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淼淼在那一刹那的微愣后，目光转向常念，见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自信，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愉悦。


    她轻启朱唇，笑意盈盈：“顾二小姐，还请多加努力。”话毕，她优雅地起身，与柳依依并肩走出了房间。


    说着，她起身，跟着柳依依出去。


    顾媛媛看着常念，眼中满是钦佩：“常念，你刚才那一番话，可真是威风凛凛。”


    常念正喝着水，被这突如其来的“敬意”打得措手不及，一口水喷涌而出，洒了一地。


    温衍见状，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起身，迅速递过手帕，眼中满是关切。


    青莲的脚步微微一滞，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迷茫的疑惑，她像是慢了半拍，疑惑地发出了一声：“？？？”


    她的活儿好像被人抢了。


    常念有些恼怒：“说话就说话，你打我干什么？”


    这么大的力气，怎么不直接一掌拍死她？


    顾媛媛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柔弱了，我以前拍你，你可没什么反应。”


    说着，她还要伸手，温衍不动声色地把她挤开了，把常念护在身后。


    “反正你以后别随便动手，我是女孩子，又不是铁打泪汪汪呢。


    现在好了，跟原剧情差不多，又成了对头。


    “你怎么能怪我，那常淼淼对你阴阳怪气，难道你就任由她羞辱啊？”


    顾媛媛没好气地来开口。


    常念无言以对。


    她就是看出常淼淼对她有敌意，才答应赌约的。


    “说起来你要是考不中前三，我就要给柳依依磕头道歉了。”顾媛媛拉着个脸，不过很快就想到办法。


    她看向温衍：“到时候她考不中，你替我下跪道歉。”


    说着，她拍了拍温衍：“作为我的小弟，这是你的福分。”


    温衍皱了皱眉，但以她现在的身份，没法自己拒绝，正要应下，搭在她肩膀上那只手被常念无情拍开。


    “你想得美。”她翻了个白眼，“自己做事自己承担，别想害小九。”


    顾媛媛见状，怕惹她生气，只能说自己是开玩笑的。


    她打量温衍一番，嘀咕道：“你还真是好运气，得了常念庇护，小爷都不能随便支使你了。”


    温衍听得清楚，眉梢荡开些微笑意，但转瞬即逝。柳依依迫不及待想看到常念跟顾媛媛丢脸，就将此事大肆宣扬。


    很快，正殿里的学子都知道了这个赌约。


    她们只觉得常念是不是疯了，竟敢与常淼淼比才学，谁不知道她入学就是第一，刚到京都，就被称为才女。


    这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赛道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夫子的考试近在眼前。


    凉亭内，常念正在教温衍认字。


    这段时间她的身体恢复许多，认得字也越来越多。


    之前，常念夸了她一句聪明，自那之后，温衍近乎疯狂的汲取知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做，但就是想让她再夸一夸自己。


    可惜从那一次以后，她没再夸过。


    “小九？你怎么了？”


    常念晃了晃手，温衍回过神来，笑了笑：“无事，小姐继续吧。”


    见她恍神，常念只觉得她没休息好，倒也没多想。


    顾媛媛来时，就看到这两个人悠哉悠哉的学习，她走过去，将温衍拽起：“给本少爷让个位置。”温衍心头有些怒，但还是站到一边。


    “我说常念，你到底能不能考到前三啊？马上就考试了。”


    提起这事，顾媛媛就有些焦虑。


    前两天柳依依还在她面前指手画脚，让她等着跪下磕头。


    她要是真这么干，脸就丢尽了，以后还怎么做书院的霸王？


    常念单手托腮：“应该能吧。”


    有常淼淼在，她只可能并列第一。


    不过前三还是容易的。


    看她这随意的样子，顾媛媛烦躁不已：“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说完她就走，常念都没来得及问她有什么办法。


    翌日。


    温衍正要往正殿去。


    这几日，她伺候常念研墨，乐在其中。


    有时候也会想，若是能一直待在她身边做个奴仆，倒也不错。


    “小九，快来。”


    忽地，顾媛媛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冲她勾了勾手。


    温衍迟疑片刻，还是走了过去：“陈少爷有事吩咐？”


    顾媛媛勾着她的肩膀，把人带到前院小花园。


    那里，不少女孩子正在扑蝶玩乐。


    但常念从来不会来这。


    她每日懒懒地坐在座位上，除了温衍，别的事她似乎都不感兴趣。


    顾媛媛神神秘秘地，把一样粗布包裹严实的东西递给她：“你把这个扔到常淼淼她们旁边去。”


    温衍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她没接，反而退了一步。


    倒不是她不想伤人，而是怕惹麻烦。


    顾媛媛看她抗拒，刚准备揍她，又想起之前常念发脾气的事，想了想改了个措辞：“柳依依跟常淼淼一天天嘲讽常念，我看不下去，想教训她们。常念对你这么好，你难道就不想替她出口气？”


    闻言，温衍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平时听到那些人对常念的嘲讽，她总是想撕碎她们的。


    奈何常念自己不在意，而且，她身份太低，无法替她反击。要是有机会，有权势……


    思及此，她看了一眼顾媛媛。


    她手里拿的，应该是上午李德忠从后院树上打下来的马蜂窝。


    她并不傻，一瞬间就看出她的意图。


    顾媛媛一直担心考试赌约，如今是想借她的手，让常淼淼受伤，参加不了下午的考试吧？


    如此一来她牵扯其中，常念袒护她，就会跟顾媛媛站在一个阵营。


    这样会惹麻烦。


    这几个月来，常念对她很不错，几乎是什么都由着她，她的日子也越来越好。


    如今她才恍惚发现，她近乎依赖地跟着她，早忘了之前的痛苦求生。


    若是被丢弃了呢？她该怎么活？


    温衍忽然也想知道，常念的底线在哪里，如果她不再乖巧，闯了祸，她会怎么对她，会毫不留情地丢弃，还是会护着她到底？


    她想给她出气，也想知道答案。


    常淼淼原本捧着书在看，忽地听到什么动静，她起身走过去，就看到不知是谁，扔了东西过来。


    她下意识追过去，却只看到一个背影，有些熟悉，但认不出来。


    柳依依胆大：“这是什么？”


    她动手去揭开粗布，常淼淼听到些微动静，察觉到不对：“不好！”


    她话音刚落，从那粗布团里飞出数十只马蜂，首先被蛰的就是柳依依。


    “啊！”


    园中人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四处逃窜，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