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幽怨

作品:《重生后嫁给病弱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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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玦顿住,一时间有些恍惚。好不容易以忙碌忘却了那雨中拥抱的身影,不曾想现在沈姝居然又来了。


    “她……”萧玦难得迟疑,像害怕答案似的,“可是一个人来的?”


    岑文迅速推断出,王爷认识这名女子,还颇为熟稔。他答道,“是一个人。”


    他们似乎也并没有形影不离。听到答案萧玦心头蓦然升起隐蔽愉悦,但紧接着又苦笑:自己怎么还是学不会死心?这不好,很不好。


    天还下着雨,萧玦低沉问,“她可淋雨了?”


    看来王爷和这名女子,关系很不一般。岑文略一愣才道,“她打着伞。”


    还好,没那么傻乎乎。萧玦放心了些,沉默片刻却是道,“你告诉她,本王不是任谁想见便能见的。”


    明明关心却还要拒绝;不仅拒绝,还要捡难听的讲——他们王爷可真是……岑文恭敬拱手,“是。”


    沈姝在角门处耐心等待着。雨下久了,空气难免阵阵发凉,她轻轻捂了捂染上寒意的胳膊,终于等到岑文出来。


    以为能见到萧玦了,沈姝脸上扬起一抹笑,往前走了两步,“岑大人。”


    岑文爱莫能助地看着她,“王爷说,他不是任谁想见便能见的。”


    沈姝的笑靥僵住,急道,“我当真有要事见他。”她想萧玦一定是误会了,并且十分生气。都怪谢绍宁!


    岑文摇头。能说出这么不中听的话,王爷必然是不想见,这就足够他行事了。他客气笑道,“姑娘请回罢。”


    沈姝心中发闷却又无奈,看看半开的门扉,明白自说自话地硬闯也是不行的。她只得恳切道,“劳烦您和王爷说说,事情并非他所想那样,还请他屈尊一见。”


    儿女私情到底不适合随便与人说,沈姝只能说到这里,希望萧玦能明白。


    岑文摸了摸下巴,很想问所谓“事情”到底是什么事,但他忍住了——可别一不小心得罪王爷。他又笑道,“姑娘稍等。”


    萧玦回到静思阁。房内燃着香炉祛除湿气,袅袅香雾缓缓升腾。


    他在这香雾中坐下,很快桑春捧着一件衣袍过来,请示道,“王爷,这衣服……”


    那是萧玦回府后换下的长衫,沾了沈姝面颊上的胭脂,又被雨水打湿。桑春本欲拿去给下人浣洗,萧玦却不让,只令桑春将其烘干。


    萧玦望向桑春手中,那叠得整整齐齐的外衫,沉默片刻才低声道,“收着罢。”


    王爷素来爱洁,这件染脏的衣衫不洗却收着……桑春想起暴雨中,马车上,萧玦那仿佛被天地所有尽皆抛弃的眼神。


    那位姑娘,对王爷一定十分重要。


    桑春心中似喜似悲,情绪复杂地将长衫放入萧玦衣柜一角。


    过了会儿岑文进来,禀报道,“王爷,那位姑娘不肯走。”


    “不肯走?”萧玦坐直了些,蹙眉:他都将话说得那般难听了,这丫头……果然还是跟从前一样,倔得很。


    岑文依旧弯腰拱手,姿态是恭敬的,眼中却带三分探究,“那姑娘还说,事情并非王爷所想那样,请王爷不吝见她一面。”


    萧玦微微怔忡,想不到沈姝居然会如此费心解释。


    今日发生的事情且与他有关的,只两件,一件是她卷入大案,此事已经调查清楚;另一件是她和谢绍宁……


    无论是不是他所想那样,其实并不是十分重要。他不该多见她的……


    萧玦眼神冷寂下去,淡道,“让她走罢。”


    这是仍不肯见。岑文心中叹息,好不容易出现一个与众不同的姑娘,王爷他,何苦。


    沈姝又颇等了一会儿,才再见到岑文出来,连忙迎上去,“岑大人,王爷可愿见我了?”


    岑文神色复杂地摇头,“仍是不愿。”


    沈姝着急,“你可将我的话,一字不差地转告了?”


    岑文道,“自是原话转告。”


    沈姝顿感挫败,整个人都沮丧起来,头垂得仿佛遭了雨打的花苞。她不明白为何都这样了,萧玦却还不肯见她。


    又想起自己直到现在,午膳都不曾用,费了许多时间和口舌,站得腿都麻了,挨了冻,还损失了最贵重的金簪,却连萧玦的面都没见上,她又觉得委屈。


    这人又是救她又是护她,怎么这会子又郎心似铁了?


    眼见沈姝漂亮的眸子流露出幽怨,岑文顿时怀疑他家王爷,是不是做了顶顶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但胡思乱想归胡思乱想,岑文尽责道,“姑娘请回罢。”


    能想的办法、做出的努力都已实施,沈姝眼看萧玦这边实在难有进展,只能无奈地听从。她抬头看着岑文,欲言又止。


    “怎么了?”岑文关切地问了一句。他感觉敏锐,已将沈姝划入了须靖王府认真对待的那一批人中。


    沈姝道,“能不能和王爷说说,我没有马车。”


    要不是为了萧玦,她也不至如此。想到谢府离王府的近十里路,她便觉得腿发颤,何况天还下着雨——沈姝语气里的幽怨,是止也止不住。


    岑文立即道,“我给姑娘安排马车。”


    想到萧玦显然是不欲和沈姝多加牵扯,岑文又道,“若有人问起,你便说你与岑家有两分交情,马车是我私人安排。”


    看来萧玦不认她的态度十分坚决,连下人都如此为他撇清。沈姝心里念叨了一句,倒是没和岑文抱怨什么,端庄地施了一礼,“多谢岑大人。”


    目送沈姝离去,岑文才折返去回禀萧玦。路上遇到安排好陈府事情的岑敬,他以一脸打探秘辛的表情凑了过来,问道,“方才审案时,陈家姑娘推出门送死的女子,是不是便是沈姝?”


    岑敬面无表情看他一眼,“少打听些有的没的。”


    “这怎么能是有的没的?”岑文一脸严肃,义正辞严,“知道王爷所思所想是我的职责!”


    岑敬信他才有鬼。岑文被白了一眼,悻悻道,“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无趣,那可不得了。”


    岑敬没理他,大步流星朝静思阁走,岑文追上他,扯他衣袖,“你还没说呢,你告诉我!”这关系到沈姝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以及日后该如何对待沈姝的问题——他有预感,他还会与沈姝打上许多交道。


    岑敬也不知自己为何有个这么话多的弟弟,被他烦得无法,只能道,“是!”


    岑文站住了,待在原地摸了摸下巴,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岑文进入静思阁的花厅,岑敬已禀报完毕。


    萧玦见他进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