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办公室的门保密性好，安全性也高，崔领事用手肯定是砸不穿的。


    因此尽管他在办公室中又喊又叫又动手的，也再没有人理会他。


    路知随先让一部分人将原本被关起来的异能者带去新的办公室，他再看向那些刚刚跟崔领事战斗的人：“都没事吧？”


    几人摇摇头：“还好发现得及时，我们都没受伤。”


    “那就好，”路知随松了一口气，又问原本在办公室前巡视的异能者，“到底发生什么了？崔领事怎么会突然失控？”


    “我也不清楚……”那人感觉自己工作没做到位，一脸愧色地挠挠头，“等我听到动静时，才发现崔领事已经失控了……不好意思啊，路局长。”


    路知随也没怪他，毕竟崔领事的确不是他和凌序划定的重点监督人员。


    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没关系，下次仔细点就行。”


    好好安慰了这人一番，他跟凌序便去找了那些被转移到新办公室的总部异能者。


    两人赶到时，异能者们已经被第五分局的人安顿好了。他们都坐在椅子上，神情惶然，显然还没从刚刚的动乱中回过神来。


    而这其中最淡定的要属俞楠英和白葳了。


    第五分局的人还没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两人直接步入了办公室中，白葳一眼便看到了他俩的身影。


    “问出结果了吗？”她问。


    两人并没有回答，但白葳也能从他们的面色上看出问题的答案。


    “我就说嘛，”白葳冷笑一声，“我哥这个人我最了解了。”


    许是顾忌着凌序和路知随两人情绪低落，她说完这话后便不再开口。


    两人于是走到俞楠英面前，询问她崔领事失控时的情形。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俞楠英一手支颐，眉心紧蹙：“那就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我还在跟崔领事聊着天，我发现他的面容突然就不对劲了。”


    “他整个人变得无比凶狠，突然朝我冲了过来，要不是有其他异能者拦着，我想我说不定都看不见你们了。”


    “所以就跟之前的异能者一样，毫无征兆？毫无预警？”


    俞楠英点了点头。


    凌序和路知随互看了对方一眼，俱都面色凝重。


    如果连被划分进最安全等级的崔领事都会失控，那这岂不是意味着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如果异能者的失控根本没有规律可言，那他们要怎么遏制接下来的局面？


    两人苦苦撑了那么多天的气突然有些泄了，在看着对方的眼睛时，甚至连一句安慰鼓劲的话都说不出来。


    在这一刻，他们突然觉得自己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其实他们根本无力掌控眼下的局面，连莫桑的诡域都进不去。


    眼下唯一的结局就是站在原地等着被莫桑玩死。


    办公室里明明有十多个人，可是却安静的不得了，好像所有人都在为晦暗不明的未来而哀悼。


    在这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最先开口的人是俞楠英。


    “卓然还没回来吗？”


    卓然？


    俞楠英这话问得两人一头雾水。凌序环顾了整个办公室，发现办公室内的确没有卓然的身影。


    “卓然？卓然怎么了？”路知随开口问。


    这下换成俞楠英一头雾水了：“你们刚刚不是把她给叫走了吗？”


    听了这话，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迷茫和疑惑。


    凌序道：“我们没有叫过她。”


    “没有？你们确定吗？”


    两人点点头。


    “那就奇了怪了……”俞楠英喃喃道。


    刚刚崔领事失控时，她和其他人一起在第五分局异能者的带领下前往新的办公室，走到半程时，卓然却突然告知她凌序和路知随找她有事，她先离开一会。


    俞楠英不疑有它，嘱咐了卓然早点回来后，便放人离开了。


    但时间已经过去许久，凌序和路知随两人都到了办公室，俞楠英却还不见卓然的影子，这让她心里忍不住生起疑窦。


    “这么长的时间都没回来，”她对着两人道，“你们说，卓然会不会也失控了？”


    路知随眼睛微眯：“很有可能。”


    不说别的，光她撒谎骗俞楠英这事就挺可疑的。


    虽说眼下还有一箩筐的事在等着他们解决，但一个失控异能者在外走动这事可比什么都可怕。


    他们不知道卓然到底去了哪儿，也不知道卓然离开俞楠英是要去做什么。


    路知随当机立断道：“我们马上去找她。”


