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坦荡

作品:《花式拯救文中高危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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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渊等人,正在路今朝营帐里商量军事,闻声以为有何圣命,瞬间都紧张起来。


    路今朝最初也以为萧鸷有何要事,心道,难不成被谁欺负了。


    朝内有些个大臣,不是省油的灯,且他虽然将麾下暗卫,一大半留在了京都,保护萧鸷的安危。


    但百密也有一疏。


    万一呢。


    路今朝立即拆开信封,蹙眉望去,入目第一句:王兄食否。


    萧鸷:吃了吗。


    路今朝:“......”想揍人。


    他粗粗扫了眼下面洋洋洒洒满纸字,然后合上信纸,扔到了书案堆积的文书里,最压箱底的地方。


    一抬头,营帐里大半人都望着他。


    路今朝如实道:“私信。”


    众人神色微变。


    将在外,皇帝亲信,还是不能外传的,里面写了什么顶级机密。


    难不成隔岸对峙了这些天,陛下决定与景国开战了,还是京都那边出了岔子,抑或对他们人事有调动,出了内鬼......


    当夜,得知有这封顶级私信存在的将领和侍卫,一大半没有睡好,惴惴不安,猜来想去。


    机缘巧合,还引起出了真内鬼。


    潜伏在军营的景国密探,半夜放火烧营,趁路今朝出帐察看,将他放在枕下的信偷走了。


    没多久探子被抓住,信却已经不翼而飞了。


    猜到信件可能去哪的路今朝,黑了脸。


    谢渊等副将,大气不敢出,陛下亲信丢了,看摄政王脸色,里面不知写了何等机密!


    众人立马对抓到的探子严刑逼供。


    景国密探实在撑不住后,估计今夜要舍身成仁,便哈哈大笑起来。


    “晚了!”他口吐血沫,狼狈极了,神情却是无比张狂得意。


    “信已经送走了,这会,应该在我们三殿下手里了!”


    白日,意识到私信两字的重要性,探子不敢耽搁,将信拿到手后,直接以最高等级的待遇,确保将信以最快速度送到他们三殿下手中。


    路今朝身边一众副将,闻声脸色煞白,尤其是谢渊,面如死灰。


    这密探是他的亲卫。


    在他身边潜伏多年,他全无察觉,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我......”谢渊身形摇摇欲坠地向路今朝请罪,还未跪地,一只纤长冷白的手将他按住。


    “行了,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说起来,有点丢脸。


    谢渊红着眼,急声道:“别安慰我了,怎么可能不是......”


    “昨夜睡得好不好,”路今朝打断。


    谢渊不知他突然问这做什么,张了张嘴还没回答,路今朝又道:“吃的呢,穿的呢.....”


    谢渊茫然,怎么路今朝突然向他问起安来了。


    “宫里一切安好,王兄寝宫外,梅花开了......”


    路今朝浅浅挑了几句,说完挑眉,


    “就是这些,都说了是私信。”


    谢渊脑海一片空白,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路今朝说的是信中内容。


    他和众人:“......”


    另端一身血污,满脸死得其所的景国密探,顿了片刻,露出了然冷笑:“烨王只管自欺欺人。”


    京都与北境相隔万里,堂堂一国之君,传给统帅的就是一封这样有的没的信件,说出来谁信?


    路今朝睨了眼探子,本想说爱信不信,但想了想,人家蛰伏多年也不容易,上前同情地拍了拍他肩膀。


    “不好意思,”他拿出了身为仲父的担当与包容。


    “我们陛下年岁小,就是这样,多担待。”


    密探:“......”


    深入敌军内部,蛰伏十余年,这一刻真慌了。


    不会是真的吧。


    好个、好个小昏君!


    萧鸷因这事被叫昏君,实在有些冤枉。


    信使有固定的流程,又不是为他这一封信服务,何况,为了不占地方,萧鸷选的信封,都比旁人的小一号,顺道让人捎来的。


    知道一场乌龙,不久,京都信使又送来一份陛下亲信时,众人没有之前的紧张。


    只微妙地看向摄政王。


    路今朝接过看了眼,又塞到了压箱底的地方。


    后面信使再来,众人已见怪不怪,路今朝也懒得当众打开了,直接扔在了案上,空闲时再看。


    秋去冬来,不知不觉,已是次年春日,路今朝的营帐,快被书信密密麻麻堆满了。


    他空暇时候其实挺多,尤其是晚上,夜深人静时候,躺在榻上手枕脑后,借着烛火,隔三差五看一封。


    每封信都看了。


    路今朝还从信件里,明显察觉到萧鸷的变化。


    映入眼帘的字体,除了漂亮和赏心悦目,随着时间流逝,开始变得凌厉。


    路今朝看信,都能想象出萧鸷写字时的姿态,应当与批阅奏折时差不多,明亮灯烛下,垂着漆黑的眸,神色专注而静默,睫毛长,洒着两片小扇阴影。


    看归看,路今朝一封信未回。


    直到一天,他出门正巧撞见信使,信使下意识摸向怀里,随即顿了顿,摇起头。


    路今朝:“?”


    以往风雨无阻的信件,突然没了。


    路今朝第一时间,问了系统,他刷了那么久的好感,不会掉了吧。


    系统信誓旦旦:“没有,一直是满的。”


    路今朝松口气,没掉就好。


    至于信么,本来就没必要。


    话虽如此,在路今朝本月,与第三波信使打照面,仍是空手回了营帐时,他终于纳闷起来,有些坐不住了。


    什么意思?出什么事了吗?


    远在京都的沈京白,突然收到一封信。


    发现来自遥远的北境,沈京白不可思议,匆匆察看,看到开篇‘我安,你安否,’


    沈京白差点感动落泪了。


    可喜可贺,他们烨王,终于学会给人报平安了,还知道关心他过得好不好。


    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有他嘛!


    沈京白继续往下看。


    后面的文字,似乎如写信之人的心情一样,开始变得别别扭扭,歪歪斜斜。


    沈京白看了半晌,才破案般,看懂了,路今朝问他那位在宫里的学生近来如何,可有异常。


    还知道关心陛下了,沈京白越发欣慰,当即回信,百里加急。


    ‘一切如常’


    路今朝在几百字的回信里,看到这四字后,干净利落地合上信纸,没有再过问。


    送去的信不出所料,石沉大海,也阻止不了沈京白的好心情。


    开春之后,沈京白每月入宫教萧鸷的次数越来越少。


    萧鸷进步极快,惯会举一反三,且自路今朝离京后,开始变得有些冷漠。


    沈京白有时与之共处,无意对上那双黑眸,心里都莫名发憷。


    难得有了路今朝动静,沈京白抽空入了趟宫。


    御书房内无人,不知萧鸷去了何处,苏熹公公前去奉茶后,沈京白独在御书房内等。


    闲来无事,他扫了眼桌案,不经意发现奏折旁,摆放着一堆皱巴巴揉成团的信纸,其中一角,露出个熟悉的字。


    “?”阿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