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乐平
作品:《制霸家族》 县太爷有些不渝,“那该如何?当初是你说这个姓南的功夫好人也聪明,或可与那小子一战,我可是在陈家人面前夸下海口,他们也许诺我若真有人能克制那小子便调我入京,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你,如今你却连人都没说服?”
赵家那小子几次打退丞相的进攻,杀了陈家好几位将军,一时拿他没办法,偏偏益州军那边也不愿合作,丞相更是烦恼,陈家上下这才急切寻找身手出众的人送去相助。
陈常兴原本没想到南若,但谁让他碰上黄金飞,得知他们即将路过此地。
如今时局混乱,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他自然也思虑过,尤其南若本身不是个善茬,他依旧记得初见时她利落斩杀那些流民的事。
堪称心狠手辣,但也正因为如此,也的确是个将才。而且他如今是一县师爷,早不是没什么靠山的书生,因而觉得怎么都要试一试。
原想将人带入县里让她看到自己的诚意,但在城门处的举动便能看出她对他十分戒备,不仅没让村人全部进城,她自己的亲人更是一个都没来。
这样一来倒是棘手。
县老爷见他不说话,怒道:“你到底能不能将人拿下,若此番我们在陈家面前失信,往后也就不用再想着往上靠了。”
陈常兴一慌,他们能搭上陈家其实很不容易,两人都没有那个人脉,是之前在州府和其他大人聚会时得到的消息。
因而在往这处使劲的也并不止他们乐平县,若谁先找到合适的人献上去自然是头功。
陈常兴此时也不敢隐瞒与南若的关系,忙把过去的事说了。
末了为难道:“大人,她显然对属下有了防备,我听他们说目的地是扬州,只怕不会在咱们这里停留。她带的那些人对她也服从,这次进城也才百来人。若是贸然提起只怕打草惊蛇,他们更会提早离开。”
县老爷皱眉沉思,片刻抬起眉眼,“这么说来,能说动她留下的因素为二,一是那些村人,二是她的家人?”
陈常兴见他神色便知已经有了想法,忙道:“大人可是有法子了?”
县令道:“那些人之所以想去扬州,不外乎没吃没喝,既如此,你便着人私下去告之他们,只要愿意留下来便让他们落户,再给他们一份工做,到时候天时好了还分田地。”
陈常兴为难,“大人,如今这情况,哪里还能安排两三百人的工做,而且等着分田地的早排了好几千人。”
县令嫌弃地撇他一眼,“初时觉得你是个聪明的,怎么如此蠢笨,如今各处都在招兵买马,到时候和那些流民一样,直接把他们打散落军籍,男的上战场女的入后勤,他们还怎么聚集?那时候再逃就是逃兵,如今正值战时,《兵律》严苛,逃兵是死罪,不就轻易去了那姓南的一臂。”
陈常兴顿时眼睛一亮,如此南小姐也就没了继续南下的理由。
只是想起她的作风,又道:“若她执意南下……”
到时没了那些村人拖累,对她来说也许更轻松。
县令不以为意道:“那就断了她另一臂就是。”
此时的南若正带着村里人在城里采买。
乐平虽比孟县好些,但其实百姓的日子过得也十分辛苦,街上往来行人中憔悴瘦弱者不少,乞丐更多,但流民很少。
街道上也有好些商家关门,但凡粮食布匹等基础生存物资价格都奇高。
他们逛了三条街,待发现粮铺的价格一家比一家高之后,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大家停在一处街角,焦急地围着南若,“瓜儿,这怎么办啊?咱手里的钱都不多,按照如今这个价格,一家顶多也就能买十来斤粮食,只怕还不到下一个地方就吃完了。”
到时候路上又得饿肚子。
南若还没说话,一起来的大荷婶子提醒众人道:“你们忘了,我们还有从山里弄出来的肉和野菜,省着些吃怎么也能坚持到下一处城镇。”
有人道:“哎哟邱家的,那到时候也得要银子买,可咱们好些家的银子只够在这里买一回的。”
大荷婶子这才反应过来,好多人家并没有多少银子,一时有些尴尬。
也不由自主看向南若。
南若想了想道:“若按照我们之前的脚程,七日后应该能到徐州的吉水,越往南走情况越好,眼下就是我们最艰难的时候,大家先保证这七日的吃喝。”
七日,不长也不短,加上他们打的那些猎物,再买些粮食也能坚持住。眼下也没有其他法子,纷纷转回去买粮。
他们进城的时候已经不早,最后赶在关城门前出城。
因为受伤的村民,他们至少还得在乐平停留三日。
也就意味着他们要白白浪费三日的口粮,一时间大家都有些不愿意,纷纷找上南若等人商量。
一位大叔道:“若是不能立时走,总要有个进项,否则白白看着日子过去可真是等不起。”
大家纷纷附和,“是啊,我家这次买了二十斤粗粮快用光手里那点银子,若是白耽搁三日,到时候只怕也走不到下一个城镇。”
“可也不能真丢下那些受伤的不管。”
“是啊,村长,瓜儿,你们能不能给咱想想办法?”
