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作品:《请不要和男主谈恋爱

    到了除夕这一日,积在城内那一层厚厚的冰雪终于全部消融了,露出地面原本的颜色来,中日关系盘踞在天上的乌云也渐渐散去,露出许久不见的蓝色天空,似乎正在向人预示着苦难即将被揭过、丰饶平静的日子即将到来似的。


    便是寒冬尚未离去,人们对于新年的美好愿景却仍旧是在的,一提到过春节,人人都一扫连日的阴霾,变得喜气洋洋了起来,沈望舒出门的时候,街上已经四处张灯结彩、贴上了红色的春联与年画,红色的鞭炮纸铺在地上,瞧着热闹极了。


    今日的宴席办在江南最大的酒楼醉仙楼里,那醉仙楼位于城南,由三栋木楼合院修建而成,前后各有一个庭院,其规模之大、装潢之华贵,可谓是举国罕见,只一壶酒都能卖到三钱银子,也只有在富人如云的江南才能这样长久地经营下去了。


    赵知府定好了包厢,里头共摆了五桌、能坐下五十来个人,沈望舒与沈向远、沈星遥三人入场时,包厢里头已经来了一半以上的人,除了本地大小的官员之外,便是杭州有名的富豪与乡绅,多数都与沈家交好,因而沈望舒才一进去,就开始四处与这些人的妻女应酬了。


    她今日穿一件蓝紫渐变色的儒裙,袖子裁得好似一对蝴蝶翅膀,上头以双色丝线绣着狭蝶戏花的图腾,花蕊上头点缀着不知名的宝石,一动起来便随着光折射出炫目的色彩,叫她瞧着轻巧灵动,却又贵气逼人,只一露面就叫人险些看呆了去。


    且沈望舒今日在妆发上下足了功夫,脸上的每一处优点都借由妆容放大,叫她瞧着比生日宴那一日还要明艳动人,叫那些个贵妇人、小姐们瞧见了,都要忍不住一个个地来与她搭话。


    “沈姑娘今日穿的衣裳,模样颜色都甚是新奇。”


    “这是哪一家的裁缝,竟有此等巧思,将衣裙裁成这幅模样?”


    “沈小姐的口脂颜色可真好看,我竟从未见过这样的口脂。”


    “是呀,也不知是在哪里买的?可说出来叫我们涨涨见识呀!”


    这一字字一句句、七嘴八舌的话语,传进沈望舒的耳朵里,最终都汇成了一句话。


    “姐妹,求个链接!”


    即便遭了雪灾,但这些官员与富豪的日子却是几乎不受什么影响的,口袋里的钱依旧多的放不下,瞧见沈望舒身上的新奇东西自然也都心痒难耐了。


    沈望舒今日目的就在于此,别人一问,她便全部和盘托出:“这衣裳都是我们店里的裁缝做的,几位夫人小姐要是喜欢,我随时差人上门,为你们裁制新衣。”


    “这口脂就更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了,是我自己和自家铺里的师傅们一起研制的新颜色,等着元宵节后上到铺里卖呢。”


    她也不提别的,反而笑嘻嘻地冲在场的女眷们笑道:“大家既然觉得新鲜,我明日便差人给各家都送上一份试试,若是用着喜欢,日后便尽管开口问我拿就成。”


    这话说得在场人心里满意极了,面上却还要跟她客气:“这哪儿成?怎有白拿你东西的道理?”


    沈望舒却摆了摆手:“各位夫人小姐用着满意,我就高兴了,既然我高兴了,那你们又哪儿算是白拿呢?”


    众人被她这一套一套哄得心花怒放,纷纷表示日后一定多去她店里光顾,更有甚者当场向她定下了裁缝上门的时间,并表示以后的衣裳都要去她那里定做,沈望舒面上堆着笑,那叫一个左右逢源,不到一刻钟便完成了今日来此的全部目的。


    沈妄姝看得目瞪口呆:“……你好厉害啊。”


    “要带货就要拉的下脸、舍得给别人撒钱,”沈望舒说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茶,这才又继续解释道,“我这个头部KOL已经完成了任务,送货给她们让她们做推广,还没铺上货我们的流量和广告就要拉满了,接下来就等着卖就完事了!”


    沈妄姝对她心服口服,感叹道:“你这样能干,倒叫我觉得当初给你开的价格开低了……要不我给你加钱吧。”


    沈望舒哪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当下两眼放光地应了,末了还不忘说上一句:“我要是能把你的恋爱脑也治了,也就算没白辛苦这一趟了。”


    “我、我比之前好多了呢!”沈妄姝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我都能接受陆晏时喜欢我大哥了!”


