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008

作品:《今天也在酒厂捞苏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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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宫清砚从浴室里出来,抬手看了看穿着的这身衣服,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他从来没穿过别人的衣服。


    就像苏格兰说的那样,苏格兰的安全屋的确离得还算近。


    这间屋子看起来住了没多久,里面的东西并不算多。


    他知道组织里有些人喜欢隔三差五就换个住处,苏格兰大概也是其中之一。


    “我刚搬过来不久就……”苏格兰抱着个医药箱走过来,话音一顿,自动跳过年前发生的那些突发事件,“所以没太布置。”


    “你的伤还没好吧,泡了水容易发炎,要换个药吗?”


    雨宫清砚觉得苏格兰是一个爱自说自话的家伙。


    他不喜欢这种性格。


    雨宫清砚脱掉上衣,坐在沙发上,打开医药箱。


    苏格兰站在他身旁,又开始自顾自地念叨起来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聊聊。”


    雨宫清砚觉得自己和苏格兰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我帮你吧。”说完,苏格兰已经拿过绷带,俯身帮他包扎起来。


    雨宫清砚微微后仰,避开身前随着缠绕绷带而凑过来的头。


    不过这一步换成苏格兰来做,的确比他自己来方便一些。


    大概是因为距离过近,雨宫清砚难得地认真看了一次面前这个人。


    苏格兰将绷带打好结,抬头问:“这样可以吗?”


    猝不及防地与那双眼睛对上视线的那一刻,雨宫清砚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苏格兰威士忌的那天。


    那时正值梅雨季,那晚还下了雨。


    隔着雨幕和夜色,他远远看到了一双隐秘地注视着自己的蓝色眸子。


    后来,也是凭借着那一眼,他在公安部的资料库里精准地锁定了一双蓝眸。


    ……


    数月前。


    “找出藏在组织里的卧底。”


    【找出藏在组织里的卧底。】


    琴酒冷淡的声音和另一道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一同响起。


    雨宫清砚没拒绝来自组织的新任务,不等琴酒再多说什么,自顾自地起身离开了。


    他本不会在意这个平平无奇的任务,但是这个任务现在偏偏不止来自一处。


    【任务一(1/2)】


    [第一步:众所周知,你的同事里有许多卧底,随机找出一位幸运儿]


    [第二步:待解锁]


    [失败惩罚:抹杀]


    这是系统223号第一次向他发布任务。


    这也是近十年来系统223号首次回归。


    十年前,在他决定离开日本之前,那道仿佛如影随形的声音就已经趋于沉寂,他不觉得此次组织和系统223号同时向他发放相似度如此高的任务只是一个巧合。


    关于系统223号,他的探究欲似乎永远大于厌烦,大概是因为还未适应孤身一人的那十几年里,223号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如现在这般聒噪。


    不过那并不影响他按照原本的计划去爬山,也不影响他按照原本的进度去画完一整本速写。


    组织并未要求他要在什么时间范围内找出卧底,系统223号也并不催促他完成任务,他对这个任务的态度只能算是敷衍,不过那并不影响他完成这个任务。


    深夜时分,雨宫清砚坐在公安部的资料室里,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手中那份资料上的那张有点过分眼熟的照片,多少有点诧异。


    他没想到那个家伙会是个警察。


    雨宫清砚对那个代号叫做苏格兰威士忌的组织成员不算熟悉,准确来说,他对日本这边的大多数成员都不熟悉,更何况苏格兰还是在他常驻美国后才进入组织的新面孔。


    不过他对苏格兰其实勉强算是有几分印象的。


    诸星大当年借着他的关系进入组织,在对方的刻意维持下,即使身处不同国家,他们之间仍旧保持着最基本的联系。


    于是他也不可避免地从诸星大口中听过一些组织日本区域的事情,其中也包括一些陌生的代号,苏格兰威士忌是其中之一。


    但也仅限于此了。


    就像组织里的那些蠢货高层想得那样,他和日本的大多代号成员都没有交集,便也不会存在什么偏袒。


    雨宫清砚挑了个清闲的日子,去找琴酒做了个任务汇报。


    “查到了点东西。”他坐在琴酒的车里,漫不经心地说:“日本这边的代号成员里确实有卧底。”


    “谁?”


    “是——”


    【任务一(2/2)】


    [第一步:众所周知,你的同事里有许多卧底,随机找出一位幸运儿]


    [第二步:保护这位幸运儿365天]


    [失败惩罚:抹杀]


    随着那道仿佛怎么都甩不掉的声音重新在耳膜响起,雨宫清砚话音一顿。


    他对上琴酒泛着冷意的绿眸,微笑道:“黑麦威士忌。”


    “我也没想到竟然会是他。”


    雨宫清砚当时只是随口说了个人出来,毕竟组织在日本的代号成员他也不知道几个,关于卧底嫌疑组织那边也会自行调查核实,只要黑麦没有问题,自然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但是他未曾料到,几个小时后,竟然一语成谶。


    当天晚上,得知黑麦威士忌叛逃的消息时,雨宫清砚的心中再次浮现出了那句话——我也没想到竟然会是他。


    不过那并不足以让他改变原本的计划。


    他的任务只是找出卧底,不包括追杀卧底。


    但是他还是见到了逃亡中的那个叛徒。


    他要找到苏格兰,而苏格兰正在追着黑麦跑,他要回美国的计划没变,只不过他要多带点东西,比如一个苏格兰。


    想找到苏格兰对他来说并不难,系统也热衷于促成这件事,恨不得实时播报苏格兰的位置信息。


    但是当那两个家伙同时出现在面前时,雨宫清砚还是开始觉得这个组织的前景实在堪忧,跟琴酒招揽他时说的截然不同,或许该早做打算。


    他只准备带走苏格兰,至于抓住黑麦,那不是他该揽在身上的任务,组织又不会因此多付给他酬金。


    不久前黑麦送了套不错的铅笔,他不觉得黑麦非死不可。


    他远远看到黑麦对准苏格兰举起了枪,虽然角度的确刁钻,但是以他对黑麦的了解,那一枪只是为了制造脱身的契机而非致命。


    苏格兰不可能中枪——抱着这个想法,余光中他却看到了苏格兰状似来不及躲避的身影。


    系统223号在他耳边念叨个不停,不断重复所谓的保护苏格兰的任务,烦躁之余他加快脚步,一脚踹开停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苏格兰,却意外中了原本射向苏格兰的那一枪。


    失去意识前,他模糊地看到了一脸震惊的苏格兰,也看到了黑麦微顿但随后迅速加快的脚步。


    接下来的二十多天里,系统开始不间断地催促他去找到苏格兰。


    苏格兰就在审讯室,不能随意跑也不会轻易死,雨宫清砚觉得目前这样就很不错。


    直到从琴酒那里得知某个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