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番外(5)
作品:《克劳拉小姐总是不高兴[西幻]》 自从塔来到王都后,虽然掌握了南部大军,但比起成为南部的元帅,他更想成为王室直属军,因为可以负责整个王宫的巡视与守卫。
和克劳拉提了几次后,反而被骂没出息,强迫他老老实实当元帅。
一直到克劳拉荣登王位,他才被允许掌控整个王都的护卫权,而南部暂时交到了其他将军手里。
军部改革之后,整个帝国军权都汇聚于克劳拉本人手中,再由她分权至四位元帅之手。
除了霍德华侯爵外——在未来这个位置会传承给玛格丽特,一位是温斯顿公爵推荐的将军,一位是巴特以往的部下,最后一位南部克劳拉还是交给了塔。
只不过目前南部由他的副手莫兰特驻守,塔本人还兼顾了王室直属军头领的职位,而整个王都的护卫权转交到了亚克手中。
国王的房间虽然比以往更难摸进去,塔还是顺利爬上了窗户。
“你可真是和爬窗过不去,不能走大门吗?”克劳拉怒道。
塔无言,老实挨骂。
更多时候塔还是只能老实睡军营,总在营中唉声叹气,不久后直属军都知道塔有心仪的对象,但只能偷偷做对方的情夫。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王都经常有守寡的贵族夫人暗地里偷偷找情夫,对象也通常是年轻的骑士。
通常来说除非骑士本人能付得起足够的金钱,从王室手中买下这位贵族夫人的再婚权,否则两人也只能一直保持这种隐秘的关系。
不过,克劳拉一世在位期间废除了王室对贵族夫人再婚权的管制,丈夫死后,女性可以自由选择再嫁或持有财产保持单身。
律法颁布当天,下属们便撺掇塔赶紧迎娶他心仪的女人,塔涩然,“她会来娶我。”
士兵们:“?”
直到顶头上司摇身一变,变为了新加冕的王夫,搞什么原来将军的偷情对象是陛下啊——那更令人惊悚了!为了活命,士兵们理智地决定让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
按照惯例国王和王后应当分房居住,因为彼此有需要接待的贵族,不过塔不可能单独会见贵族夫人,或是组织宴会,这项工作交给了宫中的女官。
而塔也不愿单独居住,常年赖在国王房间不愿离开。
“托里曼人理应和他的阿夏住在一起,否则是情感不好的证明。”塔难得在这方面很坚定。
阿夏是指伴侣,托里曼人通常认定伴侣后,除非死亡不会彼此分开。
就当多了个暖被窝的,克劳拉默认了塔待在她的生活空间里。
而塔严格按照雪莉的标准,时刻监督克劳拉的一日三餐,哪怕中午在军营里没法赶回来,傍晚回来后也要询问侍女们。
克劳拉不喜欢被管着,但她一旦不用餐或是吃得不多,塔也不会强求,只会哀怨地守着她办公。
被他弄得烦不过,克劳拉只好按时按量吃完,免得这人正事不做,只盯着她看。
随着玛丽长大,她将要离开奶妈,回到克劳拉身边时,国王陛下才发现,这间国王套房,一开始就没有设置储君居住的地方。
毕竟王子通常住在王后附近,或是直接和王后住在一起。而现在宫中唯一的王后正每天赖在她身边。
国王套房这一层拥有数个房间,包括国王收藏室、衣帽间、盥洗室,总之没有一间是属于王储的。
这可不行,玛丽必须得住在她的附近。
克劳拉决定修改这一层的布局,分一间房改为属于玛丽的房间,等她独立以后,再搬去自己的套间。
城堡的改建只是将国王的藏品搬去另一层,再将这间房改成王储的房间,最后再打通一下书房。
在工匠们装修时,克劳拉和塔需要短暂搬离,她一合计,不如先去洛芙宫中小住一段时间,就当是度假。
不久后就是玛丽的生日,在那边度过并举办宴会也更好。
准备离开前的晚上,克劳拉感慨:“一家三口非要挤在一层,其他王室可绝不会像我们一样。”
塔一本正经地回道:“因为其他王室婚姻的政治意义大于情感维系。”
克劳拉一下子被逗乐了,捏着他的耳垂,笑道:“你还会说这么深奥的话呢,如果我说娶你回宫中也是政治意义更大呢。”
塔反手握住了克劳拉作怪的手,知道克劳拉在逗他,他还是注视着克劳拉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拥有被您看重的政治价值是我的荣幸,维系情感也是我应承担的责任,您愿意纵容我,难道不也是对这份维系的认同吗?”