    沈望舒一口茶水险些从嘴里喷出来。


    她还没来得及接话,赵知府便带着几个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屋,沈望舒一看,一起跟着进来的除了他原本就要宴请的虞夫人和虞妙瑛母女,竟然还有陆晏时、柳半夏和梅停云三人,三人见了沈望舒,皆是眼前一亮。


    他们三个算是此次灾情能顺利度过的功臣,会被知府宴请自然也正常,原本的剧情里也提到过这样一段,沈望舒自然不觉得意外,只是太常寺卿的妻女在此,倒也没人在乎那三个打扮平平的穷书生,纷纷起身去问候这京城来的高管家眷了。


    虞妙瑛今日反而不似前几日偶然一见时穿的华贵,反而打扮得有些素净:她的头发梳了个单髻,于发髻间钗一支孔雀衔珠点翠步摇,便再无多余的装饰:身上的穿的也是十分简单的清荷碧波裙,用锦缎做的腰带掐出盈盈一握的腰身,显得她整个人清丽曼妙、幽蓝自芳,似出淤泥的荷花一般清高。


    只是她这荷花在罗裙香露玉钗风的沈望舒跟前,就好似开在路旁的野花见了国色天香的牡丹,沦落成了无人相看的陪衬,只一眼就比出了高低,叫她特意做出的这副节俭轻减的模样成了笑话。


    虞妙瑛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个前些天在路上给自己脸色看的姑娘,更想不到自己这样轻易地落了人下风,一时间心里气急了,面上却仍旧摆着副和气又大方的模样,浅笑着和众人问过了好,又轻盈地落了座,下意识地往陆晏时的方向看了一眼。


    方才她于这位陆公子简单打过招呼,见这少年郎生的一副貌似潘安的好样貌,又似孤松独立般清冷高洁,叫虞妙瑛不自觉的就对他生出几分好感来。


    却不想方才还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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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人勿近、对自己说不出半句好话的陆晏时,竟眼巴巴地去那沈望舒跟前找她攀谈,虞妙瑛才见过沈望舒两次,却处处被她强压一头,叫在京城自小受捧的太常寺卿嫡女、赫赫有名的虞妙瑛从云端跌落进泥里,狼狈的叫她窝火。


    随着众人落座,这场晚宴终于开始了。


    赵知府为了给这母女二人接风,定下的菜色自然也都是醉仙楼的招牌,有葱烧鹿筋、一品鱼肚、金汤海参、翠盖鱼翅这样的山珍海味,又有杏仁酥酪、藕粉桂花糖糕这样的精致点心,精致错落地摆了满满一桌,却不想虞夫人看见这一桌的菜肴,竟然放下了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众人脸色皆是一变,赵知府赶忙堆笑着问她为何叹气,可是菜肴不和胃口,那虞夫人却摇了摇头,感叹道:“我只是想到如今外头的百姓还在受雪灾所困,我们却在这里寻欢作乐、享用珠翠之珍,心里不免觉得愧疚罢了。”


    沈望舒听她说这话,险些翻出一个白眼来。


    “装什么呢,”她在心里冲沈妄姝腹诽道,“要真的觉得不该觉得愧疚,人家开口要请她的时候就该回绝了,装出一副爱民如子的德性,不过是想给在场的人一个下马威罢了。”


    沈妄姝恍然大悟:“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真的不请她们,或者换个便宜的地儿点些便宜饭菜,她又要说咱们这些人瞧不起这个京官儿家眷了,怎么样都能给她挑出毛病来,”沈望舒轻轻放下筷子,抬起头去看虞妙瑛母女,低声对沈妄姝道,“且看看她们母女俩要唱什么戏。”


    就见虞夫人又道:“我看见这些吃饭菜要花去那样多的银钱,看见在座各位夫人小姐们打扮的如此华贵,再想到那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百姓们,只觉得心痛极了。”


    “这些无用的排场若是折算成银子,不知道能救多少百姓!”


    沈望舒对这些话嗤之以鼻。


    合着今日她们母女二人故意打扮的这样轻减朴实,是为了来Diss别人不如她俩体恤民心的——钱一分没给灾民掏,事情一件没给人家做,连件衣服也没见她们俩给人送过,哪儿来的脸站在道德高地指责别人?


    赵知府的夫人坐在虞夫人的身旁,尴尬地笑了一声,解释道:“在座的各位为这次雪灾都捐了不少银钱,贡献可不小呢,且女子爱打扮本就是天性,过年嘛,喜气一些也是正常的。”


    虞夫人不置可否。


    “如今是非常时期,又岂可像往日一样铺张浪费?”她摇了摇头,像教育小孩似的严肃道,“贵妇人们一件衣裳只穿个一次两次,布料又这样奢华,实在是可惜。”


    她说着,又抬起手来,遥遥一指坐在远处的沈望舒,轻声笑道:“瞧瞧,这位美人一身衣裳有如天上仙一般,做下来相比要花不少银钱吧。”


    一时间包房内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沈望舒一人身上。


    沈望舒这下听出味儿来了。


    “懂了,在这儿等着老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