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乌龟

作品:《暗昧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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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明拎着羽毛球拍回班,瞥了眼黎礼:“你社团活动结束了?”


    “请假了。”


    “额头怎么了?”


    黎礼一笔一画在数学测试卷抬头写下自己的名字:“数学太难了。”


    谢明奇道:“这和数学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撞个墙让自己开窍。”


    谢明:“......有病。”


    黎礼说:“但是有效果,最后一道简答题我就做出来了。你现在求我,我勉为其难可以教你。”


    这道题难度很高,谢明琢磨一中午都没头绪,倒底没按耐住好奇心:“行,求你教教我。”


    顿了顿,又补充:“黎姐。”


    黎礼掩住卷子不许他看:“这个称号不喜欢,换个。”


    “那我叫什么?”


    “黎教授。”


    谢明:“......”


    还真敢啊。


    谢明挣扎一会,昧着良心依从了,终于得以窥见试卷。


    那道题的假设、求证、推导到答案,每一步都写得清清楚楚,行云流水。


    谢明茅塞顿开,赶紧拿过自己卷子演算,一时有些好奇:“谁教你的?”


    连马奋发试卷的时候都说最后一道题超纲了,可以空着不必做。


    “无师自通。”


    谢明呵了声:“要不是黎教授入学摸底考数学全班倒数第一,我就信了。”


    “我可只把天机透露给你,咱们俩就是班里唯二能做出这道题的。”


    “说吧,这次想让我帮什么忙。”


    谢明已经非常了解黎礼的德性,上次求他帮忙占个讲座前排,也是先给了好处,再谈请求。


    “等会去食堂帮我带个三明治。”


    “就这样?”


    “嗯,钱线上转你。”


    “不回家吃饭?”


    “没心情,不想回。”


    “行。”谢明收了红包,撂下话匆匆去食堂了。


    黎礼拿出手机,给盛鉴发了条微信。


    【闪闪发光的礼】:谢谢你啦,这么难的题目你都会,厉害!


    【盛鉴】:哈哈,不用谢。这题本身不难,难的是思维方法。


    黎礼回了个“大佬”的表情包。


    对方一直输入中,良久,有新消息跳出。


    【盛鉴】:那个,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不懂,随时可以来问我~


    【闪闪发光的礼】:好啊,我不会客气的。


    【盛鉴】:数学之外的也行,我不会还可以问徐昼然。


    【闪闪发光的礼】:哦。


    盛鉴发完去上厕所,回来看到屏幕上那个冷冷淡淡的“哦”字,自觉失言。


    撤回已超过时限。


    他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你讨厌的话,我尽量不问。


    唐诗被诊断为撕脱性骨折,踝骨上了绷带和夹板,暂时请假一周修养。


    外事处老师去探望了一遭,出于安全考虑,最终还是定下了黎礼。


    人选尘埃落定,下一步就是选舞。


    不能选太难,难了怕学生驾驭不住。也不能选太简单,简单了显得轻视敷衍。


    老师们遍览网络上热门的古典舞视频,乱花迷眼,一时难以拍板。


    恰好国家军艺学院的学生来长宁市演出,蒋勤美去剧场看了,对其中一场叫“拂雪”的舞甚是满意。


    这支舞的源自古代西域,经现代改编而来,演绎了一位雪山神女的故事。


    广袖披帛,出尘翩跹,独舞也不显单调。和其他老师商量后,获得一致赞同。


    蒋勤美找到黎礼,问询她的意见。


    黎礼将“拂雪”的网上视频看了一遍,舞蹈节奏徐缓,动作并不复杂,但十分考验基本功。


    她丝毫未怯,一口答应。


    因为她向来是舞蹈班里压腿、压肩、劈腿跳、推杆做的最好的那一个。


    照老师的说法,就是老天赏饭吃。


    经过数天反复观摩练习拂雪的拆解动作教程,黎礼已经把整支舞都谙熟于心,跳起来流畅灵动,不再像初学时那般生涩。


    下一步就是和徐昼然的合练了。


    但是在场地问题上又触了礁。


    新献高中部只有两间带整墙落地镜和钢琴的艺术教室。一间天花板漏水正在修葺,另一间成了各个艺术类社团相争的香饽饽。


    街舞社和合唱团占据了这间教室绝大部分使用时间。


    徐昼然要备战数竞,黎礼中午要赶作业,两人只有课后才有时间凑一块。


    可是晚间艺术教室是合唱团的主场。


    外事处去沟通,合唱团指导老师一脸为难,因为“夜莺杯”开赛在即,他要带学生分秒必争演练,实在让不出。


    好在蒋勤美有个在台桥大学任教的学生,愿意临时申请一间艺术教室供学弟学妹使用,并且可以提供演出服。


    蒋勤美将教室钥匙给了徐昼然。


    马奋特批黎礼这几天可以不上晚自习,好好排节目。


    周三傍晚,眼看着晚自习第一节课就要开始了,徐昼然并没有来找她。


    在第五次看向班门口无果后,黎礼终于摸出手机。


    微信上拍了拍盛鉴。


    【闪闪发光的礼】:徐昼然在你旁边吗?


    他大约在忙,一直没有回复。


    黎礼按耐不住,索性打了个语音过去。


    徐昼然手机没电,借同桌的手机查某知名数学教授的公开课,屏幕上方突然弹出通知。


    他把手机还给盛鉴。


    盛鉴接通后小声说:“怎么了?”


    “帮我看看徐昼然在干嘛?”


    “他,”盛鉴扭头确认了眼,“坐在位置上。”


    “在做什么?”


    “呃,在看我。”盛鉴补充,“看我和你打电话。”


    黎礼:“......”


    班里有些安静,尽管声音失真,还夹杂着电流声,徐昼然还是听出了那个耳熟的声音。


    黎礼。


    他旋着笔帽,不动声色地错开视线。


    过了会,盛鉴胳膊碰了碰他:“你是不是忘了今晚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很重要的事么,”徐昼然似乎认真想了想,“没有。”


    盛鉴复述他的话,告诉黎礼没有。


    黎礼缄默了会,在电话里发泄:“你同桌脑子可能不太好使,真想让他去脑科看看。”


    盛鉴瞥了眼同桌,身子往外避了避:“这么说......不好吧。”


    “你手机没开外放吧?”


    “没有。”


    “那就好。”


    徐昼然:“她说了什么?”


    盛鉴:“......她说你智商高。”


    “就这样?”


    “让你去医院检查下脑子,”盛鉴硬着头皮说,“看看为什么这么聪明。”


    徐昼然掀眼:“替我谢谢她。”


    盛鉴把手机递给徐昼然:“她想和你说话。”


    徐昼然声音平稳:“有事?”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