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庆余年】皇家二五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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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不过姐姐你还是消消气。”我给她倒了一杯茶,“你想要解决这桩婚事,也别出手太直接吧?和皇兄据理力争的时候,显得我们可理亏了。”


    “你放心。”姐姐接过茶喝了一口,“有人会帮我们出手的。”


    “谁呀?”


    “二皇子……怎么?”她奇怪道,“你这几日不去睡觉?已经快到夏日了。”


    “害,这不是你的烦心事没有摆平吗?你难得有需要我,我没能帮你解决问题,我心有不安。”


    姐姐没说信也没说不信,瞟了我一眼,淡淡道:“心有不安?我听说你这两天去找婉儿玩的挺开心的。”


    我知道这事是瞒不住她的,是以也没想瞒:“一方面是她的婚事,另一方面我也想到了以前的自己,所以就去看了看她……我替你带孩子,你有什么好担忧的。”


    “她怎么样?”


    “她除了身体不好,哪都挺好的,这两天有我这个有趣的小姨陪她玩不知道有多高兴。况且我手头别的没有,滋补固元的药倒是多的很。”


    小姑娘以前也太纤瘦了,抱起来也没多少肉,带着她轻功起飞时,简直都担心勒疼她,可不得多补补?


    姐姐听我说着,没吭声。


    “只是她那病是个问题,这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吗?我在《京都时报》重金求医,陆续也接到一些消息,找人甄别了试着,似乎咳的少了些,便偶尔带她出门看看,老在家里待着真的会把人憋疯的……和你说一声,你别拘着她。”


    “好。”姐姐说,“你俩开心就好。”


    姐姐的关心点到即止。


    于是我便也收回了未尽之意。


    要是被姐姐知道皇兄特意引了两小只在庆庙见面,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气死。


    *


    我又去了紫祥苑,婉儿一见到我便开心道:“小姨!”


    她小跑了过来:“我们去哪里玩?”


    我原本是想找她商量事情的,但是见她满眼放光的模样,话到嘴边就成了:“现在是枇杷的季节,我带你摘枇杷去?”


    “好呀!”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到外面去仍旧腼腆,可是等我让护卫远离,我的枇杷林只剩下我俩时,她就彻底玩疯了。


    说是“疯”也不尽然,毕竟她的身体素质决定了她没有太多力气活动,只是能够趁天气好出来呼吸点新鲜的空气也好。


    这地方的气息带着叶子的甜味,我坐在阴凉处,看着她先在矮矮的枇杷枝下挑选,随后又拿了竹竿要去打高处的。


    风吹过枇杷林,葱葱茏茏,让我想起当年我一个坑一个坑种树的场景。


    树和人不一样,一梦多年,人老了,树却长成了,还能结果,多好。这让我觉得我那些与他人错位的时间里,总是有所收获的。


    等了一会儿,婉儿累了,精挑细选了几个枇杷过来放在我身侧。


    她的发丝有些乱了,额间有细汗,因为日光而脸颊薄红,不那么精致温婉,但却多了几分人气儿和可爱。


    我总算知道叶姐姐当时对我说的那声“这样可爱多了。”是什么意思。


    我等她咳着休息了,喝了茶,吃了枇杷,才问她:“你对皇兄指定的婚事怎么看?”


    她实诚地摇摇头:“我不愿意嫁给一个未曾谋面的人。”


    我点头说:“那就退。”


    她先是展颜,随后却又思索:“我知道小姨您能帮我摆平这事,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件事是我不愿意,所以我想同范闲见上一面,当面说清,到时陛下若是怪罪,我一人承担就是。”


    我发现这女孩被养的极好,我当年不懂的事情,她却懂得共情。


    我说:“好。”


    然后当夜,我就带她拎了一篮枇杷翻进了范府后院。


    (婉儿:“欸?”)


    *


    实在是要说明白来意又要各种通传太麻烦了。


    再加上各路眼睛都盯着范闲,我要是带婉儿登门拜访,当天就能被皇兄宣进宫里说教一顿。


    婉儿戴着帷幕,虽然已经翻入,但站在墙边踌躇着不敢再踏去一步:“小姨……这不好吧?”


    “来都来了。”


    我想起当年皇兄就是这样带着我翻进叶姐姐家的墙头,美其名曰带我出去放风,实则是让我帮他放风。


    我率先踏进了范闲小院的天井下,看着脚下不是很干净的地面,那木板上留着黯淡粗糙的岁月痕迹。


    我将枇杷篮子放在了矮几上,嘀咕道:“这都没有人打扫吗?”


    在我身后,几乎没有声响,有人从房梁上落下。


    “小姨!”婉儿低呼一声,也跑了进来。


    我转过身,看见了范闲站在我身后,轻飘飘道:“我这地儿小,自然是没有长公主府干净阔气的,您要是待不惯,我也不必招待了。”


    婉儿已经走到我身边,压住情绪微微一礼:“见过范家公子。”


    “不敢当,林郡主。”范闲避开了那一礼。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婉儿先是惊疑,但很快反应过来,可惜话已出口。


    “既然称呼小姨,自然就是林郡主咯。”范闲问,“不知二长公主和郡主深更半夜不告而来所为何事呢?”


    “很简单,”我说,“带你俩见一面,看看相性,好决定要不要结这个亲。”


    范闲脱口而出:“那不就是相亲?”


    婉儿弱弱问道:“何谓相亲啊?”


    “没什么。”


    范闲放下了挑起的眉,将我拉到了一边。


    “哎!”婉儿轻轻一声,似要阻止他的行径,却见我没有反抗,便又闭声,站在原地刻意回避,以免听我二人说什么了。


    范闲问我道:“我说你们这边,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爱翻人墙吗?”


    “还有谁爱翻墙了?”


    范闲不自在地挪开目光:“这先别管……还有你们,是皇室之人,都不避讳这些事的吗?”


    “什么事?”


    “大半夜的见面啊?这不就是叫那个什么私相授受吗?”


    我更正道:“少年人,第一,我还在呢,不能算太私下;第二,做人不要那么迂腐,比起盲婚哑嫁我更鼓励自由恋爱(范闲小声嘀咕了句什么);第三,我们是来和你聊退婚的。”


    “你能不能把要事放前面说。”


    “主要是太想纠正你了。”


    范闲看上去有点生闷气。


    他说:“行吧,那就退,反正这亲我也想退。”


    他转身要走,我将他拉住,示意他朝婉儿那个方向走:“你急什么?都说是聊,不是告知。沟通才是化解矛盾的桥梁,这婚事是那群一天到晚想给人当爹的**大人的决定,又不是你俩的——当然也可以是你俩的,不管怎么样,你们先见了聊了再做决定,别莫名其妙就结怨厌憎了。”


    我虽才同他说了就当陌路,但是婉儿说的有道理,我不想因为此事而让小辈结了梁子,因而好好和他说道。


    范闲犹豫道:“是我听错了吗?你刚才是不是骂了句脏话。”


    “……”


    这家伙,我说了这么多,关注点居然是这个吗?


    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