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园子

作品:《清穿之一线吃瓜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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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宝蓝色常服的胤禛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直接略过福晋,掀起下摆坐在了上首。


    凌厉的目光如有实质般扫视了一圈,众人皆是低眉顺眼半福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出。


    胤禛敛目沉声道:“至于常氏,前两日她突发恶疾,太医院院判看过后也别无他法,汗阿玛怜惜常氏父母年迈,特许她归家聊度余生。”


    这话说得常乐好像是要不久于人世一样,不过疯病不能大张旗鼓,这样显得她能够得到恩典归家,也在情理之中了。


    众人显然没料到还有这样的内情,就算是极力压制,还是泄了几分情绪,看向刚才还粉饰太平的福晋。


    至于年娆,她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倒没觉得有什么可惊讶的。


    就是十分好奇,胤禛是如何能够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混淆视听的话。


    年娆悄咪咪抬起双眸,谁知好死不死地对上了胤禛扫视过来的视线。


    吓得她赶忙收回不老实的眼神,心虚地抿了抿唇,眼观鼻鼻观心,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这可比在课堂上搞小动作被老师当场抓包可怕多了。


    胤禛挑了挑眉,被她这欲盖弥彰的样子搞得哑然失笑,怒火一下子消弭不少。


    敛了敛神色,胤禛将视线转到极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李氏身上,不带半分感情宣判道:“不知你是从何处听来的流言蜚语,这般煞有其事,恶意中伤他人,不给你一点教训我看你是不会长记性的。


    “就罚你这次留在府中闭门思过吧。还有耿氏,你也一样,至于什么时候解禁,就看你们是否诚心悔过。”


    没想到巴掌会落在自己身上,耿氏抬头,皱眉嘟嘴,不满抱怨道:“爷,今日之事可与我没有半分关系,我连半句话都没说。”


    “哦?是吗?”


    看到胤禛那了然的神色,耿氏顿时哑声,不甘不愿地垂下脑袋。


    整日呆在府中这样枯燥乏味,好不容易出了一个乐子,她只是想找人聊一下八卦嘛。


    谁知道这李氏比她嘴上还把不住门,害她平白受了牵连,只能孤零零留在府中。


    耿氏越想越气,毫不避讳地转头翻了李氏两个白眼。


    李氏却是不甘心就这样受罚,那眼泪是说来就来。


    声泪俱下地哀声求道:“爷要怎么罚我我都认,是我听信小人,这才惹出祸端。可弘昀和弘时还小,没有额娘照顾,独自住在园子里,我怕下人怠慢他们啊!”


    宋氏无视李氏那要吃人的目光,出声安慰道:“姐姐不必忧心,阿哥们身旁有那么多下人,还有贝勒爷看顾着,绝对不会有人敢怠慢小阿哥们。”


    这去园子里小住,少说也得有个月余的时间。


    常年僧多肉少,好不容易能少两个对手,可不能再让她死皮赖脸地跟上来了。


    李氏翘起好看的兰花指捏住手帕,先是拭去眼角的泪花,接着掩面哭诉道:“可是旁人照料得再好,终归都不及亲生额娘的用心良苦啊!”


    她这话却一下子戳中了胤禛的怒火,彻底沉下了脸,声音中仿佛夹杂着寒冰,冻得人心底发慌。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两个孩子的额娘,就应该谨言慎行!以身作则才能够言传身教,而不是人云亦云,捕风捉影,这样叫我如何相信你能抚育好两个阿哥?”


    这般风雨欲来的气氛,压抑得众人不敢发出半分动静,心中不由暗恨李氏非要捋虎须。


    想引起贝勒爷恻隐之心的主意是很好,可也要看看场合。


    年娆那是一个心惊肉跳,清朝皇子大多都不是由生母养大的,胤禛也是出生后不久就被送到了景仁宫,由孝懿仁皇后佟佳氏抚养。


    再加上清宫刻意隔开,可以说胤禛并未受到生母德妃多少照顾。


    如今李氏提起什么生母照顾得更好,岂不是火上浇油?


    不等李氏回话,胤禛接着道:“还有,我会亲自带着他们,住在我的院子里。如此,你可安心了?”


    听出胤禛话语中隐含的怒气,李氏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按她的预想,贝勒爷应当会起了恻隐之心,准许自己能够陪同弘昀与弘时一同前往,怎么还是这般油盐不进?


    胤禛已经把话给说死了,李氏无法,只能转脸求助地望向福晋,想让她帮自己求求情。


    福晋身为后院的主人,自然有责任维护表面上的和谐与稳定。


    可她这时候并不理会李氏的哀求,而是一脸羞愧,深深蹲了下去,自责道:“请爷降罪,我身为主母,却未曾在李氏口出狂言时严加制止,任由她诋毁年氏,是我的过错,恳请爷将我一同留在府中闭门思过。”


    胤禛端起桌上的茶碗,也不说好还是不好,将人晾了好一会,才淡淡瞥了福晋一眼,眼神中颇有深意,颔首道:“既然福晋已然知错,那就如你所说,待在府中思过吧。”


    年娆在底下听得云里雾里的,这园子福晋有那么不想去吗?为何她会主动要求留在府里啊?


    要说是因为她刚才坐视不理,可自入府以来,福晋一直都是这种态度呀,冷眼旁观着她们吵吵闹闹。


    她还以为福晋是不屑于处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怕伤了大家和气,原来竟是失职了吗?


    他们夫妻俩到底在打什么机锋啊?莫名其妙的。


    直到回到小院,年娆还在琢磨福晋的用意,可惜想来想去就是想不明白。


    任由她纠结着用完午膳,怀英轻声提醒道:“格格,后日便要出发前往园子了,今日咱们便要收拾行李,将一切都打点一下才好。”


    年娆猛然惊醒,看着怀英略带着担忧的神色,想起她今日挺身为自己辩解时的毫不犹豫,不由有些动容。


    伸手握住怀英的手,感激道:“今日多亏了有你,若非你反应快,我还不知李氏所说是犯忌讳的事,冒犯到我头上还一无所知呢。”


    在现代要是听到别人说自己不祥,她都得嘲笑他封建糟粕,不当一回事。


    可她这是处在清朝,背上不祥之说,到底是有损她的名声。


    怀英一脸谦卑道:“格格折煞奴才了,为格格着想本就是奴才的本分,怎敢以此邀功。”


    年娆也不知道该怎么赏赐怀英,恰好看到手上的鎏金镯子,便直接褪下,拉着怀英的手戴了上去。


    “不知你缺些什么,这镯子便当做是你忠心护主的赏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