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晓武觉得一口气憋在肚子里，说不出的难受。蹦起来隔着矜罡就抡拳头，不管不顾地想打俞建南。


    矜罡用力地推着泉晓武，不让他打倒俞建南，边喊：“翅膀！翅膀！”


    “你们两个，长不大呀？”俞建南长长地叹了口气，“是不是所有的王子，都晚熟？”


    说着话，他敲一下自己的神封穴。因为天空中是密罗当值，所以生出一双美丽无双的绿色色翅膀。


    小五边从怀里掏出宝石盒子来边嘟嘟囔囔地抱怨：“这质量也太差劲了。”


    矜罡怕他反悔，连忙说好听的：“战利品。他可是最后一个没被你沾便宜的了。”


    小五想了想，也是。自己一个三千万富豪，要的是面子，不是宝石。于是便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把俞建南的两个翅膀一根毛一根毛地挑了个遍，发现翅膀尖的两根毛最长最漂亮，但第三根却是怎么都挑不出来了。于是跟俞建南说好，这一次拔两根，然后再生一次翅膀，拔一根。


    俞建南一方面懒得跟他计较，另一方面又觉得人家要的明明是宝石，自己的羽毛实在不值什么钱。便答应了。


    于是，泉晓武唰唰地拔下两根羽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在祖母绿上面。


    “哎呀！”矜罡惊讶无比地叫起来，“站住了！没消失！厉害呀！”


    小五笑眯眯地抱拳拱手行江湖礼：“不敢当，哈哈，不敢当。”


    俞建南也两眼放光：“我要是往神封穴里面放颗宝石，是不是就永远掉不下来了？”


    “那我不知道。”泉晓武摇头，“快！快！还欠我一根呢。”


    “科学么。研究研究。”矜罡兴奋地拍了拍俞建南的肩膀，“换个颜色看看。”


    “这又不是我说了算。”


    “蓝的，印池蓝。”矜罡叫。


    小五反对：“红的，我要本命星，郁绯红的！”


    俞建南不高兴地推开他们：“我又不是变戏法的。”


    “快！”矜罡指着天上叫，“快！”


    印池当空。


    俞建南点了点头，劝小五：“这东西，也要看缘分。印池正当空，是矜罡的缘分。”


    说完，他用手呯地敲了一下神封穴。


    扑啦啦！


    深蓝色的翅膀从肩胛骨开始生长。


    矜罡擦拳磨掌地等。


    眼看翅膀越长越大，差不多长到一半的时候，竟然开始变颜色。


    莎啦啦


    莎啦啦


    一大片一大片地开始变红。


    “咦？”矜罡叫起来，回头一看，果然看到泉晓武在平底船上摆下一个正常人看不懂的宝石大阵，张开薄薄的、深红色的结界。


    深蓝色的印池阳光在透过平底船结界的时候遭受侵蚀，转化成红色的阳光。


    矜罡和俞建南同时指着透过结界的红色阳光惊讶地叫起来：“太阳光变色了！太阳光变色了！”


    他们转头去看泉晓武，却发现泉晓武也是张大了嘴巴，满脸的懵逼。


    “咦？你也整不明白？”


    “哎呀！”小五撇起瞧不起人的嘴巴驳斥，“没见过呀？还京城的呢。小皇帝的脸都被你俩丢光了。”


    “当然没见过！”两个少年同时叫起来，“吹什么牛？你也没见过。”


    “我做出来的，怎么可能没见过？”小五的嘴撇得更加瞧不起人。


    矜罡和俞建南趁着他两只眼珠子翻到天上去，合身扑上，一左一右把他架起来推上了船帮，面朝河水。


    小五的牛皮一下子被戳破了，尖叫着承认：“大前天看赵凯他们村儿，有一块十种颜色的人造宝石。稍微，研究了一下。是波长！改变光的波长，就能变化能量的颜色！”


    矜罡和俞建南好不容易把这个万人恨推到了水边，怎么肯就此放过？


    “改变能量的颜色，就能改变能量的性质么？”


    “我不知道。”


    “说！”


