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割裂
作品:《秋叶辞》 第八十八章
“叶儿,到了至今,除了那几桩事,你可还有什么瞒着我?”季辞冷漠而冰冷地看着她。
姜秋叶不明白,为何他总问起。
她直起身子,看着他摇摇头。
而他却更加冰冷,浑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姜秋叶皱眉,感觉到了他愈发严重的情绪。
难道他知晓了她所有的欺骗?
可若他知晓,白日里还怎会用那温柔的态度对她。
“夫君,你今日心情似乎很差啊。你怎会突然这般问我?”她看起来有些忐忑。
季辞失望地阖了阖眼,又睁开,道:“还行。就是最近搞砸许多事,又忽然想到之前圣上为了夺取军权,而被欺骗一事。”
她点头,想着他平日如此忙碌,心中或许压力就比常人大得多。再加上悬在他头顶那把刀,不仅仅来自皇帝,还有来自皇侄,以及自成党派的王宫重臣。
他再出神入化,也只是一个凡人罢了,自然也会因着这些压力而烦躁。
她晃了晃他的衣袖,对着他做出一个可爱的鬼脸,又娇嗔道:“夫君,莫要难过,你想叶儿做甚?能让你心情好起来。”
他盯着她没有移走视线,“是吗?做甚都行?”
她用力点点头,“只要夫君开心,让叶儿做甚,叶儿便做甚。”
他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自从簌簌案件之后,他整个人都处在巨大的矛盾之中,似要将他撕裂。
一边是道德与理智的认知,一边是对她无法自控的爱意。
姜秋叶重新将吻落上他的耳边,她坐在他的身上,努力地点火,想要安抚他烦躁的内心。她慢慢游移着,吻上他的面颊,轻声道:“夫君,叶儿会一直陪着你。”
这句话在季辞耳中感到的是极致的虚伪。
屋外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暴雨,带着剧烈的狂风,吹到本紧闭的窗棂发出嘶响。
她解开他的汗巾,当试图将手伸进他的亵裤之时,他用力抓过她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道:“真的吗?叶儿。这句话莫不是骗我的。”
姜秋叶呆住,感受到手腕传来的疼痛,一阵心虚,不敢犹疑片刻,便立刻道:“自然是真的,叶儿承诺过的事,往后定会做到。”
季辞目光阴冷,声音幽幽飘入她的耳中,“这可是你说的,若叶儿再骗我,那为夫便永远也不会原谅叶儿了。”
再骗他,那他是不是便应真的,直接将她下入诏狱了。
“简兮哥哥......”
姜秋叶被他的眼神惊到,还没反应过来,季辞便一把将书案上所有的文件与笔墨全部扫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那墨汁溅出,染脏了认真整理过的公文。
他将她暴力地压上书案,背后的冰凉与坚硬让她吃痛,不由喊了他一声。他却没有停止,直接撕开她的衣服,那件珍珠衣上的细线断开,一颗颗珍珠洒落一地,滚至房间各个角落,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低下头震惊地看着被毁坏的珍珠衣,“衣服坏了!”
“坏了再买就是。”
“简兮哥哥!季辞!等等......”
他侵略一般地直接俯身而上,没有理会她的叫喊。不同于以往的温柔,他没有吻她,只是一手桎梏住她的脖颈,一手死死掐住她纤细的腰身,极其暴力的动作让她吃痛难忍。
汗液从他额上滴落在她胸口,他低下头,看着那道剑伤留下的疤痕。
曾经的内疚之心如今变成了讽刺,让他更加粗暴起来,绷着脸,眼中不带一丝情欲。
她曾经对他说,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为了妻子,为了孩子,他不可以自暴自弃。他曾为她沸腾血液,愿意为了她放低姿态,如此卑微。
他不求她心中有他,不求她再良善做人,只想要她不欺骗于他,可是她连此都无法做到。
他是如此爱她,为了她,他愿丢弃亲手修订的律法,她若能真心爱他,他大可不再管这王朝,她想要什么情报,他双手奉上。
他对她的爱,真的......太过卑微,小心翼翼。
他如今已经发觉,他真的做不到,做不到对待其他细作那般对她。他受不了她的委屈,受不了她的悲痛。
他甚至不敢开口质问,捅破这层窗户纸。他害怕把她吓跑了,会不会便不再回来。
屋外的暴雨摧残着娇花,姜秋叶很努力地承受着,听着那雨滴噼里啪啦的声响。书案上几颗珍珠滚过到她身下,有些膈应得她发疼,她叫了一声,紧接着竟流出了泪水。
季辞看着她因自己的愤怒而留下的泪,似乎这才是真实的她,真实的哭泣。
只有这般用力地拥有她,才能找寻到一丝来自于她身上的逼真。
他还是停下了动作,将那些在她身下的珍珠全部挥开至地下。
看着满是泪水的姜秋叶,发丝黏在她的脸颊,不着寸缕,而自己依旧衣冠整洁,他最终低下头,轻轻低喃一声“叶儿”,而后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又安抚地吻上她的唇。
“叶儿,你不喜欢吗?”