克劳拉将脸埋在塔肩膀上,笑得不可开交。笑到塔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弄得他一阵局促,脖子红到脸。
“你可不是跟弗洛娅学的吧?还是莫兰特?”克劳拉终于笑够了,塔这人平时在她面前总不太聪明,当然绝大多数男性在她面前都显得不够聪明,塔也不是特例。
塔没说其他人教给他的都不是什么好话,尤其是莫兰特,照弗洛伦斯的说法就是油嘴滑舌没个正形。
军营里听来的也大多是荤话,塔绝不敢在克劳拉面前说,不然从此就被赶回军营了。
这是他自己看书学来的,克劳拉每天众多公务,有时甚至深夜都处理不完。塔也想多学这方面,能帮克劳拉处理些事务。
面对克劳拉的误解,他闷闷地辩解,报出了几本最近正在看的书名,都是一些历史和律政方面的书籍。
克劳拉当然知道他最近在看这些,书架上少了什么书她都一清二楚,只是没想到塔真的读进去了。以前让他看的那些也只看了个囫囵,还经常看不懂。
能让塔耐下性子读这些,也不过是因为他想要成为对克劳拉来说有用的人。
克劳拉赏赐性地跟他交换了一个吻,等把塔撩拨起来后,又按住他说今天不可以,因为明天要收拾行礼。
塔委委屈屈在克劳拉颈窝哼哼半天,被赶去盥洗室解决。
等他回来时克劳拉已经睡熟了,即使油灯昏暗,塔也能清楚地看到她眼底的青黑,以及即使睡着也无法舒展的眉心。
克劳拉远比其他君王要更加自勉,在位不到两年她在民生方面颁布的律法就远超了其他君主。
世人只将争议放在她颁布的女性相关律法上,却忽略了她对整个军部改革和民生保障上作出的贡献。
尽管克劳拉本人并不在意,塔和所有爱着她的人却不想克劳拉背负这些非议,也在为消除这些非议努力着。
塔上床时,克劳拉警觉地睁开了眼,察觉是熟悉的人才翻身将脸埋进枕头里,命令塔熄灯。
房间很快陷入一片黑暗,但塔心中没有阴霾,他的太阳在怀中。
*
说是收拾行李,实际上只有一些公文和常服要带走。毕竟洛芙宫离王宫实在不远,只有大半天的车程。
玛丽正是学走路的时候了,每天在房间内像小狗一样到处爬,见到什么都想啃上两口。
包括克劳拉佩戴饰品,不注意就会被她取走,往嘴里塞。抢走还会闹脾气,小脾气比艾洛薇还要大。
菲米娅下个月就会回王都,佩妮已经能够独自管理德林郡,所以菲米娅也能抽开身,专程来帮克劳拉教养玛丽。
现在侍女们还有塔都对玛丽过于溺爱了,预感到艾洛薇和安德鲁回来后,也会是无条件溺爱的模样。
看来以后还得由克劳拉严格要求。
克劳拉抱着玛丽,指挥着侍女们将要带走的文书与要件都收入盒子中,之后再统一搬去马车上。
玛丽在她怀中哼哼着意味不明的语言,扯着她的头发玩。
趁克劳拉分神,她将目标放到克劳拉的领口的宝石上,和克劳拉眼睛相似的祖母绿。
“玛丽,这个不可以摘。”克劳拉及时拦下她。
侍女捧着一个朴素的木盒来到她面前问道:“陛下,这是塔殿下的东西,是否需要一并带上?”