    “不能！不能！只能改变颜色，不能改变性质！”


    “你发现这个秘密多久了？”


    “四天！”


    “几天？！”矜罡恶狠狠地踢泉晓武的腿窝。


    “昨天，昨天刚刚研究出来的！”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说一遍。是谁，丢皇帝的脸？”


    “我，是我！”


    矜罡和俞建南这才松开他，看着泉晓武两腿发软地跌坐在船底各种各样的鸭子粪便中面色惨白的打哆嗦，还不忘记指着他的鼻子教训：“士可杀不可辱。当拳党的面侮辱皇帝，下次就跟你同归于尽！”


    小五连连拱手致歉：“大侠高义。多谢二位大侠高义。”


    这功夫，俞建南的翅膀长成了。一只是蓝色渐变深红，另一只是红色渐变深蓝。


    小五坐在鸭屎堆里好一阵子，才将一颗悸动的心平静下来。喘了几口气，感觉到两条小腿的力量逐渐恢复，才站起身来问矜罡：“我要那根印池羽毛怎么样？”


    矜罡一下子被气乐了：“你家是郁绯，红色的。我家是印池，蓝色的。你拿我东西是不是拿上瘾了？”


    “我是应该要红色的。但，刚刚那两根是绿色的。配蓝色的，含蓄中映衬着高雅。配红色的，大红大绿，那不是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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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棉袄么？”


    “大红大绿的大花袍子你还少穿了？”


    “那，是有构图的。有设计，有线条，有粗有细，有明暗相间。”小五耐心且温柔地解释，“俞建南这三根羽毛，太俗了。”


    俞建南冷哼一声，表示对这种无厘头攻击的轻蔑。转过身去背着手，迎风傲立船头。


    “穆国师的事儿，就算定下来了。”


    “这位大侠，你咋还趁火打劫呢？”


    “跟你这种人讲仁义的，全世界也只有俞建南。”


    “大红大绿的，少跟我提他。”小五表示瞧不起，“明明欠我三十颗宝石，结果就给了三根羽毛。”


    俞建南再次冷哼，向着船头又踏出一步，半个脚都悬空在水面上了。


    矜罡也不想跟泉晓武胡搅蛮缠，想了又想才说：“你要羽毛干嘛呀？”


    “送我媳妇。她喜欢。”


    “你不是要跟朱仙子解除婚约么？！”


    “我要不要解除婚约，干你屁事呀？”


    矜罡脸红：“朋友么，关心。”


    “我呸死你。”小五的眼珠子转了转，“你，刚刚因为御雪出卖我一次。现在又为了我媳妇出卖我一次。你多大年纪了，怎么我看上的，你都能看上？”


    “你也看上御雪了？”


    “没有。我十四，纯真。要多纯真，就有多纯真。”


    “我呸你一脸的纯真。”


    俞建南豁然离开船头，大踏步地走到两个纨绔的面前愤怒地吼：“你们俩有没有点正事儿？穆国师怎么了？”


    矜罡和泉晓武同时愣住：“你不是玉树临风，潇洒若仙去了么？”


    “你们两个太俗了！”


    “我呸你一脸的假清高。”泉晓武翻着白眼转向矜罡，“我要蓝色的。”


    “穆国师！穆……。”


    还没等话说完，噗啦一下，俞建南的翅膀幻灭了。


    “都怨你，啥都没有了！”小五埋怨。


    矜罡不服：“你自己的红羽毛不要，偏偏要我的蓝羽毛。讲不讲理？”


    “讲理的话根本就没你的份！”泉晓武气鼓鼓地说，“我是凭本事变颜色、拔羽毛。你凭什么呀？还不是要靠我拔？”


    “行。行。行。”矜罡决定不跟他计较，“你要蓝的，给你媳妇。我要红的，给御雪。”


    “御雪喜欢黑的。”


    “你就不能给我变个黑的？”


    呼啦。


    身边一声响，俞建南生出翅膀飞走了。


    “都怪你！”泉晓武愤怒地捶了矜罡一拳，“到嘴的鸭子，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