姜秋叶上气不接下气,发不出声音。
季辞抬手扶住她的发顶,语气轻柔,“这不就是叶儿想要的么?若叶儿不想,让为夫停下,为夫便不做了。”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咬着唇摇了摇头,忍着脊背后因书案传来的疼痛,又重新搂住他的肩背。
“夫、夫君。”
这些时日,她其实很想他。
他已经多久没碰过她,似乎已经忘记。
可这般举动,在季辞眼中看起来,便又是属于细作的勾引,敌国为他献上的美人计。
忽然眼中有些酸涩,他蹙眉,抬手将她翻过身,一只大手放在她纤长而洁白的脖颈之上,似乎只要微微用力,便能杀了这个骗了他一切的细作。
她逐渐感觉到颈部受紧的手,开始窒息,她忍不住抓上他的手腕,却没用力,在她以为他要杀了自己时,他又将她放开。
姜秋叶咳了几声,几滴像是汗液的东西滴上了她漂亮的蝴蝶骨,那温度又不似汗液。
她无法集中精力去思索,想转过头去看他,却被死死摁住,被他用手捂住眼睛。
不知多久后,屋外的暴雨与狂风才停歇下来。
她仍被他背对着压在书案上,无法回头。季辞依旧衣冠楚楚,却抱住她,很久没有松开。
他大口地喘气,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放不开她,真的放不开。
即便此刻将她揣入怀中,柴吞入腹,似乎也没有真正拥有她。
明明她是他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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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温柔乡编织而成的陷阱。
即便她满心都是利用与算计,他也依旧爱得如此卑微。他忽然卑鄙地想,若是她真的能怀上他的孩子,他是否便能真正拥有她了。
如今他陷入两难境地,不断割裂的矛盾。他痛恨自己精明一世,却轻易被她所欺骗。都怪自己,怪自己从一开始便模糊了自己的双眼。
他甚至开始后悔,若是他不撞见她与季康就好了,若是他不见槿红就好了,若是他不派人下梧州去查她就好了,若是他没撞破赵婉儿,若是他一开始便不收留簌簌......
是不是一切都会如最开始那般。
听着她轻轻的抽泣声,抱住她无法动弹的身子,他闭了闭眼,抬手轻轻抚着她的发顶,又轻轻吻上她耳后那颗红痣,在吻至蝴蝶骨上的疤痕。
他将她头顶的手,再次移动到她胸口那道凸起的伤疤之上,摩挲着。
原本寻找了许久的答案,似乎越发在脑中清晰起来。
罢了。
罢了。
一个细作而已,那又如何?放在自己眼皮下,拿利益拴住她。
许久温存后,他将她从案上抱起,为她穿上一件自己的外衫,见她膝盖与腰伤的淤青,抬手碰了碰,只听她“嘶”的一声,便立刻收回手,又看向她饱受摧残后,凌乱而美丽的脸蛋。
屋外已是深夜。
季辞叫了热水,一言不发地抱着她去往了净室,放入浴桶之中。姜秋叶疲惫不堪,酸胀难忍,一没入温热的浴水之中,便开始沉沉睡去。
他轻手轻脚将她清洗干净,又抱回床榻,再寻过药膏为她上了药,帮她换上干净衣物,才跟随着上了床,将她抱在怀中。
姜秋叶本就是从小训练到大的精英杀手,体质自然不同常人,这些承受过后,似乎也没什么。她在沐浴过后,便恢复了过来。
缩在他的怀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中逐渐安稳平息。
自从赵婉儿一事被他撞破后,她有多久没能躺在他的怀中。
刚才书房中的他虽让她惧怕,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被他杀死。这般试想,他若要自己死,她或许真的不会有丝毫反抗。
而如今事后,却也只剩下娇羞。
烛光早已熄灭,月光之下,她抬眸看了看他的下颌,抬手抚平他蹙紧的眉头,轻声道:“简兮哥哥,你还好吗?”
“嗯,我没事。”
她搂紧了他的腰,甜笑着歪头哄他:“简兮哥哥,莫要再难过了哦。”
季辞紧了紧怀抱,又吻上她的额头,而后讨好一般顺着吻过她的鼻梁,唇瓣,有些僵硬道:“抱歉,刚才没控制住,竟伤了你。”
她摇摇头,回了一个轻吻在他唇边。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睡吧。”
姜秋叶笑了笑,因为这和好如初让她心中欢喜,刚才书房那番也不算白受,将头埋在他的胸前,闭上双眼。
正要迷迷糊糊入睡时,忽而又听到他在耳边低语道:“叶儿今日承诺过的,永远陪着为夫,不许食言。”
姜秋叶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抬头再次吻上他的下巴,道:“叶儿永远陪着简兮哥哥,叶儿不能没有简兮哥哥。”
季辞叹息,眼中闪过一丝浅浅的冷笑。
但愿这一次,她说的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