼前,刀尖对准他的瞳仁,仅一指距离。


    湘戎‘唰’地汗如雨下,浸湿内衫,人在危及性命前,脑子最为灵光,他立即想起来。


    “云姑娘心事重重的样子,许是因为她看不见大人,思念大人罢。”


    眼刀瞬即掉落。


    霍擎北睥了眼湘戎,冷酷转身后,唇角微挑。


    湘戎才敢肆意吸气,方才快憋坏了。


    跟了大人这么久,仍不敢直视大人。


    不过,提云姑娘能救命。他记住了!


    云漉确为一副心事重重的神色,倒不是因为思念霍擎北,是思念霍擎北拿走她的玉串!


    队伍末处,一眼望去,众官僚与其夫人,不是恩爱有加的,便是相敬如宾的。


    除了,云漉与裴仕卿。


    二人相隔甚远,貌不合神更离,各自撇头看向远方。


    云漉心不在焉,裴仕卿则一脸阴沉。


    裴仕卿刚闻得春祀皇帝将带朝臣去寺庙祭拜时,心里莫名激荡。


    他近日厄运缠身,恐有血光之灾,正想找大师化解化解。


    皇帝便颁下了此诏,难道这不是天助他也,好预兆。


    况且,皇室寺庙不是人人都能去。皇寺的和尚皆是得道高僧,佛法无边,定能帮他驱赶身上的晦物。


    裴仕卿正暗自庆幸,林德元宣出下一句,携妻赴寺。


    他闻言一怔,携妻?还要携妻?


    裴仕卿眸中倏然蹿起火苗,带云漉去已是不爽,云漉和霍擎北又要相见,这个想法更令他火冒三丈。


    这究竟是谁的馊主意?该不会是霍擎北罢?


    裴仕卿幽冥之眼暗暗抬起,既然如此,天降良机怎可辜负?那便来个一箭双雕,杀了这对.奸.夫.淫.妇。


    他又盯向前方神情倨傲的高公確,唇角噙阴笑。


    不,是一箭三雕。


    裴仕卿沉思今日的谋划,不经意间瞥了眼杏眼盈盈的云漉,明媚如春光。趁她死之前再尝一次呢,几次未得手还真有些惦念。


    “上舆”


    “上舆”


    “上舆”


    公公们传音,命令声层层叠叠的传来,尖利的声音竟也变得恢宏。


    官员们纷纷扶着夫人上马车,云漉也不看裴仕卿,径自踩上踏凳,突然有双柔软小手扶她臂下。


    云漉回头一看,是丫环伶月。


    裴仕卿从未给她配过丫环。


    因皇帝携朝臣春祀是国事,不能丢的礼数,裴仕卿这才临时寻摸一个伺候她。


    云漉不习惯有人搀扶,拨开伶月的手笑道:“我自己来罢。”


    “云漉,你丢脸便罢,你还想丢尽我裴仕卿的脸吗?”


    斥责之声从身后袭来。


    云漉闻言,刚踏上的脚又下来,她转身盯着裴仕卿,故意大声道:“伶月,你先上去,免得有人按奈不住,摸你。”


    裴仕卿上前捏住云漉的手,眼珠死死瞪着她,咬牙道:“我警告你。别惹我,否则你今晚走不出仙台山。”


    云漉展颜,她靠近裴仕卿讥讽回道:“杀人上瘾了?裴大人,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


    原来云漉都知晓他杀高相小厮之事,这有何异,杀个小厮罢了。


    裴仕卿攥紧她的手,眸中阴戾笼罩,似人非人,死鬼非鬼。


    “你等着。”


    说罢,一把甩开云漉,她差点扑倒在地,还是伶月眼疾手快抱住了云漉。


    “谢谢”


    云漉站稳后向她道谢。


    伶月受宠若惊,连连摇头摆手,“夫人,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伶月,不必称奴。还有,在外人面前唤我夫人,无外人叫我云姑娘。”


    伶月欠身应是。


    舆内二人互看生厌,云漉所幸趴在窗棂,欣赏春景。


    裴仕卿瞧她那副乡野作派,粗鄙无礼,没一点闺秀的样子,斜睨两下,也撇过头望向窗外。


    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厮上前,与窗前的裴仕卿对视。


    “主君,有何吩咐?”


    裴仕卿意味不明地回道:“拜佛的贡品都备齐了?”


    “包佛祖满意。”


    二人相视邪笑。


    云漉沉浸美景中,全然不知裴仕卿这边的举动。


    她看着窗外春色,芳草萋萋,远处的山峦巍峨绵延,碧绿树枝随风拂动,飒然簌声。


    她眼中浮现了云辀,他坐在草地上微笑着摸豆包,而她环着哥哥小跑,随手摘下花朵,送给哥哥。


    她好想兄长,好想回到无拘无束的眉州。


    云漉眸中泪光点点,她一把抹去泪花。


    怎么回事,她怎么变成爱哭鬼了。哥哥喜欢看她笑,她要像以前那样的笑,笑得肆意,哥哥才不会担心她。


    满山碧色提醒云漉,走之前,定要从霍擎北那拿回玉串。


    他将玉串藏在哪了呢?


    云漉边想边用指头戳戳脸肉,霍宅的屋顶都快被她掀翻了,竟一丝影子都没见着,还被他捉住了...


    前两日,云漉去霍宅探视豆包,想起娘亲的玉串。


    她抬头看了眼日中,时辰还早,霍擎北正上朝呢。


    那别怪她偷偷去找玉串了,谁叫他脸皮厚,明晃晃要别人的东西。


    对!就是霍擎北有错在先。


    云漉抱着豆包找到霍擎北的寝屋,一路无人拦她,心大的云漉丝毫未察觉异样。


    当她站在屋内,暗自庆幸瞬时消散,屋子十分冷清,云漉不由地打了寒颤。


    床、案几、衣柜...一览而尽。


    连她那个破木屋都有花儿点缀,这寝屋...一个香炉也无,会不会走错了?


    先翻翻看,说不定这是障眼法呢!


    云漉放下豆包,捧起豆包圆圆的脑袋,小声道:“你在这望风,娘亲去里面找。”


    “喵呜!”


    吓得云漉捂住豆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