克劳拉知道这个盒子,塔经常神神秘秘往盒子里放各种东西,不过这是他的隐私,虽然有些好奇,克劳拉也没有多问。
侍女认为里面装的很重要的东西,拿不定主意只能来问她。
克劳拉边和玛丽做斗争,边说着:“带上吧。”
气恼地玛丽因为抢不过已经成年且强壮的母亲,只能将脾气发泄到眼前的木盒上。她探出身体,伸手打翻了盒子,力气之大,克劳拉差点没有抱住她。
木盒没有带锁,落到地上后里面的物品散落一地,侍女连忙躬身请罪。
克劳拉只能捏着罪魁祸首的后颈语气严厉地和她讲道理,并让侍女将东西收回盒子里。
眼尖的克劳拉注意到盒子里的东西大多数是信件,除了勋章外,还有零零碎碎这些年克劳拉送给塔或是赏赐给他的东西。
连几年前那场五月节的洋芋花,都被塔小心地做成标本收着。
克劳拉一愣,叫停了侍女,将玛丽交到其他人手中,俯身亲自收拾塔的盒子。
一些信件是已经拆开的,是她寄给塔的,更多的是封好口未署名也未寄出的信件。
除此之外,还有当初她教塔写字时的模板、写给塔的书单和随手制作的书签,写了一行克劳拉喜欢的诗句。甚至还有她的随笔画作,画完扔一旁自己都不记得的那种。
最近的还有玛丽的胎发,克劳拉亲笔写给塔的受封文书,以及王夫加冕上的誓词。
将这些东西逐个整齐放回盒子中,克劳拉说不出什么心情,好笑又有些好气。
塔真的十分宝贵这个盒子,以前她不怎么在意,现在知道了里面的东西,很难做到不在意。
玛丽闹着要回到她怀中,克劳拉合上盖子,认真交到侍女手中,“将盒子和我的私章放在一起。”
塔现在正安排路上的护卫,还有洛芙宫的巡防布局,至少要晚餐前才能见到他。
克劳拉满腹心事只能先忍着,又接过玛丽抱在怀里,“你这脾气到底像的谁,可别是你祖父。”
知道她现在心情复杂,玛丽讨好地糊了克劳拉一脸口水。
晚餐时塔回宫,克劳拉也没有提起盒子,照常和他聊些军营里的事。
明天清晨就要出发,克劳拉将会在洛芙宫休假一个月。王宫中各项事务暂由茱莉亚和温斯顿处理,除非十万火急的重大事件才会递交到她手中。
晚上,茱莉亚还没有回府,在国王书房里,与克劳拉交接一些需要特别注意的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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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艾洛薇会回都,这些等她回来你再和她协商处理了。议会的事还是一律回绝,让他们直接递交文书给我……”
温斯顿早已经习惯代掌宫廷,但茱莉亚上任半年还是第一次在国王外出时管理事务,所以克劳拉有些担心她不在,茱莉亚会受到内阁大臣刁难。
当然这半年里茱莉亚明里暗里受到过各种为难,她都很好的处理了,用实力证明她足以胜任这个位置。
“您放心休息,多陪伴小殿下,小孩子都长得很快。”茱莉亚让克劳拉安心,但从国王手中请求了亚克的协助,必要时,雪鸮骑士会出面威慑一些出格的大臣。
“太晚了,让骑士护送你回去,你现在是名正言顺的侯爵,拥有小部分护卫是必要且正当的防护手段。”
因为克劳拉收回军权,对王都之中贵族府邸的护卫数量也做出了严格的规定。
茱莉亚目前继承了瓦兰许侯爵之位,但之前的护卫因为追随罪臣瓦兰许,部分被定罪或是请离侯爵府,她也一直没有聘请过多的护卫。
显然这点护卫对一位侯爵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克劳拉准备让塔安排一些到了年龄将要离开军队的退役士兵到茱莉亚府上。
茱莉亚谢过克劳拉的好意,在雪鸮骑士的护送下离开。