南若没有急着说话,看向其他人,村长等人思索着,潘少峰皱着眉头道:“三五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还真不好安排,即便咱有些猎物,但眼下老百姓们恐怕也没有余钱来买这些东西,即便卖出去恐怕也不值得。”
潘父赞成儿子的话,点头道:“老二说的是。”
堂爷爷叹息,“我之前在周围逛了逛,这附近地势平坦,没什么高山深林,便是有些小林子也早被流民们刮了一遍又一遍,咱们从里面是找不出什么了。”
这时南兴才心念一动,忍不住看向南若,“瓜儿,这里离咱们之前停留的那个村子只有半日路程,不如咱们组织些人手再回去打些猎物?”
这话一出,大家顿时反应过来,不由一喜。
其实之前好些人都觉得意犹未尽,若是多停留几日说不得还能收集更多食物。
大家都有些意动,纷纷看向南若。
南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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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等人也是同意的,便道:“是个不错的法子,等下从青壮中抽调一半人手,由潘二哥和兴才哥带队,找潘大夫拿好药,明日一早出发,记得最迟五日内赶回。”
众人兴奋颔首,潘少峰和南兴才都应下。
南若叮嘱道:“你们路上注意安全,眼下朝廷兴兵打仗,到处都不太平,遇到事能避则避,不要贸然冲上去,多想想你们的亲人妻儿。”
“是,我们会小心。”大家纷纷应下。
南若没有多说什么,虽有些担心,但也不能真把自己当成保姆。他们接下来的路注定不会平静,大家还是早早适应为好。
商议好后大家打算休息,县城里,陈常兴再次去了后院。
见到他来众人纷纷出来迎接,惶恐又激动,但无人敢上前。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竟然是南田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站出来。
虽然整个人窘迫又不安,但还是开口道:“陈、陈大人,你是要找南瓜儿吗?她、她没在这里。”
陈常兴笑的和气,“我知道她没在,就是来看看大家,不知道各位在这里住的是或否习惯。”
见他态度如此亲和,大家松了口气,纷纷上前巴结回应。
“陈大人真是好人,竟然还惦记我们。”
“劳烦陈大人念着,我们都好,这里可好了。”
“陈大人真是个好官啊!”
陈常兴谦虚地回应着每个人话,末了目光又落到被挤到后面的南田身上,问道:“不知这位小哥如何称呼?”
南田慌得脸色涨红,胡乱摆手,“小的、小的南田……”
“南田?”陈常兴意外地打量他一番,“你姓南,那和南小姐是?”
南田顿了顿,有些尴尬道:“是,我们是堂兄妹,但、但我们关系不是很好……”
陈常兴看着这个老实巴交的青年,关切道:“哦?我瞧着小哥你诚恳老实,南小姐对她的亲人也十分上心,为何与你关系不亲?”
南田在说出那话的瞬间就已经后悔,毕竟这些事是家丑,说起来还是他娘作恶。只是瞧着陈常兴一副亲和长辈的模样,他心中那些话莫名就想说出来,仿佛受到的委屈在他面前能得到安抚一般。
顿时也不觉得家中那些事多丢面子,他觉得对方一定会对他宽和又包容。
果然,待有些忐忑的说完当初的旧事,陈常兴拍着他的肩道:“这件事的确是你娘做的不对,但你自始至终不知情,说起来与你也没什么关系,你心中不用太有负担。”
南田听到这话眼睛都红了,只能囫囵的说着谢谢。
陈常兴叹息连连,只说不用,在他眼里他就和他的小辈一般。
南田心中更是放松和感动。
陈常兴又道:“但这件事在南小姐那里恐怕过不去,你们一家虽跟着她,但想必也借不到什么力。”
南田何尝不知道,当初决定跟着大家一起南下时他们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这一路上也不敢闹出什么乱子,南瓜儿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战战兢兢的熬到现在。
但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