    说完，他便与凌序朝办公室外走去，等第五分局的异能者将办公室门锁上后，路知随只留几个人在场继续巡视着，其余人则被他分派到了各处去寻找卓然的身影。


    他跟凌序自然也在寻找卓然的队伍中。


    总部说大不大，也就几层楼而已，但说小也不小，这几层楼中密密麻麻的排布着上百个办公室和单独的区域。


    路知随将其他人分到了别的楼层，他和凌序便就在二楼找人。


    因为不知道卓然的目的地是哪儿，他们一间办公室一间办公室地找着，连关着人的也要进去逛一圈看看有没有卓然的影子。


    关着失控异能者的办公室他们不方便进去，就趴在窗口观察里面异能者的状态，看看里面有没有藏人的可能。


    如此两人在二楼转了大半圈，累得满头大汗，却仍是没有发现卓然的踪影。


    “这人到底去哪儿了？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吧。”路知随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感觉十分费解。


    “总部就那么大，一定能找到人的，”凌序道，“不过这么久还找不见人，我想我们可以断定卓然的目的必然不单纯。”


    “说得也是，”路知随沉了一口气，“继续找吧。”


    凌序应了一声，两人又继续前往下一个办公室。


    余下的办公室只剩不到十间，两人快速在这些办公室里晃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看到凌序眼中难免/流露出低落之色，从最后一间办公室出来后，路知随特地安慰她：“没关系，也许第五分局其他人有发现，我们去别的楼层问问他们吧。”


    “嗯。”


    凌序点点头，两人于是又朝着一楼而去。


    在一楼找人的是于澈和浅锋。两人才下楼梯，便看到他俩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于澈看到他们从楼上下来，扬声问道：“局长，凌序，你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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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了吗？”


    “没有，你们呢？”


    于澈将肩膀一塌：“我们也没找到。”


    浅锋补充道：“人就跟蒸发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


    得了，这下一楼也不用去了，反而是浅锋于澈两人跟着凌序和路知随往三楼去。


    但这回几人才刚踏上前往三楼的楼梯，一阵由远及近的警报声突然响彻了整个总部大楼。


    这警报声极其尖锐，极其刺耳，配合着总楼闪烁个不停的红灯，直让人心底发怵。


    几人张皇的左右看看，于澈吓得声音都在颤抖：“这……这什么声音？又发生什么事了？总部要爆炸了啊？”


    路知随经常来总部，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刚想回答却听到了凌序清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不是！”凌序猛然抬头望向楼梯深处，“这是来自最高层的警报，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这代表着有人闯入了最高层的机要办公室！”


    最高层是整个总部的核心，这个地方不仅存放着许多机密文件，还管理着众多重要设备，比如还未流通到市面的脑机设备，比如给异能者配置的特殊电子手表，再比如……控制穹顶开启与否的开关。


    这些设备都存放在机要办公室里，她不确定这个人到底闯入了哪一间机要办公室，她只能暗暗祈祷千万别是穹顶开关那间。


    一旦穹顶开关被人动了……


    凌序呼吸一窒，她根本不敢想象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我们赶紧去最高层看看！”她道。


    警报才响起没多久，她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凌序说完便快速往最高层而去，于澈和浅锋二人紧随其后，唯有路知随慢了一拍才跟上。


    他只是在疑惑，凌序明明才第一次来总部，但为什么她会对总部如此了解？


    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那张合影，那上面的人该不会真的是她吧？


    路知随赶紧摇摇头，将这个奇怪的念头抛出脑外。


    那人不管是不是凌序，他现在最应该关心的并不是这个。


    他加快脚步，和凌序等人迅速来到了最高层。


    几人到达最高层时发现已有其他第五分局的异能者闻讯赶来。


    “这警报声是从哪里响起的？”有人问。


    “不知道啊，我怎么感觉四面八方都有这个声音。”


    如果不知道声音从何处传来，就无法判断被闯入的机要办公室是哪间。凌序想了想，转身跑到了最高层的另一侧。


    “凌序，你去哪儿？”路知随对着她的背影喊道。


    凌序没有答话，只顾着往前跑，路知随只好带着其他人一起跟上。


    跟着凌序来到最高层另一处，路知随才发现这里居然镶嵌了一个巨大的显示屏。


    屏幕里显示出整座总部大楼的平面图，且平面图上每一个重要的区域都标注上了对应的名称。


    此时，第五分局的人都围在了屏幕面前，他们清晰明白地看到，平面图上一个位置在不断地闪烁着红点，红点下方还写着几个大字“该区域已被非法闯入”。


    再看一眼那区域上方标注的名称，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穹顶开关控制室……那人果然是冲着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