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回到白月光黑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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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临近傍晚,没多久便要放学了。


    乔皎皎为了不拖延时间,飞快地上台,简单而清脆:“我叫乔皎皎,皎皎明月的皎皎。”


    音落,放学铃声恰好响起。


    当时没觉得,现下才深刻意识到成绩有多重要,比如实打实吊车尾的池冀都没时间自我介绍。


    按捺不住同学们想放学的心,班主任便让他明天再继续。


    班主任前脚刚踏出教室,后脚在门外等候已久的学姐就冲进来关上了门。


    “耽误大家两分钟时间。”学姐飞快地在黑板上写下一串网址和数字,“这是我们学校所有学生都加入的匿名论坛。”


    学姐眼神瞥过窗外,确认安全后偷偷摸摸地低声说道:“老师们可都不知道这个论坛的存在,论坛里还有个许愿墙,听说在上面许愿很灵的哦。”


    同学们有拍桌子起哄的,比如池冀。有问学姐问题的,比如坐在乔皎皎前面的女同学。


    无一例外在手机里输入网址和密码,纷纷加入匿名论坛。


    只有乔皎皎看着黑板上的粉笔字出神。


    在她的记忆里,高中三年根本没有匿名论坛的存在。


    为什么和她原本的记忆开始产生偏差?


    是因为……


    乔皎皎扭头,身侧的池述从书包里摸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他的脸上没什么情绪。


    教室里唯有他们俩像是游离在外。


    是因为…池述吗?


    乔皎皎呼出一口气,还是加入了论坛。


    论坛里很热闹,因为是匿名,大家都在里面畅所欲言。


    最火的两篇贴子已经被管理员置顶。


    -《论小说男主出现在现实里——高一三班池述同学》


    -《新生最美拉拉队预选正式开始》


    乔皎皎咬着唇,全神贯注地刷着贴子。


    关于池述的这篇贴子上午刚发布,这才下午已经盖了几千楼了。


    内容大致相同,几乎清一色地夸池述。


    跳转至尾页,一条回帖吸引了乔皎皎的注意。


    【旭彩一霸:一群肤浅的人。】


    【旭彩一霸: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是披着羊皮的狼。】


    回复于一分钟前,已经引来了一叠怒骂。


    身后的池冀暴躁地将手机摔在桌上,抱着臂没好气道:“乔皎皎,还走不走了,限你一分钟内收拾东西。”


    吃什么火药了?


    乔皎皎不禁内心嘀咕。


    距离放学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同学们都走了一大半。


    乔皎皎放下手机,迅速收拾好书包。


    “你的壁纸是我吗?”


    手上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他。


    池述的包单肩挎在身上,似是早已准备走了。


    他单手撑在课桌上,嘴角抬起,眉眼含笑地凝视着她。


    突然被抓包,乔皎皎僵在原地,迟钝地点了点头。


    “原来,在开学典礼上偷拍我的人是你。”池述假装面色一沉,“偷拍别人,是要负责任的知道吗?”


    他微微靠近,平视着她。声音低沉且散漫,却莫名带着股威慑力。


    乔皎皎哑然,自知理亏,作势拿出手机想删了那张照片。


    刚划开屏幕就被他的手机挡在上面。


    池述似是十分愉悦,嘴边挂着得逞的笑容:“作为交换,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吧。”


    很纯粹的笑意。


    透过他的眼睛,乔皎皎能明显地感受到他的真切。


    高中的池述虽然温和,但总带着疏离。包括后来的心脏杀人魔,她看到的只是浮于表面的表情。


    很少像现在这样,让她意外。


    乔皎皎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没等她接过手机,池冀的大脸突然横隔在他们之间。


    “你再不走,真不等你了!”


    “……”


    灵魂一把被摁回躯壳,乔皎皎拧眉,瞪了他一眼。


    这破坏气氛的家伙,迟早要让阿云教训他一下。


    池述已经起身,目光在乔皎皎身上流转,指了指她的手机:“同桌,明天见。”


    “啊…好,明天见!”


    日暮时分,余晖遍地。


    乔皎皎和叶云禾是顺路回家,而池冀则与他们相反。


    为了和叶云禾多些相处时间,他坚持每天从早到晚两边来返。


    乔皎皎并肩走在叶云禾身侧,踩着夕阳,脚下落叶声声作响。


    微信好友申请界面多了一条信息。


    【池述申请添加好友】


    乔皎皎颤抖着手,毫不犹豫地通过了好友申请。


    纠结了许久,在聊天框打了删,删了打。


    最终发了一句——


    【池同学,明天见】。


    几乎是秒回——


    【不用这么见外,叫我池述就好】。


    仅仅是一句话,足以调动她激动的情绪。


    乔皎皎将手机抵在心口,心潮澎湃地迈着小碎步。


    “瞧你不争气那样,肤浅的女人。”池冀睨了她一眼,歪着嘴嘲讽。


    他肩上背着两只包,手上还提了一只。


    而乔皎皎和叶云禾两人一身轻松。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叶云禾从书中抬起头,一心两用着回怼他。


    “那个论坛上的‘旭彩一霸’就是你吧?”乔皎皎停下脚步,不服气地指着他,“也就你,对池述意见这么大。”


    “……”池冀脚步一僵,眉间染上一层恼意,“放屁,我用得着对他有意见!”


    他将手上的书包丢回乔皎皎怀里,“你再胡说八道,书包自己背。”


    乔皎皎朝他做了一个鬼脸:“给我说中咯。”


    没等池冀对她一顿言语输出,她便背着书包往分岔路跑开了。


    叶云禾听见动静,跟她挥手告别后,重新投身入书海。


    原本走在路上看书是十分危险的事,但有身边那人在,会替她引着路。


    乔皎皎知道,叶云禾对池冀的信任也许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


    可能是迟钝,也可能是自我麻痹。


    她回头冲池冀挤眉弄眼,他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肆意张扬的少年独独在她身边会收敛所有的戾气,静静地陪她走着归家之路。


    天边的红霞渐渐被无边的浓墨所侵蚀。


    乔皎皎独自走着小巷道。


    时光倒退,旧时的记忆变得鲜活起来。


    她记得这条小巷里有一家年份已久的杂货铺。


    不过再过几年就倒闭了。


    乔皎皎顺着墙摸到杂货铺,门口摆着两只被关在笼子里吃胡萝卜的小兔子,可爱得紧。


    她很想买下来送给池述。


    听说小动物能治愈人不好的情绪。


    仔细想来,和池述同班的时光虽然有三年之久,但她从来没真正了解过他。


    兴许,他的笑并不代表他在快乐。


    乔皎皎没再多想,付了钱将兔笼子提走。


    这条小巷道没有路灯,只余阵阵阴风拂过。


    除了风声和她的脚步声,身后还有一道碾碎落叶的疾步声。


    乔皎皎护着兔笼子,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有人在跟着她。


    身后踩在树叶上的脚步越发快速。


    乔皎皎浑身泛起鸡皮疙瘩,捏紧拳头,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那人的脚步声未作停留,擦过她的肩直直往前跑去。


    原来只是有人在夜跑而已。


    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幸好前面路口拐个弯就到她家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坏人,她未免也太草木皆兵了。


    这夜,乔皎皎难得无梦,睡了个安生觉。


    她今天没有和池冀他们一起,早早便来到了学校。


    想把小兔子偷偷放进他的课桌,给池述一个惊喜。


    不曾想,池述是全班第一个到的。


    他的课桌上骡着一堆高高的信件,有些甚至散落倒在了她桌上。