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子母蛊毒

作品:《白月光她手握剧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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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沈宁禾几人坐上了那辆大马车,路上凶险,因此知许还是把驾车的重任交给了余时。


    在沈宁禾坐的大马车后面,还跟着两辆小马车。


    沈宁禾此去江南,不仅仅只是为了薛正则,她的家人大都在定北城,多年不归,为的是大周百姓安康。


    她又是安和郡主,受一国供养,于公于私,都该为百姓们做些什么。


    两辆小马车中,一辆全是金银,另一辆里,是她娘亲留给她的嫁妆中的一部分书籍。


    本朝虽说因着从前那位女帝,对女子不可读书的规矩没那么严苛,可就算在世家小姐里,也有不少只识得几个字的。


    更不必说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重男轻女的思想就算是现代依旧不少,更遑论是这个时代。


    沈宁禾这回去,是想与师父一起,办大周第一个女子书院。


    不收束脩,不论家世,不限年龄,只要想读书识字就能进书院。


    沈宁禾知道自己的声望不够,如今太子还未立,她帝师之徒的身份最好还是先不要公布于世。


    所以还是得借一借她娘亲博陵崔氏和帝师交好的名头,否则怕别人不信。


    再者女娃往往会走路开始就得干活,送去了书院就是少了个劳动力,除了少有的真心疼爱女娃的家庭,即便不收钱,大概也是不会送孩子来书院的。


    沈宁禾有些头疼,可也无可奈何,只能先这么办了。


    御书房中,皇帝倚着龙椅闭目养神,成宣微微弓着腰从外头快步走进来。


    “陛下,郡主已经出了城。”


    “世子也带着那些江湖人去了,逍遥王殿下在殿外求见。”


    皇帝缓缓睁开双眼,浑浊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清明,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嗯,薛先生到哪了?”


    成宣道:“已到了金陵,也...见到了那位。”


    皇帝淡淡道:“公主皇子那里,不必盯着了,这天下,该是他们的天下了,你我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


    成宣的腰弯得更下去了些,又听见皇帝道:“叫云明进来罢。”


    “是。”


    -


    虽说马车大就没有那么闷,可沈宁禾还是觉得头有些晕。


    她从知许手中接过一个剥了皮的橘子,含进嘴里。


    知许将橘子皮放在马车角落,这才让沈宁禾好受了些。


    待马车驶入官道,已经出了上京城数十里后,果然见江厌带着十来个人骑着马跟在她们身后。


    这一段路还算好走,沈宁禾是有些急着赶路的,因此在傍晚时分才在一处驿站停了下来。


    沈宁禾扶着知许的手下了马车,江厌也翻身下马走到沈宁禾身边。


    江厌道:“路上的流民山匪比从前多了三倍不止,今夜好好歇息,明日我们要加紧赶路了。”


    沈宁禾点了点头:“好,你也早些歇息。”


    江厌笑道:“自然,毕竟答应了郡主,要护你一路平安。”


    沈宁禾也笑了,外头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寒暄几句就都进了屋。


    这里离上京城近,因此住宿虽比不上淮安王府,但也还算可以了。


    沈宁禾头一次出远门,显得十分激动,洗漱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为了时刻看着沈宁禾的身子,君亭晚和沈宁禾一个屋子,知许只好一个人睡隔壁房间。


    沈宁禾没带上沈寂,一是因为沈寂的眼睛,二是因为沈寂自己说和谢元洲有些事要去办。


    至于去做什么,沈宁禾没问。


    君亭晚见她横竖都睡不着,怕她伤神,只好点了安神香。


    而君亭晚自己...又在光明正大熬夜看话本子,于是第二天,君亭晚是被知许拖上马车的。


    知许跟着谢元洲和余时学了些拳脚,她自己学得尽心,又常常跟着君亭晚和祝余学医术毒术。


    如今便是打趴几个成年男子也轻轻松松,而沈宁禾,江厌很遗憾地告诉她,并没有适合她的武功,轻功也没有。


    沈宁禾只好跟着君亭晚和祝余学了些类似于飞针定穴之类的小把戏,江厌也教了她用金簪杀人的法子。


    只是前者沈宁禾过目不忘,记得穴位后也算好学,后者就不一样了,她才学了点皮毛,还得常常多练。


    江厌教她时从没不耐烦过,这让沈宁禾对习武更多了几分期待。


    但,目前也只能是期待了。


    越靠近江南,路上的境况越让沈宁禾心惊,从两三天才遇到一次山匪到一天遇到好几拨,流民也从零星几个到沿途都是。


    但有江厌和余时在,加上江厌带来的那些人都武功高强,沈宁禾的暗卫从始至终都没出手过,他们就已经把山匪都打跑了。


    沈宁禾走之前已经接到了薛正则的传信,因此这回是直奔金陵城而去。


    一路有惊无险,虽说是赶路,可到底是考虑到沈宁禾的身子。


    因此沈宁禾从上京城到金陵城也走了快一个月,到金陵城外时,已经近黄昏时分了。


    江厌带着沈宁禾等人直接去了金陵城中的千金阁,一路颠簸下来,沈宁禾觉得自己又快没命了。


    她惨白着一张脸由知许和君亭晚两人扶着去了房间,江厌看着沈宁禾脚步虚浮的背影也是满眼心疼。


    来江南的路还算平坦,沈宁禾已经被折腾成了这副模样,从上京城去定北城的路,可比这一段难走上数倍。


    更不必说越靠近定北城就越恶劣的天气,和暴雪之类。


    江厌轻叹一声,看向一旁的余时:“你还打算跟多久?”


    余时:“你管我?”


    江厌:“...听说北漠王室最近不太平。”你还不滚回去,指不定明儿北漠王就换人了!


    余时听出来江厌的话外之音,但仍旧无所谓道:“哦,我对王位不感兴趣。”


    江厌冷笑:“行,记着你的话。”


    余时微微皱了皱眉,这已经是江厌第二次对他说这句话了。


    以他的性子,本该继续呛回去,可话到了嘴边,余时却突然觉得,他可能会后悔!


    “无聊。”


    余时有些慌乱地吐出两个字,急忙去了房间里。


    他最近脑子里总会出现一些既陌生又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