她前脚刚走,后脚塔就急切地冲进书房,“希姆,看见我的盒子了吗?就是那个……”
“看见了,和我的私印收在一起,明天一起带走,还是说你要把它留在宫中?”克劳拉头也没抬,随意整理了下已经没多少东西的桌面,今天的事务已经处理好了,迎接她的是一个月的假期。
“您……打开过了?”塔在门口踟蹰着不敢进来。
“你猜——玛丽睡下了没有。”克劳拉推他去洗漱,两人离开后,侍女们才进入书房将蜡烛灯熄灭。
塔几次提起盒子的事,都被克劳拉转移话题,让他独自心焦。
直到洗漱完,塔替克劳拉擦头发,克劳拉才慢吞吞拖长音调:“我看过了,玛丽将你的盒子弄到地上,我逐个看过收起来的。”
塔的动作一顿,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擦。若是不把头发弄干,克劳拉第二天早起会头疼。
半天克劳拉都没有下文,专心地给自己修剪指甲,塔终于忍不住问了,“您不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克劳拉后仰着头看着他,装糊涂。
塔挫败,胡乱地把克劳拉的短发弄得乱七八糟,又轻柔地给她梳好,整个过程再也没有说话,很显然生闷气了。
克劳拉觉得好笑,“你可真是,我都没有生气你偷偷藏这些东西,你反倒是发脾气了?”
“没有生气。”虽然这么说,但是背对克劳拉躺着。
克劳拉自己熄了灯,今天时间还早,才十一点不到,往常等她处理完事务都快十二点了。
贴着塔的背躺下,她不安分地手摸上塔的腰腹,“做吗?”
“明天要早起出发。”塔闷闷地拒绝。
克劳拉收回手,转过身去,“那好吧——我可就睡觉了。”
话音刚落,塔还是实诚地追了过来。
克劳拉总是这样,好像什么都在乎,又好像都没那么在乎,总是能保持理智,哪怕是在两人最亲密的时候
塔自认为理解她,有时又会患得患失。
在彼此交缠的呼吸间,塔忽然说:“我爱你。”
克劳拉没有回应,他又贴着克劳拉的耳朵说了一遍。
后者微凉的指尖抚上他的后颈,意味不明地回:“知道了。”
塔说上瘾了,一整个白天逮着机会就腻在克劳拉身边爱来爱去的。
克劳拉忍无可忍,“闭嘴!”
世界安静了几分钟,塔怀里的玛丽来回打量两人,还是决定抛弃塔挣扎着要去到克劳拉身边。
克劳拉正一张张阅读塔那些没有寄出去的信件——都是在外征战时写给她的,只是某个胆小鬼没有勇气寄出去。
内容是些乱七八糟的日常分享,在路边看到一朵盛开的花都想到了她,于是写进信里。
“莫兰特那小子嘴上说得花里胡哨的,你是直接写得花里胡哨。”
也幸好当时塔没寄给她,不然当时的她收到这些完全没有重点,只有情感的信,肯定会连夜赶到边境把塔吊起来抽。
但在安稳的日子里,克劳拉读到这些毫无华丽词藻、字迹还有些草率、完全没有逻辑的表白,还是有些脸热。
草草看完又塞回信封里。
“等到洛芙宫,你得给我认真研读别人的诗集。还有你这字迹,在外面不要说是和我学的!”
塔张嘴想要说话,克劳拉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不准再说了,知道你爱我了。”
再说下去,就会被赶出马车了,塔见好就收。
得不到关注的玛丽挥舞起拳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克劳拉耐心听了会,发现她说的是“爱你”,显然是学着塔说的。
克劳拉心一下就软了,转头就把玛丽抱起来,亲昵地与她贴鼻子,掐着嗓子道:“我也爱你宝贝!”
塔:“……”
算了,爱女儿总比爱别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